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墨驚疑,愕然道:“怎么可能?剛才明明給我一起……”
石林面色一變道:“你有看見她的影子嗎?”
季子墨想了想,搖搖頭:“沒注意。 ”
季子墨不懂回魂是什么用意,不過聽起來感覺不好。他記得石林提到沈婆婆的時候,好像沒有死吧!這才幾天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接下來,石林對沈婆婆的死只字不提,哪怕是季子墨問,他也是支支吾吾東拉西扯。最后,扯到噩夢中看見的人皮燈籠。
季子墨只好問石林,他們家是不是有這種小葉槐的路,那個手提燈籠的女孩,會不會跟他有什么關系。
石林想了很久,總是借口說頭疼,而終止下面的話題。
最后,季子墨想到瘋子塞給手里的半張冥幣。
他用閑聊的口吻對石林說:“今晚上真他娘的晦氣,瘋子塞冥幣,撞到沈婆婆回魂,一輩子的霉運都湊在一起了。”
“冥幣?”石林似的有所觸,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自言自語道:“冥幣,一張沒有燃盡的冥幣!”想到冥幣,他眼前恍恍惚惚飄舞著一張正在燃燒的冥幣,熟悉的景象,再往深里想,頭疼開始,他抱住頭嚎叫一聲,眼前的景象如煙霧砰然消失。
季子墨看石林狀況不好,急忙起身扶住他坐下問:“想起什么了?”
石林搖搖頭:“疼。”
季子墨失望的對坐在石林面前。
旁敲側擊,提示,想讓他回憶在帶著蔡曉嵐回家過清明節的前后事宜。還有家的周圍是否有這么一排排小葉槐跟那條路,在噩夢中,還有一個古怪,就像屠夫的剝皮者。
石林苦思冥想,還是搖頭說不記得了。
時間不等人,季子墨不能繼續遮掩真相。他必須快刀斬亂麻說出事實真相,逼迫石林想起曾經發生在他身上的事。
季子墨認真也嚴肅的神情,定格在石林的臉上,一字一句道:“現在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要擺正心態來面對,要知道我們每一個人都在為你好,沒有誰愿意傷害你。”
石林習慣了季子墨的這一副冷酷樣,對他的話,更是不以為然道:“別嚇唬哥,哥有銅墻鐵壁的身板,嚇是嚇不到的。”
“蔡曉嵐你認識嗎?”
提到蔡曉嵐,石林微微一怔,爾后十分排斥,也極其痛苦的表情道:“別提她,我都好久沒有看見她了。”
“她沒有離開你,在醫院。”
石林驚訝:“怎么可能,是什么時候去的醫院?”
“2月19號。”
石林喃喃自語重復季子墨的話:“2月19號!”駭然,他面色劇變,面部的筋鼓突,眼球瞬間充血。看著很可怕。同時,渾身劇烈顫抖,萬分驚恐的抓住季子墨喊道:“我好痛,,好痛。”
季子墨握住石林的手,一顆眼淚水滾動出眼眶,他深情的注視石林道:“嗯,你終于想起來了,18號那天你跟蔡曉嵐從鄉壩頭回來,19號下班回家途中遭遇車禍……你……死了,她奇跡生還。”
聽季子墨這樣一說,石林呆住,臉上一抹無比怪異的笑,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一番道:“怎么可能,老同學別嚇唬我,這個玩笑不好玩。你看,我活生生的就在你面前,蔡曉嵐傍大款離開我,你怎么胡言亂語說她去了醫院?”
季子墨視線一直盯著石林,臉上的表情依舊是老樣子道:“老同學,你別自欺欺人好吧!不承認自己死了,并不代表沒有死,你不相信就跟我去一趟醫院看看她。”
“去醫院能看見她?”
“嗯。“季子墨堅定的點點頭。
A市軍區總醫院。
深夜探病人,是不應許的。季子墨跟石林來得不是時候,預料中,他遭到護士的拒絕。
季子墨抬頭看忽閃忽閃的熒光燈,對石林說:“這就是磁場,你看燈在閃爍,那是因為你的磁場產生的異常現象。”
“為什么是我?”
“因為你不是人,是鬼。”
“去,見不著蔡曉嵐,你還不能確定我死了。”
季子墨無奈,看護士正在玩手機。就沖石林擠擠眼,暗示他一把奪走護士的手機。
石林指了指自己,不樂意的撇嘴道:“你為什么不去,喊我去。”
“因為你是鬼,她看不見你,不這樣試試,你又怎么知道我的話是真的假的?”
石林聽季子墨這么一說,咬咬牙,走到護士面前。
護士無視他,繼續在玩手機。她正在跟同城一帥哥聊天,聊得火熱中。
石林見護士無視自己,不由得惱火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機。
護士正專心致志的聊天,被冷不防奪走手機。愕然呆住的時候,看手機竟然在半空如同水蒸氣珠子那樣漂浮,不由得瞪大眼睛,大張嘴,許久才發出一聲尖叫:“鬼啊!”
季子墨佯裝無所事事正在看深夜值班護士的名單,聽見護士的尖叫,轉身沖同樣是驚呆的石林聳聳肩,然后佯裝驚訝的對護士說道:“鬼,鬼在哪?”
“在……在……我的手機,就是剛才,一下子被搶走,我……我沒有看見人。”護士在說話的時候,瞥看到她的手機在柜臺邊。
她神經質的一把抓起手機,生怕再次被搶走的樣子囁嚅道:“真太邪門了,剛才,我明明是感覺有人搶走我的手機,這……”
“美女,你記錯了吧!都說了我們去看看病人的,你拒絕不答應,看吧!說不定他還會來找你。”季子墨臉上掛著一抹邪魅的淡笑道。
護士為難的樣子,結結巴巴對季子墨說道:“不是我不答應,是醫院的規矩。”
“規矩是人定的,你讓我們去看,沒有誰知道。”
護士定定神,知道事情麻煩了,明明看見的一個人對方卻是以我們來說話,看來的確有一個自己看不見的人存在。她畏懼的指了指監控攝像頭:“有攝像,要是我答應你們去了,明天就得滾蛋。”
石林在知道自己是鬼后,整個人變得郁郁寡歡十分落寞的蹲在地上。他不相信自己死了,太突然了,在這一刻他想起了很多。
其實沒有所謂的失憶,是他下意識的自我屏蔽,把很多不愿意去想的事屏蔽掉了。唯一不能讓他想起的依舊是那個手提人皮燈籠的女孩,還有那一排排的小葉槐。
季子墨半帶威脅,半帶人性化的誘導,還是讓護士答應了他們去重癥監護室探望病人。
蔡曉嵐半昏迷狀態中,有專業護理在照顧。
由于先前脾臟受損,處于半昏迷狀,不能進食。醫生在她的喉管處割開一個孔,從孔里輸送牛奶能流質食物,以期讓她盡快恢復自身抗體跟體能。
還有就是,在她的腰部有兩根輸送管子。一根是輸送出排泄物,一根輸送藥物的。石林從玻璃的這一邊,目睹渾身插滿管子的蔡曉嵐,所發生的一切再次浮現在他腦子里。
他跟蔡曉嵐回家途中,她在后面親昵的摟住他,湊在耳邊說:“親愛的,老媽催我們結婚了,你看怎么辦?”
石林耳朵癢癢的,卻也特別享受這一刻。他喜歡蔡曉嵐的貼緊,喜歡僅僅隔著一層衣服近距離的接觸,這種身體肌膚的接觸,能讓人產生更多的遐想空間,他最喜歡被她依賴。
“結婚,多大的事,咱結。”
“結?你還真以為結婚那么簡單!我老媽的意思,你得拿出誠意來。”
石林懂蔡曉嵐所謂的誠意是什么東東。不就是錢嗎?可就是一分錢難倒英雄。他是農村人,讀書的目的就是能來一個鯉魚跳龍門,從農村跳出來找到一份適宜于自己的工作。
他從小夢寐以求,呆在大城市,感受文明的熏陶,從骨子里改變自己。
農村人不是不好,根在農村,隨便怎么改變,他都有農村人與生俱來的質樸跟土氣。這讓蔡曉嵐很頭疼,因為他,她跟家里鬧翻,去到大雜院吃糠咽菜跟他一起同居。
現在家里妥協希望他們倆盡快完婚,可石林沒有錢怎么結婚?單是彩禮就是十幾萬,這是蔡曉嵐母親最大的讓步。
最大的讓步,卻也讓石林倍感壓力。十幾萬對他來說是天文數字,家里供他讀書拉了一屁股賬都還沒有還,現在逼他拿出十幾萬,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他們倆因為聘禮的事,發生了有史以來最猛烈的爭吵。蔡曉嵐賭氣要下車,摩托車正在極速前進中,石林怕她有危險,不敢掉以輕心,一個勁的安慰道歉。
就在這時,一輛車重型卡車撞了過來……
傾翻在地,頭痛欲裂,渾身就像被刀割那般痛。石林卻還是在最關鍵的時刻,推開蔡曉嵐,他不能讓她死……
季子墨目視石林充溢淚水的眼,看他顫抖著嘴唇,久久凝視在重癥監護室的蔡曉嵐。
“你可以進去看看她,但不能呆太久,那樣會讓她難受的。”
石林點點頭,閉眼,恍然間已經站在蔡曉嵐的病床邊。
蔡曉嵐的臉色太過蒼白沒有血色,她的眉頭微蹙,石林挨著她坐下,想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卻遲疑一下縮回了手。
季子墨不忍心繼續看這對陰陽兩隔的苦命鴛鴦,別開頭,拿出煙盒子,正要抽煙。
“先生這里不能抽煙。”護士走過來,低聲提醒道。然后看重癥監護室中,病人的狀況良好,就又對他說:“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回去吧!明天可以來看看,她的情況在好轉中。”
護士是把季子墨當成病人的家屬了。
季子墨沖護士答應道:“行,今晚上謝謝你了。”
護士指了指攝像頭上的口香糖道:“這些怎么辦?”
“你放心,待會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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