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兮再次醒來之時腹部仍舊微感疼痛,自從上次服了毒藥之后,每一次余毒作祟之時,都猶如刨腹一般痛,整個人力qì
都會被抽空。
“這是哪兒……”她揉著額頭,微微睜開眼,她絕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然會是曾經(jīng)最最熟悉的場景,倏地她淚水盈眶,這兒竟是沈靖淵的寢宮。
“還有哪兒不舒服?”沈靖淵一直守在蘇婉兮床邊,看見她醒來眼中含著淚水,心中頗不是滋味。
“沒有……我這是在哪兒?”她輕吸一口氣。
“東宮。”
“你為何把我?guī)У竭@兒來?!皇上……”
“他不會知dà
的!鄙蚓笢Y冷冷打斷了她的話,雙眉緊擰,“你體內(nèi)有鶴頂紅的毒,究竟怎么回事?”
蘇婉兮垂下頭,不語。
〖三五*中文網(wǎng)
M.w“是淑妃?”
“你別猜了,總之如今我淪落冷宮,于她們而言,都是俎上魚肉。”
沈靖淵聞言緘默須臾,又道:“你好好休息,待會喝些清粥后再把藥服了!
蘇婉兮連忙欲下床,沈靖淵見狀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做什么?”
“多謝太子相救,可如今我一個本應(yīng)在冷宮的人卻在你的東宮里,若是被別人知dà
會毀了你的。你別攔我,讓我回去。”蘇婉兮言辭切切,心中卻暗暗嘲笑,沈靖淵,你終究還是逃不出我的手心。
“你如今這樣走出去豈不是想讓所有人都知dà
?”沈靖淵淡淡說著,見蘇婉兮不再掙扎才松開手,不容反駁的道,“你身子如今很虛,先在這兒調(diào)理幾日,我再送你回去!
“不用,賤命一條,怎樣都可以活下去的。”
“你是不想活著見到蘇子右了?”沈靖淵以為在蘇婉兮心中蘇子右是最為重yà
的親人。
蘇婉兮暗暗嘲笑,順著沈靖淵的意思,沉默了須臾,然后不再說話,靜靜的躺回床上。
沈靖淵微微松了口氣,道:“好好休息!比缓筠D(zhuǎn)身離去。
沈靖淵走后,專門派了一個心腹之人來照顧蘇婉兮,方方面面呵護(hù)有加。
沈靖淵帶蘇婉兮回了東宮的事情除了照顧蘇婉兮的人外,別的再無人知。蘇婉兮被安排在沈靖淵的寢宮,這也是最為安全的地方,門外也一直有守衛(wèi),除了太子不讓任何人進(jìn)入。
入夜,蘇婉兮倚在床邊,環(huán)顧著沈靖淵房中的一切,都這么多年了,從未變過,看來他還真是一個念舊的人,呵呵……念舊……
“怎么樣?好些沒有?”
不知何時,沈靖淵已經(jīng)來到身旁。
蘇婉兮回過神來,望著沈靖淵,笑道:“你這樣金屋藏嬌真的好嗎?”
沈靖淵微微挑眉:“能好好說話了,看來已經(jīng)好多了!
蘇婉兮淡淡一笑,道:“再過兩日送我回去吧,我總鳩占鵲巢,你怎么辦呢?”
“無礙!鄙蚓笢Y又頓了頓,“差些什么告sù
宮女便是,出門左手邊是書房,里面的古籍翻閱之時需小心些,若是悶了在院中散散步也可,別走出院子,如果你不想害死我和你自己。“
“嗯,”蘇婉兮應(yīng)著,抬眸望向沈靖淵,試探著問,“那你呢?這幾日去哪兒?”
“太子妃那兒!
“哦……”她失落的應(yīng)道,白傾城啊,呵。
“早些休息。”沈靖淵不知該說些什么,于是匆忙撂下話便離開。
沈靖淵走后,蘇婉兮冷冷笑出了聲,沈靖淵,既然你都讓我住到了東宮來,我又怎會放過如此好的機(jī)會呢?
翌日天色分外沉悶,蘇婉兮站在院中,遙遠(yuǎn)天邊逐漸靠攏的烏云,自言自語:“要下暴雨了……”
說著,她信步朝書房而去。書房里點(diǎn)著檀香,進(jìn)門幽香的氣味令人十分安心。
沈靖淵收藏了不少古書,本本都價值不菲,蘇婉兮走進(jìn)去隨意看了看,想起曾幾何時,沈靖淵會在這兒看書,然后自己坐在一旁,輕撫琵琶,那樣的光景是多么和諧……
天邊轟轟一陣悶雷打斷了她的回憶,瓢潑大雨倏地就傾盆而下,淅淅瀝瀝落下,須臾便猛猛拍打著門窗。
蘇婉兮深吸一口氣,雨水的氣息竄入鼻腔。她四處環(huán)顧,倏地瞧見了柜子上的一方紅漆盒子。
那是……白玉琵琶……那不是應(yīng)該在珍寶閣放著的嗎?怎么會在這兒?
蘇婉兮不禁疑惑他是因?yàn)橐炎约喊才旁谶@兒所以特意找人拿來了白玉琵琶還是說,這琵琶,不知多久,便一直放在這兒的……
她輕笑,走過去打開箱子取出了琵琶,抱在懷中走至了書房門口,望著漫天大雨,緩緩撥動起來。
她彈奏的,是當(dāng)初沈靖淵最喜愛聽的那一曲,永遠(yuǎn)忘不了,當(dāng)時的他,聽著曲子時,望著自己的面龐,是多么的溫柔。
沈靖淵……沈靖淵,你的溫柔,不覺得來的太遲了嗎?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沈靖淵正在鸞月宮與白傾城一同用晚膳,倏地聽見了似有若無琵琶聲,渾身一怔。
“太子,你也聽見了?”白傾城疑惑的說著,“哪兒來的琵琶聲?”
沈靖淵擰眉,放下碗筷,欲起身而去。
“去哪兒?”
沈靖淵淡淡說著:“你繼xù
用膳吧!
白傾城起身:“我也要去!
沈靖淵淡淡撇過一眼:“不用。“說完疾步離去。
白傾城微微睨眼,不動聲色的坐下,暗暗思考些許事情。
沈靖淵直接頂著雨,聆聽著曲子傳來的方向追尋而去。這首曲子……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再聽見,這首曲子時自己親自所作,世間只有一個人會彈奏!那就是白舞雪,是白舞雪?!
他沒有想到,聲音竟然是從自己的寢宮里傳來的。
“太子爺,太子爺,傘呀!”小安子焦急的拿著傘在沈靖淵身后追逐著。
“別出聲!鄙蚓笢Y說著,大步而去,離琴聲越近步子卻越慢。
這首曲子……她怎么會?
透過雨簾,沈靖淵看見了倚門而彈的蘇婉兮,她的神情,她的目光,與昔日的白舞雪都如出一轍。
“你怎會這首曲子?”
沈靖淵的突然出現(xiàn)嚇了蘇婉兮一怔,白玉琵琶不慎跌落,悶悶的摔在地上,伴隨著一聲響雷,琴弦倏斷。
“你怎么會這首曲子!”沈靖淵激動的一把抓住了蘇婉兮的手。
蘇婉兮看著渾身濕透的沈靖淵,他竟然冒著大雨而來……這首曲子如何?因?yàn)檫@首曲子只有自己與他兩人知dà
,所以他再次聽見覺得不可思議嗎???
“太子,你都淋濕了,趕緊換身衣服吧,會感染風(fēng)寒的!闭f著,蘇婉兮拉著他朝寢宮而去,并不忘回頭吩咐,“小安子,把琵琶收起來,我的事情不許再有下一個人知dà
!
一路跟著沈靖淵過來的小安子看見竟然是蘇貴妃的時候整個人都嚇傻了,蘇婉兮吩咐,他連忙跟小雞啄米似的點(diǎn)頭。
沈靖淵被她來著來到了房中,一直不可置信的看著蘇婉兮,仿佛想要將她看穿一般。
蘇婉兮嫻熟的打開衣柜,找出了沈靖淵的衣物,然后放在床上,道:“趕緊換上吧,我到外面去!
沈靖淵卻猛地擒住了她的手,狠狠將她拉到面前,距離格外近。
“你怎么會那首曲子?你怎會知dà
我的衣服放在哪個柜子?你怎么會認(rèn)得小安子?”沈靖淵緊擰著眉毛,連續(xù)質(zhì)問著。
蘇婉兮楞在原地,她之所以會彈奏琵琶,是因?yàn)樗龥]有想到這么大的雨,琴聲竟然還能被他聽見,而她會知dà
衣服在哪兒,會認(rèn)識小安子,這都是……一種習(xí)慣了,給小安子說話的那一刻,給他找衣物的那一刻,她全然忘記自己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白舞雪了。
“你是誰?”沈靖淵雙眼泛著光,又如藏著利刃。
蘇婉兮微微一笑:“你怎么了?淋了雨發(fā)燒了嗎?”
“你回答我的問題!”沈靖淵激動的說著。
蘇婉兮垂眸,道:“曲子是我曾聽舞雪姐彈奏過一次,至于其他的,我在這兒好歹也帶了兩日,知dà
也不足為奇吧?”
沈靖淵聞言怔怔的松開她的手,這倒也是……是自己太過神經(jīng)了嗎?自己在想些什么?為何總會將面前這個女子與白舞雪聯(lián)想到一起,她們不論是年齡、外貌都截然不同……
“快把衣服換了吧!碧K婉兮淡淡說著,從沈靖淵身邊走過,到了門外。
天色已漸漸漆黑,外面偶爾還有閃電,每當(dāng)閃電出現(xiàn)的那一霎那,整個世界蒼白的可怕。
蘇婉兮感受得到,在他的心里,還是沒有忘記白舞雪,然而,她不明白的是,他的這份沒有忘卻,是因?yàn)閻矍,還是因?yàn)槔⒕,亦或是因(yàn)樵骱蓿?br />
沈靖淵換好衣服出來,正瞧見蘇婉兮滿臉憂愁的望著漆黑的天空,恰巧閃電,她的雙眸空洞得猶如深夜。
“方才是我失態(tài)了!鄙蚓笢Y站到了蘇婉兮身旁。
“那首曲子對你有什么重yà
的意義嗎?”蘇婉兮淡淡問著。
沈靖淵聞言一怔,沉默須臾,冷冷道:“沒有!
蘇婉兮微微一笑,又道:“舞雪姐姐難產(chǎn)而去,真是令人難過,我想太子應(yīng)該也是聞曲想起了姐姐吧?噢,不對,我已經(jīng)不能喚她為姐姐了。”
沈靖淵眉頭微皺,遠(yuǎn)方雷聲陣陣。
“沒有,你休息吧,我走了。”說著,沈靖淵欲離去。
“能不能別走……”蘇婉兮在他身后垂眸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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