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天輝從下面走上來,站在遠(yuǎn)處沖著我們大喊。
“你們嘰里呱啦說了半天,說什么?有那閑工夫趕緊找路。”
我們的思緒被打斷,聽解天輝這么一說,宮爵圍繞祭壇走了一圈,四處仔細(xì)查探后,停在我們身邊。
“奇怪,通道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沒有看見通往其他地方的路。”
“沒路了?”田雞有些著急。“該不會,該不會這里就是碣石宮吧。”
解天輝一聽也急了,叉著腰心急如焚到處看:“他媽的,九死一生好不容易下來,搞了半天,就一個破石頭房子?傳說中,碣石宮可是金宮,里面金玉滿山,老子的金子呢?”
“你也知dà
是傳說,又沒人見過,誰知dà
真zhèng
的碣石宮是什么樣的。”凌芷寒反駁。
我和宮爵對視一眼,如果碣石宮內(nèi),真zhè〖三五@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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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秘密是為了供奉神,那這里的祭壇便是碣石宮的終點(diǎn)也能說的通,畢竟金玉滿山的財(cái)富也比不過神的庇佑,在秦始皇心里,這里供奉的神,絕對不是金銀能比擬。
“如果這里就是碣石宮的話,那東西應(yīng)該藏匿在這附近。”宮爵壓低聲音在我們耳邊說。
宮爵所說的東西,是另一半和氏璧,青木川地下的祭壇中,最重yà
的就是和氏璧,另一半應(yīng)該在這里,不過這里的祭壇雖然構(gòu)造和青木川的一模一樣,但卻是就地取材,直接在山體中鑿建,所有的材料全是巖石,從上面望去,整個祭壇一目了然盡收眼底。
“和氏璧如果藏在這里,會藏在什么地方呢?”田雞皺眉問。
我摸著下巴環(huán)顧四周,所有的地方都沒什么特別,直到目光重新落在祭壇上那些跪拜的蠟像上,用石俑遠(yuǎn)比蠟像更穩(wěn)妥,而且保存時間也更長。
就連秦始皇也要把自己的雕像塑造在這里,虔誠的膜拜,可見這地方極其莊嚴(yán)重yà
,但偏偏選用了蠟像。
“什么情況下會用蠟像而不用石像呢?”我望著蠟像皺眉自言自語。
“好kàn
啊,你沒瞧見這些蠟像多逼真,剛看到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石像哪兒能有這么傳神。”田雞不以為然說。
“蠟像比石像更容易塑造,如果有瑕疵還容易彌補(bǔ),不像石像有差錯就只有廢棄,蠟像……”凌芷寒突然停止,轉(zhuǎn)頭看向我們。“蠟像里面也容易藏東西。”
我眼睛一亮,連忙讓他們分頭搜查每一尊蠟像,如果凌芷寒的推測是對的,和氏璧應(yīng)該還在這里,因?yàn)檫@些蠟像每一尊都完好無損,我蹲在其中一個蠟像面前,舉著火把先從穿的服飾開始搜索,然后是身體,每一個地方都仔細(xì)的摸了一遍。
突然感覺手背有輕微的灼燒,還沒抬頭,蠟油接連不斷滴落下來,估計(jì)是我火把拿的太近,融化了蠟像,剛想把火把移開,抬頭的時候,發(fā)xiàn
之前還栩栩如生的蠟像面容已經(jīng)模糊。
生動傳神的五官現(xiàn)在相互粘連在一起,樣子變的猙獰恐怖,特別是那雙眼睛,漸漸的只剩下兩個黑色的窟窿,一些森白色的東西隨著蠟像的融化慢慢從里面透了出來。
我心里驚了一下,重新把火把移過去,當(dāng)炙熱的溫度灼烤著蠟油不斷滴落,我竟然看見一張完整蒼白的臉呈現(xiàn)在我面前。
我猛然向后一退,跌倒在地上,宮爵他們聽見動靜跑過來,目光全落在蠟像上,每個人頓時心驚膽戰(zhàn),凌芷寒差點(diǎn)驚呼出聲。
在蠟像里面竟然是一個完整的人!
我喉結(jié)蠕動一下,將火把放在另一個蠟像上灼烤,很快又一個跪在地上的人,從滴落的蠟油中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我后背隱隱發(fā)涼,跪在祭壇上的,除了最前面秦皇嬴政的石像外,其他的全是被包裹在蠟油中的人。
難怪我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很詫異這蠟像做的也太逼真,解天輝和他的人也圍上來,我聽見解天輝在后面碎罵了一句,晦氣。
好半天我才平復(fù)下來,我讓解天輝的人幫忙,異常小心的融化每一個蠟像,數(shù)了數(shù)祭壇上竟然一共有十八個人,分左右兩排跪在地上。
他們的姿勢完全一樣,手里握著玉圭,頭埋于地,因?yàn)橐恢北幻芊庠谙炗椭校允碇两癖3窒喈?dāng)完好,就如同是活人一般,只是渾身上下全都呈潮紅色。
這說明這些人,全都是在活著的時候,被直接澆淋上滾燙的蠟油,被活生生做成了蠟像,素問秦皇嬴政殘暴,但沒想到居然會如此喪心病狂。
可轉(zhuǎn)念一想又不對,這里是祭壇,秦帝都畢恭畢敬跪拜在此,斷不會用如此血腥的方式來祭祀神,我怎么看,這都像是一種懲罰,一種向神懺悔贖罪的懲罰。
“玉圭上有名字。”凌芷寒站在一具尸體旁邊怯生生說。
我們連忙走過去,上尖下方長條形的玉圭,在古代是朝聘、祭祀、喪葬時所用的玉制禮器,我隨著凌芷寒手指的方向,在玉圭上看見兩個小篆的刻字。
高羨。
然后我查看其它尸體的玉圭,分別看到很多名字。
宋忌、正僑、韓章、紀(jì)林以及候公……
我大吃一驚,這些被活生生做成蠟像的竟然全都是秦朝被秦帝派往東海求仙的人,我早料到候公應(yīng)該在碣石宮,但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是這樣的下場。
如此看來修建青木川地下祭壇的盧生,果然是有先見之明,知dà
自己在劫難逃,所以才會隱姓埋名逃跑。
“秦始皇不是一直信奉鬼神之說,想要長生不老,干嘛用這樣殘忍的方式殺掉這些人后,做成蠟像擺放在祭壇上?”田雞心有余悸的問。
我好半天也沒想到該如何回答,直到抬頭時,看見那巍峨屹立的巨大石像,忽然明白過來。
神一直都在,秦始皇根本不需yà
求仙。
只不過這些以神仙之說蠱惑君王的人并不知曉,秦帝一直都堅(jiān)信神的存zài
,而且還親眼目睹的過神,但這個神并非是這些人所宣揚(yáng)的。
秦帝便假借這些人以東海求仙為名,實(shí)則在海底修建宮殿,或許在秦帝眼中,這幫亂借鬼神之威的人,褻瀆了他所信奉的神,所以才會用如此殘暴的方式處死他們。
“這人身上好像有東西。”宮爵招呼我們過去。
那是跪在秦帝身后第一批右邊的人,玉圭上寫著他的名字。
紀(jì)林。
在他左邊便是這里的營建者,傳說中入海求仙再沒歸來的候公。
宮爵所說的東西,是從紀(jì)林胸前的衣服中露出的絹布,被蠟油緊緊的粘連在他胸口,上面好像有文字,這東西比較已經(jīng)兩千多年,我生怕稍有不慎損毀,讓田雞把刀遞給我,小心翼翼剝離了很久,才從他衣服中取出來。
絹布因?yàn)橐恢北幻芊庠谙炗椭校4嫦喈?dāng)完好,但是極其易碎,我放在地上,很輕微的展開,發(fā)xiàn
絹布一共有三層。
第一層上有細(xì)小的篆書文字,我打開手電辨認(rèn),很費(fèi)力才讀出上面的內(nèi)容。
碣石金宮圖本,齊人紀(jì)林撰。
“齊人是指齊國人,這人姓紀(jì)……”我抿著嘴抬頭看看宮爵他們。“如今的錦西在戰(zhàn)國時候便屬于齊國,還記不記得,紀(jì)天華說過,紀(jì)家的先祖就是一個方士,難得此人就是紀(jì)家的祖先!”
“碣石金宮圖本?”宮爵把手電壓低。“上面好像是一幅畫。”
我們都把頭探下去,絹布上所繪是一副宮殿設(shè)計(jì)圖樣,一座巍峨雄壯的秦代宮殿,依山而建,透過絹布我們能清晰的分辨出,宮殿中被上好的玉石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
即便僅僅是畫中絹布上的宮殿,可給人的感覺確實(shí)不真切,因?yàn)樘^華麗恢宏,樓閣高下,軒窗掩映,讓人有一種不敢相信的錯愕。
一條寬敞玉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廣場隨著玉石臺階緩緩下沉,中央巨大的祭臺上,一根筆直的柱子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與那宮殿上的盤龍遙遙相對。
整座宮殿只有一個顏色,金色,那是純金的顏色,金碧相輝,照耀人眼目。
宮殿的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豎匾,上面龍飛鳳舞地刻著三個大字。
碣石金宮!
望著絹布上的建筑,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完全被這座宮殿所震撼,和傳聞中的一樣,這是一座金玉滿山的宮闕,而且就在這海底之中。
“老子就說沒這么背,千辛萬苦才到這里,總不可能幾塊破石頭就能打發(fā)我。”解天輝長松一口氣,在我們身后說。“不管用什么辦法,給老子找到這個地方。”
我根本沒在乎解天輝,目光重新移到絹布那行篆書文字上。
“齊人紀(jì)林撰?難道碣石金宮是紀(jì)家先祖設(shè)計(jì)的?”
“不對啊,我們掌握的線索,負(fù)責(zé)修建碣石金宮的是候公。”田雞指了指旁邊跪著的尸體說。
“誰都能負(fù)責(zé)修建,可問題是,一座建造在海底的宮殿,絕非尋常人能設(shè)計(jì)出來,候公不過是一個方士,招搖撞騙或許還在行,哪兒有能設(shè)計(jì)出難度如此大的海底宮殿本事。”我搖搖頭深思熟慮說。“何況這些跪在這里的人,恐怕和那些民夫一樣,到死也不知曉自己修建的是什么,紀(jì)林才是設(shè)計(jì)碣石金宮的人,所以紀(jì)家才會有關(guān)于寶藏的傳聞,因?yàn)橹挥性O(shè)計(jì)的人才知曉真相,只不過這個紀(jì)林又是什么人,怎么會有這樣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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