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死了官員侍衛果然尋了過來,好在看到楚應寒已經臥床,也不敢接近。隨口問了問昨夜的情況。
小九一律裝傻,哭哭啼啼說昨夜相公就開始染病,求他們放自己出去。幾人唯恐染上疫疾,匆匆離開。
楚應寒不虧為戰神,進入平遙鎮后機會沒有吃過食物。此刻又有中毒的現象,卻跟著小九走街竄巷,詢問許多癥狀不同的村民。
無路是嘔吐物還是泄物,小九一一沒有放過。楚應寒看得贊賞,如同那夜為他縫合一般,這個人一到遇到患者,總會變得異常認真。
時辰過得飛快,曬場上開始紛發食物,小九讓他先找地方休養。自己去領些干糧,楚應寒卻不同意,也為多說。
沒過多久,子懷相約而至。再見小九,笑得有些難為情。“小九,你可把我騙慘了!”
楚應寒眸光一暗,子懷立刻改了口。”凌姑娘,這是王爺吩咐給您帶的菜品,此刻用正好!“
小九埋怨的瞪了一眼他,看得子懷偷偷直樂。接過食盒大方說道:”多謝子懷兄,你還是叫我小九好了。“
子懷斜眼瞟王爺,王爺無奈,不給反應。子懷哈哈哈笑道:“小九,之前不知你是女子,若有得罪的地方,望你原諒。”
小九有些尷尬,又覺得這樣相處的方式實在不舒適。直截了當說道:“好了好了,子懷兄,這樣說話真是勞心,你是來送藥方的吧?”
子懷又哈哈一笑,特有再拍她一記肩膀的念頭。不過那個曾經冷面王爺,如今就像護子猛虎一般,實在不敢。
“我好容易才騙出來,又抄錄了一份。自出事以來,藥方改了三次。鎮上總歸死了23人。因為怕傳染,全部焚燒了。北帝十分再議此事,各地求醫方。”
“太子那邊有何動向?”楚應寒和小九幾乎同時問道。
子懷滿意的看著這對心意投合的奇葩組合。“一直在稱病呆在殿中!”
“唔!”
子懷似乎還有事要說,見王爺就守在她身旁不動,只得用盡量商量的語氣說道:“王爺,不如讓凌姑娘先看著,咱們出去走走?”
“本王正在病中!”最不愿意錯過小九胡吃海喝的模樣,此刻怎么會愿意走。
子懷試探的看了看小九,無奈道不知說什么好。
楚應寒眸光一閃,似乎了解到什么。淡淡說道:“也罷,你來了,出去看看那些患者也好。”
雙手一背,驕傲的走出小屋。小九十分認真的對比著手中三份方子,絲毫沒有注意兩人的怪異。
門外
楚應寒皺了眉頭。“你是說陳將軍的小妾也被埋在荒郊?”
“是,王爺,當年.....“
楚應寒手一抬,止住子懷。“我知道!”
子懷又道:“之后,陳將軍的小女也失蹤不見,只過兩年家中便辦了喪事,說事游船不小心淹死了!”
楚應寒莫名有些心疼,眸光深邃似一潭深水,表面波瀾不驚卻是暗涌波動。子懷也不敢妄言。只得在一旁靜靜守候。
心中卻只希望小九只是那個簡簡單單從小城出來女子。那么以后無論什么身份,只要王爺肯做。誰也不敢猜忌。
靜了片刻。
“此事不要向小九提及半句!”
子懷心中一沉。“是,但是王爺!”
“沒有但是,我信她!”
兩人相隨回到小屋,一向好吃的小九竟然未動食盒。見他們進來,十分開心跑到跟前說道:“王爺,我多少看出一些問題。“
“什么?”
“第一,這三份藥方應是出自一人之手.“
子懷打岔道:“一般這樣的大事,都是宮中出派的太醫共同開方,不過是一個人記錄開方而已。”
小九點了點頭。:”從第二張方子開始,藥中都加了解毒的藥材,說明他們也診出這些人有腸內中毒的情況。“
楚應寒沒有應聲,子懷卻覺得奇怪。“你是說太醫和你都診出這些人食物中毒,卻上報疫病?”
小九不敢妄言,抬眼去看王爺。子懷又領悟道:“莫不是?”
冷傲的王爺總算說話。“不會,此事跟無關利益,若是反太子的不會用這么傻的辦法。基本這個鎮子的人都死光了,無能的也是太醫,太子不過是執行不力。若是他自己就更沒有理由了。”
小九不懂這些,又道:“第二,我看了藥方,藥材下的精貴,藥量也重。看樣子太醫們也是想要盡快治好村民的。”
“那是為何?用藥之后反而加重病癥?”
小九沒有回答,反問道:“王爺,平遙鎮的人靠刺繡換來的酬勞是否十分低廉?“
子懷搶答:“那是自然,這平遙鎮祖上原是宮中罪臣下放的地方,地域不好,人也不敢遷移。江都商人知道這些,換取刺繡的價格自然就壓得很低。”
“那就對了!他們長期營養不足。宮中藥物精貴,像人參,丹砂之類的藥物沖脈。他們一時不受,引發重癥也是有的。”
“這么說,你有辦法了?”
小九閃爍的目光隨即消暗,搖了搖頭。“如果照著太醫的方子,我可以改幾味民間偏方用的藥材。但是找不到中毒源頭,怕是治不好。我總覺得這個土質有問題。我昨夜觸碰到的地方,一碰水,就紅腫發癢!”
“如今怎樣?”楚應寒快得讓人措手不及拉過小九的觀察。
一眼看到子懷憋了笑意的臉。小九連忙抽開。“早已無事了。倒是你,要不我先照著太醫的房子給你領些藥湯,藥理上說,方子沒有問題!”
子懷這才恍然大悟。“王爺,你又中毒了?”
楚應寒不答,對于方才小九快速抽手的行為十分不滿。卻也沒有直說。傲嬌的仰著頭,目光深沉。一看就是在生氣。
小九朝著子懷偷偷吐了舌頭。認真說道:“村民該是長氣服用這些水和食物,所以嚴重,若是王爺,一副藥應該好得差不多了。”
“你可想過,平遙鎮年年歲歲如此,為何今年才有疾病?而我只喝了一次水便如此?”
小九無言以對,倒是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難道還有其它?可是太醫的方子上卻是有解毒的藥材,還不止一味。說明他也是懷疑有腸中毒的可能。到底是什么?“
該接觸檢查過的地方,都檢查過,目前就是那些堅硬灰土有問題。
小九眨了眨眼睛,又想到什么。“走!我們再去河邊看看。”
子懷喊,“你不餓嗎?食盒里醬肘子!”
小九似乎沒有聽到,只顧低頭趕路。王爺也不動聲色跟著。子懷暗想,原覺得小九能治好王爺也是湊巧,這么看來還是有些本事,也有定力。
兩人落下小九身后幾步。王爺不動聲色 輕輕問:“鎮口有沒有什么變化?”
“似乎再埋怨什么人!并無其它。”
這群只會拿錢逍遙的狗腿。丟了人一定時間不想尋找,而是猜測。沒有一絲團隊信任。這樣也好,給自己留了不少時間。
剛到河邊,小九已經追尋著昨夜的痕跡挖了下去。子懷上前幫忙。不一會功夫。就見了昨夜才埋藏的骨頭。
一堆骨頭全部發黑。越是靠近灰白色土質層的地方,越是黝黑。
小九篤定的抬頭道:”王爺,我確定是這些土質的問題。這幾個人的尸骨,昨夜才埋下去,我的化骨液只腐血肉。若是要看,尸骨也只會微微發青而已。“
說著有拿著石塊砸碎一個骨頭。骨頭十分酥松。迎聲而碎。包括骨髓全都成黑色狀。
小九見兩人定定望著自己,咬了唇不甘的說道:“我自認為看得書籍不少,卻從未聽過土質中提取的毒素。”
想了想,眸中有帶了光。“王爺,您消息靈通,不如打聽打聽拓跋孤再那里?把他請來問一問?”
“不行!”楚應寒根本沒有考慮直接回絕。又覺著回絕得過快。淡淡說道:“不是給藥師谷送帖子了?若我料定不錯,老師不日也會趕來。”
小九微微嘆了口氣。“我是怕老神醫研究的是藥物,雖然說藥理和毒性不分家,但是有些只毒不醫的東西,恐怕只有拓跋孤知道。王爺,我們或許有時間等,但是平遙鎮這么多村民怎么辦?
王爺眸光閃爍,表面一成不變,心里卻是一片狼藉。只想狠狠揪過她破開她的腦袋,其中只留自己一人。
淡然堅定說道:“那就先用我試藥!也不管他們是否同意,雙手一背,就走了。
小九無奈的跟子懷掩埋尸骨。子懷只覺耳邊出現王爺的聲音。“去查查太醫中有幾人懷疑中毒的,都給我隱蔽帶來。”
子懷沒有忍住答是,撞上小九好奇的眼神,又趕忙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看著死的慘烈的尸骨,暗自想。
自三四年前,宮中一方自主為王爺請命爭奪褚位后,王爺是越來越冷淡。時刻謹慎。又要顧忌太子,年少時還見過他與將士劃拳喝酒。如今為避免拉攏兵權,自然也抽身而出。
懂他的仍然誓死不渝跟著他。卻也不免許多人在身后指責他,有了褚位的機會就翻臉不認人。
如今小九的到來,起碼他越活越像個有血有肉的人了。
作者的話:
王爺好像知道小九的身世了。
以后會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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