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丫鬟機靈的幫她取來藥箱,擔憂寫滿她青澀稚嫩的臉:“小姐,路上一定要小心,青兒在家等你。”
“謝謝你,青兒,我會平安回來的,別擔心。”接過藥箱,許聆音摸摸她的腦袋瓜,毅然決然的轉(zhuǎn)身離開院子。
出乎水無的意料之外,他本以為許聆音一介女流之輩,騎馬肯定會遇到困難,沒想到她技術(shù)嫻熟,好像經(jīng)常在馬背上奔跑一樣。
“小姐,經(jīng)常騎馬?”水無緊緊跟在她身邊,全身的戒備提到最高,這一路他絕對不能讓小姐遇上危險,即使拼上他的性命。
許聆音策馬狂奔,恨不得馬兒能再跑快點,絲毫沒有任何的不適,聽到水無的問題,也只是淡淡道:“恩,急診不能耽擱。”
水無了然,既是醫(yī)藥世家的獨生女,確實得掌握這些,只是有些心疼她一個大家小姐,還得經(jīng)常這樣奔波,對她的敬佩也更上一層樓。
一路狂奔到目的地,倒沒花多少時間〖三五@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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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但是爬到山頭卻花了將近2倍的時間,縱使她再能干,不會武功的她,在體力上還是得落下一大截。
一路靠著水無的幫忙才沒摔跤,可是心里幾乎要爆棚的不安,對身邊的比親人還親的人們的擔憂,給了她力量。
當她爬到山頂,穆子珩首先繞開樓文和夜無,朝她大步流星的走去:“聆音?不是讓你在家嗎?怎么來了?”
許聆音的臉頓時一僵,被他身上沾上的鮮紅血液給迷了眼睛,抖著唇跑上去:“將軍!你受傷了!”
穆子珩一愣,本能的接住她后,才低頭掃了眼自己身上,眉頭輕蹙,側(cè)開身看向夜無的后背:“是石頭受傷了。”
許聆音突然安靜下來了,穩(wěn)住心緒放開穆子珩走上前,夜無遲鈍的聽到了許聆音的聲音后,連忙回過神來,穩(wěn)穩(wěn)的抱著樓文轉(zhuǎn)身。
樓文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無血色的臉,和他身上大片的紅色血跡相比,更是慘白得嚇人,透過胸腔的箭頭猙獰的暴露在空氣中,暴露在大家的視線里。
“找個房間把人放下,你們?nèi)蔮èi
熱水。”許聆音沉穩(wěn)得不像她,嬌小的身影此刻好像主宰人生命的女神,讓人不由得服從她。
水無背著藥箱緊緊跟在許聆音的身后,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怎么也無法把眼前冷靜到好像不起波瀾的死水般的女子,跟方才急得團團轉(zhuǎn)的女子聯(lián)系起來。
夜無沒有第二句話,抱起樓文就往最近的屋子走去,穆子珩單手扶著許聆音的手臂陪她一塊兒跟上,水無斗膽把藥箱交給穆子珩,然后去找地方燒水。
風無一腳踩著刺客,土無和火無相視一眼,一起朝成為廢墟的空地走去,救人的事情他們幫不上忙,但是其他的非他們不可。
夜無把失去意識的樓文放在床上,讓他側(cè)靠在自己胸前,還穩(wěn)穩(wěn)留在他身體的箭,礙眼異常,但是他卻不能動它。
許聆音拒絕了穆子珩的陪同:“將軍,請留步。”
穆子珩停下腳步,放開她的手臂:“好。”
水無很快端來一盆熱水,放在床上后,又奔出去再弄了一盆,見差不多了才走出去把門關(guān)上。
“將軍。”水無來到穆子珩面前請罪。
穆子珩打斷他的話:“在這守著。”
“是!”
穆子珩不放心的又看了一眼緊閉的門板,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走開。
整整一個時辰過后,屋里終于傳出點動靜,一刻都不敢放松的水無精神一震,顧不上別的,輕輕推開門奔進去。
床邊,樓文的胸口已經(jīng)纏上繃帶,平躺在床上,雙目緊閉。
夜無一動不動的坐在床頭守著他,好像一尊望夫石一樣。
小姐呢?這個念頭一起,水無下意識的朝地上一看,頓時大驚,連忙跑上前扶起她,見她一臉汗水,只是臉色有點發(fā)白才放下心,應該是太累了。
打橫抱起她,水無顧不上男女之別,剛出門就碰上匆匆回來的將軍,立即把人地上:“太累,暈了。”
“恩,下去吧。”穆子珩雙手接過輕如棉絮的女子,眉頭皺得更深,轉(zhuǎn)身離開。
許聆音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全黑了,不知dà
時辰,只知dà
她的手掌一陣陣發(fā)燙,疑惑的低頭一看,一只寬厚的大掌緊緊握住她的手。
順著視線往上,就著昏暗的燭臺,許聆音驚訝發(fā)xiàn
,竟然是將軍。
將軍竟然靠在她床頭睡著了的這個念頭嚇得她趕緊抬手捂住嘴巴,就怕驚呼出聲,吵醒了將軍。
可是,還是吵醒了他,對于一個常年征戰(zhàn)的人來說,一點細微的異狀他都能立即醒來,更不用說她這么大的動靜了。
“醒來?”穆子珩睜開眼睛看她,眼底不見一絲睡意,好像是故yì
忽略他還握著人家菇娘的手似的,愣是不松開。
許聆音不禁感到懊惱,懊惱自己竟然把將軍吵醒了,這些日子將軍為了她的事情忙里忙外,都不知dà
該怎么報答才好了。
另外,她還懊惱,在這種時候把將軍吵醒,豈不是非常尷尬?而且將軍好像忘記他的手……
“對不起,吵醒你了。”許聆音羞紅了臉,這未出嫁的女兒家跟男人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還讓他看到自己睡覺的樣子,這……
穆子珩主動放開手,還扶她坐起來,細心的扶她靠在床頭:“該道歉的應該是我,沒能保護還石頭。”
說起這個,許聆音頓時白了臉,幽幽的嘆了一口:“都是我害了他,他怎么樣了?”
“你?”穆子珩只說了一個字就沒再說下去,或許是不知dà
該安慰她?
許聆音用力呼吸了一口氣,覺得胸腔悶得很,空氣中的氧氣似乎不夠用了,悲涼的聲音在黑暗里尤為刺耳:“看到他渾身是血的時候,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識的做我身為一個大夫該做的事。”
穆子珩這次明白,原來她不是太冷靜,而是驚慌失措過了頭,才松開沒多久的手,再次握緊她冰涼的小手:“他會沒事的,他知dà
你在等他回家。”
“回……家嗎?”喃喃念著這兩個字,許聆音突然淚如雨下,豆大的淚珠砸在穆子珩的手背上,燙得驚人,也疼入心窩。
第一次,穆子珩放任自己擺脫世俗的枷鎖,展開他有力的臂膀,將他緊緊擁入懷中,笨拙的輕拍她的背。
“恩,回家,我說過,將軍府以后就是你的家,如果哪天你累了,想離開,我會尊重你的決定。”穆子珩淡淡冷冷的嗓音傳入許聆音的耳里。
這無疑是雪上加霜,善良的女子已經(jīng)無力償還恩公的恩情,如今又得此承諾,已經(jīng)干涸的心田,被悄悄注上一縷清泉,感動中又染上一抹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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