“都這個時候了,還管別人做什么,只要能保住山寨和兄弟們,我什么都能做得出來。”
“在確定鬼子偽軍是沖著咱們來的之前,就先按兵不動,二叔,這幾天你派人聽著點兒動靜。這仗,能不打就不打吧,我不想再讓兄弟們?nèi)ッ半U。”
“功兒,還有個事兒我得說,”二當家欲言又止,“又怕說了你可能不太高興。”
“二叔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娘們唧唧的了,有啥你就直說唄。”
“是關(guān)于朱葛……”
“二叔,”武功擰起了眉毛,“要是還想勸我放他走,就不用說了。”
“不,是關(guān)于他和那個紅袖,難道你沒看出來他們的關(guān)系不一般嗎?”
“哼,那個女人當然會覺得教書的不一般,”也只有他知道洞房之夜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不過教書的是不會對她有什么的。”
“可我怎么聽說,他們二人在八路那個劉連長的撮合下準備成親呢?”
“誰說的?”武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了毛。
“送八路下山的路上,那女人親口跟我說的,說姓朱的三日后就要下山了,”二當家的繃著個臉,信誓旦旦的說道,“不信你可以親口問他。”
見武功憤怒的握著拳頭,二當家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笑:“要我說,他一個沒胸脯沒屁股的男人有什么好的,讀書的都蔫兒壞,現(xiàn)在看著挺老實,指不定心里怎么恨你,你好好想想吧。”
二當家出門就大喘了了一口氣,他向來鄙視謊話連篇的人,想不到現(xiàn)在自己也成了這種人。
“哼,我就算豁出這條老命,也得把你弄走。”徑直往教書先生的房子去。
朱葛正在屋里邊看書邊想著怎么能把山賊變成八路軍,就見著房門被大力踹開,二當家的拎著槍闖了進來。
“二……二當家的……”
“姓朱的,”槍正對著朱葛腦門,“再給你三天,過了三天,你要是再不下山,我就親自送你走。”
“二當家的,在下……現(xiàn)在還不能下山。”朱葛生怕槍走了火。
“我管你能不能!功兒說了,三天后你若再不走,他就帶人燒了整個烏雞鎮(zhèn)。”
“他……”朱葛一聽如此,知道武功是肯定不會答應(yīng)他了,頓時對完成任務(wù)沒了希望,“既然如此,在下明天就走,罷了……”
沒想到朱葛這么痛快,二當家的心情愉悅不少,轉(zhuǎn)著槍,出去安排打探消息的事兒。
朱葛放下書卷,嘆了口氣。
晚飯后,天還不算黑,除了站崗放哨的,大部分人會在大院里侃侃大山,練練把式,朱葛本想再去后山看看風(fēng)景,路過院子,看見一大幫人圍著幾個愛較真的正比賽摔跤,自己雖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畢竟是個男人,對爺們兒的東西還是會有興趣,便坐到鐵蛋身邊饒有興致的看了起來。
場上,大胡子雙手摟住一個叫虎子的腰,用力一扳,就把人摔倒在地,引來大伙兒一陣叫好,虎子服氣的拱拱手,揉著屁股下場了。
接著又連續(xù)上來倆,都被大胡子打得哀哀直叫。
大胡子站在中央,抱著膀挑釁。
“還有誰敢來跟我比試比試!”
“我來!”
武功從人群外走進來,徑直上了場。
“老子好幾天沒活動筋骨,身上都要長銹了。”
“好!好!”大家伙兒都來了勁兒,使勁兒起哄。
“大當家的,你的傷好啦?”大胡子樂呵呵擼起袖子準備開戰(zhàn)。
“好了,啥事兒沒有,你看。”當著眾人的面兒,凌空揮了幾拳。
“不行!你肩膀上還沒拆線呢!”朱葛看著武功真是用了勁兒在揮拳,心中直顫,這人怎么這么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體,傷口才剛愈合而已,根本不能大動。
“來,大胡子,開始吧。”武功根本不看朱葛。
“大當家的,你傷還沒好,就別打了吧。”大胡子有些為難。
武功直接一個虎撲,攻了上去。
大胡子連退幾步,躲過了第一次攻擊:“大當家的!”
“怎么?怕打不過我?”又一個掃堂腿,直接把大胡子撂倒了。
“大當家的,我敗了,我敗了還不成嗎,今兒就到此為止吧。”大胡子直接爬著出了場。
武功一肚子氣,大家伙是都看出來了,誰也不敢吭聲,連喘氣都怕把他們家老大惹怒了。
“怎么了?成了縮頭烏龜了?還是看不起你們老大,不愿意跟老子打呀?”
朱葛憑直覺,覺得自己可能是惹惱這只狼的原因,轉(zhuǎn)身欲走,果然就聽見身后的狼開了口。
“姓朱的,你上來,跟我比試比試。”
這下滿院子就真沒有敢喘氣的人了。誰不知道朱葛先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誰不知道朱葛先生是連山上廚子殺雞都不敢看的膽小鬼,大當家的這是明顯找茬來的。
要擱以前,也許還能有人勸勸,可現(xiàn)在誰不知道這倆人是那種關(guān)系,兩口子還有吵架的時候,說不定他們老大跟先生是夫妻生活,好吧是夫夫生活不和諧,搞得他們老大上火才這樣的,于是一干人等光看熱鬧,沒一個敢出氣兒的。
二當家的站在人群里,得意的笑著,等著看好戲。姓朱的,就讓你待到明天,明天一到,就別想再讓功兒見到你!
“在下……不會功夫。”朱葛連連后退。
“不會更應(yīng)該學(xué)啊,來,上來,老子親自教你。”
朱葛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踉蹌著上了場。
武功將人拉到場中央,大聲道:“你說你想學(xué)什么招數(shù),我教你啊。”
朱葛見到這心智不成熟的山賊頭子明明已經(jīng)怒火中燒面上卻還在笑,怕的心里發(fā)毛。
“不……不必了,在下真不需要學(xué)……啊……”
朱葛話沒說完就被武功一拳打倒在地,眼鏡掉了出去,眼前有些模糊。
“怎么樣教書的,這一拳用作防身沒問題,學(xué)會了嗎?”
看熱鬧的都毛愣愣的,他們老大還真使勁兒啦?那可是自己老婆呀!
“大當家的,朱葛有做錯之處,還請指出來,我好……呃……”
剛要站起來的朱葛,臉上生生挨了一掌,又倒了下去,口中滿是血腥味。
“你……為什么打我?”
這次話都不說了,直接把人拎起來就是一個過肩摔。
朱葛直覺胸中一陣翻騰,一口血就這么噴了出來,全身骨頭像是散了架。
大家伙這是看出來了,這哪是比試啊,明明就是把先生當出氣筒啊,雖說力道沒用全,可六七分應(yīng)該是夠了,別說朱葛了,就是長年練家子,也經(jīng)不住他們老大這么打,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能讓大當家的對先生這么生氣?
又是一腳,直接送進了先生蜷縮的腰腹間。
“咳咳咳……”又有血從朱葛口中溢出。
武功蹲下身,抬手捏住了朱葛下巴。
他記得上午這張臉還埋在他胸間紅著臉說什么男男授受不親,哼,為了讓老子下山寧愿違心答應(yīng)留下,背地里卻已經(jīng)要跟那個女人成親?
“你很不恨我?”武功想起二叔說過的話。“恩?恨不恨?”
朱葛被打得暈乎乎,疼的全身發(fā)抖,他沒明白到底這混蛋是怎么了,本來已經(jīng)看到希望了,怎么轉(zhuǎn)頭就變成了這個態(tài)度。
“請放手。”朱葛想轉(zhuǎn)頭擺脫下巴上鐵鉗般的手。
“你不是為了八路軍什么都能忍嗎?怎么?這點兒疼都忍不了,那我上你的時候,你是怎么忍過來的?對了,你還沒說你恨不恨我。”武功蹲得低,直接伏在朱葛耳邊問。
朱葛想起這匪類的所作所為,心中的怒火和怨懟一股腦的沖了出來,一大堆話語集結(jié)到嘴邊,最后只化成一個字:“恨!”
“哈,哈哈,你還真是恨的不淺。”武功放開朱葛下巴,起身笑道。
朱葛眼前有些模糊,伸手想撿被打掉的眼鏡,手卻被一雙大腳踩住了。
“啊~~~~”十指連心,從未經(jīng)受過如此疼痛的朱葛大聲哀號。
“行,恨多恨少都是恨,老子就讓你恨個夠。”
穿著馬靴的腳掌在手背上旋轉(zhuǎn),碾壓,朱葛只覺得自己的指骨要斷了。
“大當家的……你就放過先生吧?”鐵蛋實在忍不住,哭著喊了出來。
大家伙也都看不下去了,也開始跟著求情。
“放過他吧……”
“他已經(jīng)快不行了……”
“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
朱葛已經(jīng)聽不見別人在說什么了,他只想被摧殘的手能得到解脫。
武功心中的氣消了大半,低頭看教書的牙齒死命下唇咬出了血,總算是罷了手。
大家伙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二當家的使個眼色,幾個人上去,小心翼翼的將朱葛抬起來想送回房去,被武功攔下了。
“兄弟們,姓朱的想讓咱們投共打鬼子,打鬼子咱們自己會打,投奔gng dang那是堅決不能,鬼子偽軍過不了幾天就到山下,到時候他們只要敢我烏雞山,大家伙就帶上家伙事兒滅了這幫賣國賊,搶了他們的軍火,留著給我爹報仇!”
朱葛知道武功肯定不是因為他勸他投gng才這么大動肝火,全身疼的要散架,也不顧上想那么多,總算等到武功愿意讓他離開,幾個人才把他送回了屋里。
“先生,你疼不疼?”鐵蛋哭著給朱葛擦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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