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還一直嫌暮天太過奢侈,就我們兩個人還要一直住在那棟三層別墅里面,光是可以作為臥室的房間,就多達十間,而我們最多也就睡上兩間,偶爾陳艷飛會占上一間客房。
之前,他為了迎*合我的興趣,還把其中一間改成了觀影室,就算是這樣,依舊顯得整棟別墅是空蕩蕩的感覺。
可是眼下,幾乎是每間客房都派上了用處,也無論是在一個樓層,也都會有人出沒,完全和空蕩蕩沒有了關(guān)系。
而我想說,從張淑華搬來以后,我越發(fā)地覺得,自己還是喜歡熱熱鬧鬧的。
這才像是家的感覺嘛。
暮天為了不給我和陳艷飛曾家負擔(dān),還特意又聘請了一個傭人,和原來的傭人阿姨一起,照顧一大家子的飲食起居。
而張淑華的身體漸漸恢復(fù)以后,一直都覺得自己無所事事的,對我們心有虧欠,暮天就把管理整個別墅事務(wù)的任務(wù)交給了她。
雖然也就是一些家庭方面的開銷,再就是叮囑著阿姨做一些家務(wù),但是張淑華也很心滿意足了。
一切準備就緒了,我和暮天還有洛奇就一同趕往醫(yī)院,接了丁丁和曾婷出院。
童月這邊已經(jīng)幫兩個小家伙都收拾妥當(dāng)了,并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我們一到了病房,取了兩個行李箱就可以離開了。
才走了沒幾步,許潔卻全副武裝著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林初夏,你給我站住。”
她就堵在我們的面前,我們想不停下也不行呀。
今天的許潔卻打扮地過分低調(diào)了,帶著一副遮了半張臉的墨鏡還不行,還帶了一個口罩,直接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要不是,那聲音、那語氣是我怎么也不會認錯的,我也認不出,這就是許潔來。
而跟在我身邊的曾婷,一聽到許潔的聲音,直接就躲到了我的身邊,小手緊緊地攥住我的衣襟,我還能感覺到她的渾身還在瑟瑟發(fā)抖著。
我更加確定,之前的所有傷害,都是這個女人加之與她的。
我抬手攬上她的肩,輕輕地拍打著,“婷婷別怕,有姐姐在。”
“婷婷?婷婷。”許潔一聽到我這么說,也變了腔調(diào),陰陽怪氣地沖著曾婷喊著 ,“婷婷,是媽媽呀,你躲著媽媽干什么?”
許潔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確實也很符合精神分*裂癥的癥狀,前一秒是魔鬼,這一刻,似乎確實掛著虛偽面孔的天使。
“許女士,您不會忘了,您現(xiàn)在對婷婷已經(jīng)沒有撫養(yǎng)權(quán)了么?”
“可我是她媽,親媽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能見了么?”許潔抬頭來,又是對我的大聲怒吼。
我輕蔑地一笑,“不好意思,依照法院的判決,您確實不能隨便探視,如果想見婷婷了,還需要提前得到曾總的允許才行。”
許潔楞了一下,干脆也不和我廢話了,這就要沖我來直接搶走曾婷似的。
她當(dāng)洛奇吃素的了么,上一次被捏住了手腕,她都不記得了?
洛奇就這樣堵在她的面前,而我看看暮天,我們便拉著曾婷和丁丁繼續(xù)往前走。
就在這個時候,洛奇突然吃痛一聲,我還沒回過神來,就看到許潔手里已經(jīng)拿了一個透明的瓶子,氣呼呼地往我們這邊沖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在我的大腦還一片空白之時,暮天一把將我圈進了懷里,而我依著本能,也把曾婷護在了懷中。
然后隨著許潔發(fā)狂的聲音落下,有液體潑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
我感覺到暮天的身體一僵,而我的心也頓時揪成了一團。
我顧不得其他,一把掙脫開暮天的懷抱,慌張地檢查著他身上被淋濕的那一部分,“你有沒有怎么樣,有沒有傷著?”
暮天兩只手用力地穩(wěn)住我的身體,一遍遍地重復(fù)著,“初夏,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怎么可能呢,那難道不是一瓶硫酸么?
而已經(jīng)被趕來的保安控制住的許潔,就在這個時候發(fā)出了嘲諷又瘋狂的笑聲,“林初夏,你看看你現(xiàn)在那狼狽的樣子,你真可憐,真可憐……”
我徹底地被她激怒了,確定暮天安然無恙以后,沖上前去一把摘下了許潔的黑色墨鏡,然后狠狠地揪住了許潔的衣領(lǐng),“你這個瘋女人,那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許潔卻得意地繼續(xù)大笑著,對上我的眼神也滿是輕蔑,嘴里反復(fù)地說著我真可憐,根本不會到我的問題。
到底是誰可憐呢?
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瘋了?
“初夏,你別緊張,只是礦泉水,不是硫酸。”童月和洛奇確認一番,在我身邊解釋道。
懸著的心這一次總算是放了下來,再對上許潔那挑釁兇狠的眼神,我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
見我抬手要摘下她的口罩,許潔立即慌張地撇過臉去,“林初夏,你干什么?”
她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覺得奇怪。我和兩邊的保安示意以后,終于瞅準機會抬手摘下了那厚厚的口罩。
眼前的一幕,徹底地把我們驚呆了。
或者說,是許潔這張嚴重變形的臉,把我們所有人都嚇傻了。
怎么會這樣?
才幾天的時間不見,面前的這張臉,簡直可以用面目全非來形容。皮膚皺皺巴巴的不說,左臉這邊嚴重腫脹著,而右臉則是坑坑洼洼的,兩邊的臉完全不對稱。
雖然能從她的眼神里看到慌張和恐懼,但是這張臉卻并不能做出這樣的表情來。
我不禁后退了幾步,守在讓我還有些安全感的暮天身邊。而洛奇和童月則分別用手捂住了兩個孩子的眼睛。
別說是孩子了,就算是我們這些大人,看到這樣一張臉,晚上也肯定要做噩夢的。
“你的臉怎么回事?”
許潔睜大眼睛瞪著我,嘴里發(fā)出一聲冷笑來,但是表情依舊是那么僵硬著,“這都是拜你所賜!”
“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許潔在保安的禁錮下又試圖掙脫著,“全都是因為你,就是因為你的那一巴掌,害得我這張臉受了刺激,我這張臉是不能被打的,你知不知道?”
“你到底在說什么?”怎么又扯到那一巴掌了,這道坎是過不去了,她現(xiàn)在毀容也可以歸因于那一巴掌?
不對,我記得之后曾宇也打過她一巴掌呢,憑什么全賴在我身上了。
“你裝什么糊涂?”許潔卻越說越著急了,“林初夏你早就知道我做過微整形是不是,所以你找機會給了我那一巴掌,讓我前功盡棄了不說,你還串通了整容醫(yī)生,讓他故意給我整成這個樣子!”
越說越離譜了,簡直就是一場天方夜譚。
醫(yī)院走廊這邊,聚集的家屬還有護士、大夫越來越多了,聽到許潔這么爆料,那議論聲也逐漸散開了。
許潔這才回過神來,驚恐地看了一圈周圍越積越多的人流,然后更加拼命地扭*動起身子來,嘴里大喊著,“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是叫我不忍心的,我看看暮天,最后還是走上前去把口罩幫她戴上,然后示意那兩個保安先把她放了。
許潔瞪了我一眼,眼睛里已經(jīng)蓄滿了淚水,然后扭頭迅速地消失在了視野之內(nèi)。
我的腦子一直到出了醫(yī)院的大門,都還是蒙蒙的。
直到洛奇從前面遞來了紙巾,我這才意識到暮天這邊的情況,什么也不說,先在他的身上狠狠地錘上兩下,暮天也不躲閃,像是很清楚我緣何會如此似的。
“答應(yīng)我,以后再出現(xiàn)這種情況,絕對不會再這么莽撞了。”打歸打,其實我更多地還是心疼,他這樣不顧一切的保護我,我當(dāng)然很感動,但是感動之余卻也是心驚肉跳。
如果那真的是硫酸,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暮天握住我的手,卻不說話。
“快答應(yīng)我!”
暮天抿嘴,視線落在我的身上,依舊是那份平靜淡然,“我只能答應(yīng)你,不會讓這種假設(shè)的情況發(fā)生,但是保護你是我的本能,你要我控制本能,可能有些困難。”
我還沒說什么,前面開車的洛奇直接憋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暮天一個狠狠的眼神送過去,洛奇也只好努力止住笑意,嘴上卻還是以前那樣欠打,“我說暮總,您還能再肉麻點兒么?”
我只覺得耳根處一下子就燒了起來,所幸,童月和丁丁他們坐到了另外一輛車上,這也是為了以防許潔在突然出現(xiàn),反正她是針對的我。
“不過,我覺得她毀容這件事情肯定有蹊蹺。”我舒了一口氣,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對此,暮天也點點頭,“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了,而她又認為都是你做的。”
那會是誰呢,用這種方式來借了許潔的手,對我發(fā)起又一輪的攻擊呢?
“別想了,我會查清楚的。”暮天適時地加緊力道。
有他在,我也真的可以放心了。
出乎我們意料地是,當(dāng)我們一行趕回別墅的時候,許潔已經(jīng)一臉委屈的坐在了客廳這邊,陳艷飛更是一改以往互不相容的態(tài)度,正坐在許潔的身邊為她輕視著臉頰上的淚水,而暮林則是一臉愁容,愁容當(dāng)中還有些驚恐之意。
所以,這是來這里上演苦情戲了?
因為我感受到了她的面部表情的遲鈍,能夠如她心愿地做出這般委屈的樣子,可見她已經(jīng)來這里有段時間了。
我還是讓洛奇和童月拉著兩個孩子上了樓,所幸,這一次,許潔也沒有再上千糾纏曾婷,只是當(dāng)聽到我們的聲音,那哭訴聲明顯是抬高了幾個音調(diào)。
“初夏,暮天,你們過來。”陳艷飛沖我們招手示意。
暮天本能地把我護在了身邊,這才往客廳中央走去。
許潔也不看我們倆個,兀自繼續(xù)哭訴著,“親家母,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我……”
我還是從許潔這邊挪去眼神,沖著陳艷飛擠眉弄眼著,然后用唇語詢問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艷飛則雙肩一聳,做出很無奈的表情來。
“那你說,你到底想怎么樣嘛?”暮林在那邊糾結(jié)成了一團,最后又著急又無奈地問了一句。
許潔抬手拭去臉上的淚水,“我就想帶婷婷走,求求你們答應(yīng)我吧,她畢竟是我的女兒呀。”
說實話,我真的搞不懂,許潔她到底為什么會這么堅持?
暮林也不好做主,只能看向陳艷飛。
我趕緊沖她激烈地搖頭,“一定不行。”
陳艷飛收到我的信號以后,又繼續(xù)安撫著許潔,“我說妹妹呀,你看你現(xiàn)在都是這種情況了,還是不要勉強自己了。”
“不勉強,我可以照顧好婷婷的。”許潔卻很堅持。
“可是你現(xiàn)在婚也離了,臉也毀了,這名聲好像也不怎么樣了,真的有心思去照顧你這個女兒么?”說的是殘酷的事實,表情卻是為她考慮的關(guān)心狀。
許潔瞧了一眼,也不好發(fā)作,只能攥緊手指,指節(jié)都因為用力而發(fā)白了。
我就知道,她不是真心的。
“再說了,你看我們這里吃的住的那是絕對的沒話說,最重要地是,我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氣氛很好呀,婷婷在我們這里住著,對她的病情康復(fù)也是很有幫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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