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接觸入地眼,我最早認識的字也是這三個,書中的內容雖然談不上精通,但至少也算是入門。
我愕然的轉了一圈,發xiàn
房間里除了宮爵和田雞之外,其余的人表情都很凝重,等我重新和葉九卿對視,我皺著眉頭問:“入地眼不是書……那……那是什么?”
葉九卿從我手里把那張紙拿過去,和旁邊的青銅面具放在一起,沉默了很久,聲音嚴峻的告sù
我們另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葉九卿說盜墓這行當里向來不缺傳聞,但大多都和古墓或者寶藏有關,但最神mì
莫測的便是這入地眼。
據說在很早以前,具體有多久連葉九卿也不知dà
,畢竟是一輩一輩傳下來的事,很難去追根溯源,盜墓這圈里突然出現了一個極其神mì
的組織,由十二個人組成,他們一直在探查失落的遺跡和曠世的寶藏。
可從來都沒有誰見過這十二個人,甚至連名字都不知dà
,同時這個盜墓聯盟并非僅僅存zài
一時,據說這十二個人〖三五@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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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世代薪火相傳,他們的后人一直繼承先祖的技藝和特長,因此這個盜墓聯盟始終神mì
的存zài
著。
這十二個人從來不泄露身份,唯一知dà
的只有他們為了掩人耳目以紫微將前十二神相互稱呼,所以傳聞中這十二個人分別是:攀鞍、歲驛、息神、華蓋、劫煞、災煞、天煞、指背、咸池、月煞、亡神。
“這才十一個啊,不是說有十二個人嗎?”田雞掰著指頭數了一遍。
“這十二個人中有一個是他們的首腦,所有的事都是由這個人決斷,其余十一人會無條件的服從,而最后這個人被他們稱為入地眼!”封承沉穩的聲音從我們身后傳來。“而你們看見的三眼麒麟便是這個神mì
莫測組織首腦的標志。”
“入地眼是……是一個人?!”我恍然大悟驚愕不已。
“有沒有這么玄乎,說了半天我還當什么不得了的,不就十二個人,由不是十二個神。”田雞估計以為會聽到什么驚天傳聞,結果讓他大失所望,不以為然的搖頭。
“就是,搞的神神mì
秘的,十二個人能翻起什么浪,盜墓圈里龍蛇混雜,但深藏不露的高手比比皆是。”宮爵嘴乖巧手指了一圈。“這屋里各位前輩的名字在這行當里都如雷貫耳,我看也不比這十二個人差。”
“和這十二個人比……”葉九卿自慚形穢的搖頭苦笑。“你也太抬舉我們這些老東西了,莫要說是我們,就是把圈里一等一的高人全湊齊了,估計也不能和這十二個人相提并論。”
“您可是圈里有頭有臉的人,說這樣的話不合適吧,人老了怎么志氣雄心也沒了。”我看了葉九卿一眼,他雖然低調但骨子里睥睨天下,狂放不羈,最不缺的就是血性。
“人貴在知足,不是葉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咱們再有本事充其量不過是盜墓的,行當里的朋友給面子賞臉換來的名聲,可終究是上不了臺面。”趙閻走上來對我說。“那十二個人雖然干的也是和咱一樣的營生,可本事就比我們大的去了,不是不想比,是根本相去甚遠不值一提。”
“都是刨墓發死人財的,有什么不能比的?”我一臉桀驁不服。
“對于這十二個人唯一知曉的只有他們相互之間的稱呼,從來沒有誰見過他們真zhèng
的樣子,而且這十二個人世代相傳,他們并非都是干盜墓的,據說他們各有不同的身份,他們掌控的事情已經遠遠超出我們所能想象的范疇。”葉九卿說。
“十二個普通人,能掌控什么?”田雞疑惑的問。
“朝代的更替,國家的興亡!”封承看著我們一字一句回答。
“……”我們三人瞠目結舌愣住,封承最不擅長的就是開玩笑,而整屋里的人沒有一個像是在和我們說笑。“怎么……怎么可能,真有這么大本事,還盜墓干什么。”
屋里一片沉寂,想必連他們也無法回到這個問題,葉九卿聲音低沉的說,這十二個世代都在探尋失落的遺跡,而且掌握著極大的權利和資源,在盜墓圈里流傳已久,葉九卿其實和我們一樣,并不相信這個傳聞,畢竟能掌控家國天下的人何苦要挖墓盜寶。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三眼麒麟是入地眼的標志,也代表了這個神mì
莫測的組織,我曾經也以為這個傳聞是假的。”葉九卿把手中的紙和面具放到桌上,指頭在上面敲擊了幾下。“看來未必是空穴來風。”
我深吸一口氣,三眼麒麟的圖案是女人交給我的,在金主的手腕紋身上有同樣的圖案,按照他們所說倒是和金主的身份吻合,很明顯金主的來頭絕對非同小可。
“青銅面具的年代很久遠,上面有三眼麒麟的圖案,很可能和入地眼的來歷有關。”葉九卿把兩樣東西推到我面前。“你父親的死看來恐怕和入地眼有關,你想追查仇人的下落,這倒是一個好的契機,你可以從這青銅面具入手。”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金主對我們是了如指掌,可我們對他卻一無所知,這樣我們永遠被動。”宮爵點點頭對我說。“既然金主和入地眼有關,如果我們能找出三眼麒麟的來歷,順藤摸瓜指不定能查出金主的背景和身份。”
“入地眼選用三眼麒麟為標志,一定有特殊的含義,青銅面具的年代現在還無法確定,但至少在春秋戰國之前,就是說入地眼可能已經存zài
很長時間。”將軍坐到一邊給拿出煙葉卷煙。“而且青銅面具的造型和紋飾不像是中原古器,這十二個人的來歷怕是不同尋常。”
“郭瞎子說青銅面具是一個古董商人交給他的,你們明天走一趟,讓郭瞎子引薦,去見見這個古董商,東西肯定有出處,看看能不能從這個嘴里探聽到些什么。”葉九卿深思熟慮想了片刻認真對我說。
“郭瞎子精明的像條老狐貍,這么大筆買賣他多半不見兔子不撒鷹,我們去問恐怕他不會說。”我為難的苦笑。
“你就去給他說,讓他把定窯的黑釉梅瓶給我送過來,他自然懂是什么意思。”葉九卿喝了一口茶輕描淡寫的笑了笑。
拿人手短吃人口短,葉九卿既然收了郭瞎子的東西,自然會全力給他辦事,相當于接了他這筆買賣,還有什么比葉九卿愿意親自插手的事更讓郭瞎子放心。
“這事就這樣定了,我們兵分兩路,你們三人追查三眼麒麟的來歷,我們繼xù
探查盧生后人的下落,不管盧生從地下祭壇帶走的是什么,想必多半都和月宮九龍舫有關。”葉九卿放進茶杯一錘定音。“殺你父親的人既然和入地眼有關,從之前的事不難看出,他們在找的也是月宮九龍舫,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先發制人,這是能扭轉頹勢掌握主動最好的先機。”
晚上我們留在四方當鋪給葉九卿賀壽,葉九卿似乎很高興,來者不拒喝了很多酒,田雞好像很喜歡這里,卷起衣袖端著酒碗大殺四方,宮爵坐在我身邊滴酒不沾,硬生生被我灌了一碗下去,他好像從來沒喝過,皺眉吐舌表情痛苦蹲在一邊大口大口的吐。
宮爵一向傲嬌不可一世,看著他這個樣子,我一邊拍著他背一邊不由自主的笑,忽然想起我剛到四方當鋪的時候,也是像今晚這樣熱鬧,一群刀口舔血窮兇極惡的糟老爺們把我當成了逗趣的笑料。
我越是執拗的倔強落在他們眼里越是有趣,我一個人坐在角落怯生生看著這幫惡名昭彰的土耗子和桌上冒著熱氣的菜肴,將軍把雞腿扔到我碗里時還不忘罵我一句王八犢子,我拾起來砸到他臉上,將軍抹了一把臉上的油張開嘴滿口黃牙的大笑。
其他人不經意的把菜夾到我碗里,并不是好心照顧我,感覺他們都像是在逗一條被撿回來的狗,然后開始輪番灌我酒,沒人當我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當時不服氣咬著牙一碗接一碗的喝,基本上喝一碗跑過吐了再繼xù
。
開始他們還笑到最后就沒人再敢拿我尋開心,估計是沒見過這么橫的娃,而那個時候,葉知秋就像我現在這樣,一邊拍著我背一邊讓我別逞強。
從四方當鋪出來已經是深夜,田雞再能喝也沒頂住一幫酒不離口的土耗子,被我和宮爵架著才能站穩,回去的路上宮爵忽然淡淡說了一句。
“入地眼……十二個身份神mì
的人,巧合的是,四十年前去昆侖金闕的不多不少剛好也是十二個……”
我沒有說話,他想到的其實我早想到,葉九卿去過昆侖金闕,可惜他已經什么都記不起來,四十年前一定還發生過什么事,我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
何況薛書橋在筆記中寫過,被招募的十二個人都是各個領域出類拔萃的頂尖人物,這句話讓我不由自主把這些人和神mì
莫測的紫微將前十二神聯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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