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是患病的父親該有的狀態,滿面愁容,眉頭緊鎖。 他一聽到許潔的話,不悅地說道,“醫生剛說的話,你就忘了么?”之后也走到了病床前,擔憂地看著曾婷。
她已經止住了哭泣,但是眼神依舊不敢往那女人的方向看過去,可見她是有多怕那個女人。
“我是她的媽媽,憑什么不讓我見女兒,難道你也要幫著這個女人么?”許潔對于曾宇的話也顯得非常不滿,“林初夏,我不是已經警告過你,不要再出現在這里了么?”
對于這樣的質問,我絲毫不予理會。
“但是醫生說,初夏或許是能救婷婷的最大希望。”曾宇嘲諷戲地看著許潔,像是在故意和她作對。
“曾宇!”許潔是徹底生氣了,面目猙獰,完全沒有了平時高貴典雅的形象。
曾宇可不是吃素的,面對這樣的許潔,依舊可以保持自己的脾氣,“你不用對我大喊大叫,我勸你先檢討一下你自己,為什么自己的女兒寧愿抱著一個外人,都不愿意看自己的媽媽一眼。”
“那都是……都是……”曾宇的這句話倒是戳中了許潔的死穴,而我也更愿意將她的支支吾吾理解為做賊心虛。無恥地是,她最后竟然說了一句叫我非常想笑的話,“那都是這個壞女人在中間搗的鬼。”
真是可笑,好事從來都不會想到我,有什么臟水倒是盡情地往我身上潑。
還真是親媽。
我蔑視地看她一眼,先將曾婷從懷里拉開,這才起身,輕笑著看了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一眼,“許女士還真的是看得起我,什么事情都不忘和我聯系在一起。”最后,我取了手包,轉身對曾婷說,“姐姐明天還來看你。”
之后,出于禮貌地對曾宇示意,便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想這個女人還想對我動粗,在我走到她的身邊的時候,一只手正準備抬起來,幸虧還有理性的曾宇在,許潔的那一巴掌沒有落下來。
如此一來,我更是加快了腳步,瘋了的狗是真的有些可怕了。
離開了病房,曾婷的主治醫生就等候在門外。
上次忘了介紹,他叫林奇,畢業于哈佛大學醫學院,主攻精神心理健康方向。或許是這樣扎實的學術背景,在曾婷的這件事情上,林醫生顯得非常職業果斷,凡事都能從最客觀最理性的角度出發。
對于他提出,希望我可以考慮將曾婷帶回家的建議,我也不奇怪了。
而且,再想到曾宇和許潔回到病房之后的言語,我大概就能推測到,他將那二位叫出去,也肯定是將這個建議提了出來,所以許潔的反應才會那么大。
當我問及此事,他毫不意外地點頭,“我只是提出最有利于患者康復的方案,至于采不采納,那就得看病人家屬的意思了。”
許潔肯定是不會答應的,目前來看,曾宇也還不放心。
這樣也好,給了我回去和暮天商量的時間。只要通過了暮天,對于接下來的事情,我還是有信心的。
到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他的車子已經等候在那里。上車之后,我便將林醫生提的建議告訴了他。
暮天沒有急著發動車子,倒是平靜地看著我,“你怎么想?”
我覺得我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呀,眼下只要能治好曾婷的辦法,就都值得嘗試。
“你想怎么做,我都會支持你,”暮天緩緩地繼續著,當看到我欣喜的神色卻又趕緊補充道,“但是這件事情我勸你想清楚,那畢竟是許潔的女兒,如果你不想和她有太多瓜葛,我覺得……”
“可是曾婷是無辜的,”我不想聽那些理性周全的分析,及時打斷他的話,“我只希望小丫頭能趕緊好起來,至于許潔還是曾宇,都不是問題。”再想到曾宇還算理性,我倒是也沒那么悲觀,“有曾宇在,許潔應該也不會亂來。”
暮天似乎是搖了搖頭,嘴上說了一句,“但愿如此,”之后便發動了車子。
我怕再生變故,最后又確認了一遍,他只能認真地點點頭,我這才舒了一口氣。
第二天的傍晚,我便再次按時來到了醫院。
到了之后,我先去了林醫生那里了解了曾婷的情況,經過昨天曾宇和許潔的那番現場版的爭吵之后,曾婷今天的精神狀態又有下滑的趨勢。
之后,在林醫生的陪同下,保姆也及時地聯系了曾宇,所以保鏢并沒有難為我,算是順利地進入了病房。
果然如醫生所說,曾婷的社會性*行為明顯有了衰退跡象,眼神虛無縹緲,對于我的到來,這次也是完全忽視了。
我坐床邊,曾婷也是不理不睬地,似乎和我們都不是活在同一個世界當中。一想到醫生所說的抑郁癥患者的自殺傾向,我更是覺得有些后怕。
沒多久,曾宇就趕了過來。一開門,眼神隨即就落在了我的身上,隨后又心疼地看著曾婷。神色中的疲憊擔憂盡顯,作為一個父親,他的心情也不難理解的。
曾宇只在床前站了一會兒,就示意我和林醫生出去詳談。
我開門見山地提出,希望帶曾婷回去,曾宇沒有急于回復,站在那里沉默著。我和林醫生對視一眼,對這件事情的把握又增大了幾分。
或許是好事多磨吧,在曾宇就要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之時,許潔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
我的厭惡一如既往,只是,曾宇也一反常態,一臉厭棄地質問,“你怎么來了?”
許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她能來我就不能來了?”說完還不過癮似的,又提升了分貝大聲宣稱,“我可是她的媽媽,探視女兒的權利誰也不能剝奪。”
這話大概也是對林醫生說的,因為林醫生也告訴我,他昨天看到曾婷的狀態,就直接了當地提出,希望許潔盡量減少出現的次數。從曾婷的情況來看,許潔也是其中的一種壓力源,她的出現,對于曾婷的病情會起反作用。
“你現在倒是知道自己是婷婷的媽媽了,”曾宇卻更為不滿,不屑地說道,“我還以為你心里就有那部電影呢,你還能惦記著這里,我是不是該好好謝謝你呢?”
許潔的臉色明顯一僵,這畢竟還是在公共場合,但凡她有些理智,除了像昨天那種被我逼瘋的情況以外,她還是相當注意形象的。幾秒鐘之后,她竟然還能強顏歡笑,緩緩地走到了曾宇的身邊,一抬手主動挽上了曾宇的臂彎,“老公,你說什么呢?”
無語……我和林奇又彼此看了一眼,這應該是我們倆目前共同的感受。
曾宇也沒給許潔應有的配合,不耐煩地甩開了許潔的牽制,冷冷地說道,“你來的正好,我正準備讓初夏把婷婷接回她那里,我就不用再通知你了。”
“什么?”這是我和許潔異口同聲的反應。之后,我們兩個人本能地對視了一眼,許潔毫不客氣地搶先一步,“這不可能,我不會答應的。”
“曾先生,你答應了?”我也不理會許潔,上前一步站在了曾宇的另一邊,滿是欣喜地等待著他的再次確認。
曾宇側過身看著我,隨后認真地點頭,看了林奇一眼之后說道,“林醫生的建議我回去考慮了一下,既然是對婷婷有利的方法,我愿意嘗試一下。”
許潔邁出一步擋在我的面前,“你不能這樣,這個女人是我們的仇人,你怎么敢把婷婷交到她的手上?”
仇人?
盡管我們關系不好,可是我也沒想過,自己會被親媽直接視為仇人。
既然如此,我更加無所顧忌了。“曾先生,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婷婷照顧好的,”眼神掃過那些保鏢,我突然想到,“要是你實在不放心,可以安排幾個人跟著我,另外您每天都可以過去探視。”
“我最近一個月都會在家研究劇本,所以我會一直陪著婷婷的。”
說了這些,曾宇已經很是滿意了,“那就麻煩你了。”
“不行!”許潔又一次歇斯底里了。
“你別鬧了行不行。”曾宇顯得很是無奈,“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拍戲,我的工作也很忙,婷婷這病偏偏就需要人陪著,整天把她關在病房里根本就不是長遠之計。”
許潔還不想放棄,其實更多地也是為了和我爭一口氣吧,只是一時間實在想不出其他阻止的辦法了,于是,矛頭再一次對準了我,“林初夏,我警告你,婷婷萬一出現任何閃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話聽著還真是耳熟。
“你放心吧,而且,我至少會始終陪在她的身邊,就憑這一點,也不需要你來操心。”我回過身就和林奇一并進了病房,保姆聽從曾宇吩咐,也上前幫著收拾東西。
間或,曾婷終于愿意抬眼看過來,卻對我們的行為不理解似的。我走到她的身邊,輕聲告訴她,“婷婷,你又要跟我回別墅了,高不高興?”
她依舊面無表情,眼神中也毫無波瀾。
“不反抗,就是最好的回復了。”林奇看了一眼,從醫學的角度對我安慰道。
我只能收起憂傷,接受這不算是讓人開心的一種進步。
曾宇親自開車將我和曾婷送回了別墅,雖然暮天還沒有回來,可一下了車,當看到曾宇站在別墅前認真打量的時候,我心里大概就有數了。
他是多精明的人,怎么會不了解,這是暮天的別墅呢?盡管他在a城呆的時間不長,可是這些人中人,彼此還是相當了解的吧。
但是他并不多說,很快就恢復平靜,吩咐保姆將東西送到樓上,曾婷之前住過的房間,暮天已經吩咐傭人打掃過了。然后,他便和我一同護送曾婷進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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