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體力,沒有人救援的話,最多也就能支持五個小時左右,主要是他水性不好,不懂得如何節省體力,如果換做是游泳健將有他這體力,堅持一整天也不是什么難事。
當他的頭顱冒出水面的時候,怪物已在幾百米開外,只見東南方海天相接處,濃煙滾滾,也不知dà
發生了什么事情。
周旋隱隱有些擔憂,萬一是楊力他們遇到了麻煩,那可就糟了。
不過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操這份心也沒啥用。
吐了幾口嗆進肚子里的水,周旋朝其他幾個方向打量,然而四顧茫茫,除了碧空中幾只翱翔的白色海鷗,入目之處全是海水,根本就看不到陸地。
周旋想去東南方出事處看看,然而那里離這里實在是太遠了,他前世在島上生活了幾年,知dà
海上的距離看起來近,實則都在十幾公里開外,估計他游到那里,體力也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而北邊的〖三五?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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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海岸卻不知還有多遠,就這一眼望不到邊的樣子,估計也不是他靠游泳能游過去的。
該怎么辦?難道要在這等死?
周旋心里惶然,一時不知dà
該如何才好,反正等在這里也是死,體力耗盡也是死,還不如搏一把。
主意已定,他用出不太熟練的狗刨式,手腳并用,緩緩向正北方游去。
兩個小時后,周旋氣喘吁吁地停下來休息,早知dà
會有今日,當初說什么也該好好學學游泳,今天說不定也能撿得一條性命。
周旋睜開已經浮腫的眼皮,向北邊望去,視線之內,依然看不到陸地的影子,心里頓時有些罵娘。
“不是說,早就到了淺海區了嗎?為什么游了這么久,依然是四顧茫茫?難道是自己的方向搞錯了?”
周旋心里有一萬個為什么,卻問不出口,暗暗嘆了口氣,仰頭看了看日頭,大致估算了下方向,繼xù
向北邊游去。
又是幾個小時過去,已是日暮時分,在桔紅色光線的照射下,北邊天際出現了淡淡一抹黑影,縹緲得就像遠處的空中樓閣。
終于看到陸地了,但也只是看到而已,以周旋的經驗,海岸起碼還在幾十里開外,他現在是強弩之末,無法再游那么遠了。
幾次在鬼門關打轉,他的神經已經麻木了,死亡對他來說,毫無痛苦,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他機械地揮動著手臂,等待身體里最后一絲力量被耗盡,那一刻不會遙遠。
只到他的手臂再也不聽指揮,嘴里連續灌了好幾口水,周旋知dà
,他的生命再一次走到了盡頭。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似乎看到有黑影在夕陽下跳動,也不知dà
是不是錯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旋感覺自己的嘴巴被撬開,一些溫溫熱熱的液體流進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是順著喉管,一點一滴地溫暖著自己的胃。
他忍不住用力的吞了幾口,喉管里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おじいさん!彼は目が覚めた!
一連串清脆的女音鉆進耳朵,周旋終于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簡陋低矮的木屋,破舊的棉被,窗口一串竹制的風鈴,還有一老一少兩個面容憔悴的陌生人,這就是周旋所看到的一切。
那個小女孩年紀不過十四五歲,身上的衣服已經很久沒洗了,看不出是紅色還是紫色。
她坐在周旋旁邊,手里端著一個搪瓷碗,里面也不知dà
剩的什么東西,正在冒著熱氣。
老人已經禿頂了,腦門上一圈亂糟糟的銀發,他背對著自己,蹲在地上,正在往地上的簡易爐灶里添火。
聽到女孩說話的聲音,老人擦擦腦門上的汗,回頭看了過來,眼神里滿是戒備之色。
然后兩個各嘰里咕嚕地說開了,周旋雖然聽不懂他們談話的內容,也知dà
他們使用的是日語,周旋明白了,他這次又沒死成,被人給救了。
任由兩人說了半天,周旋也沒有吭聲,他不懂日語,說起來也只是浪費口舌。
看到他睜著大眼睛,一聲不吭地望著自己,女孩又對他說了一大通,,周旋搖搖頭,表示自己聽不懂。
誰知女孩卻理解錯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是聾子,遂也不再問他,只是把手里的碗遞了過來,對他做了個喝的手勢。
周旋知dà
她誤會了,但也懶得解釋,反正也解釋不清楚。
端過碗來,里面藥香撲鼻,也不知摻了些什么藥材,周旋也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不管有沒有效,就當是暖了胃了。
其實他并沒有受傷,只是體力損耗的太嚴重,虛脫休克而已。
用不了幾個小時,就能恢復到以前生龍活虎的狀態。
但這明顯看起來是爺孫倆的一片好心也不能浪費,這樣的世道,人家不光救了他,還為他找來藥材療傷,他不能不領這個情。
喝完藥湯,女孩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也不管他聽不聽得到,又嘰哩哇啦地說了幾句,拉著老人一起出去了。
周旋心里擔心楊力他們的安慰,躺在床上也睡不著,翻來覆去地躺了十幾分鐘,感覺氣力恢復了一些,掙扎著爬了起來,拉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夜色朦朧,將黑未黑,不過以周旋的目力,自然不受干擾,看得十分清楚。
原來棟破舊的木屋就修建在海灘上的樹林里,依靠四周樹木的支撐,看起來倒也結實。
木屋只有兩間,想必也就這爺孫兩在這居住。
門外放了許多捕魚的工具,一把細長的魚叉豎著靠在旁邊的樹干上,刃口還殘留著干涸的斑斑血跡,不像是用來捕魚的。
以周旋的經驗,這把魚叉應該是用來清理血尸和怪物的。
木屋門口四五十米就是海灘,海灘上停靠著一只小漁船,那爺孫兩正在清理今天的收獲,把船上的魚一條條扔進岸上的桶里。
周旋閑得無聊,走過去想要幫忙,誰知小女孩看到他,居然愣住了,半個小時之前,這個男孩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這才多大會兒,居然就能下地行走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女孩說什么也不讓他幫忙,周旋只得一個人去海邊走走,沒走幾步又被小女孩拉了回來,一邊說一邊搖頭,這次就算周旋聽不懂她說些什么,也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是擔心外面怪物太多,自己一個人出去不安全。
周旋心里忍不住有些感動,多久沒人這么關心過自己了?
這個女孩給他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就像遠在京城的馬程程,既善良又淳樸。
想起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他還是個憤青,敵視所有和這個國家有關的東西,包括人。
那時候在他眼里,這個國家沒有一個好人,這也是他選擇來日本的原因之一,不能殺活人,殺殺這里的血尸出氣也不錯。
當然,這只是順便而已,他的目的,是想趁著這個國家分崩離兮,乘機組建起自己的實力,說不定以后還有光復這里的一天。
到那個時候,這個國家的歷史將永遠成為過去,他的地盤他做主。
然而,剛登上這片土地,就被這個看起來平淡無奇的小女孩顛覆了他的認知,看來,無論是在哪里,都有好人惡人,這個民族也不例外。
無事可做的周旋,于是打算找個僻靜處練練刀法,下意識地往后一摸,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武器已經遺落在海里了。
心情頓時沮喪起來,那地方離岸邊太遠,雖然他當時用背包里的定位儀器記錄下來,但海水太深,也不知dà
還能不能找得回來。
沒有這把利器防身,以后遇到比他高級的怪物就只能不戰而逃了。
所以這把武器一定要找回來,就算找不回來,也要盡早找到耶穌老哥,幫他重鑄一把,要不然,他的實力會下降三分之一,如果這兒碰到本身就是能力者的高手,他這點能力遠遠不夠。
愁望著大海,周旋心思翻涌,久久不能平靜,他又想起了自己跳海之前,媚狐那驚惶的神色,原來這個妮子,已經這么關心他了!
他還想起了下落不明的父母和僅僅相處了幾天的蕭曼雪,還有因為喪女之痛獨自出走的楚云,他們如今又在何處,是否還好好的活著?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周旋在這清冷的異鄉,第一次感到了寂寞,還有刻骨的思念。
第二天清晨,失眠了一夜的周旋剛剛睡著,就聽見外面傳來了哐哐的聲。
嚴格來說,不是敲門,而是砸門,不過,砸的不是他的門,而是隔壁那一老一少爺孫兩的門。
一個公鴨般的嗓門在門外大喊大叫,雖然聽不懂說的什么,但來意肯定不善。
隔壁房內傳來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似是在哀求什么,但效果好像并不怎么好,外面的人口氣更惡劣了。
吵嚷了幾句,外面的人開始用腳踹門,周旋聽得火起,雖然不知dà
發生了什么事,但這些家伙囂張跋扈的態度卻引起了他的反感,披上衣服,一把拉開了房門。
外面一共兩個人,一個體格精瘦矮小,身高還不到周旋肩膀,一個矮胖丑陋,全都是歪瓜裂棗,一看就不是什么善類。
踢得正歡的兩個家伙,被突然出現的周旋嚇了一跳,那精瘦的公鴨嗓正要發作,發xiàn
自己雙方的身材差距實在是太大了,縮了縮,瞪著周旋上下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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