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應寒無奈一笑,又揉了揉他的頭道:“如今誰人不識得我?你還擔心什么?”小九嬉笑抬頭道:“就是因為這樣才不想去。 ”
鐵闖在一旁聽著,心中也十分擔憂,子懷要辦的事情諸多,也放下不下這邊。聽聞鐵闖過來,一再交代注意應王,應王見到小九卻非常人。所以他也不愿意兩人出宮。聽小九是不愿的意思,連忙說道:“啟稟應王,早前到此處布置時,發現這行宮環境優美,還有一條長河,河邊一旁的長廊也是**的,每個燈上都有銀質的風鈴。不但可以沿燈游河,還可以到河中攆冰。“
聽著他絮絮叨叨說著,兩人不由得對視一笑。楚應寒輕笑道:“鐵闖何時也學了那幫老臣的口吻?說吧,這都誰教你的?”
鐵闖臉上一滯,低頭嘟囔:“應王反正不要出宮就好,原本這行宮,人也不是讓您隨便進的....“看他對楚應寒倒是畢恭畢敬,也不失情誼,他說的他臉色發黑,小九卻是覺得好笑。扯了扯楚應寒的手袖道:“那就在宮中轉轉吧,這樣不必帶許多人,還自在一些。
楚應寒轉頭看了看僵著臉的鐵闖,不由失笑:“行吧,那就再宮中走走,你可是餓了?要不,咱們先用飯?”
小九搖搖頭道:“不覺得餓,不過你一說吃,我倒想到“咕咚”了。“那就安排,若是不出去,這行宮景色同宮里無常,不如不逛。”
“不,你先去讓人安排,我同闖子說幾句話,等你回來,咱們再去走走,這行宮看似沒有什么不同,其實處處都流傳著特別美好的傳說,一會我再講給你聽。”
楚應寒又瞥了一眼鐵闖,未太在意,便走出大院派人安頓晚飯。小九直愣愣看著鐵闖道:“好了,現在有什么不痛快的都直接說吧,別別扭扭的都不像你了。”
鐵闖漲紅了臉,一手捏成拳道:“姐姐,你可知道應王對你有多癡情,這幾年中,他從未碰過一個女子,雖然蓮兒時時在側,我跟子懷將軍也知道是個掩飾。他一直在崖邊找你,不論四季,從未放棄過,長河上下游都的石頭都快被崖人翻完了.......“
小九有些不解:“你就為了這些同我生氣?”鐵闖粗著嗓子喊道:“自然不是!”小九繼續追問道:“那是為何?”鐵闖似乎不愿回答,捏了捏拳頭煩躁回道:”反正往后你不可負了王爺,否則我這做弟弟的也看不下,還有,既然回來了就同拓跋公子斷了練習吧!“
小九只是一愣,他便走了。楚應寒也正好回來,見她臉色不對,問道:“闖子惹你生氣了?”小九回過神來,低低一笑:“沒有,只是想不明白一些事情。”
“想不明白就不要再想。闖子這兩年同我應戰,人沉穩了不少,卻還是固執,整個人就是一根筋,做錯了事,你也不要同他計較!”
小九噗嗤一笑:“那我要多謝你對他如此照拂。”
兩人沿著花園一同走著,先是綠景,走了兩三百步,就看到一處梅林,紅梅傲雪,讓下賞心悅目。梅林之中有處平臺,上下結實,中間卻是中空的。四壁都是精致的雕花,一眼看去就只嘆華美。
“原來傳聞中的場景,樣樣都在啊。”小九不僅感嘆。楚應寒不解問道:“什么傳聞?”小九一笑:“聽聞這行宮是前蠻帝為他的寵妃啊柞木修建的。啊柞木是民間女子,不習慣宮中紛爭,所以前蠻帝為她專門修建了一座皇宮,宮中只有他們兩人可以進出。這個梅林舞臺是因她喜歡跳舞,又愛梅花。還有那個長河,也是照著她的家鄉修建。”
楚應寒不可置否,小九白了他一眼又說道:“啊柞木的家鄉漁民居多,夜里海風吹過時,漁民晾曬的網鉤就會叮咚作響,她只說了一次,蠻帝就記在心里。琉璃長廊,登天樓,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所修建。只可惜他們在這里不過住了三個月,啊柞木就死了。這里也荒廢起來。知道現蠻王即位,才開始修復重建,我本就有心走走,不想今日夢想成真。”
楚應寒見她高興,幫她拉了拉身上的大襖說道:“這樣的地方,若是你喜歡。我也能為你建造,一定比這里奢華。”小九別過身子一笑:“一旦跟了萬眾矚目的人,就不會有簡單的感情,若我們只是一對山野村夫,你為我建造家園,哪怕再奢侈也不會有人說上一句。你不覺得那個啊柞木的死十分怪異嗎?”
也不等他回答,便自顧解了大襖跳上平臺,笑著說:“聽說這里一踩就有叮咚響聲呢。”說完又在踩在積雪上蹦了蹦,沒有聲音。小九有些失望,卻不知道想到什么,轉頭問道:“你有沒有帶你的長笛?”
楚應寒也不多問,直接將笛子拿出。小九又搖了搖頭道:“我還未聽你吹過笛子,我在醫館時學過一支舞,一直想跳給你看,后來卻沒有機會,不如趁現在跳吧,你給我伴奏。”
說完也不聽他答不答應,自顧輕聲哼了起來:“細雨打落石橋,你,馬蹄聲漸消......“楚應寒凝眉望著她,久久才抬起玉笛,吹出節奏。
小九提了長裙,好似一朵盛放梅花,輕踏在積雪之中,回旋,側身,再悠悠揚起的袖口都似雪子精靈。她的笑容忽隱忽現,似乎帶出長長遠遠的回憶,她說愿意學他的方式生活,所以請了教習姑姑,雖然聽說,卻沒有一次認真看過她跳舞。或者這支舞蹈,她預備了許久,同他所期望的時間一樣長久。
一曲舞畢,兩人面色都有些傷感。這一曲等得也太過長了。還好,終是舞了,圓了心愿。見他依舊凝著眉,她先開懷一笑,抱了手規矩一鞠躬道:“跳的不好,讓你受苦了!”楚應寒這才笑著給她披了大襖道:“我所說,這世間女子無人能與你并及。你怎么樣都是最好的。”小九這才白了一眼道:“我練習了許久,你竟然連句夸贊都沒有!”
楚應寒慢慢跟上道:“你想聽實話?”小九笑著點頭。他故作斟酌,壞壞一笑道:“還需多加練習!”小九本是崩了臉,附而忍不住笑著打他。這么走走停停就快了登天樓,小九卻不愿意再走。扯了楚應寒繞路。
“為何不去看看,過幾日的祭祀儀式從這里開始,你去看看也好。”楚應寒不解問道。小九卻不愿意,一個勁拽著他走:“正是因為如此,才不愿意看。否則到時害怕!“
本事隨口說說,楚應寒卻停下腳步,十分認真又寵溺的看著她道:“不必害怕,你只要知道,這階梯的頂端,是我在等你!”小九感動至極,使勁點了點頭,又嬉笑道:“我是想去看看長河。”說著,又往前跑了幾步。
兩人走到上河邊上,河水成冰,映著對面一排排閃耀的燈火,微風一吹,雖然帶著寒氣,卻引起一陣叮鈴脆響,十分美好。小九轉頭說道:“聽聞有特制的車輦,可以從河上滑過去。咱們去找找吧!”
楚應寒寵溺看著她笑。卻聽一個 聲音響起:“是否在找這個?”兩人轉眼看去,竟然是拓跋孤,他似乎比上次見面還要瘦弱。手中推著一個方椅似的東西,滿眼的笑意望著他們。
楚應寒先是皺眉,看他如此也大大方方抱了抱拳。拓跋孤同樣回了禮對著小九道:“就知道你會對這個感興趣,沒有找到你們,就到這等著你們。這個玩意看著簡單,不是從小玩過,也操作不來。“說完又挑釁看著楚應寒道:”若是不信,你先來試試!“
楚應寒也不怪他不不分尊卑,直接接過推來的椅子,淡然推道河中,未滑兩步就摔了一跤,遠遠跟著侍衛嚇了一跳,卻也不敢出手。原本氣氛還有些尷尬,從未見過高高在上的應王如此狼狽,兩人倒是哈哈笑了起來。
小九起身要去扶他,還未走到跟前也滑得老遠,好容易站起身子的楚應寒再去牽她,兩人又一同摔落。拓跋孤笑著在岸上搖頭,見兩人最終放棄,躺倒在冰河上一動不動。這才腿了木椅過去。
輕松滑到小九身邊,伸出一手道:“來吧,我帶你轉一圈。”小九心中有些慌亂,拿眼去看楚應寒,卻見他故意微閉了眼,這才大方一笑,伸手牽他。
拓跋孤將她扶至木椅上坐穩,輕輕說道“抓好!”腳下微微用力,兩人推著木椅輕輕松松就滑出老遠。小九直高興得大叫,拓跋孤見她高興,又推著冰攆圍著坐在冰上的楚應寒轉了一圈。惹的楚應寒也無奈微笑。
小九這才放下心來,多是感動。這兩人男人能為她做到如此,也是自己最希望看到的場景。似乎快要滑到長廊,拓跋孤卻停下了腳步,轉到她的身前,半跪下去為她帶了一支銀鐲子。輕輕握了握她的手道:“這是我送你的大禮,里面只有三顆銀針,銀針上的毒無人能解,留著防身。當然,我希望你永遠都用不到!”
又看了看就在近處叮咚作響的長廊,勾了勾嘴角卻沒有掩掉眼中的哀傷,裝的淡然說道:“我找到義父了,他給你的東西,我也有,致遠很好。你不必在意,等你一切穩妥,我自然會把他送回你的身邊。”又捏了捏她的手道:“小九,剩下的路只能他陪你走了。這長廊景色之妙,唯有愛人可陪伴。”
小九傷感至極,一手微微撫摸著手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拓跋孤卻又哈哈一笑。將她轉了個方向,大聲喊道:“應王,看了這么久,也該看出門道了吧?人還給你,我還有許多事要做,就不打擾了!”
楚應寒站起身子,接過冰攆。一眼就看到小九摟在外面的手腕。那銀鐲子精致卻又不似平常女子所佩戴的。只是一眼,便收了目光,雙手一抱,誠心誠意道了一聲:“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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