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yī)院出來,石林悶悶不樂,再也沒有了先前自得其樂的興致。
季子墨知道他現(xiàn)在的情緒變化大,心情不好,只是默默無語的陪伴他走,沒有說話。一人一鬼就那么在路上走了好大一截路,石林停下,告訴他一件事。
沈婆婆是石林嚇死的。
人嚇人可以嚇死人,鬼嚇人必須嚇死人。
石林見鄰居沈婆婆的媳婦蘇清眉哭泣著從家里出來,出于好心,他怕她想不開出什么事。就悄悄尾隨在她的身后,結果她沒有想不開,而是去了電影院。
那天電影院上演的電影名字叫:“勝利大逃亡。”
石林覺得好久都沒有來電影院了,還是跟蔡曉嵐談戀愛的時候去的,所以索性跟了進去坐在蘇清眉的側面看。
電影演的內(nèi)容,石林還記得是一部美國片。好像是關于二戰(zhàn)末期,德國納粹搞的是足球賽,參與球賽的人都是集中營的囚犯。
囚犯們利用球賽,大舉逃亡成功的故事。
石林很喜歡這部電影,看得熱血沸騰,津津有味,就在這時。有一個男人,不懷好意伸手摸了蘇清眉的臉,她惱怒站起來,罵一句流氓,然后氣沖沖的走出電影院。
之后發(fā)生的事,石林不知道,總之他回來的時候看見沈婆婆蹲在小兩口的窗口前窺聽。就好奇的走過去,伸手拍打一下沈婆婆的肩膀,哪知道他輕輕拍打一下,嚇得沈婆婆來不及喊出聲音來就一頭栽倒在地。
沈婆婆是看見了已經(jīng)死了的石林出現(xiàn)在她面前,當然會嚇死。
但石林不知道自己死了,見沈婆婆嚇得昏倒,哪還敢繼續(xù)呆在原地,逃也似的跑進屋里,好幾天都沒有露面。
他也奇怪,沈婆婆死了,怎么沒有人來找他問問情況。
“好了別太在意,沈婆婆都死了,這也是她過錯太多造成的。”季子墨不會安慰人,只能這么說。
石林沒有吭聲,忽然對季子墨要求道:“你能幫我一件事嗎?”
“什么事?”
“我想去看看蔡曉嵐的母親。”
“你這樣去,會嚇住他們的。”季子墨皺著眉頭為難道。
石林盯著季子墨,眼里一抹怪怪的神情,讓他很不舒服。
“你想干什么?”
石林壞笑一下,拉住季子墨道:“借我身體用一下。”
“別,不行。”季子墨拒絕。
“切,還哥們,這一點都不行。”石林轉身走到護欄邊坐下,目視過往車輛,眼里滿滿的是落寞表情。
季子墨心軟,看不過去。“別這樣,去看丈母娘也不用附體的,你可以走到她家門口看看。”
“不,我想借你的身體。”石林固執(zhí)的說道。
季子墨傲氣的仰頭看天,嘴里說:“你要是女的,我倒是可以答應,可你特么的是男人我怎么答應?”
“男人怎么了?我只是借用一下,也不會把搞壞。”
“萬一,萬一你用我的身體去搞女人,豈不是壞了我的清譽?”
石林壞笑,向往的神態(tài),無比憧憬道:“還別說,我真特么的好想念女人的身體。”
為了預防萬一,季子墨可不能拿自己的身體去冒險。他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可以讓石林如愿以償看見丈母娘,也可以保全自己的身體不會受到這廝的破壞。
想法一出,季子墨隱忍著想要笑噴的沖動,一本正經(jīng)的對石林說:“別打我主意,我?guī)闳ヒ娨粋人。”
“見誰?”
“跟我來。”季子墨帶石林去了那條納斯路。
深夜的納斯路那么安靜,就像一條黑得不見底的黑洞,在等待獵物的靠近,然后從黑洞中伸出來一只手。
季子墨冷不丁的想到那只一閃不見煞白拖走書的手,不由得悄悄打了一個冷顫。
“來這里干什么?”石林是鬼,也怕這個地方的。
“去找一個人。”
“誰?”
“瘋子。”
“找瘋子干嘛?”石林驚訝,隱隱猜測出季子墨的用意,反應過來哦了一聲指著他道:“你該不會是想喊我附體在瘋子身上吧?”
“聰明,不愧是班上的數(shù)學代表。”季子墨戲謔道,大步流星的朝納斯路走去。
石林東張西望跟在后面,他怕黑……
季子墨也怕,只是必須要找到瘋子。
在偌大的城市中,瘋子要么睡在草坪上被人驅趕挨打,要么就來這里睡踏實覺,無人打擾。因為這里安全,就連城管也不敢在半夜三更到這里來。
季子墨最終在垃圾桶邊找到瘋子。
他抱臂卷曲的模式睡在垃圾桶邊,渾身上下一股子的酸臭味,熏得石林跟季子墨捂住口鼻還是能聞到氣味。
“哇靠,季子墨你能不能別這么損人,要我附體在這貨身上?”石林夸張的大叫道。
季子墨抱肘模式,似笑非笑道:“那你想怎么樣?難不成去附體別人!”
石林郁悶的蹲地上,伸手要煙。看對方一臉壞笑,就來氣,本來之前有想借季子墨的身體好好玩兩天的,這下好了,竟然讓他附體在這具渾身是臭味,神經(jīng)不正常的瘋子身上。
季子墨點燃一支煙,放在石林身邊。自己也抽一支,噓一口煙霧之后沒有看石林:“在凱旋門,我一個人在那自說自話,還遞給煙,還喊那么多飲料。我的喝干凈,你的只是聞了味道,人侍應生只差沒有把我當成瘋子來看待。”
“你早就知道我死了?”
“嗯,當時我也嚇一跳,不相信。去了出事現(xiàn)場,看到你身體支離破碎……然后看見蔡曉嵐昏迷不醒被送進救護車,心里真他娘的難受死了。”季子墨說著話,捏碎煙頭,掉轉頭看向石林。
石林怔怔的盯著路燈下陰暗的路面,有些無奈,嘆息道:“我跟她在摩托車上吵架,是注意到安全的,她也沒有出格的舉動抓扯什么的,怎么就出事了呢?”
“司機說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剎車沒有壞,只是看見前面一團黑。”
石林驚訝“啥意思?”
“如果司機沒有撒謊,不是刻意的推脫責任,那么只有一個可能,他被鬼迷眼了。”
“你是說有鬼迷眼,我們才出的事?”
“嗯。”
“然后呢?”
“然后,你丫的不閉眼,害得哥幾宿睡不著覺。我?guī)煾覆扇〈胧涯愕倪z體送進繼續(xù)冰冰起來,讓我查找原因。”
“你師父真不錯。”
“當然。”今晚上可真黑,沒有一丁點亮光,路燈映照的空間暗黑一片。這條路,太安靜了,安靜得讓季子墨不敢久看暗黑的地方。
在垃圾桶邊,他,石林,還有一個就是正打呼嚕睡得跟死豬一樣的瘋子。
石林站起身,目視瘋子道:“你真打算讓我附體在他身上?”
“嗯。”季子墨沒有半點讓步的意思。
石林痛苦的半閉眼,睡的姿勢順下去跟瘋子合二為一。
瘋子在起來,揉動眼睛摳掉眼屎嘟噥道:“這下,哥真的變成癩蛤蟆了。”
季子墨忍不住笑道:“什么意思?”
石林說蔡曉嵐的母親一直都看不起他。在她的眼里,石林就是一癩蛤蟆,她女兒就是天鵝肉,癩蛤蟆能吃到天鵝肉嗎?有她的橫加阻擋,相信他斷然是吃不到的。
可沒想到的是,女兒蔡曉嵐竟然私自跑去跟石林同居。
石林懷疑蔡曉嵐的母親使壞讓他出事的。
這一點季子墨不贊同。虎毒不食子,蔡曉嵐母親再怎么不喜歡他,也不可能無視自己親生女兒來使壞害他們。
石林見季子墨不相信,就又說道:“蔡曉嵐的母親閑來無事幫人做媒,要是誰家的謝媒錢少了,她就抓住筷子籠搖。”
“搖筷子籠干嘛?”
石林說道:“她懂邪門歪道。”
季子墨還是不明白。
石林說只要她搖動筷子籠,她撮合的一對兒就要出事。要么,平白無故離婚,要么女方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chǎn)。
“不會吧!你別把蔡曉嵐的母親吹得神乎其乎的。”季子墨當然不相信石林說的這些。
一路走一路說,不知不覺到了季子墨的家門口。
進了屋,石林都不好意思進去,因為他很臟。
“怎么?”季子墨納悶看著石林附體的乞丐問道。
石林討嫌的嗅嗅胳膊下,嘟噥道:“臟死了。”
“好了,你還別嫌棄,我這里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有,你如是一縷魂魄,怎么能享受到這些?”
“也是。”石林不客氣的進屋里,直奔洗澡間,隨即發(fā)出驚恐大叫:“哇……嘖嘖,我命真苦,怎么就攤上這么一個爛便宜?”
“不喜歡,你就得盡快的找到真相,然后去輪回吧!”季子墨在洗澡間門外對里面說道。
“唉!”石林放開水,水歡快的奔騰而出,嘩嘩的沖洗在乞丐的身上。石林心里罵:“該死了季子墨,搞了這么一個臭死了的給我,還得給他洗。”
“別埋怨了,權當是功德一次,為你來世修福源。”
石林沒有吭聲,季子墨的話也沒錯。要是換做別人,誰會相信他的話?換位思考,倘或出事的人不是他石林,是季子墨,或許更慘,因為他不會相信這個世界真有鬼魂存在的。
其實瘋子的容貌挺好的,只是眼神呆滯無神,嘴角還時不時的流口水。石林草草的抹了一把濕漉漉的頭發(fā),順勢把浴巾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季子墨在看電腦上的一組畫面。
畫面上是一輛車撞到摩托車的畫面,石林定住在原地,看見畫面中的他倒在血泊中,看見女朋友蔡曉嵐被送走。
他的心一陣痙攣般的抽動,急捂住胸口位置,痛苦的低叫一聲。
這是季子墨在交通局上班老同學劉放那要來保存的一段錄像,他在拉近畫面想要看清楚司機駕駛臺。見石林痛苦的的樣子,急忙問:“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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