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眼之間,季子墨就像一片飄零無助輕飄飄的落葉,失去重心,跌入無底深淵中的黑。 在黑暗中,他大力掙扎,怒吼,咆哮,想要阻止即將發生的可怕事件。
季子墨每一次都十分熟悉這種奇怪源自情緒波動異常的情況下,他就會被莫名的跌入無底的黑暗中去。無形中就像有一個看不見充滿邪惡的形體在剝奪他繼續存在的權利。
當他終于停止飄的那一刻,在眼前出現一條奇怪的路。
路幽深,而在黝黑中好似有一雙純黑的眼,正在默默注視他。
季子墨每一次就跟這雙純黑的眼進行談判,搏斗,掙扎。他就像被這雙純黑的眼,一時間囚禁在瞳孔中,無法沖出來,雖然每一次他都僥幸脫離對方的控制,可每一次醒來之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純黑眼的主人跟他有著一模一樣的形體,自稱是他的哥哥。
季子墨從沒有相信純黑眼的話,也不相信他是自己的哥哥,因為有史以來,他只知道自己有一個妹妹季姍姍,余下就是他季子墨。
季子墨是無人可以替代的。
暗黑中傳來一聲輕視的冷笑跟嘲弄的話語:“都說了,你阻止不了的,還在徒勞想用自己的仁義善良來浪費時間,拯救那些貪婪,自私自利,互相殘殺不顧后果的人類嗎?”
“你究竟是誰,為什么每一次都會出現在我的意識中?”
純黑眼始終保持跟季子墨的距離,在他的感知中,他很渺小。甚至于就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可以隨風吹走的沙塵。
沙塵被囚禁在深不見底黑的瞳仁中,終究有一天他會取而代之他的位置。
季子墨害怕這一天的到來,屢屢滿頭大汗從噩夢中驚醒,總是神經質的跑去家里鏡子前細細的照。這也就是蘇清眉醒來不見了他的原因之一,每一次照了鏡子,他都覺得跟做夢那般不真實,接下來的事全然不記得了。
純黑眼又是輕視冷笑道:“都說了無數次,我是你哥哥,你哥哥。”
“我沒有哥哥。”
“沒有?你掀開肩頭看看就知道了。”
季子墨警惕道:“掀開肩頭干什么?”
“因為在我的左肩頭,還有你的左肩頭,都有一個字。”
季子墨加大嗓門怒吼道:“沒有。”
“哈哈哈,別自欺欺人了,實話告訴你,你我左肩頭有一個“鬼字。”
鬼字?季子墨下意識的想看,卻是不能,在這種暗黑的環境中,他連純黑眼的樣子都沒有看清楚過。又怎能看見左肩頭有他說的字?再說,要真是有,為什么洗澡都沒有看見?
“郁悶了吧!我們出自同一個母親的身體,可惜的是,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出生,在母體中就被殘忍的封印在你的思維里,除非你情緒波動爆發出潛質的暴虐,我才有機會出來透口氣。”
季子墨一方面在極力壓制被晏不道激怒產生的波動情緒,一方面在苦苦思索純黑眼所說的話是否屬實。在很小的時候,奶奶最不喜歡他,除了老媽呵護寶貝他,老爸對他也是不冷不熱的。
他的童年很不好。好幾次差點出意外夭折,都僥幸存活下來。如果純黑說的這些是真的,那么就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幼時發生的落水,從樹杈上摔下來,還有出車禍等事件,都跟他有關系。
“哈哈~弟弟,我的好弟弟,你想起來了?對,那些都是我做的,我們倆是孿生兄弟,有心靈相通,有默契感,唯一不同的是,我邪,你正。傻乎乎的想以忠于職守,正義戰士來拯救那些悲催,瀕臨滅絕的生物人類,哈哈,好弟弟,你這樣一意孤行是不行的,要跟我一起合作,以后我們倆統治這個人世間,你說該有多好?”
“不可能,不可能,我沒有哥哥,我就是我,我是季子墨。”
季子墨堅定的信念,在心底吶喊,純黑貌似很痛苦的樣子,嘶聲吼叫道:“別喊了,煩死,真是朽木不可雕。”
純黑話聲未落,季子墨猛然就是渾身一震,耳畔傳來張揚的喊聲:“季子墨你要挺住,別~別那樣。”
季子墨恢復常態,定睛看,面前不再是黑。四周有建筑物,眼前影影綽綽站了不少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其中有一張臉,他很熟悉,這是一張充滿暴力兩眼爆射兇殘之光的臉,他是晏不道。
季子墨在跌入黑的深淵那一刻,他有記得晏不道臉上一霎的緊張后怕畏懼感。此刻,他佯裝還沒有恢復的樣子,舒展雙臂,模仿純黑占據他身體的形態,大呼一口氣……
晏不道見狀,哪敢停留,一聲唿哨,全部鬼保安包括他都溜之大吉跑路了。
一旁的張揚緊張得不要不要的,冷不防,季子墨一聲大喝:“跑。”
有了玳瑁手鐲的幫助,季子墨跟張揚很快突圍出鬼打墻的包圍圈重見天日,看見他的部下正苦苦尋找他們。
說起來這些那些都是旁門左道搞的東西,只有張揚知道,季子墨知道足以。知道的人多了,容易鬧出事端。所以,各自心照不宣,退離創想大廈幾條街的距離,他們才停下重新部署下一步的計劃。
張揚帶著他的部下跟季子墨分手各自離開。
這個時候距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季子墨還不能回家,還有一件事必須去看看。
晏不道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只是跑開一會,馬上反應過來。季子墨是玩他的,如此,他帶著人跟鬼折返回來,想要找到張揚跟季子墨。
沒想到的是,張揚沒有找到,遇到一件棘手的事。
這件棘手的事,真是嚇人。
晏不道也被駭得不敢上前。
究竟是什么東西可以把晏不道這妖道嚇住?且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人死了,都有回魂夜。
那只被惋心的厲鬼,今天恰好是回魂夜。這也是季子墨不能離開的原因,他沒有告訴張揚,而是獨自返回那條巷子口。
沙沙~沙沙~颯颯~颯颯,各種聲音在暗黑中交織一起,活脫脫就像百鬼夜行,拖步而走傳來的響聲,聽起來是多么的詭異陰森不尋常。
鬼沒有份量,只是一縷魂魄,所以走路沒有聲音,是飄的。
只有人走路才會發出沙沙的響聲。
晏不道什么時候怕過,在他的手下好歹也有幾十個鬼保安。這些鬼保安不屬于地府管轄,是游走在陰陽界N多年,沒有輪回名額的幽魂。
他們就像一群游走在陰陽界的鬼流浪漢,有了晏不道的收留,再加上他的專制管理下,這些無惡不作的幽魂暫時還沒有發生暴動,也就沒有造成人世間大的傷亡事件。
人跟鬼在晏不道的帶動下,一路搜索,想找到張揚跟季子墨,卻不巧看見一濃妝艷抹的女郎獨自站在樹影下,沖他們中的人招手,拋媚眼。
那蠱惑血一樣的紅唇,跟挑逗的無法抗拒的表情,讓跟隨在晏不道身邊的男人身心一蕩,間接不受控制的朝那個女人走去。
晏不道起初還沒有留意,還以為是膽大的茶吧女不顧死活在此招攬生意。可當手下靠近那個女人時,才真正意識到問題大了。
只見那女人十根尖細的手指如鉤,一把抓住靠近男子的身體,手哧溜一下毫不費力順勢探入,接著一顆噗通噗通正在蹦跳活的心臟,從他的胸腔中取了出來。
很快的,眨眼功夫,女人得手。妖艷,濃妝艷抹,卻又蒼白如紙的臉上綻開一抹陰森森的詭笑。就著還在滴乎熱血的心臟,張開口,當著晏不道等目瞪口呆的情況下,囫圇吞了下去。
咀嚼,心臟受到牙齒的擠壓,血噴涌而出,順著她的唇角流了一線。女人,最后吃掉心臟,唇角掛了一抹詭異的笑,沖晏不道跟其他人擠擠眼,抹了一把那染血的唇,無視卷縮在地,要命的抽搐,瞪大眼睛,苦苦掙扎最終死去的男人而大搖大擺離開了。
晏不道深深的打了一個冷戰,凝視消失在暗黑中的厲鬼,眉宇間凝聚了一抹邪惡的笑意。帶著驚恐萬狀嚇得渾身顫抖的人類手下離開了,而那些鬼包安卻饒有興味的東張西望,貪婪嗅聞來自四周的血腥氣息。
季子墨慢半拍返回剛才跟張揚離開的那條巷子。因為他跟張揚的鬧騰,老奸巨猾的晏不道,撤走了所有的鬼保安,恢復了巷子里片刻安寧,從而整條巷子里空無一鬼。
空蕩蕩的巷子里,嗖嗖陰風刮過他的面龐,隱隱嗅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息。
一定有事發生。
季子墨警惕的掃視四周,窸窸窣窣的響聲之后,來自身后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喊聲:“哎喲,帥哥哥,你才來?”
他沒有回頭,身體僵直站在原地。從手腕上擼下玳瑁手鐲,隨時準備應對鬼魅。
季子墨沒有回頭是有原因的,師父曾經告訴他,在黑夜中行走,如果有異常發生。不能隨便回頭,一般想要偷襲的鬼物,都是從后面襲擊來的。
季子墨沒有回頭,身后傳來咯吱咯吱高跟鞋踩地發出的清脆響聲。他稍稍松口氣,暗自想,鬼是沒有腳步聲的,看來還真的是一個不知死活的茶吧女在等待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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