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窸窸窣窣,這次的響聲,不是季子墨搞出來的。 他一動不動,就像一只夜蝙蝠垂掛模式掛在樹丫上。他怕稍稍動靜大一點,樹丫會折斷,那么他會摔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隨著響聲靠近,樹丫開始有節(jié)奏的晃動。季子墨努力睜大眼睛看,好家伙,一條蛇正慢悠悠的從樹桿部位爬過來。這里不是蛇鎮(zhèn),卻真是有蛇存在的。
蛇爬的速度很快,滑溜溜的身子,腹部就像有一排細小的腳,在樹干上滑動自如。枝椏中部有一鳥窩,季子墨明白了,蛇是要爬去吃鳥蛋。怎么辦?蛇吃了鳥蛋還可以慢條細理順原路爬回去,而他則掛在樹枝上不敢動彈。
蛇的重量也不輕,要不然也不會把樹丫搞得搖搖晃晃的。
季子墨低聲呼喊星靈無果,騰出一只手,摸身上看看有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幫助他脫離困厄。當他的手指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一硬物手柄時,驚得呆住,稍后急速的伸出手從褲兜中抽出來一看。
是匕首。
匕首怎么可能在褲兜里?記得是丟了的,丟在車上的。車子下墜,它怎么著也應該跟車子在一起才對。季子墨本想松手丟開匕首,轉(zhuǎn)而一想,何不利用一下,讓自己離開這不上不下的鬼地方。
季子墨捏住匕首,瞄準爬動的生物嗖~大力擲出,樹丫劇烈的晃動一下,那條爬動,剛剛還生龍活虎的大蛇,被匕首釘了一個正著,尾巴軟塌塌的垂下來足足有一米之多。
頭被匕首釘住在樹丫上,蛇身就像一晃動的秋千繩。
季子墨瞅準時機,撅起屁股,身子微縮,攀住樹丫靠近晃動的蛇身一把抓住。冷沁沁的感覺隨之侵襲而來,他悄悄打了一個冷顫,努力抓緊蛇的尾巴,飛起長腿試探靠近崖壁。
一下、兩下、最后一次終于穩(wěn)穩(wěn)的抵住在崖壁上,然后借助貫力朝崖壁靠近,蛇身就像是為了他量身定做的繩子,恰到好處把他送至崖壁下一個凹進去的坑洞中不夠長度了。
季子墨腳就踩在凹進的坑洞邊沿,那可是加了十二個小心才一點一點蹭過去的。
從訂住蛇頭到抓住蛇身蕩的模式到凹進的坑洞口,季子墨可以說經(jīng)歷了一個世紀那么久,才化險為夷。一頭冷汗中的他,朝凹進的坑洞進去一尺遠,確定遠離了危險之地才稍稍松口氣。
現(xiàn)在,沒有手電,沒有手機,唯一的就只有這把充滿邪氣的匕首。匕首不愿意離開他,如影相隨的跟著,一定有什么端倪還沒有解開。季子墨稍做休息,借助晨曦的微光看向坑洞。
坑洞深處黑黝黝,坑坑洼洼砂石地面,洞壁全是巖石組合成。洞壁上有少許苔蘚物,還有一些頑強生長在洞穴中,終日不見光的植物。季子墨整理一下情緒,呼一口氣,對自己說:“一定要活下去,清眉還得等我回去。”
想到這兒,他的心情無比沉重起來,(屁)股下噗一聲響,一通憋悶很久的響屁應聲而出,他舒服了,愜意的想依靠在洞壁上假寐一下。
“沒有死算你萬幸,還在這里想精想怪的。”聲音是從屁(股)下傳來的,驚得他神經(jīng)質(zhì)的彈跳起來,差點后退到洞口去。剛才太累,幾乎虛脫,才隨意那么一坐,卻不知道坐到什么東西了,怎么還會說話的?
季子墨呆了呆,見沒了動靜,就朝前走一步低聲道:“誰,剛才是誰在說話?”
“哎呀!沉睡了好多年,終于可以起來了。”隨之從他剛才坐的地方裊裊繞繞伸展出來一人形體。
人形體是一女人,而且還是非常漂亮,十分妖媚的女人。
女人長發(fā)至腰部,走起路來腰肢輕擺,裊娜娜猶如微風拂柳。季子墨從沒有看見過女人有這樣走路的,他看著就像是在看古裝電影中的女人走路那樣。
他在看那女人,女人對他無視,走到洞口,抿嘴一笑,嗖~身子一晃不見了。
季子墨愣住,目測此女人的妖精?要不然怎么可能會飛!疑問剛剛浮出腦海,唰地一股腥臭的風從洞穴深處飄來。他還沒有搞清楚什么狀況,就剛才那個女人去的方向呼地飛來一條紅彤彤的紅綾,啪~很有力度穩(wěn)準狠拍打在迅速滾動出來的一條色彩斑斕的巨蛇頭的七寸之處。
接著一聲嬌嗔。剛才離去的女人再次復返,安然無恙的佇立在季子墨身后,她手中的紅綾靈活自如嗖地縮進她的袖籠中。
季子墨定睛一看,剛才的腥臭味目測就是眼前這條癱軟在地大蛇口中發(fā)出來的。他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如此大的巨蛇,看著有點毛骨悚然的。
“是你把蛇收拾掉的?”
“你覺得呢?”女人搔首弄姿,一對古靈精怪的眼直勾勾的定格在季子墨的臉上。
季子墨避開對方的視線哦了一聲,悶悶的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么。
“想我?guī)汶x開這里嗎?”女人看他不做聲,主動的問道。
“不要,我想找一個人。”
“隨你,不過你要找的人未必還活著。”女人挺自信的說著,轉(zhuǎn)身預備離開。
季子墨命犯桃花,卻屢次犯到好的桃花。怕眼前這個女人對他有誤會的想法,加上他對這個女人的來歷,姓甚名誰一無所知。所以斷然拒絕她的好意,卻在看見她要離開的時候,心有所觸動。
“慢著。”
女人好像早就知道季子墨會喊住她。她款款轉(zhuǎn)身,一臉怪異的表情,凝視他低聲道:“有什么就快講,別耽誤了本姑娘的行程。”
洞穴外邊,灰蒙蒙一片,各種植物都籠罩在霧氣中,給他一種不清晰朦朧的感覺。
季子墨有那么一會覺得自己就是在做夢。
穆四海這個人或許就是出現(xiàn)在夢境中的人物,而眼前這個女人,或許是殯儀館里一具尸體演變來的。
季子墨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迫不得已說了一句:“你能幫我從夢中醒來嗎?”
女人或者沒有聽明白季子墨這話的意思,她皺著眉頭,眨巴眼睛想了一下。嘀咕一句道:“我也覺得就像是在做夢,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了?”
“1995”季子墨奇怪女人為什么要問他年代,就老老實實的答復道。
“1995年?是什么年代!”女人乍一聽季子墨這么一說急了,急得差點伸手來抓住他。只聽見唰一道疾風迎面而來,他蹭地跳到一邊去。
看女人不像是訛人的,也不像是撒謊來的,季子墨反問一句道:“你是誰,叫什么名字,怎么會在這里?”
“唐朝還在嗎?那個豹頭環(huán)眼,滿面虬髯的鐘馗還在嗎?”
季子墨聽她這么一說愣住了。
唐朝距離現(xiàn)在不知道多少年了,她會不會是神經(jīng)病?可又一想不對,他剛才進洞穴是一個人,后來不知道怎么就多出來一個她。還有這條蛇,女人見他盯著蛇沉思中,就嘟噥一句道:“你殺了它的伴侶,它自然是要尋你報仇的。”
“報仇?你說蛇找我報仇!”季子墨難以置信指著自己,問女人道。
女人冷笑一聲:“那你覺得呢?”言下之意,好像后悔不該救他,寧可讓他被蛇生吞活剝才好。
“哦。我謝謝你。”
女人輕嘆一聲,說:“不夠誠意。”
“要怎么才夠誠意?”
“一滴血。”
“血?你要血干嘛?”
女人款款走過來,很輕就像飄的,刻意的沖季子墨嗅聞一下,很享受的樣子道:“你賜予我一滴血,我答應幫你,無論什么事都可以。”
“要我的一滴血有什么用?”
“增加能量。”
“不行。我都不知道你是誰,不能隨便給你血。”季子墨拒絕道。說話間,他肚子咕咕叫起來,實在是太餓了。
“凡人就是這樣,餓了就得吃東西,我呢只需要一滴血即可。”女人還是不放過遂服季子墨的機會。
“告訴我你是誰,來自什么地方,我就給你一滴血。”季子墨咬咬牙,狠下心來說道。
“唉!說來說去還是怪你,我本來是被鐘馗封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永遠不會有出頭之日的,結(jié)果被你一屁股坐下,打了一個響屁,把我給熏醒了。”
季子墨尷尬之余,面紅耳赤道:“我,我的屁就那么臭?還能把封印的你給熏醒!”
女人揮揮手,苦著臉道:“別磨磨唧唧的,趕緊給我一滴血,要不然我……”說著她捂住胸口貌似很難受的樣子,扶住洞壁緩慢的坐下來。
是真的,季子墨看她面色真不好看,蒼白如紙,剛才還很好看的唇也變得紫烏色。
“你沒事吧!”
“封印消耗了我的能量,現(xiàn)在的我,不能久呆人世間,否則會灰飛煙滅。”
“要我怎么幫你?”
女人聽季子墨說答應幫忙,眼睛一亮,驚喜道:“一滴血。”
“怎么還是一滴血,除了血還有其他辦法嗎?”
“女人搖頭,我已經(jīng)不吃人很多年,改成吃素了,所以你的肉對我沒有用處,關(guān)鍵還是一滴血。”
嚇!季子墨聽女人這么一說,驚得頭皮發(fā)炸,他這是做了什么事,怎么會誤打誤撞救了一只吃人的妖精?要是從這里出去的話,她還能淡定不吃人嗎?
想到這,他警惕的保持跟女人的距離,手指摸向匕首,捏住一點一點的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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