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爺說了許多的事情,都是關(guān)于祭祀祖廟的安排,鄭陽聽得昏昏欲睡,不一會,那鄭義臣開口說起了近些年鄭義君和鄭立水的事情,鄭陽瞬間便是來了精神,聽著聽著,鄭陽緊蹙起了眉頭。
大哥鄭立水的公司現(xiàn)在處境極其的不妙,要不是三奶奶在京都的關(guān)系罩著,公司很有可能垮掉,而那些關(guān)系各個都是年老體弱,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
大伯鄭義君自從被調(diào)到東山省擔任省委書記之后,便是被下面的人一干人眾給架空了,沒有什么實jì
的權(quán)力。同樣的,和他一起的早些年就學的同學,寧恪,擔任東山省省長,也是被架空,這是一個很是奇妙的現(xiàn)象,一個大省的省長和書記,竟然沒有什么實jì
的權(quán)力,著實讓人匪夷所思。
所有人似乎都是知dà
其中的緣由,只有鄭陽不知dà
而已,三爺爺和四爺爺早就不管家族的事務(wù),象征性的鼓勵了幾句之后便是不再牽扯這個話題。
這是自己第一次參加家族聚會,往年自己年紀太小,根本就沒有資格參與進來,不過自己對于家族里面的事情也沒有太大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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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聽長輩們嘮叨了一會之后,女人們早就做好了飯食,掌勺的是四奶奶李牡丹,早些年間這位奶奶可是愛新覺羅的滿洲貴族大小姐,不過后來家族敗落,嫁給自己爺爺鄭明奇了,有著一手好廚藝,滿肚子的菜單,能吃上一口她做的飯食,這輩子活的也是值了。
一大家子人圍在在一起,準bèi
開始吃飯,飯桌上沒有那么多的規(guī)矩,三爺爺輩分最大,所以最先動筷子,然后是最小的小流兒動筷子,接著大家便是開始吃飯。
大伯鄭義磊把家里埋在后院里十年的陳釀拿了出來,自己和大哥歡喜的很,兌著新釀出的酒水,喝的十分的自在,等到大湖里面的淡水魚上桌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愣住了,撲鼻香氣迎面飄來,不禁食指大動。
“都說陽小子打算開農(nóng)場,前期投入了一百多萬,我還以為他瘋了呢,但是若是養(yǎng)出這樣的魚來,那也是值得呀!”大伯鄭義磊嘗了一口之后,很是驚異的說道。
鄭義君看著那鄭義磊,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大哥,陽小子還把祖宗的‘百草藥香’給搗鼓出來了,現(xiàn)在這茶葉在市面上可是炒到十萬一斤的價格,而且還是有價無市啊!”
聽得鄭義君這樣說,鄭義磊看著那鄭義臣,鄭義臣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百草藥香’。”
聽得這鄭義君這樣說,鄭陽心中一陣的詫異,看了一眼自己老爹,老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酒有‘龍泉佳釀’茶有‘百草藥香’,這是鄭家以往最為驕傲的兩個物件,龍泉酒的手藝被鄭義磊學去,現(xiàn)在是青龍鎮(zhèn)最有名的釀酒大師,不過‘百草藥香’的手藝卻是流失,沒想到最后還是回到了自家人的手中。”鄭義君感慨道。
“小子,可以啊,給你大哥來上一百斤,人情往來的多了去了,這‘百草藥香’正好充實面子。”鄭立水淡淡的笑道。
鄭義君點了點頭,說道:“我的那些同僚們早就對這茶葉垂涎三尺了,也不知dà
從哪里聽到是咱家的秘方,讓我一定要帶回去一些,給你大伯也來上一百斤。”
見得自己大伯和大哥都是發(fā)話了,鄭陽一陣的無語,鄭陽父親鄭義一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大哥,小水,不是我兒子摳門,現(xiàn)在青龍山茶已經(jīng)被扣上棚子,準bèi
過冬,哪里還有鮮茶讓他來搗鼓,明年開春,我一定讓他多給你們準bèi
一些,不過”
鄭義一這個‘不過’,頓時便是引來了兩位大伯還有大哥的白眼,那鄭義臣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別看大哥現(xiàn)在在家搗鼓果園,精明頭可是不減當年,想從他兒子手中拿走東西,得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說吧,你有什么要求?”鄭義君說道。
那鄭立水淡淡的笑了笑,看著鄭義一,想知dà
自己這叔父想要做什么。
“你兩位算是外家的大人物,我只求兩位欠我一個人情,以后我這兒子闖出禍事來,兩位可是要幫我。”鄭義一說道。
聽到鄭義一這樣說,那鄭義臣的臉色變得不好kàn
了,三位爺爺也是陰沉下了臉,只有三奶奶邊吃著魚邊笑嘻嘻的看著鄭義一。
鄭安荷看著鄭陽那一副‘不知所謂’的低頭吃飯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
諸位大娘面面相覷,鄭陽的母親也是看著自己的丈夫,一臉的疑惑。
“哥,你對外家的事情很感興趣嗎?”鄭義臣說道,鄭陽在一旁吃的歡著,桌子上只剩下他的吃喝聲,所有人都是朝著他看來,搞得鄭陽一陣的尷尬。
鄭明堂嘆了一口氣,將鄭陽叫到了外屋,默然的看著那鄭陽,鄭陽一頭霧水,心中十分的詫異。
“你也是長大了,也該知dà
家里的事情了。”鄭明堂說道。
“什么事情?”鄭陽很是詫異的問道。
“我們鄭家其實是神農(nóng)后裔,那個先秦農(nóng)家流派傳承下來的后人。”鄭明堂說道。
聽得這個消息,鄭陽的腦袋微微一愣,若是這樣,豈不是自己這靈明雙瞳和腦海中的那些知識都是自家的東西,也難怪他們說這百草藥香是自家傳承的東西。
“一言種樹之事,二言關(guān)涉政/治,一個出身平民,一個出身官士,主家和外家,農(nóng)家的兩個派別,傳承有序,各有自己的使命,不得相互干涉,又相互依存,才使得農(nóng)家能夠一直存zài
到現(xiàn)在,不過現(xiàn)在卻只剩下‘三戶’,不負當年的盛況。”
鄭明堂說道。
鄭陽的腦海中突然想起當年爺爺給自己講過的故事,一個關(guān)于神農(nóng)家族的興盛衰敗的故事,難道那個家族就是自己的家族。
這個故事之中,主家的老大是長家,外家的老大是掌令使,主家和外家兩個流派的爭斗由來已久,都是為了得到能夠控zhì
這個家族的最高權(quán)力,就算是一家人,在以前,若是搶紅了眼,主家和外家也是刀刃相見,不過最后都是外家獲勝,主家被壓制的厲害。
若是這樣,自己爺爺和八爺爺一脈是貨真價實的主家,一生不得致仕從商,或行醫(yī)救人,或仗劍江湖。
三爺爺和四爺爺一脈算是外家,可以致仕從商,以權(quán)術(shù)錢財保護家族,鄭義君和鄭立水,自己的大伯和大哥,算是外家的中流砥柱?
現(xiàn)在自家老爹這個主家的人員跳過掌令使鄭義臣,直接要承諾,拉攏外家的人,主家干涉外家的事情,犯了忌諱,難怪大家都變了臉色,只有自己這個人,還不知dà
家族的事情,一頭的霧水。
鄭義一聽到鄭義臣這樣說,淡淡的笑了笑,隨即喝了一口酒水,說道:“不要多想,以后我這兒子闖出禍事,你們幫他一把便是。”
鄭陽回到屋子之中,已經(jīng)恢復(fù)了之前和氣的樣子,只是自己的兩位伯伯,還有叔叔以及自己大哥看自己的眼神都很是奇怪。
鄭陽很是無語,只得悶頭喝酒,鄭義一淡淡一笑,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就在這時,一個人卻是走進屋子里來了。
眾人見得那人,女人們很是自覺的都去另一個屋子去了,獨留下了男人們。
“明覺,你平日里都不下山,怎么此時回家了?”鄭明軍很是詫異的說道。
明覺淡淡的笑了笑,說道:“這里不是我家,我已經(jīng)出家做了和尚。”
眾人陷入了一陣的沉默,八爺爺?shù)哪樕苁敲黠@,不是很好kàn
,畢竟明覺和尚可是他的親生兒子。
“陽子,主家有一江湖勢力,名叫下影人,不知dà
你有沒有興趣做這下影人的影主。”明覺淡淡笑道。
聽到這明覺和尚這樣說,那鄭明堂微微一愣,三爺爺和四爺爺帶著自家的后代也是離開了屋子,這是主家的事情,外家插手不得,能不聽就不聽。
“什么下影人,很厲害嗎?”鄭陽很是詫異的說道。
鄭義一看了一眼明覺和尚,說道:“明覺,你大可不必這樣。”
“我已經(jīng)出家,本不該手持這權(quán)利,既然有了合適的人選,我們必當全力扶持。”明覺和尚笑道。
鄭明堂嘆了一口氣,說道:“也罷,這長家家主的位置,鄭義一,你便是接手吧,今后畢竟也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我也該學習一下三哥和四哥的灑脫了。”
說完,那鄭明堂便是轉(zhuǎn)身離去了,他的背影很是落寞,鄭陽看的心痛,都是一家人,何必搞成這個樣子呢,什么主家外家,真是扯淡。
想著,鄭陽又是喝了一口酒水,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那鄭義一和明覺和尚見得,淡淡的笑了笑。
“下影人的力量恐怖的很,我會讓你慢慢接手,你可是愿意?”明覺和尚問道。
“臭小子,還不回答,這可是能保命的護身符!”鄭義一拍了一下鄭陽的后腦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鄭陽很是不在乎的喊道:“我也是今天才知dà
家里的事情,什么主家,外家,長家,掌令使的,都是一家人,論起這個豈不是生疏了,我若是出事,你們這些做長輩的難道會袖手旁觀!”
鄭義一和明覺和尚有些尷尬,鄭陽也是知dà
,肯定是家里人知dà
自己暗地里搞得一些小動作了,老爹為了不讓自己兒子出意wài
,搬出家族的事情,希望為自己博得一個護身符,想必明覺和尚也是他請來的吧。
屋外三爺爺和四爺爺以及那八爺爺聽到鄭陽的話,皆是放聲大笑,這鄭陽不愧是鄭明理的孫子,跟他真的是一個脾性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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