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楓林鎮籠罩在死亡陰影中。
石林爺爺去而復返,卻驚訝的發現,尸體不見了。
與此同時,去亂葬崗的路上,有一高一矮兩個移動的身影在搬動一件貌似很沉的東西。
康震天吃驚問石峰老爸道:“是你跟誰?”
“我哥。”石峰老爸艱難的吞咽唾沫又道:“我哥老實本分,隨了我媽的脾性,看死那么多人,難受,躲在一邊兒哭。后來,聽見門口傳來動靜,拉著我來看,結果看見……”
“看見你爹殺人,然后你哥跟你把這個人弄去亂葬崗埋掉?”
“嗯。”
康震天知道紅房子怨氣重,要是季子墨去了紅房子一定是兇多吉少了。當下他吆喝上石峰老爸,再帶上幾個身強力壯的鄰居壯人氣陽氣直奔紅房子。
果不其然的是,紅房子里正在舉行一種邪惡的召喚儀式。
季子墨被救,他糾結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么那些鬼魁會把他當成祭祀品,而沒有把石峰帶走。
這話問出來,康震天沒有答復他。
而是著重的在準備一場陰婚。
結婚對象是石林跟那個什么清菊,也就是鐘瘋子的養女。
鐘瘋子曾經有把石林的生辰八字跟清菊合了,這也就是石林遭遇不測的結果。
也只有這樣,才能保住石林不會被鐘瘋子剝皮,其魂魄被禁錮在燈籠里出不來。
鎮醫院,蘇清眉還昏迷不醒中,她的手腕有一道很深的口子,縫合了好幾針。傷口上纏的白沙布,侵了血出來。
季子墨握住她的手,心疼的凝望著她。
夜色籠罩中的楓林鎮,行走在大街小巷的人變得朦朧,整個楓林鎮越發顯得詭秘莫測。
到了晚上8點整,夜色深沉安靜。并且起霧了,霧氣下的路燈燈光變得迷離,牽制著遇風搖曳的樹影在地上形成奇怪的圖像,還有鬼祟爬動在垃圾桶邊的老鼠,幾乎很少有人出現在季子墨的視線中。
站在窗口久了,腿腳酸麻。季子墨把鋪蓋拉來給蘇清眉塞好,避免感冒,就走出病房去了衛生間。
小鎮醫院的衛生間也不錯,不像是早些年,臭,臟,還滿地都是大小便。
光潔的墻地磚,干凈明亮的鏡面。一溜兒的小便池,蹲便池有隔間門,一扇門挨著一扇門,全關著的。
季子墨超不喜歡一個人呆衛生間。這樣會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起那雙手,那張臉。原本以為來了楓林鎮,那只威脅他的女鬼會出現,卻出乎意料的是,沒有看見那只兇惡的女鬼,卻遭遇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扭開水閥門,任憑水流沖刷在手指間。
手指上皮膚上起了跟皮膚貼近的水泡,沒有停留多久,又不見了。
洗好手,站直身子,全神貫注的凝視鏡面中的季子墨。
這是他長久以來的習慣,無論何時何地亦是如此。
突然,鏡面中的季子墨臉上顯現出一抹驚悚的詭笑。
季子墨驚呆,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把臉,沒有覺得是在笑。心下愕然,他有覺得鏡子里的季子墨不是自己,本能的反應,慢慢伸出手,去觸摸鏡面中的那張臉。
手指觸摸到一襲冰冷,他苦笑一下,正預備縮回手時,來自耳畔鬼祟的呢喃:“你阻止不了的。”季子墨猛然抽手,卻是來不及,從鏡面中很真實的伸出來一只手,把他牢牢的抓住。
駭~季子墨急抽手。
手抽回來了,隱隱還能感覺到握住那一剎的緊迫感。但是,鏡面中的他,,跟站在鏡面前的他,又是一模一樣的表情跟舉止了。
剛才那一聲呢喃,讓季子墨迷惘了一下。不存在,又那么真實的聽見,他遲鈍的動作回首看,衛生間里就他一個人,只是少了水滴聲。
季子墨搖搖頭,想驅趕走有剛才莫名其妙的怪聲。面對鏡面,跟看陌生人那樣看著鏡面中的自己,沒有感覺有不對的地方,可他卻覺得在紅房子呆了之后,自身就像有兩個季子墨存在。
季子墨被自己這個怪誕的想法搞得怔了怔,再次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臉。
有人進來,對這個一直站在鏡子前的人感到驚訝。這個人在門口足足等了幾分鐘,因為季子墨站在那,在別人看來神情超不正常的樣子,所以人家狐疑才不敢貿貿然進來的。
實在是因為尿囊憋得難受,才鼓起勇氣,也是小心翼翼,急的步伐從季子墨身后快速閃身進了隔間門。
因為這個人的進來,季子墨才打住繼續觀察自己,抬腿小步離開了衛生間。
病房里的護士給蘇清眉量體溫,出病房時跟季子墨錯肩而過。
“她怎么樣?”
護士露齒一笑道:“挺好,是睡眠不足,加上其他原因有點脫水。其他都沒有什么。”
“沒有什么,怎么可能醒不來?”
“她在睡覺,我待會來拿體溫表,醫生9點鐘會診,然后巡視病房你就可以問一下主治醫生她的情況。”
“謝謝。”季子墨說話之際進了病房,他沒有發現護士眼神一閃而過的期待,期待再給他說幾句話。他的聲音清晰有穿透力,哪怕病房區過道有其他聲音,也是一字一句直達心底,給她一種說不出來的癡迷感。
還有他的樣子,冷酷霜寒的臉上表情沉寂的有幾分駭人,冰冷的目光銳利冷酷極具魅力,他的身上有著別的男人沒有恒久的吸引力,深深吸引住她。
忽然間,她很羨慕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因為有他在照顧,比世界上任何女人都幸福。
或許生病也是一件享受幸福的好事,護士病態的胡思亂想,癡癡的凝視一下已經進了病房走向病床的季子墨,最后滿臉失望的離開了。
護士很漂亮。
粉紅色的護士服,恰到好處的貼身穿,襯托出玲瓏小巧的身段,外帶那嫵媚精致的臉蛋,當真十足是一個絕美活的白衣天使。
可面對如此絕美的天使,季子墨的眼神卻露出來淡漠不屑的神情,確切的說,這張臉他不感興趣。
季子墨心里,眼里全是蘇清眉。他看見她的眼睫毛在動,他的心也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他的手快要把她的手捏化了。
蘇清眉終于睜開眼,很吃驚,想動卻動不了,只是輕微的抽抽鼻子,想哭,又極力隱忍住,鼻尖開始乏紅。眼珠子紅了,眼淚水控制不住流淌了出來。
“別哭,我在這。”季子墨何嘗不感到心酸。他跟蘇清眉的故事不多,卻是那么刻骨銘心。他們倆基本都是靠表情,眼神來溝通,正如一句叫做“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石林曾經玩笑他們倆,說既然愛,就勇敢的愛,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蘇清眉不是A市人。
蘇清眉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孩,她憂郁的眼,表情復雜,跟人總是保持距離,存在戒備心,唯獨對季子墨就像命中注定她必須接受他。
可命運的捉弄了蘇清眉。
蘇清眉的家人,想要她找一個有錢人。
她還不知道季子墨跟石林一起搞怪,破壞了她即將踏進婚姻殿堂的計劃。
蘇清眉很著急,想起身來。口里對季子墨說:“我不能呆在這里,得回去,陳思明喊我跟他拍婚紗照,還得上班。”
季子墨這是第一次聽蘇清眉喊除了他之外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在他聽來,她喊陳思明這個名字喊得生硬,沒有喊他名字那么柔和隨意。
季子墨唇角擒住一抹淡笑,正視蘇清眉雙清澈透明的眼,卻又蘊藏了他不得而知的內容,低聲道:“你跟陳思明的婚姻取消了。”
蘇清眉怔了怔,不明白季子墨這話是什么意思?“你說什么?”
“我說,你跟陳思明的婚姻無效,要想嫁人,就準備好嫁給我。”
蘇清眉面頰微微一紅,難以置信也驚訝的口吻道:“你這話我不明白。”
季子墨伸出手在她小巧的鼻梁上輕輕一刮道:“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休息,不明白的事,就別想,以后就明白了。”
“我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蘇清眉果然乖巧,也了解季子墨的脾性,他不愿意說的事,是萬萬不能窮追不舍的,否則他會發怒。
蘇清眉害怕季子墨發怒。
季子墨發怒的模式很奇葩。
發怒的男人霸道,蠻不講理,不計后果,但是他冷靜下來之后就像一只超可愛的貓咪。
季子墨修長的手指劃動蘇清眉的額前發絲,眼神里滿滿的是愛意,就那么無阻礙無所顧忌專注的凝視她。
因為他的專注,門口進來護士他都沒有察覺,直到護士走過來陰冷的口吻說:“麻煩,體溫表。”
蘇清眉動手。
季子墨阻止:“我來。”當著護士的面,從蘇清眉的胳肢窩取出帶著體溫的體溫表遞給護士。
可恨的是,他的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護士惱怒的瞪了一眼蘇清眉。后者莫名其妙的看瞪她的護士,看季子墨。
季子墨還是看蘇清眉,沒有抬頭低聲問道:“正常嗎?”
他在問話,護士急忙堆滿笑答復道:“36℃,正常。”護士答復中,希望他能抬頭看一眼,別辜負了她在進入這間病特意著重的上妝。
季子墨沒有抬頭,護士好像還有話說。
“還有事?”這次他抬頭看護士,面無表情的在她臉上匆忙一掃,繼而繼續觀察他的女神。
護士心被刺痛了一下,她看蘇清眉不就是偽裝出來的清純罷了,憑什么比她更吸引這個冷酷的男人?
護士知道病人的名字,知道陪伴在病人身邊男人的名字,是一個很儒雅好聽的名字。可是她不愿意在這種場合,這種環境下直接口里喊出這個名字。
醫院是公共場所,來來往往的人不計其數,也就是這個男人吸引了她。
護士不甘心的離開,丟給季子墨還有蘇清眉一個莫名其妙的冷漠表情跟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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