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著美味的時候,洛奇才告訴我,那兩個袋子,一個里面放著一些消炎藥,還有些紗布之類的東西。毫無疑問,是暮天指示她去醫院買的。另一個袋子里放著劇本,是最近編劇又和原著作者溝通之后,修改出來的。
后續肯定還有有其他變動,這明顯是為了和許潔的電影有所區別。
那女人也實在是足夠厚顏無恥了,之前藍志遠是信任她,才把劇本毫無顧忌地交到了她的手上。要知道,在藍志遠沒有授意對外公布之前,大家甚至連電影題材都一無所知,更別提劇情相關了。
可是許潔呢,現在竟然借著這樣的一個機會,反咬一口,不僅不敬而遠之,反倒是光明正大地‘借用’起來。
要說她不是故意為之,連傻子都不會相信的。
我和洛奇在廚房的這一會兒功夫,暮天也回來了。一進門,他的視線也鎖定廚房這里。起先眉眼間現出一絲笑意,應該也是聞到了飯菜的香氣,如此看來,這小試牛刀還是成功的。
可是之后,當他看到洛奇正肆無忌憚地和那美食做著斗爭的時候,眉頭再度緊鎖起來,聲音冷冷地迅速降低了廚房里熱鬧的氣氛,“洛奇,你在干什么?”
“你沒看到么,品嘗你太太的手藝呀,初夏這手藝還真是不賴呢!甭迤娴淖⒁饬Χ荚诿朗衬抢铮耆珱]有注意到暮天已經陰沉下來的臉色。
我還在認真地做著雞蛋餅,不得不說,洛奇這家伙實在是太能吃了,剛出鍋的幾張餅,基本上都被她消滅光了。為了我和暮天今晚也能吃飽,所以我只能繼續工作。
廚房的溫度其實有些高,我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這種感覺不是很舒服,不過看著有人如此待見我的勞動成果,我還是很心甘情愿地繼續的。
“我叫你來是幫我享受晚餐的么?”暮天的語調更加寒冷。
洛奇終于感覺到了異樣,停下了嘴里的動作,一臉錯愕地看了暮天一眼,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又抓了一塊餅往嘴里一塞,接著便腳底抹油一般,嗖地一下就從暮天的面前逃出了廚房,然后兩只腳踢掉拖鞋,俯身提起自己的鞋子就往外跑。
幸好,暮天也沒有去追的意思,只是沖著那個背影喊道,“今天吃了多少,我自有辦法叫你都還回來!币膊恢缆迤媛牭經]有,反正之后就響起了車子發動機的轟鳴聲,幾個急轉彎之后,那聲音漸行漸遠。
我笑著側身看著站在門口的暮天,“也沒見過你這么小氣的,不過就是幾張餅而已,大不了我再多做些!边@一會兒的功夫,也是熟能生巧了,干干凈凈的碟子里便又出來了新鮮的雞蛋餅,大概是足夠我們兩個人的晚餐了。
暮天收斂住不滿,大步走了過來,順便從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干凈的手帕,抬手在我的額頭輕拭幾下,眼神里帶著些許疼惜,視線往我的左手臂看了一眼,這才開口說道,“我不是舍不得那些食材,我是舍不得你!
他又在我的臉頰上擦拭了幾下,“你看看你出了多少汗,而且你這胳膊上還有傷,你自己不知道么?”
我禁不住笑得一臉甜蜜,把眼前的收尾工作進行完畢,抬手就攬上他的一只胳膊,“我又不是花瓶,你別把我想得太脆弱了!币幻姘阉鶑N房外推,“趕緊去洗手準備開飯啦,我都要餓死了。”
他回過身來在我的鼻頭處捏了一下,還是很聽話地走了出去。
看著和昨天一樣的幾道菜,暮天的嘴角笑意逐漸濃郁,“暮太太,你這身體力行的效率,是不是太高了?”
我抿嘴笑著,也不說話,趕緊拿起筷子品嘗一下才是當務之急。
傭人還是沒有騙我的,大概還能說得過去。
暮天就更加給面子了,吃的比昨晚還香?粗菤g快的樣子,我不由地又想起了洛奇的那句話,這家伙果真很好養。
吃過之后,他不允許我再收拾碗筷,反而拉著我閑適地坐在沙發上,之后,便像個老年人似的閉目養神著。
我沒有他那樣的好心情,因為還有一件事情始終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向他請示呢。
“有事?”在我猶豫之際,暮天突然睜開眼睛,認真地盯著我。
我知道,機會終于來了。我點點頭,然后堅定之中又有些哀求地看著他。
“想出去?”他緩緩地從沙發上坐直,視線不曾遠離。
我把童月的事情如實稟報,不敢有一絲隱瞞。他聽完之后倒是沒有立即表態,反而溫柔地抬起我的胳膊放在眼前,小心翼翼地檢查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看來傷口恢復的還不錯,應該不影響正;顒!
“所以,你是同意了?”我抑制不住興奮,兩眼放光地瞪著他。
“也不是。”他勾著唇,神色復雜地看著我,“行不行,我要先試過了才知道!
“恩?”這是什么意思?
不需要我反應過來,炙熱的唇就貼了上來,不安分的雙手搭在我的腰間,力道逐漸加深。我這才明白,他所謂的試過了是什么意思。
可是,昨天晚上他不是還相當坦然了進行過了么,怎么這會兒又拿我受傷的事情來說事呢?
這個男人!
我早該料到,但凡有求于他,最后總是會和某些活動扯上關系?墒,我只是接受采訪,和這種事情有一毛錢的關系么?
“專心點。”他已經將我從沙發上抱起。抱著我回臥室的時候,收起欲*念未滿的神態,轉而嚴肅地提醒道。
“所以你是不是答應了?”我不放棄這個難得的平緩期,趕緊問道。
暮天卻是一勾唇,貼在我的耳邊呢喃道,“看你今晚的表現……”
第二天下午,我在約定的時間被洛奇送到了那家咖啡廳,到的時候,童月已經等候在此了。迎上她熱情的目光,我的第一反應是,伸手拉了一下領口。
我的如約而至有多容易,她是不會知道的。只是那脖子上的曖昧痕跡要是被她看了去,想想就覺得非常尷尬。
童月表示,很早就有采訪我的打算,不過是我之前的工作比較忙,她手頭上的事情也很繁多。雖說我手上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從某種意義上,卻為這次采訪提供了時間條件。
此前她在雜志媒體方面為我正名的次數不少,最近因為新電影的事情,媒體上關于我的相關緋聞又一次有加深的趨勢,所以簡單地寒暄之后,我們便正式進入話題,聊的內容比較廣泛,對于幫我又一次說出事實也很有幫助。
談話大概持續了一個小時,從我最初的從影志向開始,再到最早的那部電影,聊得最多的還是最近風聲正熱的《如意傳》,她也直言不諱地提及了許潔的新電影。
工作部分終歸是順利完成了,我們相視一笑,轉而繼續聊起了彼此的生活。
其實,也主要是我開始詢問她的事情。
上次從酒吧分開之后,我一直也沒見到東方旭,從暮天那里也得不到什么消息。眼下終于遇到當事人了,我沒有理由不問清楚。
重要地是,我把童月當成了朋友。
而我提到東方旭,她顯然是不自然的,一改此前職業的做派,態度變得含蓄猶豫著。
“要是有什么為難的地方,你也可以不說。”畢竟這是她的私事,我不想強人所難。
童月依然緊鎖著眉頭,遲遲不肯回應。在我準備起身的時候,她終是鼓起勇氣叫住了我,“我和他結婚了。”
我還以為,他們頂多是又起了爭執,然后鬧著不歡而散,怎么兩個冤家突然就結婚了呢?
“準確地說,我是和他做了一筆交易,”童月的眼神中帶著些許諷刺和悲哀,目光虛無縹緲,像是在跟我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著,“我和他登記結婚,他就給我二十萬。”
“你在開什么玩笑?”簡直不可思議。
“你知道的,丁丁的病是等不及的!蓖陆K于看向我,語氣中盡是無奈和絕望,“反正我也沒什么損失,等到時機成熟了,我們自然會離婚的。”
“可是婚姻不是兒戲,你這樣做考慮過以后么?”雖然這僅僅是一筆交易,但是離過婚之后,將要面臨的豈會是和之前一樣的生活了?
“遇到他之后,我就沒機會去想以后了。”
“這是什么意思?”
童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是說了不該說的話,臉頰變得緋紅,眼神躲閃著我的追問。我知道了,這件事情遠比現在看起來更加復雜。事已至此,我實在不能在本著平靜的心情去等待她主動坦白了。
在我的幾番追問之后,童月終于說出了更叫我詫異的真相,那就是,丁丁本就是東方旭的孩子。
東方旭的風流倜儻我是有所耳聞的,因為在暮天面前他要有所收斂,所以我并沒有機會撞見現實版的,但現實中沒有空穴來風,而童月的坦白同樣叫我不會質疑。
原來,在五年前,童月就和東方旭有了交集,此間種種她并不愿提及。只是那之后不久,童月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念及那是一條生命,童月不顧父母的反對堅持把孩子生了下來。
本來一切還是風平浪靜的,可是,命運弄人,丁丁在三歲的時候被檢查出患了先天性心臟病,所幸不是非常嚴重的類型。但是保守治療所需的花費也不是一筆小數目。這兩年,她的生活壓力我也是有所了解的。
她說自己從未想過去尋找丁丁的生父,也從未想過就這樣和東方旭重逢了。
更可笑地是,這個男人竟然因著之前那可恨的似曾相識,開始了又一輪地追擊。而且正在她急需用錢的時候,提出了那樣荒謬的交易。
為了丁丁,她卻是不能猶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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