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飛機!
杰森一句話,點醒了大家,史蒂芬立即主動提出可以幫忙美國那邊,問劉大山有沒有發(fā)報機。
所有人屏氣凝神,看著發(fā)報員按照史蒂芬給的紙條噠噠噠的工作。
一個小時后,發(fā)報員將對方傳回的信息翻譯成文字。
“請速告知目標地點,并說明具體轟炸目標。”
太好了!
朱葛將李譽告訴他的地址拿出來,并明確告知,碼頭東北角倉庫,不在轟炸范圍之內(nèi)。
電報很快得到回復,兩天后,黎明,轟炸。
兩天后!
趕在日本人將藥品運走之前行動,也給了劉大山的人充分的趕路時間。
劉大山將這次行動命名為黎明。
事情安排妥當,劉大山集結(jié)二百人,整裝待發(fā)。
鄭亮主動找到劉大山,愿意帶隊加入行動之中。
“我與你之間,雖然有高毅這筆債,但是大局為重,你的一百多人會讓這次戰(zhàn)斗勝算更大一些,我不會給你任何好處,就當你是在還欠高毅的債。”劉大山與高毅,那是過命的交情,當初高毅被鄭亮失手打死,他曾經(jīng)幾度崩潰痛苦。
鄭亮默然點頭。
很快,拔營的隊伍出了城。
朱葛騎馬,提前一步到了隆縣,正趕上王川芎他們在吃晚飯,武功臉色難看的坐在桌子前,卻是一口沒動。
“先生,快來吃飯!”鐵蛋張羅著給朱葛加了碗筷。
朱葛明顯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怎么了?”他問武功。
王川芎和李譽你一眼我一眼,就是不說話。
“去哪了?”武功冷著臉問他。
朱葛一愣,怎么是這樣的語氣?在生氣?
“我正要跟你們說,兩天后,黎明,炸碼頭!”朱葛有些興奮。
桌上的人聽聞這樣的消息,都有些意外。
“用什么炸啊?那邊戒備森嚴,可不是憑幾顆就能解決戰(zhàn)斗的。”李譽提醒道。
朱葛莞爾一笑。
“當然不是用,我們通過美國來的史蒂芬軍醫(yī),上了他們的作戰(zhàn)指揮部,那邊了解了這里的情況,立即決定兩天以后的黎明對碼頭進行轟炸,這次行動代號,就叫做黎明!”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朱葛端起碗大口大口喝著米湯,才算是解了渴。
“倉庫的位置有沒有告訴他們?”這是李譽最關(guān)心的,碼頭炸毀了可以再修,藥品炸沒了,可就真的再不好弄來了。
朱葛點頭,這才是偷襲碼頭的關(guān)鍵所在,冒這么大風險,如果藥品沒了,那么行動的意義便沒那么重要了。
武功突然起身,去了后面。
“他怎么了?”朱葛奇怪問道。
鐵蛋抱著碗呼嚕呼嚕吃的正帶勁兒,聽聞先生問,趕緊回話:“先生,大當家的施完了針醒來,發(fā)現(xiàn)你走了,才不高興的,他想要離開,但是師父說了,他要在這里呆一年才行,還得交飯錢和治病的錢。”
朱葛噗嗤一聲樂了。
原來如此啊。
“施診一旦開始,就不能中斷,否則前功盡棄,他白受罪,我白費功夫。”王川芎解釋道。
朱葛點頭,起身追了出去。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這話,朱葛一直是不贊同的,他喜歡黃昏時分的淡然與安詳,喜歡晚霞的絢爛與變幻多姿。
他出來的時候,武功正倚著梧桐樹仰頭看天。
“不餓么?”一口飯都沒吃。
武功沒理他。
“一年就一年吧,只要能治好你的傷病,多久都是值得等的。”
“我等不及了。”武功終于開口說道,“我等不及要報仇。”
朱葛嘆息。
“冤冤相報何時了呢?”
武功卻猛然轉(zhuǎn)頭,陰郁的眼神盯著朱葛看了許久。
“在我這兒了!”武功堅定說道,“我欠了烏雞山兄弟們的命,就得還他們。”
“那也得等你想起來仇人是誰,你現(xiàn)在什么都想不起來,怎么報仇?”朱葛氣惱,怎么還突然倔起來了,“不知對方是誰,就算面對面,也是白白浪費了機會。”
“你告訴我。”武功抓住朱葛的肩膀,“我的仇人是誰?你不是說,那是你的同窗嗎?”
朱葛清明的雙眼與武功對視良久,卻始終沒有說出鄭亮的名字。
“等你自己想起來吧。”朱葛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再生事端,畢竟鄭亮也是要參與這次行動的,他的國民革命軍無論從武器還是戰(zhàn)斗力上,都要比八路軍強很多。
武功失望的推開了朱葛。
“你在包庇他。”他的語氣是陳述而不是疑問。
朱葛有些心虛,卻還是硬裝著一副很淡定樣子面對武功。
“如果你想報仇,就自己想起來那人是誰,我要跟李譽兄去趟臨泉城,你好好配合王大夫療傷罷。”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武功一腳踢翻了地上的木凳。
李譽是要帶路去碼頭的,而且只有他去過被占領(lǐng)的泉城碼頭,了解那里的布局和鬼子的兵力分布。
王川芎左右交代了許久,依舊是不放心。
“打起來的時候,就找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認慫不怕,保命最重要。”
李譽被逗笑了。
“我怎么舍得丟下你守寡!為了你我也會認慫的,放心吧。”
鐵蛋在旁邊見怪不怪,翻了個白眼去收拾碗筷。
倒是朱葛,對這二人的相處方式很是羨慕,這才是在過日子。
想想他和武功,就算是曾經(jīng)有過安逸是時候,卻也還是要在意外人的眼光。
“先生,我把他交給你了,你一定,一定,要把他給我安全帶回來。”王川芎很認真的跟朱葛說,“要不是為了給武大當家的針灸,我肯定是要跟著去的。”
“帶上你的針。”武功走進來大聲說道,“我也去。”
“不行!”朱葛不同意。
劉大山、沈旺、杰森、紅袖都走了進來。
“李譽兄弟,真是好久不見了!”劉大山遠遠的就伸手過來。
當初隆縣一站,誰都沒忘,是李譽冒著生命危險將藥品送到了戰(zhàn)場,這份恩情,劉大山是沒齒難忘的。
李譽笑著迎接眾人。
“劉連長,沈旺兄弟,紅袖姑娘。”他一一打過招呼,“這位是?”
杰森主動站出來自我介紹。
“我是一位部隊的記者,隨軍報道的,你好。”他熱情的跟李譽打招呼,“同志,我十分欣賞你,如果大家都像你一樣這么有奉獻精神,那么我相信,戰(zhàn)勝的勝利,指日可待。”說完趕緊回頭問劉大山,“是不是指日可待?還是指日等待?”
他不標準的中國話認真問問題的樣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沒錯沒錯,這回你用對了。”劉大山的笑聲最大。
“用對了你們笑什么?”杰森摸著后腦勺,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沒關(guān)系,反正我都被笑話習慣了,你們能懂我的意思就夠了。”
“武功同志,我這次帶足了膠卷,一定要好好拍拍你,我正好有東西要給你看的。”
杰森從隨身攜帶的布包里拿出一張折疊的很整齊的報紙。
“你在野戰(zhàn)醫(yī)院一戰(zhàn)的英勇表現(xiàn)我已經(jīng)傳回美國,發(fā)表在了報紙上,很多中國的報紙都轉(zhuǎn)載了!”
武功還沒反應過來,朱葛先搶過了報紙。
果然,頭版右下八分之一的位置在講述野戰(zhàn)醫(yī)院那場戰(zhàn)役,而武功的名字更是多次出現(xiàn)。
太快了!這才多長時間,就已經(jīng)上了報紙。
武功想要湊過開看,卻想起自己是認不得幾個字的,干脆放棄了。
朱葛看出了他的心思,小心將報紙折好,放進武功的口袋里。
“等我回來念給你聽。”
“武功同志這次不去嗎?”杰森有些失望的抱著相機,他可是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追隨武功上戰(zhàn)場了。
“不去。”
“去。”
朱葛和武功同時說道。
“就讓他去吧。”劉大山站出來說話,“現(xiàn)在武功上了報紙,全連的人都知道了,這可是一件鼓舞人心的事兒,武大當家的要是能一起跟來,必定士氣大振。”
“他頭部受傷正在接受治療,是不能中斷的。”朱葛堅決反對,只要觸及到武功的安危,他是一點兒都不愿意馬虎的。
王川芎倒是樂意了。
“我可以帶上針跟著他。”正好他也不放心李譽。
“你敢!”李譽又不愿意了。
劉大山見這么磨嘰下去不是辦法,干脆帶人出去了。
“五分鐘以后出發(fā),你們想好到底誰去。”
結(jié)果,五分鐘后,四個人全都出來了。
“都去。”
朱葛和李譽一臉無奈,武功是鐵了心要去了,王川芎更是以他為借口,死活要跟著。
“要是他有什么事兒,我饒不了你!”李譽恨恨警告武功。
外面,鄭亮穿土黃色軍裝騎在馬上,身后跟著他的百十來屬下。
雖然他名義上只是個排長,但畢竟是張延年的得意門生,張延年為了自己的臉面,也不會讓鄭亮太落沒。
“還走嗎?”他已經(jīng)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出發(fā)!”
劉大山一聲令下,隊伍開拔。
隆縣到泉城碼頭的距離不遠不近,照著他們的行軍速度,估計第二天夜里便能到達。
一路上朱葛都將武功拉在隊伍后面,生怕他與鄭亮有接觸。
紅袖雖然跟著劉大山在隊伍前面,但卻一直回頭尋找朱葛,畢竟是心儀之人,怎么也不能死心的。
抱著同樣心思的,當然還有鄭亮。
他故意下馬去方便,讓自己落下,然后再從隊伍尾巴追上來,一排一排的找朱葛的位置。
“累不累?”鄭亮終于在隊伍中間找到了朱葛,只是他旁邊的武功讓人掃興。
“不累。”朱葛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鄭亮見朱葛這般態(tài)度,又這么多人看著,也不好再說什么。
追到前面,見紅袖一直在朝朱葛那邊看,不禁皺眉。
他還真是人緣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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