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到餐館里買幾根油條墊墊肚子,就再次來到勞務市場。但是,我們的運氣還沒轉過來,和昨天一樣,直到天黑,我們還是無人問津。
就這樣,一直過了三四天,我們依舊找不到活干。不知dà
那位老鄉有錢沒有,我自己可是囊空如洗了。
盡管如此,我們卻還要餓著肚子坐在那里等人來問。
那勞務市場上不斷的有各種各樣的人走過,男的女的,年輕的年老的,相貌和善的,相貌兇惡的,穿著樸素的,穿著豪華的,卻沒有一個人肯看我們一眼。
過了中午,那位老鄉說他到別處有點事,讓我一個人先在那里等他。但是,我的肚子又開始“咕咕咕咕”叫了起來。那老鄉顯然聽到了我肚子里的叫聲,就笑了笑,然后起身走了。
到了晚上,我的肚里更加難受。因為我已經一天粒米未進了,餓得兩腿發軟,眼冒金星兒,坐在那里想象著死亡的恐懼,又想到小學時學的一篇叫《賣火柴的小女孩》的童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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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自己是不是要和她一樣死在這里,又想著自己這么年輕,死了豈不是太可惜了;再者,母親知dà
自己死了會傷心成什么樣子?這樣想著想著,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
正在我絕望之際,一個下午都沒見人影的我的那位老鄉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只見他一手拿著一個熱氣騰騰的饅頭,得yì
洋洋的上下拋了拋,跟我說:“老弟,你已經餓了一天了,這樣會死人的。
我今天下午去了我堂哥那里借了些錢,順便給你買了兩個饅頭。你先墊墊肚子,好歹堅持到明天再看命運吧。”說著,他把兩個饅頭遞給我。
我拿起饅頭還沒往嘴里填,眼淚先“嘩嘩嘩嘩”的流了下來。老鄉用手拍拍我的肩安慰道:“老弟,哭啥哩,我有親戚在這里,比你強些。”他說完,我才哽咽著把饅頭吃進肚里。
我吃完老鄉給的那兩個饅頭,才感覺有了點力qì
,就和他一起又向那個天橋走去。正走著,我忽然感到有什么東西把左腳墊了一下。
低頭一看,原來是一盒名叫“希爾頓”的名牌香煙。我慌忙撿了起來。因為是撿的東西,所以雖然平常不吸煙,這次我也要破破例。
我問那位老鄉有火沒有。他說,有啊。他拿出火柴,我順手給他掏了一根。我們兩個一起抽起煙來。一邊抽煙他一邊跟我說:“老弟,明天你可能要走好運。”
“為什么?”我問。“就憑你撿的這盒煙。”“這盒煙怎么了?”“名叫‘希爾頓’是不是?”“是啊。”
“這名字上面有一個‘希’字。而‘希’與‘喜’同音,喜又代表喜慶,吉祥,這是個好兆頭。預示著你明天會找到一份好工作。”“不會吧。”我不大相信的說。
于是,我和他就又來到那個天橋底下。我們一邊聊天一邊狠命的抽那盒煙。我問他:“你堂哥在干什么工作?”他說:“在搞室內裝修。”
“那你怎么不跟著他干?”“我受不了墻面漆的味道,一聞就惡心。”“那你至少也在他近處找活干,何苦來受這份罪?”“近處哪里有找工作的地方,就這里還有個勞務市場。”
“那你也可以考lǜ
去找個建筑什么的?”“我不搞建筑。那玩意又臟又累又辛苦,每天弄得像土布袋一樣。”
“你在這里有沒有找到過工作?”“找是找到了,可沒干幾天就又出來了。不是時間長,就是工資低。”我們聊著聊著,那盒煙也抽完了。我們在簌簌的寒風中漸漸地睡著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和他就提前來到了勞務市場。剛蹲下來沒多大一會兒,只見一個身材魁梧,個頭高大的男子向我走來。
等走到我面前,那人也蹲下身來,然后問我:“是不是找活干的?”“是呀。”我高興的說。“想不想去我哪里干?”
“你那里都是什么活?”“做粉皮和肉皮凍。”見我聽不懂他的話,那人又補充了一句:“反正活不太重,一月150,你看你愿不愿意?”他說完這句話,故yì
向四周望了望。
這時,除了身邊的這位老鄉外,已經又來了好幾個人,他們都站在那里瞪著眼睛看著,希望這位老板改變主意而去問他們中的一位呢。
“我可不能失去這個工作,如果失去了,身上有沒有錢,必死無疑。”我想。想到此,我就慌忙對那位老板說:“好吧。”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你要幾個。”我想給那位老鄉也幫幫忙。
“就你一個。”老板斬釘截鐵地說。無奈何我望了望老鄉。老鄉抿嘴笑了笑,很不在乎的用手拍拍我的肩說:“沒事,老弟,這是你的運氣。你走吧,祝你好運!”
有了他這句話,我的心里才舒服了些,但總覺得依依不舍。知dà
那時,我才相信他昨天晚上近似胡謅的那句話。
但是,我很想和他交個朋友,就想讓他把自己的家鄉地址寫給我,以便將來有一天可以找他。他一聽我的想法倒是挺愿意,可惜當時沒有筆。
這邊招聘我的老板又催著我走。沒辦法,我們就這樣分別了。
現在,中央一套正在播出一套叫《等著我》的尋人欄目,由趙忠祥和倪萍主持。那上面,你無論想找什么人都可以找到。
我想,如果有機會,我也想上上那個節目,來找找那位好心的老鄉,看他現在過得怎么樣。但愿他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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