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就這樣商量來商量去,那火車已經發出了鳴笛聲,隨著“咔噠咔噠”的響聲過后,火車又向前行駛了。
我父母已經沒有了睡意,就探出頭來觀察一路上的景色。火車兩邊時而青山翠竹,時而小橋流水,時而剛剛翻耕過的稻田,時而稀稀落落的村莊,有時可以看見一個大池塘邊上矗立著幾座簡易的房屋,有時是一個鄉鎮邊熱鬧的集市。
抬起頭來看到蔚藍的天空清澈如水,上面滿是星斗。清風吹來,不覺讓人渾身一顫。
要不是心中還牽掛著我這個不小的兒子,要不是肚子還在饑餓,要不是因為不知dà
以后還會發生什么情況而擔心,舒舒服服的坐在這節車廂里,心滿yì
足的欣賞鐵軌兩邊的景色,對于未出過遠門的我的父母來說,也確實是一種享shòu
。
我父親也就罷了,我母親哪有著心情?她老是在想著我不知是死是活呢。
就這樣過了好大一會兒,父親跟母親說:“咱倆剛才都睡著了,萬一坐過了可怎么辦?這次可不要再睡了*
m.zww*。”母親點點頭。
但是,那火車就像搖籃一樣,晃啊晃啊,晃著晃著父親的上下眼皮不禁打起架來。過了不久又睡著了。母親過了一會也睡著了。
母親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而那火車也顯然不走了。她怕坐過了站,就慌忙推了一下身邊的父親:“娃他伯,天亮了,咱們趕快下車吧。”
父親一聽說天亮,腦子立kè
清醒起來,趕忙問身邊的母親:“我們是不是坐過站了?”“誰知dà
?還是先下了車再說。”說完,母親拿起水壺,父親拿著行李,小心翼翼的下了火車。
下車后,父母找到站牌,拿著手中的兩個字仔細一核對,感覺差不多,但卻多出一個字來,不知究竟是哪里,再把它們靠近細看,前兩個字還真是很像,父親就跟母親說:“娃他媽,你看這上面的前兩個字真像,就是后面多出的那個字不知dà
是什么東西,我們該怎么辦?”
我母親說:“管那么多干嗎?反正車停了,而且我感覺車停的時間也比較長,還有你看看這車站兩邊有好多的鐵軌。你難道忘了在襄樊的時候那位‘老哥哥’囑咐過的話了嗎?”
母親一提醒,父親才想起來,就下決心地說:“對了,不管它,只要前兩個字像就行了,即便不是武昌,也總要很接近吧。”這樣一商量,他倆心理的石頭才落了地。
事實上,我的父母當時所處的位置可能是武昌南站,只多了一個“南”字,就不只是哪里。不過,他們猜測和武昌站接近,卻猜對了。后來,我又一次去過武昌南站,那里離武昌站也就十幾里地。
然后,我父母在站臺找了個地方坐了一會兒。此時,正是吃早飯的時候,車站周圍的人家煙囪里已冒出白煙,空氣里不時飄來炒菜的香味。
父親問母親餓不餓,母親點點頭,然后說:“我們在襄樊上火車時那位老哥哥不時給咱們拿了兩個饅頭嗎?何不拿出來墊墊肚子?”
父親說:“你說得也是。但是咱們光啃饅頭,一則也吃不飽,二則難以下肚。依我說不如這樣。咱們干脆去找個飯店,要一碗面條,然后讓他再拿個空碗,咱倆分著吃,再把饅頭泡到飯里,不是渴和餓都解決了嗎?”
我母親一聽,說:“就按你說的辦。只是咱們得去找飯店。”我父母四下望了望,用手一指,跟母親說:“我們去那邊看一看。”接著,我父母拿著行李,逶迤向這邊走來。
過了一個又一個鐵軌,有一條又寬又大的水泥路。我父母就順著那條路向前走。走不多遠,又看見向左拐有一條稍小一點的路,他們就向那條路走。七拐八拐,又轉了幾個地方,終于來到了一條熱鬧的大街上。
那條大街房屋林立,各色貨物齊全,門面上紅紅綠綠的帖著一些廣告牌。我的父母一邊走一邊留心飯店。
當看到一個不太奢華也不算太大的飯店時,父母就走了進去。
迎接他們的是一位白白胖胖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只見他肩上搭著手巾,腰上系著圍裙,笑呵呵的戴著一副純正的武漢口音:“兩位,要吃點莫斯(什么。作者注。)?”有沒有面條?”
我父親問。“有啊。”“多少錢一碗?”“五塊。”父親一聽,忙走上前去,未語先羞紅了臉,訕訕地說:“老弟,是這樣的,我們老倆是出來找兒子的,因為盤纏不夠,所以想和你商量一下,我和老伴分吃一碗,一人一半,你只多浪費一個空碗幫我們分開,這樣行不行?”
那人見我父親這樣說,剛開始猶豫了一下,后來搔搔頭皮說:“好吧。不過,說好了,我先把一碗飯幫你們盛出來,再給你們拿個空碗,你倆自己分。”“好,好,好!”父親連聲說。
然后,我父母放下行李,找到一張空桌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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