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九已經(jīng)有了怒色，楚應(yīng)寒多想將當時在維康表現(xiàn)出來的興奮展示給小九，多想不顧一切對她說咱們?nèi)ソ雍海墒撬匀皇遣荒埽幢闼撬膰磷穑琅f有所顧忌。
只好定神解釋道：“那是涼藥。”他話語落音，小九已經(jīng)抽手背過身去。眼看著她仟瘦的背影，實在痛心，卻不愿再有隱瞞，繼續(xù)說道：“我當時未曾想過你身子不好，也未想過往后咱們不要孩子！”
“那是為何？”小九已經(jīng)帶了怒意，熱不住吼道。
楚應(yīng)寒一嘆道：“宣王一直逼我聯(lián)姻，說得是為穩(wěn)定軍心。我與他八拜之交，未曾想過他會如此疑心，當時只是玩笑便說若是有了長子，便送去他處培養(yǎng)，話說得好聽，其實如同質(zhì)子。當時我未想太多，只是一心不愿他再提聯(lián)姻之事。后來回過神來，唯恐你有孕。只要想將你拖著，演一出戲，找個孩子頂替。”
見他說得無奈，小九也微微緩過勁來，卻依舊不服氣問道：“可如今你已經(jīng)娶了任琪，此話不就可以作廢！”楚應(yīng)寒無奈牽她道：“我是不是真的娶了，你心中該有數(shù)，小九我不愿負你，也同你一樣不愿拿致遠做賭注，如今這般情景，別人我能拿捏得住，可宣王畢竟是我難得好友，我也多次得過他的幫助。他妹妹在宮中，他自然還好找事。”
說完轉(zhuǎn)身緊緊抱了小九道：“你相信我，再過半年。我一定將致遠接回，也讓他安心成長。”又低頭一吻道：“可好？”
小九也不點頭，只愣愣道：“若是開春，他便兩歲了，到了那個時候，他還會不會認我這個娘親？”楚應(yīng)寒勾唇一笑道：“不過是不能接入宮中，你想見他，我同樣迫不及待。又低頭看了一眼年畫，自信道：“你看他眉目全然像我。”
總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小九心中一松，又看他此刻模樣，安心斜斜躺入他的懷中。楚應(yīng)寒心中一顫，將年畫放下，扶起她的臉龐低頭就吻，情愫涌動，又是一夜難眠。
第二日，楚應(yīng)寒終是離開了風吟宮。大臣們喘了口氣，可那矮幾上滿滿都是未處理的折子。好在維康洪災(zāi)穩(wěn)定，鐵闖和子懷監(jiān)督安置難民，那商王十分配合，不但出資重建房屋，還分了許多糧草。就在百姓歌唱時，忽然有謠言流入，說商王為詆毀應(yīng)帝名聲，切斷災(zāi)銀不算，還用海鹽，假做沙石，還的大壩倒塌。
正是人心惶惶時，北赤將軍和工部侍郎勉矩帶了證據(jù)，當堂對峙，宮外早已經(jīng)圍得水泄不通。商王無奈，只好承認。卻硬說是誤解。百姓不認，街頭鬧事。本是寥寥幾人，卻又北赤軍暗中支持。人數(shù)日漸龐大，其余三國共同譴責，商王只好退位，新任南商小王，忌安，人稱安王。
將南商之事忙完，楚應(yīng)寒依舊忙得不停，滿滿一桌都是彈劾小九的折子，更是心煩。頭疼無比，直將手中筆墨一擱道：“去將賢妃請來。”
小九來的時候，依舊帶了點心和薄荷膏。看他桌前一片狼藉就覺得好笑，一面給他揉完額頭。一面問道：“原覺得你不愛惜身體，如今一看，若是愛惜，恐是明日會更受驚嚇，南商已經(jīng)換了新王，怎么還有這么多事。”
楚應(yīng)寒閉眼道：“大多都是彈劾你的！”小九一笑：“哦？那我倒要看看！”楚應(yīng)寒乘機一笑：“好，那你就替我分分類。我好休息一會。”小九白他一眼道：“叫我來，原是讓我替你受苦來的。”
楚應(yīng)寒更是無賴，坐到一旁吃起點心，也不跟她斗嘴。小九做起事來格外認真，楚應(yīng)寒一心看著，直覺安穩(wěn)。于是逗她：“當初你說你殺豬養(yǎng)我，我還不信，如今看你模樣，別說殺豬，就是此刻咱們換一換身份，我也樂得自在。”
小九笑道：“若是如此，我就在這些折子上畫上滿滿的王八，之后看你如何?”楚應(yīng)寒一笑：“有情緒了？”又湊近道：“是不是相見兒子？”小九白他一眼，無奈道：“如今天漸涼了，都還未見他一面。東驪還未有反應(yīng)，恐怕你說得年后，也會繼續(xù)延長。”
楚應(yīng)寒見她略帶哀怨，心疼道：“你且放心，此次我覺不負你。而且，明日咱們就能帶著致遠是太和湖游湖了。”
小九一喜道：“你見過拓跋孤了？”楚應(yīng)寒點點頭道：“他如今不再宮中，我也費了好一番功夫，書信往來，起初他不答應(yīng)，說了幾次，他點頭，如今已經(jīng)到江都了。”
小九雖然高興，卻也覺得奇怪，直接問道：“他不在宮中？那是在做什么？”楚應(yīng)寒猶豫片刻才道：“西蠻出了一個摘星門，里面人才濟濟，且各個武功高強，更有諸多獨門藝術(shù)的長輩。強壯的速度驚人，如今已經(jīng)不能讓人小覷，我派人去打探過。門人卻道，他們與我是敵是友得看一人心情，我琢磨著就是拓跋孤為首。”
“好好的國師不做，為何要建立門派？“小九十分好奇，囔囔問道。
楚應(yīng)寒撇了撇嘴道：“如今西蠻蕭條，其余兩國都換了新主，老蠻王心力交瘁。可西蠻并沒有適合新王的人，此次見面我本也是想與他商量，他為我們犧牲頗多，這個王位我也給得起，何況他也是奇才。”
小九低頭一笑道：“你還是不要說了吧，他這樣的人，絕不會答應(yīng)。而且你要感謝也不該將人推到風頭浪尖，若是讓他日日像你這般批注折子，恐怕會將他逼瘋。”
楚應(yīng)寒見她說得一本正經(jīng)，不削道：“你當他現(xiàn)在不批嗎？早幾年間，西蠻國師幾乎都由他過問，蠻王十分信任且依賴他，不然你以為他一個國師，放了我這么一個大活人，還能好好活到現(xiàn)在？”
說起往事，小九更是內(nèi)疚。一時心情低落，楚應(yīng)寒又揉一揉她的頭發(fā)道：“你放心，我們盡量彌補！”
小九想要點頭，又知自己根本彌補不了。想要搖頭，卻也想將這世上最好的任何東西都雙手奉獻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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