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墨悶悶不樂退出臥室,一支煙一支煙的抽,他愣是想不明白,好好的蘇清眉怎么來了老宅就生病?記得昨晚上她老是說夢話,說繡花鞋,臥室里沒有繡花鞋,在祭拜室奶奶的肖像畫下倒是擺放了三雙繡花鞋。
那是奶奶最喜歡的款式跟花色,三雙繡花鞋是她最喜歡穿的。
奶奶說家有家規,要想成為咱季家老宅的人,在進老宅后必須祭拜老祖宗。這樣,就可以跟老宅融為一體,成為老宅主人中的一員。
季子墨還記得那個把他帶走人的樣子。還記得最后一次來老宅他長睡不醒一個月的事,那次父親不聽上門來一老道的勸阻,非要把他帶去老宅跟妹妹一起玩耍,然后就出事了。
出事~季子墨大力掐斷煙頭,眉頭緊鎖,回憶就只能到這。繼續往下的想,頭就鉆心的疼。最后一次離開老宅,不見了父母,接他的人說他們去旅游了。
接他回A市的人,正是那位不知道姓氏,來歷不明,神秘莫測的老道士。
老道士頗具仙風道骨的范兒。一言不發,面色冷峻得怕人,季子墨還以為他會被帶到道觀去的,結果是被送到父親為他購買的那套住宅里。
從此以后,老道就像是從人間蒸發消失得無影無蹤,直到后來出現了康震天。
季子墨總覺得康震天是跟他父親失蹤有關系,無數次假想康震天是跟父親一起來的家里,可事實上,父親自打他最后去了老宅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剛才蘇清眉說的話,再一次觸痛了季子墨心中一根玄。他怕觸及,偏偏觸及這根弦的人是他最愛的人,她說自己殺了媽媽是什么意思?
要是她把噩夢當成現實中發生大事,那就糟糕了。
季子墨想,或許這些那些都是蘇清眉想象出來的。對,一定是這樣,在平日里他們倆一起的時候,他沒有少給她講關于老宅的故事。
如童年,他跟妹妹一起玩耍發生爭吵,總是他主動謙讓。媽媽說他長大了,知道心疼妹妹了。
季子墨捏碎了空的煙盒,點燃最后一支煙,噓一口,徐徐吐出煙霧。在煙霧籠罩到逐漸消散,他都盯著臥室的門,十分擔心蘇清眉現在的狀況。
門開了,走出來妹妹季姍姍。
季子墨迎上去問:“她怎么樣?”
“放心吧,沒什么大問題,一杯牛奶足以讓她一覺到天明。”季姍姍看布滿血絲,還在抽煙的季子墨,撇撇嘴道:“哥,看得出你很在意她,在意歸在意,也不能這樣作踐自己吧!她睡著了,你也去休息一下。”
季子墨沒有動,質問道:“你在牛奶里放了安定?”
季姍姍噗笑了一下道:“哥,你一向是很聰明的,如果不給她放一顆幫助睡眠的藥,像她這樣,能安靜下來嗎?”說著話,她打了一個哈欠道:“你不想睡我還想睡覺呢。”
微微側身凝視季姍姍隨風飄動的蕾(絲)花邊睡裙,突然問:“怎么沒有看見徐文良?”
正在朝臥室走去的季姍姍乍一聽哥哥在問徐文良,也沒有停下,沖后面揚手道:“放心吧!都在我的掌控中。”
季子墨很想問季姍姍這話是什么意思,看她已經走遠,只好把話咽回肚子里,折轉身進了臥室。
雕花大床上,蘇清眉半瞇眼,在極力抗拒困意。她剛剛從噩夢中醒來,不想再度沉溺進睡眠中,她朝進門來的季子墨,在她看來是模糊不清楚的影像,狠狠抓了一把,也是抓了一個空,然后手臂機械的垂下,在安眠藥的助力下沉沉睡過去。
季子墨是看見蘇清眉揚起手臂好像想說話的,他一個健步跑過去,卻還是只能目睹她眼簾閉上,進入夢境中的樣子。如果知道季姍姍在牛奶里下藥,他一定要阻止她喝下去。
季子墨俯瞰的姿勢,凝視蘇清眉微微閉上的眼簾,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也隨之滾動出眼眶。他驚異中沖她喊道:“清眉?”然后拿起一張紙巾輕輕拭去她眼角流下的淚珠。
蘇清眉似睡非睡中,她能感觸到季子墨就在身邊,能感覺四周是一片黑。終于,她大力睜開眼,卻發現不是在之前那間臥室里,而是在另一間,同樣有一張雕花大床的小房間中。
這就是她抗拒不愿意再度陷入夢境中的原因。
蘇清眉自言自語;我又在做夢了?可要是在做夢,怎么如此真實!窗外有鳥叫聲,沙沙,好像還有誰在沖洗地板發出的響聲。我在哪兒啊!
蘇清眉捂住耳朵,抗拒各種聲音傳遞來的浮想聯翩畫面。她慢慢下床,還特別的看了一眼,雕花踏腳凳上是否擺放了繡花鞋。看踏腳凳上空空如也,她稍稍松口氣,走到同樣是鏤空雕花的梳妝臺前。
鏤空雕花中一乏著幽黃(色)澤橢圓形的鏡面,蘇清眉坐在鏤空雕花圓凳上,湊近鏡面,卻又驚秫般的彈跳起來。她看見了鏡面中一張陌生的面孔,這張面孔絕對不是自己的臉。
她驚慌失措前后左右的尋找這張面孔,卻愕然呆住。屋子里就她一個人,哪來第二個人,沒有第二個人存在,那么剛才這張臉是誰的?
蘇清眉再次試探的走到鏡子前,對鏡子認真的看。嚇~單看一眼,就暗自心驚,她自己就是這張陌生面孔的主人。這下頭大了,自己不但繼續在做噩夢,還搞得容貌都變了。
蘇清眉想擺脫這種周而復始的夢境世界,就得想法回到從前。回到季姍姍端來牛奶之前,只要她拒絕不喝牛奶,就不會睡著。是這個想法太不現實。再說了現在去那找時間機器?時間機器這玩意,屬于高科技產品,怎么可能在平常人家找到?
無奈之下,蘇清眉只好走到門口,想開門看看外面是怎么樣的一個情況。
門開處傳來女人厲聲叫罵哭叫的聲音,聽聲音此女人應該很年輕,至少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蘇清眉慢慢拉開門,從門里走了出去。
走出去之后,她果斷嚇住了。在她眼前還是老宅,只是比現實中的老宅更壯觀,更年輕。門廳,四合院式兩層樓,全是木質構架,天井上的玻璃映照著一塵不染藍湛湛的天。
蘇清眉在仰望看天,樓下有潑婦在罵:“狐貍精,你給老娘滾蛋。”她不知道誰是狐貍精,低頭看,一叉腰,很兇悍的女人,正橫眉瞪目的瞪著她破口大罵中。
接著一小胡子,長相挺不錯的男人,急匆匆的從客廳跑出來,同樣是仰望的姿勢對蘇清眉喊道:“水蓮,你下來,我今天送你回去。”
那潑婦怒不可赦沖到男子身邊,指頭幾乎戳到他的臉上怒吼道:“你敢送他,我就把明亮弄死。”
男子被悍婦的威脅嚇住,只好妥協低聲道:“那你想怎么樣?”
“她可以離開,你不能走。”
“這里遠離城市,荒山野嶺的,路上有什么你最清楚,我不放心她一個人離開。”男子鐵青著臉,捏握拳頭,看樣子恨不得砸在悍婦那張滿是橫肉的臉上。
蘇清眉看男子,看悍婦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他們是誰。
聽男子在喊:“水蓮,你回去吧!我~我們以后不再見面了。”
水蓮是誰?蘇清眉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男子。男子沖她點點頭,示意她下來。
悍婦跟男子貌似是一對夫妻。
看丈夫妥協了,那滿臉橫肉的臉上頓時綻開一抹笑意。笑也是皮笑肉不笑那樣子,瞇縫的魚泡眼正在醞釀一場陰謀,她故作大度的走到蘇清眉面前說:“水蓮,我丈夫在外奔波那么多年,多虧你照顧,我替他孩子感謝你,你回去的車子我已經準備好,有人送你上路。”
蘇清眉聽她說有人送你上路,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冷顫。面對悍婦跟男子,她是百口莫辯,無論怎么解釋自己不是什么水蓮,可他們倆固執己見的就是要把她往門口推。
在外面有一輛兩匹馬拉的馬車。
蘇清眉看見馬車愣住,這是幾個意思?怎么又穿越了,在夢境中穿越?這個年代好像比季子墨童年時代還要朝前。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悍婦就是季子墨的奶奶,這個時候季子墨還沒有出生呢!
蘇清眉完全困惑了,她不知道怎么辦的好,人已經被強制按住在馬車里。只聽見一聲響亮清脆的鞭響歘~馬車朝前沖,很快拉開了跟老宅的距離。
蘇清眉不知道馬車會把她帶到什么地方去,總之不是好地方,在悍婦說送她上路那幾個字時,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那般帶著狠意恨意。
馬車跑啊跑,突然停住,馬車上跳下來的漢子,正是駕馭馬車的人,聽悍婦喊他猴三。還別說,此人真長得一副猴相,尖嘴猴腮,用他來演孫悟空不會比六小齡童差。
猴三下車,皮笑肉不笑的沖蘇清眉說:“太太說了就送你到這,下面的路你自己走。”
蘇清眉惶恐不已,她知道這一路走下去會遇到什么。那就是蛇,各種蛇,在現實世界中,季子墨說過,蛇鎮的人之所以不敢來騷擾老宅就是這些蛇阻擋他們。
而這些冷冰冰的生物,不會因為她是從老宅出來的就搞特殊不傷害她。反而之,只要下了馬車,很快,就有蛇出現,一口咬死她,然后有野物來分享她的尸骨。
蘇清眉恐懼極了,在想自己不會因為這一次的夢境穿越真的死掉吧!她大力掙扎,腦子里浮現出可怕一幕,渾身染血的她,被野物瘋狂撕扯,那肌膚跟骨節剝離的疼痛深有體會。
蘇清眉大叫一聲,好似真的在承受著無比慘烈的剝離之苦。骨頭丟在荒野,肌膚被野物吞進肚子里,血液侵入地層,被植物的根吸收掉。
睡夢中的蘇清眉發出慘絕人寰,無比凄厲的慘叫聲,驚得季子墨駭地從床上蹦跳下來,他急把清水灑在她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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