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件事情來看,暮林從內心里還是比較傾向于我們這一邊的,否則,暮天和余纖纖的這種把戲,他又怎么會不告訴那個老女人呢?
“別人我不知道,暮天是我的兒子,他的頭二十多歲,可是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陳艷飛說得很是誠懇,“這小子在愛情方面開竅地比較晚,一開竅了就遇到你了,所以,你千萬別誤會了他和余纖纖的關系。”
我笑著點點頭,心想著這樣就完了。
陳艷飛卻還不放心,干脆走過來握住我的手,滿目深情道,“初夏,我只認你是我的兒媳婦,你爸也是。”等陳艷飛看過去,暮林立即應聲點頭,“我敢保證,暮天那個臭小子心里也就只有你一個人,你千萬別多想了。”
“媽。你放心吧,我相信暮天。”我回握住陳艷飛的手,又轉頭沖著暮林笑笑。
所謂患難見真情,好像從暮林住院之后,我們這一家子的關系卻是如火如荼地迅速升溫著。
回家的路上,我主動給暮天打去了電話,陳艷飛那緊張兮兮的樣子,當時還有些好笑,這時候再想來,心里卻滿滿地都是感動。
這世上,這樣的母愛,除了何一,就是陳艷飛可以給我了。
“我現在越來越懷疑,她到底是我親媽,還是你的親媽?”暮天在那邊聽得啞然失笑,之后又帶著委屈的語調調侃我。
“你好好表現,就還是媽的好兒子呀,要是表現不好……”
“表現不好,你要怎樣?”暮天變了聲調,轉而嚴肅地‘質問’我。
“表現不好……那你就別回來了。”說完,我自己也被逗笑了。
暮天隨著我笑過之后,卻轉而真的嚴肅起來,“初夏,眼下可能真的有件事情會讓你對我失望了。”語氣里是少見的不自信,還有猶豫不決。
“你不會和余纖纖怎么樣了吧?”這是我的第一反應,不過想到他說的是眼下,發展應該也沒這么快吧?
那邊的人一聽,不覺又是一陣笑聲,“看來你對我和她的事情其實還是很在意的。”難怪這笑聲夾雜著我不喜歡的味道,這家伙又一次自我感覺良好了。
我當然矢口否認了,又追問他到底是什么事情。
“有件事情,我需要你的幫助。”
在我豎起耳朵等著他跟我詳細說明的時候,他卻再次中斷了,“還是等我再考慮一下吧,等晚上回家再說。”
沒等我再多說什么,電話就掛斷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呢,我還沒見過暮天如此猶豫不決的時候。
等我剛到別墅,就看到安然等在別墅里,進門之前,這丫頭和暮皓軒似乎玩得還不錯。
“你怎么又來了?”想到她前幾天才來了,如此頻繁的造訪明顯是不合常理的呀。
安然一嘟嘴,“怎么,還不愿意看見我了?”回頭看一眼旁邊的軒軒,又扁扁嘴,“你怕我來和你兒子搶飯吃呀?”
我不覺被這丫頭逗笑了,幾天不見,自我調侃的功夫倒是見長了。
等我也坐過去了,這才注意到,安然的左腳腳踝處纏著繃帶,“這是怎么了?”我指指她的腳踝那里。
“前天訓練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安然吐吐舌頭,一面還不忘繼續逗著暮皓軒,“可能也是最近工作量太大了,再加上啟威還一個勁兒地控制我的飲食,所以訓練的時候氣力不足,然后就摔倒了。”
說到被啟威嚴格管控飲食,安然更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這口氣雖是有些好笑,可我哪里又能不擔心呢,眼神落到那里,相對于右腳,還是能看得出,左腳處有些腫脹,心里不覺更加心疼。
“那這段時間?”
安然最近的工作以舞蹈排練為主,廣告代言也需要來回走動,她這樣子明顯是不能做了。
“這幾天都休息,等消腫了以后,我可以去公司錄制新專輯,其他的事情就只能先往后推一下了。”安然也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她又恢復了平時的狀態,還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恩?”
這次安然是真的掩飾不住的興奮了,“你知道么,前兩天,啟威硬是要安排我去貴州支教幾天,說是為了塑造和宣傳我的形象,真不知道這都是誰出的鬼主意,我這么青春麗質的,怎么能去那種地方呢?”
“去貴州?”我也有些意外。
而且,其他經紀公司都會青睞于組織旗下的藝人跑去山區轉一遭,目的就是為了塑造藝人的公眾形象。唯獨龍天集團,從來都不用這樣的方式吸引大眾的目光,這一次,怎么突然也會采取支教的方式了?
“還安排其他人了么?”
安然仔細回憶了一下,“去我那個地方的就我一個人,我們組合里其他幾個都被安排去了貴州其他的貧困縣。”說到這里,就連安然也忍不住詫異,“按理說,難道不是應該共進退么,怎么安排的亂七八糟的。”
而我想的是,暮天不是來真的吧,所以把這些藝人都安排到了真正有需要的地方。不然,只是為了作作秀,當然還是會統一組織的吧。
“不過也不需要想那么多了,反正你是不能去了。”我看她勞心傷神的,想著就此打住。
“可是我不去,肯定還得安排別人去的。”安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有些愁眉苦臉的。
“去鍛煉一下,也很好啊。”我隨口回了一句,不過說實話,雖然我也有一顆回報社會的愛心,可是一想到那窮山溝的荒涼景象,至少我是不會心甘情愿地過去的。
再說這種事情,也輪不到我頭上,我也只能在心底里為這些新人們祈福了。
因為安然現在處于停工狀態,而陳艷飛也不在家,她干脆就在別墅里呆上一天,陪著我的同時,也能幫我帶帶暮皓軒。正好等到傍晚,啟威下了班就可以順便把她接走了。
對于安然的到來,暮天看來是不知道的。所以一進門,看到安然正在逗弄著軒軒,表情明顯一愣,遲疑片刻之后,這才走了進來,“什么時候來的?”
安然立馬調整到畢恭畢敬的狀態,“快中午的時候就來了,我怕初夏無聊,一個人帶孩子又太累,所以就留下來幫幫她。”然后,就擺出一幅邀功領賞的表情。
看得暮天身后的啟威,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
在他的眼里,安然始終還是個孩子吧。
暮天只是淡淡地點點頭,而后回過身看了啟威一眼,之后才把目光投向我,“你知道了?”
我愣了一下,眼神隨著他的往安然的腳踝處看了一眼,突然就想到了去貴州支教的事情,再度對上他的眼神,我應了一聲,而那眼神,卻叫我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啟威適時地上前拉過安然,就要和我們告別了。安然卻很不情愿地看著我,嘴里嘟囔著,“難道我們不要留下來吃飯么?”
啟威也不應聲,大步地往門外走去。安然還不放棄,繼續委屈地說著,“我起碼在這里陪了一天的時間呢,就不留下來吃一頓么?”
她還真的是問錯人了,啟威是從來不會在這里吃飯的,不管來的時候是什么情況。他沒有這個習慣,自然也不會讓安然有了。
暮天站到我的身邊,就這樣目送著安然被啟威攙扶著離開了。
“怎么突然也想起來做支教的事情了?”我看著他們走了,這才有機會細問。
暮天并沒有急著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拉著我先坐了下來,“初夏,記得上午我跟你說的話么?”
上午才說的,我當然記得。他說需要我的幫助。
所以說,我的大腦快速運作之后,得出一個結論,他是想讓我代替安然么?
對上我詫異不已的眼神,暮天依舊不作聲,而是把我又往他的身邊拉近幾分,而后握住了我的手,這才說道,“其實我也還在猶豫,究竟要不要你去。”
“那另選一個新人去不就可以了么?”我也不明白,為什么要代替安然的人是我,公司里有那么多的新人,宣傳形象這種事情難道還要我這個總裁夫人出面不成?
沒有怨氣和不解是不可能的,因為我畢竟不是圣人,再者,軒軒還不到十個月,而且暮林還生病住院,一老一小都是需要我的時候,總不能讓陳艷飛兩頭跑吧?
這樣想著,我就更加不理解了。
暮天也察覺到我有了情緒,語氣變得更加輕柔,“你先別生氣,這里面其實另有隱情。”
“什么隱情?”我也不看他,心里的怨氣還在上漲。
“安然就沒告訴你,公司只安排她一個人去了那個地方?”暮天湊過來,讓我的視線能夠看著他。
我想了想安然的話,確實有說過。
見我點頭,暮天繼續道,“那你就不覺得奇怪?”
“當然奇怪,難道你們不是去作秀的?”這話一出,我似乎隱隱地感覺到什么,他說了,這其中是有隱情的,“你到底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暮天握緊我的手,視線飄向遠處,“本來這件事情是不想牽涉到你的,可是現在,可能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原來,所謂的支教,也不過是給安然和啟威前往貴州山區尋找一個人,打了幌子。因為那人,是能解開暮老婦人真面目的關鍵人物,所以這樣上山尋人的任務,勢必要交給最親信的人去做。
肖揚又回了歐洲,專心與郭逸凡的勢力對峙,洛奇則需要陪著我,也就只有啟威和安然,這樣的組合既不容易引起外界的懷疑,尤其是老太太散布各處的耳目,同時,也能保證任務的完成。
偏偏不巧地是,安然受傷了。
支教的事情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而迫于眼前的形勢,那個關鍵人物又需要趕緊找到。
所以,暮天思來想去地,也就只剩下我一個合適的人選了。
得知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我的怨氣也徹底消散了,看著他沉思的樣子,我也不覺有些愧疚,平時能夠幫他的機會并不多,眼下正是難得需要我的時候,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絕呢?
“我答應你,這次貴州之行,我去。”我堅定地回握住他的手,沖著他笑著點頭。
“初夏。”暮天的神情越發凝重,眼神中多了幾分濃重的色彩,隨后將我徹底拉進懷里,緊緊地抱住,“是我沒本事,還要你這樣幫我。”
“別瞎說。”我抬手覆上他的雙唇,“一直都是你在為我付出,這一次,也是給我一個償還的機會。”
暮天的手也覆上我的,輕握在手里,“說什么償還不償還的,我們是夫妻。”
這件事情其實比我們想象之中都要簡單一些,于我而言,為了他遠赴山區,其實也并不是那么艱難了。而對于他,我毫不猶豫地答應就是最好的定心丸。
關于這次貴州之行要找的那個人,他也跟我說明了一下。
那人名叫胡一彪,是早年和暮林一起打拼的好兄弟之一,他們之間就像是此時的暮天和啟威,東方旭一般的。
當年也算是跟著暮林出生入死了,在暮林的事業逐漸走上正規之后,這個人卻突然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據說之后,暮老婦夫人還暗地里派人四處打探消息,不過是始終沒有得到什么有價值的消息,也是這幾年,這女人才放手不再理會胡一彪的相關。
正因為此,暮天在無意中得知了這個消息,直覺告訴他,這個胡一彪一定是知道暮老夫人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又迫于當時的形勢壓力,所以只能選擇暗中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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