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林的嘴角露出嘲諷的笑來,這一次的眼神是徹底的陌生了,他是不是完全都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女人了呢?
“媽,你真的當我們都是傻子么?”暮林冷笑道,眼神里徹底沒有了溫度,“其實不管你的真實目的是什么,只要你開口了,你知道我是肯定會答應你的,哪怕是你先要整個集團,我都會答應你的。”
老女人卻還固若泰山,巋然不動,不知道是還沒有演得過癮,還是做另一番謀劃。
可笑地是,聽到暮林說道了拱手相讓的話,除了老太太還在佯裝淡定,暮晴和暮子嘉卻興奮地不能自已了,“太奶奶,爺爺說可以把公司讓給我們呀,您要不就說實話吧。”
老太太一個兇狠的眼神看過去,沒有阻止這兩個可笑的家伙說著傻話,那神情動作卻被我們完全看進了眼里。
暮子嘉還傻傻地詢問暮林,“爺爺,只要太奶奶說她想要公司,你就真的能把公司交給我們么?”
暮林漠然地瞪了他一眼,這家伙立馬噤聲不動了。
“我怎么養了你們這兩個逆子!”老太太氣不過,只能在嘴上罵道。
“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好像還是老太太您跟我說的吧。”暮天在一邊悠悠地來上一句,就能像一把小刀似的,殺人于無形的當中。
老太太氣急,嘴里卻只能吐出一個‘你’字。
“他們兩個有多大的能耐,你真的當我不知道么?”暮林也冷冷地開口,“不過他們都是直腸子,瞞不住事情,這一點我也很清楚。”
“是,我這么做其實是想幫他們兩個爭取一些東西,”老女人又把責任推給了暮子嘉和暮晴,“他們兩個現在可是孤兒,我也是不久于世的老人了,我也是沒有辦法,我也是一時糊涂……”說著說著還有些說不下去了,掩嘴做出欲哭無淚的姿態來。
又是這樣的說辭,又是這樣的伎倆。
我和暮天彼此對視一眼,嘲諷的意味更加濃郁了。
我也真的是服了,她也算是讓我見識到了鍥而不舍的反面例子如何。
“你這么做就不是為了自己?”暮林鎖著眉頭瞪著老女人,這樣的提問讓我的心不由地收緊,但是,對上那同樣滿是嘲諷意味的表情,我才知道,這一次,暮林是真的清醒了。
老女人連忙搖頭,一面還在說著,“是我利用了纖纖,是我不好……我……”
“老太太,這一次是為了他們兩個兔崽子,那二十多年以前呢,他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你那么早出手,又是為了什么呢?”
暮天簡直都要啞然失笑了,要不是我們另有準備,就算是面前的一切都說明了她的罪行,而暮林也站到了我們這邊,我們應該還是聽不到她親口承認自己錯誤吧。
關于胡一彪的事情,也是我們目前對暮林和陳艷飛隱瞞的唯一一件事情了,也是我們真正的一張底牌,看樣子,今天是真的到了要亮出來的時候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老太太沉下臉,聲音恢復了平靜。
暮林也意外地看過來,向我們露出詢問的表情。
暮天則抬手看了一下腕表,還差兩分鐘到九點,也就是暮天和啟威約定來這里的時間。所以他也不急于解釋,只是這樣安心地等待著。
從張淑華搬來別墅以后,我就沒有再見過他,她每隔兩天,都會借著外出買菜等機會,和胡一彪碰個頭,這是我知道的。而我也知道,暮天肯定是經常去拜訪他的。
就在昨天晚上,和陳艷飛與暮林的談話結束之后,我們回了房間,他才告訴我,今天可能會把胡一彪也請過來。
他告訴我,胡一彪把當年的一切都告訴他了,具體為何,暮天并沒有和我細說,但是對于推翻老太太,還是很有把握的。
既然她是要死了不承認,那么我們就老一次猛料,就此把一切都解開了。
兩分鐘的時間似乎有些漫長,當門鈴響的那一剎那,我還是松了一口氣,然后安心地看一眼暮天,他的嘴角也掛著輕松的笑意。
他起身去開了門,先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啟威,在他走進來以后,一個老頭子佝僂著背,也緩緩地跟了進來。胡一彪還始終低著頭,整張臉也叫人看不太清楚。
我往老太太那邊瞧了一眼,她明顯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對于來人根本就沒有多大的興趣似的。
反倒是暮林,眼中的眸色逐漸加深,最后完全定格在了胡一彪的身上。
暮天抬手,恭敬地對胡一彪握手問候,“胡伯伯,我們都在等你。”啟威適時地推到了一邊,而胡一彪則緩緩地抬起頭來,眼神直接沖著老女人看了過來。
她是年紀大了,老眼有些昏花,所以第一眼,并沒有反應。
等到胡一彪隨著暮天往這邊走近了幾步,老女人頓時發出一聲驚叫,“鬼呀……鬼呀……”整個人都往最有安全感的暮林身邊靠過去,偏偏這個時候,暮林也不可思議地從沙發上起身, 然后朝著這邊走過來。
所以,老女人應聲再度跌落到地上。這一次,她也學聰明了,連連地喚著“纖纖,纖纖”,叫著余纖纖來攙扶著她。
“一彪?真的是你么?”暮林激動地有些顫顫巍巍的。
胡一彪卻選擇冷漠地無視他,根本就不理會他的問候。
暮林又上前一步,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個比自己蒼老許多的男人,雖然二十幾年未見,但是年少時在一起打拼的兄弟,那樣深刻的情誼,又怎么能輕易地被時光抹去了痕跡呢?
面對明顯對自己抱有情緒的暮林,他雖然有些不理解,但還是保持了克制,最后只能看向暮天來獲知真相。
“爸,到底怎么回事,胡伯伯一會兒就會告訴你了。”暮天卻很淡定,這邊示意我讓出一個位置來,把胡一彪安頓著坐了下來。
暮林被陳艷飛拉著,也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眼神卻再也沒有離開過胡一彪。
二十幾年未見了,勢必會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再加上胡一彪的消失本來就是一個謎,暮林就更是有足夠的疑問了。
但是面對這樣的胡一彪,也只能等著他自己開口了。
“你從哪里找來了這樣的群眾演員,這種人也是可以隨隨便便進我們暮家的門的么?”老女人很快就恢復了虛偽的平靜,眼睛半睜不睜地,唯獨不敢朝著胡一彪這邊看過來。
她到底是怕了,不然,最初的驚慌失措又是為了什么。
我還真的以為,她是做了虧心事,也不怕鬼敲門的大神,原來還是這樣懦弱的小蝦米。
“這里不是老宅,我們這里只要是正直善良的人,就都可以進來。”暮天繼續翹著二郎腿,和目前嚴肅凝重的氣氛完全不相融合。
而暮天說完以后,胡一彪也忍不住了,“暮老夫人,我是誰,你就真的不認識了么?”和老女人不一樣,胡一彪專門負責瞪著她,視線從進門開始,就沒有在挪向別處。
那是要帶有多大的怨恨呢,我都覺得普通的言語并不能描述的清楚。
老女人眼皮也不抬一下,“你是誰我怎么會知道,鄉野村夫多了去了,難不成我都要認識么?”
一邊的暮林看不下去了,“媽,這是胡一彪,我最好的兄弟,你真的不認識了么?”
“暮林,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吧?”老女人卻反過來訓斥暮林,“胡一彪不是早就死了么,別忘了,這還是你告訴我的,現在又來告訴我這是胡一彪,你是在跟我開玩笑么?”
胡一彪冷笑一聲,“要是他不告訴你我已經死了,你是不是還要派更多的人來追殺我?”胡一彪就這樣毫不畏懼地瞪著老女人,“要是你知道我沒有死,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到今天。”
“一彪,你在說什么?”暮林難以置信地看向胡一彪,“你說誰要追殺你?”
這一次,胡一彪終于看向暮林,而那眼神里,也同樣滿是怨恨與憤怒,“問你這個善良的母親呀。”
暮林又麻木地轉向暮老夫人,暮老夫人的眼神躲閃著,嘴里卻不松口,“你看我做什么,他說什么,你就相信什么了么?”之后更是再度把矛頭指向暮林,“當時可是你告訴我,胡一彪已經死了,你現在來質問我做什么?”
“我當時是查不到他的蹤跡,你又逼得那么緊,所以我只能那么騙你。”說到這個問題,暮林也有些無奈。
“騙我?”老太太驚訝地看向暮林。“你竟然騙我?”就好像她自己不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大騙子似的。這樣子,讓我和陳艷飛都忍不住想要發笑。
“那不如,就由老太太來跟我們解釋一下,為什么胡伯伯當初在爸爸身邊做的好好的,卻無緣無故地被驅趕,然后被追殺……”暮天并不準備聽她的廢話,凝著眸子看向暮老夫人,嘴角微微上揚,也不把話說滿,卻句句逼得人無法逃避。
老太太又恢復了無賴的狀態,試圖繼續用‘我知道你在說什么’來裝糊涂,暮林卻幫著她回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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