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你不是沒喝酒么?”張薇這大嘴巴倒是比誰都及時,兩只眼睛盯著我面前的空杯子,里面還殘留著幾滴黃色的液體。 撇過頭去,瞇著眼睛掩蓋住我的怒意,你管我喝什么了,我喝橙汁喝醉了總可以了吧。
這張薇倒是又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而配合起我來了,“呀,我看初夏你確實是喝醉了呢。”這前后的變化會不會太大了?可這演技卻著實叫人不忍懷疑。
也不需要暮天表態(tài)了,張薇早就已經(jīng)起身挽著我起來了,隨后,安然也強忍著吃的沖動,跑來了這一邊攙著我。暮天凝著眸子瞧了我一眼,回身就對導演說,“那今天就早點兒散了吧,你們明天還要忙著拍戲,晚上需要休息。”
這樣的體貼關(guān)懷,再度引起在場人的拍手叫好。
所以,他今天來,是要改善形象的么?
我才不管那些呢,在身邊兩人的攙扶下,已經(jīng)緩緩地往外走。張薇機靈地貼在我的耳邊低語道,“你裝得再像一點兒,我們倆能支撐得了。”我不覺一臉黑線,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裝暈了。
在他們的攙扶下沒走幾步,一個高大的身影就擋在了我的面前,那氣息是我熟悉的,不需要睜眼,我也知道來人是誰。
“她來的時候是坐我的車子,不如我送她回去吧。”果然,是暮天的聲音。
我暗暗地掐了張薇一下,這家伙立即心領(lǐng)神會,“暮總,回去就不麻煩你了,我們都住在酒店,坐我的車回去就好。”
暮天沉默片刻,輕聲應了一聲。我卻能感覺到,一道意味深長的目光從我的身上掃射而過。而他卻并沒有多做挽留,耳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與我漸漸遠離。
坐進張薇的專車,這八卦的家伙還想多問幾句,我撇過頭去,還真的進入了夢鄉(xiāng)。不過到了酒店,卻沒有人會抱我回去,張薇很是粗魯?shù)匕盐医行蚜耍覐娙讨猓闶琼樌鼗亓俗约旱姆块g。
不早不晚地,手機在這時候提醒有新訊息。
我拿過手機一看,是暮天發(fā)來的:你躲得了今晚,可躲不了以后的日日夜夜,欠我的,我總會一并索取回來的。
這個家伙,敢說這樣的話,這難道不是一種變相的恐嚇么?
我把手機扔回了床上,也不給他回信。反正今天晚上可以安心地睡個好覺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等我從浴室出來,手機的信號燈又在狂閃。
“初夏,你生氣了么,怎么不給我回消息了?”
“你睡著了么,陪我聊會天兒吧,我有些失眠了。”
“你要是還不給我回消息,我去酒店找你好了……”
媽呀,這個男人喝了那么多的酒,怎么還是這么興致勃勃的。尤其是看到最后一條,我整個人都不好了。趕緊給他回信息,解釋說自己去洗澡了,甚是詳細,一來二去地又聊了一會兒,我就這樣抱著手機就睡著了。
早上起來,屋子里的燈還亮著。
下午結(jié)束的時候,我早早地回了化妝室卸妝,因為他中午來電話,說是晚上回來接我,我得趁著人少的時候趕緊溜走。
‘嗚……嗚……’包里的手機傳來急促的震動聲,我這正卸著眼妝沒辦法睜眼,只能吩咐身邊的樂樂幫忙看一下,可是當樂樂念到‘黑哥’的稱呼時,我頓時就慌亂了,還沒等我開口說話,樂樂就很是殷勤地幫我接通了電話。
我整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黑哥你好,我是初夏的助理,她現(xiàn)在……”后續(xù)的話我也無心去聽了,樂樂這么主動地開口,倒是挽救了一場災難。
那邊的人果然沉默不語,幾秒之后就掛斷了電話。
樂樂拿著手機回到我身邊,“初夏,黑哥是誰呀,怎么也不說話?”
“哦,是我在青島的一個堂兄,他這人比較木訥,見了生人就不知道該怎么說話了。”
“你在青島還有親戚呀,”樂樂一本正經(jīng)地和我聊著。
我只能硬著頭皮應了一聲,之后便默不作聲了。關(guān)于撒謊這件事情,我真的不是很擅長。但是這樣一來,對于今晚的另有安排,卻深得樂樂的支持。
卸完妝,我抓起包就往地下停車場趕,下到地下停車場,遠遠地我就看到那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一輛車旁邊,他還真是不過低調(diào),不知道這種地方人多手雜么,轉(zhuǎn)眼間興許就會引起又一輪騷動。
但是隨著腳步的接近,我越發(fā)覺得,今天的暮天,有些不對勁兒呀。
他回過神來,冷著臉看向我,“黑哥?”
額……
“只是個稱呼嘛,你別生氣,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啦。”我上前拽上他的胳膊,撒嬌地晃動著,“你看這不是差點兒就泄露了么?”
“那你告訴我,這個稱呼又是什么意思”他的一只手把我往懷里拉了一下,整個人帶著強大的氣勢籠罩著我。
“就是隨便起的呀,”我胡亂地搪塞著,不時警覺地四下看看,或許還得使出我的殺手锏來,早點兒安撫了他,也能早點兒離開這里呀。我隨即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處落下一個輕吻,正準備收回的時候,他的一只手卻攬住我的腰把我固定住,臉一歪,那冰涼的雙唇就蹭了過來。
我趕緊推開了他,臉漲的通紅的。平時偷襲也就算了,可這是在地下停車場呢,誰知道哪個角落里是不是就躲著一個狗仔呢。
當然,狗仔有沒有我還真的不清楚,但是,意外來客卻是真的有一個。
“你們……你……”循著聲音,我和暮天忘了恢復姿勢,就這樣親密地擁抱著看向來人。
怎么又是暮子嘉。
暮子嘉顯然比我們更加詫異,也是,他之前還想借暮天來鎮(zhèn)*壓我呢,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了這一層詭異的關(guān)系。
“你怎么來了?”暮天的手還搭在我的腰間,冷著眸子瞪著暮子嘉。
暮子嘉趕緊收起詫異的情緒,不無委屈地抹了兩把眼淚解釋說,最近這幾天實在是撐不下去了,所以想來找我救救急。
“我不是說過,叫你不許再來騷擾初夏了么?”暮天相當?shù)夭粷M,這語氣也是我許久未見的嚴肅生硬。
暮子嘉差點兒就要跪地求饒了,兩條腿開始哆嗦著,卻還是想盡力地爭取一下。暮天厲聲質(zhì)問著,“你還不走?”
暮子嘉抬眼看了一眼,雙眸中有了一樣的光芒閃動著,轉(zhuǎn)身就要撒腿就跑。我突然覺得有些異樣,趕緊伸手碰一下暮天。
“站住。”暮天很快做出反應。
暮子嘉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背對著我們。
“轉(zhuǎn)過身來。”暮天又命令道。
暮子嘉就像是個被控制了的機器人,緩緩地機械地轉(zhuǎn)過身來,視線躲躲閃閃不敢看向我們。
“剛剛看到的事情,你要是敢說出去半個字,你知道我會怎么做的。”一只手離開我的身體,伸向衣服的口袋里,然后,一把黑色的手槍就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看到那真實的家伙,其實也把我嚇了一跳。他像是感覺到我的害怕,懷抱的力度也有些許加大。
手臂平直,槍口直指暮子嘉。
暮子嘉這次是真的跪地求饒起來,不斷地發(fā)著毒誓。暮天這才收起了那個家伙,手握上我的,將我送進了車子里,接著繞過車子,然后發(fā)動車子離開。
透過后視鏡,我看到暮子嘉緩緩地抬起頭來,卻始終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也實在是有些可憐。而我收回注意,又想到了那個黑色的家伙,渾身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我愛他,相信他,是一回事,可是看到自己的男人擁有那種東西,卻又是另一種心境。
“害怕么?”身邊的人再次恢復了平時的狀態(tài),語氣也很是溫和。
我應了一聲,心里有許多疑問,但理智告訴我,還是保持沉默最好。
“看樣子,我也對得起‘黑哥’這個稱呼。”他竟然還有閑心說笑。
“我那就是隨便起的,那次見過秦坤他們之后,我一時興起而已。可我真的沒想到……”一個不留神兒,還是心生感慨了。
“那你后不后悔,沒了解清楚就跟了我?”神色寧靜,目光清澈如水,他看過來一眼,隨即又認真地盯著前方。而這樣的他,其實還是我所愛著的那個他。
“我當然不會后悔。”我毫不猶豫地否認,“我只是有些意外而已,需要時間慢慢地消化,可是你,還是那個你呀。”
他的手離開方向盤,輕輕地握住我的手,溫柔地放在手心里,“初夏,我只希望,不管什么時候,你都要相信我。”
“我會的。”話音剛落,那握住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我伸開五指,那十指便糾纏在一起,猶如我們的心,始終都不曾分離開。
而到了晚上,我回了酒店接到那個電話的時候,暮天的話似乎倒顯得既有預見性了。
雖然對方試圖變換聲音和強調(diào),我還是在聽完第一句之后,就判定對方不是別人,正是暮子嘉。他這次并不廢話,在罵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之后,言歸正傳,“我勸你重新調(diào)查一下自己父母的死因,別到最后,還一直和自己的仇人相伴終生。”
不等我多問,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和我相伴終生的人,不就是暮天么?
我的仇人,又是什么意思?難道說,我父母的死,實際上和暮天有關(guān)么?
第一個念頭,這個暮子嘉一定是抽風了,大晚上的,給我來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
第二個念頭,這種事情他未必敢無中生有吧,尤其是下午才被那個家伙嚇了一跳,怎么這么快,就敢再來找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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