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怎么,就是有點喘不過氣來,過一會就沒事了。 ”
季子墨的注意力在拉近的畫面上,重型卡車司機駕駛室黑漆漆一團中有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
石林也被季子墨的專注神情吸引,湊近來看。“那是什么東西?”他問,沒有得到答復,只是看畫面在拉近。拉近的畫面中,是一張猙獰恐怖的女人臉。
叉叉叉——轟然一下。季子墨跟石林同時被這張臉嚇了一跳。他惴惴不安的停下鼠標,把女人臉放大定格在最佳角度問石林:“你認識她?”
石林搖搖頭矢口否認道:“不認識。”
“不認識,她怎么要至你們于死地?”季子墨鼠標點到女人眼眸處,那一霎的恨意直抵前方的角度。“她好像恨你們,你看看。”
石林順著季子墨調動的鼠標箭頭看去,的確是的,女人眼眸中滿滿是仇視的恨意。雖然是畫面,卻還是讓他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她究竟是誰,為什么那么憎恨他?
“你不認識,會不會是蔡曉嵐的朋友?”季子墨在提示石林道。
石林得知自己是鬼之后,自動解除自我屏蔽,大腦中有大部分不愿意去想,去接觸封存在腦海里的記憶浮現出了。
現在,他逐個去想,去思索,篩選,最后搖搖頭說蔡曉嵐的朋友中沒有這樣的女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季子墨在查出駕駛室這個神秘的女人之后,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季子墨擔心蔡曉嵐。
如果這只惡鬼想要至他們于死地,那么死了一個石林,會不會就此放手?
季子墨拿起電話,家里也有一個電話簿,A市各部門電話都有。他指頭定在交通局電話上,遲疑一下,想了想。
肇事車司機還在拘留所。如果真的是女鬼作怪,他應該是以哪一種責任來承擔這次的車禍事件?季子墨感到為難的是,現在是崇尚科學的年代,說鬼神那是找罵的。
特別是執法部門的巡警隊,你去告訴人家司機是冤枉的,是一只惡鬼搗亂才出的車禍,八成人家會把你送神經病院。
長此以來,季子墨遇到的怪事無數,也偶爾跟師父提一下。
所幸的是,師父懂也明白更了解這種以科學角度解釋不清楚的事,絕非是空穴來風。
石林看季子墨皺著眉頭,把電話重新擱好。就出口問道:“你想打電話給誰?”
“交通事故中心。”
“怎么說?”
“不好說。”季子墨重新坐好,認真的瞄了一眼瘋子的臉,低聲道:“這一副軀殼還受用吧!”
石林搖搖頭“還是覺得你這一副軀殼好。”
“別鬧說正事。”季子墨習慣性的抬手撫了一下鼻梁道:“我擔心蔡曉嵐,你丫的想不起駕駛室的女人是誰,我們也沒有好的對策,更加不知道她現在在哪,會不會對蔡曉嵐進一步的迫害。”
石林瞪大眼睛如夢初醒般點頭道:“是,我怎么沒有想到?”
“誰也沒有想到,我也是看見了這張鬼臉才想起的。要不,你現在趕緊去醫院,守在重癥監護室看情況,如果有事你打電話給我。”
季子墨拿起筆唰唰的把家里的座機號碼寫給石林,然后把自己的手機給了他。
石林拿起寫了電話號碼的紙片,急起身就想離開。
季子墨提醒道:“你現在有形體的,不是鬼,他們看得見你,別魯莽辦事。要慎重,三思而后行。”
“嗯,你放心。”石林多少還是有些排斥反感瘋子的皮囊,可目前除了這一具皮囊,沒有更合適的了,眼下,他還得去醫院保護蔡曉嵐。
石林走后,季子墨急忙跟師父康震天打電話。
師父的電話對季子墨是全天候24小時開通的,哪怕是在充電,他也沒有關機。
電話通了。季子墨簡要明了的把發現駕駛室鬼臉的事告知師父,康震天一聽,暗說有門,讓他根據這張鬼臉查找真相。
在聽季子墨說石林一口咬定不認識這張鬼臉的主人時,康震天沉默了幾秒鐘,然后出謀劃策說讓季子墨帶著石林附體的瘋子回一趟老家看看。
石林的老家在一座叫做楓林鎮的小山村。
季子墨沒有去過,單聽石林講過,說他們家四面環山,風景秀麗很不錯的環境。
跟師父通過電話,心里有了底。季子墨走進臥室,頓感渾身疲憊,很想躺上床一覺到天明,睡到自然醒才是人生一大樂事。
身子還沒有挨著床,驀然想起應該給石林聯系一下,看他現在的位置在那。
就著倦意走到客廳,用座機撥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一陣,里面傳來呼哧呼哧的喘息聲,接著傳來石林的聲音問:“有事?”
“你在干什么?”
“沒有干什么,在跑,路上沒有車子,就是有也不愿意搭我。”石林無奈的說道。
季子墨暗自一笑,雖然把瘋子的皮囊改頭換面大清洗一番,可那骨子里摻雜著神秘、癲狂,憤怒的氣息,是與生俱來的。
正常人稍微注意一點,就能從他身上看出問題來。
但凡正常人是不會閑的蛋疼去接觸瘋子。
季子墨是超不正常的一個人。他沒有告訴師父,用瘋子做宿主,讓石林附體的事。
臨睡前,季子墨覺得有點頭疼。拿起藥瓶子,最終還是放下,捏了捏鼻梁走到臥室里拿起那部靈魂相吸的書隨便翻看著。
今天有點不對勁。
無論他怎么看,就是看不進去,那字里行間都在移動,好似有一雙搞怪的手在控制字體。呼地一下,字體幻化成一張臉,一張猙獰恐怖怒瞪血眸的臉,驚得季子墨神經質的把書丟了,輕喘一口定定神再次看書。
好端端的沒有血眸,沒有手。
我這是怎么了?季子墨仰靠的姿勢在床頭上。頭疼加劇,不行,必須睡覺。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季子墨不喜歡睡覺。
是從石林出事之后,還是之前,他不記得了。
季子墨怕自己夢游。
因為在特殊的情況下,他總是不受控制的夢游,去了什么地方他不知道。但是一覺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鞋子很多泥巴。
為了提防自己在睡著之后夢游,季子墨用一根結實的繩子把手腳捆好,卷曲狀進入睡眠中。
季子墨似睡非睡彷如聽到耳畔有竊竊私語聲。聲音混雜,聽不清楚說的是什么語言,也分辨不清是男是女。
接著他有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起來,慢慢走出臥室。
莫名的指引,不受控制的朝不知名的地方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有一棟古色古香的建筑物出現在他面前。
季子墨疑心這是一座仿古建筑,木雕門,石刻階。門口有倆尊形態怪異的石刻雕塑,高額的門楣被兩根巨大廊柱牢牢的撐起。
在瓦檐下方,懸掛了兩盞褪色的紙燈籠。
紙燈籠隨風搖曳,一晃一晃,看著是那么地詭異陰森。
朱紅色木門上鑲嵌著兩個獸頭門環,安靜的貼在木門上,似乎很久沒有用過。
季子墨有些恍惚,疑心是自己穿越了,在現實時代中,怎么可能還有這么古老的建筑物存在?這個可遠比爺爺留下的產物還老。
在門楣上有兩個醒目的字體:季家。
就在季子墨愣神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木門上的門環顫動一下,發出鈍重也刺耳的吱嘎聲門開了。
門開處卻沒有看見人。
看著黑漆漆的門洞,季子墨嚇住,不敢冒失進入。死寂的氛圍中,他本能的環顧四周。
四周一片灰色,死氣沉沉,毫無生機。就在他扭頭回轉之際,突覺眼前一晃,出現一身穿紅色旗袍的中年婦女。
旗袍上大朵的紅色玫瑰,就像侵了血那么紅得艷麗。此女人氣質高雅,只是那臉在鮮紅色的衣服襯托下顯得太過慘白,且神情淡漠。無聲的注視,令人發憷,情不自禁的想要后退卻是不能。
在現實生活中有人穿旗袍,但是這一款旗袍明顯不是現代產物,更像是……他不敢繼續往深里去想。總之,這一款旗袍就像是為這個女人量身定做穿在她身上是那么得體,凸顯出一種常人沒有的妖艷嫵媚。
同時,此女人在看他那一眼,有似曾相識的感觸,使得他的腳定住在原地,不能移動分毫。
季子墨站在燈籠下,女人一直用審視的眼光在上上下下打量他。一滴東西掉在他的臉上,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把,有點粘手。
季子墨把手攤開,一抹猩紅映入眼簾,他本能的抬頭看。燈籠就像融化的雪糕,在融化,裂開。裂開處皮翻卷露出一條條細的粗的筋絡線。
季子墨想跑,跑不動。他超緊張的吞咽口水,眼睜睜看見燈籠還原成一張血淋淋的人皮。活了那般對著他罩過來,無比恐懼,毛骨悚然中他大力掙扎,慢動作,看向剛才出現在門口的女人。
女人不見了,建筑物不見了,門更是渺無影蹤。眼睛看見的是一片血紅,季子墨大叫,大口大口喘息,終于掙脫噩夢的束博,睜開眼,看見的是翻開呈扇形壓在臉上的書。
季子墨把書推開,捏在手里,仔細的想。想剛才的噩夢,想到睡之前,書好像沒有蓋在臉上。他扭動的姿勢,欠身坐起來,把書捏在手里,環顧屋子里。
疑心是他在睡覺的時候,有什么“人”把書蓋在他的臉上。
就在這時,手指有感覺濕噠噠的,低頭一看,書上全是血。好像書里有流不盡的血,涓涓的從書頁中流出來,季子墨愕然呆住,本能的發出一聲驚叫。
這次,季子墨渾身一顫,醒來渾身酸痛。這次不是因為夢游導致的酸痛,而是因為卷曲無法動彈持久的姿勢產生的疼痛。
書沒有在床上。
季子墨掙扎想坐起來,卻因為腿腳被捆有些吃力。他把繩子解開,想起剛才的夢,攤開五指看,修長的手指,有人曾經說他是彈鋼琴的手。手上沒有血,他捏了一把鼻梁,看向床頭柜的鬧鐘三點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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