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雞拉了拉繩索,讓我們抓緊時間上去,我遞給凌芷寒,讓她先上,赤井嘉隆擋在我們身前。
“這地方誰先上去就占據(jù)地勢之利,上面沒有我們的人這不公平!背嗑温÷曇絷幊。
他能說出這樣的話,本性也暴露無遺,眼前險象環(huán)生,本應該同舟共濟,可此人心里卻擔心我們會過河拆橋,他既然能這樣提防,只說明他一直都有這樣的想法。
“跟一個女的爭,你們還要不要臉?”田雞勃然大怒。
田雞剛一上去,赤井嘉隆身后的七八個東瀛人,不約而同握緊手里的布袋,看架勢是準bèi
動手。
“我向來公平,我們上去一個人,你們再上去一個人,雙方都不吃虧,現(xiàn)在說的是生死,我只相信自己的人!背嗑温±淅涠⒅镫u說!澳憧梢宰约哼x,要么按照我說的來,要么……”
“想活命就得聽我的。”解天輝的聲音從懸崖上傳來,他神情凝重望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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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身后的海水,手指向我,聲音急促!澳阆壬。”
我堅持讓凌芷寒先脫離危險,可赤井嘉隆并沒有退讓的意思,他身后的東瀛人也步步緊逼。
“必須按我說的來。”赤井嘉隆陰冷的目光直視我,加重語氣重復之前的話。
“這里老子說了都不算,什么時候還輪到你發(fā)號施令!苯馓燧x在上面聲音更加低沉。
宮爵忽然眉頭一皺,立kè
轉身過去,我們回頭才發(fā)xiàn
,之前一直沸騰起伏的海面,不知dà
什么時候又恢復了平靜,那些受到鮮血刺激變的狂暴不堪的虎鯧竟然散開。
在海水的中心有一波漣漪在擴散,漂浮在海水上的尸骨被輕而易舉分開,好像有東西從海水中向我們逼近,漸漸我們依稀的看見,幾塊豎立的鱗甲在海水中若隱若現(xiàn)。
不管那是什么,這東西都不會太小,岸邊還停留著解天輝的人,他們根本沒發(fā)xiàn
身后的動靜,海水中的東西已經(jīng)靠近岸邊,我還沒來得及示警提醒。
轟!
平靜的海面浪花四濺,被掀起的人骨中,一條十米多長的怪物破水而出,那怪物渾身布滿青鱗,下有四足生有利爪,面容猙獰兇殘,遠遠看上去像是一條無角的兇龍。
“蚩尾!”我大吃一驚,我在山海經(jīng)中見到過這種怪物,蚩尾也叫螭吻,傳聞中龍生九子,它便是其中之一,估計是蚩尾和傳說中的龍長的很像緣故,這怪物是海獸,性情殘暴嗜血,而且渾身堅鱗刺而不穿!皼]想到居然在這里能看見蚩尾,這東西身上的鱗甲無堅可摧,難怪就連虎鯧也會退避三舍!
我話音剛落,破水而出的蚩尾張開血盆大口,岸邊的一人還沒反應過來,半截身體已經(jīng)被蚩尾咬在嘴里,鋒利的牙齒輕輕松松陷入那人身體中,我們甚至都沒聽見他的慘叫,硬生生被蚩尾咬成兩截。
我們清楚的聽見,骨頭被蚩尾咬碎的聲音,僅僅是片刻功夫,活生生一個人竟然被這怪物吞噬的干干凈凈。
現(xiàn)在我們才明白,這灘頭的尸骨為什么全都支離破碎四分五裂,全都是遭遇到蚩尾的襲擊而死,龐然大物的蚩尾行動卻異常敏捷,這怪物不但能棲息在海底,即便在岸上也能活動自然。
岸邊的人頓時驚恐萬分向我們這邊逃竄而來,追擊而至的蚩尾也跟著向我們沖來。
“爬上來!”解天輝在上面指著我大聲喊。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震驚,惶恐的看著蚩尾殘忍狂暴的獵殺吞噬獵物,解天輝的聲音才讓我們反應過來,赤井嘉隆連忙抓住繩索,如今大家都命懸一線,他更不可能讓我們先上去。
“想活命就聽我的,否則你們誰也別想上來,就在下面給這怪物填肚子!苯馓燧x聲音急促,手里的刀已經(jīng)放在繩索上,他的意思很簡單,要么聽他的,要么他就隔斷繩索。
現(xiàn)在時間緊迫,赤井嘉隆權衡一下,也只能妥協(xié),可解天輝還是堅持我先爬上去,這個時候再爭辯只會讓其他人更加危險,沒辦法我只好先爬上懸崖。
等到上去以后,解天輝似乎不再關心其他人,赤井嘉隆讓他一個手下跟著爬上來,我在上面焦急萬分,蚩尾距離宮爵他們越來越近,一旦讓蚩尾沖到懸崖下面,勢必會是一場沒有反抗的屠殺。
從岸邊向懸崖邊逃跑的那些人,早已心驚膽戰(zhàn),好幾個還試圖反抗,拾起地上的繡春刀去劈砍,鋒利的刀刃撞擊在蚩尾的青鱗上,只聽見當?shù)囊宦,刀應聲而斷?br />
就連刀刃都無法傷及蚩尾絲毫,可見它身上的那層鱗甲有多堅硬,徒勞反抗的結果徹底把蚩尾激怒,它仰頭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在山體中久久回蕩,撞擊在我們耳膜令人毛骨悚然。
巨大的利爪猛然橫掃,它身前的三個人亦如斷線的風箏,被擊飛撞擊在山巖上,頓時腦漿爆裂血肉模糊。
解天輝在懸崖上拾起一張彎弓,看造型有別于中原的弓箭,想必應該是當年,在這上面阻擊雷營衛(wèi)的倭寇所留。
解天輝彎弓搭箭動作嫻熟一氣呵成,箭頭對準遠處的蚩尾。
“沒有用,蚩尾身上青鱗堅不可摧,刀矢都傷不了這個怪物。”我說。
解天輝一言不發(fā),神情堅定,強弓在他手中竟然輕而易舉被拉滿,接連射出兩箭,我最開始還以為是他固執(zhí),直到下面?zhèn)鱽韮陕晳K叫,我瞠目結舌才發(fā)xiàn
,離弦之箭射的并不是蚩尾,而是留在最后向我們跑來的人,那些都是解天輝的手下。
這么遠的距離,解天輝居然可以準確無誤射中,而且每一箭都射穿那些人的腿上,很快我就意識到解天輝的用意,他是想留下人來拖延蚩尾。
“你還是不是人!蔽乙话褦Q住解天輝的衣領。“下面都是你的手足,你非但不救他們,還用他們的命保全自己。”
“你認為下面的那么多人,每一個都有機會活著從這里離開!苯馓燧x冷冷望著我。
我一怔,下意識看看懸崖下面,宮爵和田雞還留在下面,只有一根繩索,可想要爬上來的人太多,蚩尾近在咫尺,解天輝雖然冷血,但他說的卻一點沒錯。
“既然有些人注定要死在這里,那過程就不重yà
了,我只不過讓這些人死得其所而已,活著的人絕對不會怪我。”解天輝撥開我的手,弓箭再一次抬起。
“你射殺的都是跟著你的同胞,既然橫豎都有人要死,為什么你不……”后面的話我有些說不出口。
解天輝在笑,相信他已經(jīng)明白我的意思,我雖然不贊同他的做法,沒有人有權利去絕對別人的生死,但是,這個辦法卻能救更多的人,我望向下面的赤井嘉隆和東瀛人,如果非要我選擇,我寧愿死在這里的是他們。
“每個人存zài
都有原因的……”解天輝意味深長回了我一句,又接連射出三箭,灘頭上應聲又有三人倒下。
蚩尾嗜血殘暴,一路撕咬吞噬倒地的獵物,活生生的人在它血盆大口中被撕咬成碎片,一條觸目驚心長長的血跡隨著蚩尾蔓延。
慶幸的是,正因為蚩尾吞食這些被解天輝射傷的人,也延緩了蚩尾沖到懸崖邊的時間,所剩無幾的人大部分已經(jīng)爬上懸崖,當田雞安然無恙爬上來時,我懸起的心才放下,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氣,望向懸崖下面,只剩下赤井嘉隆。
等他爬到一半時,蚩尾已經(jīng)沖襲到懸崖邊,它雖然不能爬上來,可赤井嘉隆卻還在它能攻擊到的范圍,這個人的生死我并不掛牽,甚至有一種期盼,我很希望能從蚩尾嘴中,聽到他骨頭被咬碎的聲音。
身后就是兇殘的蚩尾,可我始終沒在赤井嘉隆臉上看見絲毫畏懼和恐慌,蚩尾仰頭沖著懸崖上的我們發(fā)出狂暴的狂嘯,還在攀爬的赤井嘉隆已經(jīng)被它發(fā)xiàn
,碩大的身軀靈敏的沖過來,尖牙利齒的血盆大口也對著赤井嘉隆張開。
就在蚩尾快咬住赤井嘉隆的瞬間,我看見他抬頭,望向懸崖上那些東瀛人,目光陰沉的點了一下頭。
嗖的一聲。
懸崖上的東瀛人從手里揮出幾枚像圓形鋸齒的東西,準確的擊中蚩尾,而且居然穿透了蚩尾的青鱗,深深插入蚩尾的身體中。
陷入蚩尾身上的是八方千本,那是東瀛忍著專用的暗器,蚩尾遇襲身體向后退了一步,兩個東瀛人動作極其敏捷,八方千本一出手,整個人也跟著從懸崖上凌空飛降。
一直握著他們手里的布袋中,一抹寒光乍現(xiàn),兩把寒氣逼人的東瀛刀出現(xiàn)在他們手里,這兩人身法矯健,刀法運用嫻熟,凌空挑斬猶如雷霆萬鈞之勢,摧枯拉朽一擊而中。
之前的繡春刀砍在蚩尾身上,立kè
斷成兩截,可東瀛刀卻輕而易舉在蚩尾的青鱗上砍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頃刻間蚩尾血流如注,另一個東瀛人更是眼疾手快,揮刀而出直取蚩尾的右眼,蚩尾躲閃不及,碩大的眼睛黑血飛濺。
這兩個東瀛人從懸崖上跳下到對蚩尾發(fā)起攻擊,整個過程毫不拖泥帶水,完全在電光火石的一瞬一氣呵成。
受傷的蚩尾搖頭晃腦向后接連后退,嘴里發(fā)出痛苦的哀鳴,被刺瞎的右眼讓它看上去更加猙獰,掙扎幾下后也不敢再靠近,嘴里發(fā)出持續(xù)的低吼慢慢重新退回到海水中。
我心里暗暗一驚,知dà
赤井嘉隆是有備而來,但萬萬沒想到,他帶來的人居然如此厲害,就連堅不可摧的蚩尾都能擊殺,何況是我們,倘若真的找到碣石金宮,赤井嘉隆絕對不會留下活口。
等赤井嘉隆和那兩個東瀛人爬上來,解天輝讓人收好繩索,他似乎對發(fā)生的事并不在乎,一點都沒有擔心的意思。
只是解天輝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忽然汀,在我耳邊意味深長說了一句。
“我說過,每個人存zài
都是有原因的……”
我一怔,吃驚的抬頭看向解天輝,他已經(jīng)轉身離去,我曾經(jīng)暗示過他,與其射殺同胞還不如在這里先除掉東瀛人,可解天輝偏偏沒動手。
他一直在我面前說同一句話。
每個人存zài
都是有用的,就如同他知dà
箭矢傷不了蚩尾,但東瀛人的刀卻可以,他留著赤井嘉隆是為了對付蚩尾,也就是說,解天輝從一開始就知dà
在這里我們會遭遇到蚩尾的攻擊。
望著解天輝消失在通道中的背影,我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人,更讓我心里不安的是,既然每個人存zài
都是有用的。
解天輝帶著我們的目的和作用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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