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慌的是自己常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因為畢竟身上只剩下十幾塊錢,究竟這樣能撐多久?天知dà
。我安穩的是我畢竟在派出所報了案,那些錢也可能算是有了著落。
好則,我不像剛剛知dà
受騙時那樣失魂落魄,六神無主了。但最難耐的是寂寞。說實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睡在那個在安靜的地方,看著星星逐漸消失,月亮慢慢升起,不由得不想家,
不由得不想起自己的前途:“文學,廚師,訂婚,父母”這些亂七八糟的字眼不時地闖入我的腦海,令我心煩意亂。假若那些錢要不回來,可怎么有臉見自己的父母?
自己現在這個不成器的樣子,在家里那里會有人給自己提親?想到這些,我不由得更加煩惱。為了解煩,我又會想起一些好的事情來,我盡量讓自己想好的事情。
我想,我當上了一名廚師,一個月能掙一千過塊工資,在眾人面前趾高氣昂的樣子。嗯,我當上廚師后,可以用業余時間搞創作。
哦,我當上了一名作家,出了名〖三五?中文網
M.35z.
n
e
t,許多記者蜂擁而來,把我團團圍住,然后攝像機對準自己,閃光燈閃個不停。然后我出名以后,又娶到一個善良美貌的媳婦,她拉著我的手,我們到處觀光旅游。
那該是多么幸福而美好的生活呀!
但這一切畢竟只是夢而已。是啊,現實生活中實現不了的事,想想難道不可以嗎?做做夢難道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醒來后還必須要面對眼前的現實。這就是現實的殘酷。現實是睡野外,吃饅頭,喝鹽水。
我就這樣白天買饅頭吃,喝淡鹽水,晚上住在荒郊野外生活了有一個星期左右,身上的錢花光了,就又來到了xxx派出所。
我剛到派出所,就看見韋軍深和那女孩——那個曾經摸了我一下手,又喊了我一聲“大哥”讓我差一點酥倒的女孩都被帶著手銬。
我于是不禁欣喜起來:多虧這兩名警察,他們還真有本事,還真把他倆一網打盡了。我開始猜想他們是如何抓到他倆的。我想他們為抓他倆一定下了苦功夫。
他們一定還穿著便衣,不分日夜在那里守了好幾天。終于有一天,韋軍深以為我已經死了或走了,就又來到了婚介所。但是,在這種時候,他們還不想打草驚蛇。
然后,又過了兩天,又有人來征婚了,那韋軍深開始接見客戶,然后請那女孩與來人見面。就在這個時候,幾名警察一擁而上上了二樓,將他們往地上一撂,然后戴上了手銬。
韋軍深坐在最外面的一個沙發上,一眼就看見了我。看到我走到他跟前,他跟我說:“我知罪了。過幾天我會把錢還給你。”我用兩眼直勾勾地望著他好一會兒,然后說:“你說這兩句話挺輕巧吧,
你知dà
這段時間我吃了多少苦?你把我的錢差不多全騙光了。我身上只剩下十幾塊錢,白天吃饅頭,喝淡鹽水,晚上睡在荒郊野外。
因為沒衣服換,你聞聞我的身上,都臭氣熏天了。你看看我現在跟個叫花子有什么區別?“我說著說著,忍不住鼻子一酸,滾下淚來,“你說還我的錢,錢呢?錢在哪里?”
我說著,伸出手來。“我騙你的錢都交了計劃生育罰款了。我生了兩個女兒,老婆又懷孕了,計生部門把我家值錢的東西都收去做抵押了。我實在沒辦法,才開了個婚介所騙人。”
“那你剛才說過幾天還我錢,你拿什么還?”我問。“我去親戚朋友那里借一下嗎。借來了就還你。”
“那要是借不來呢?”“借不來我也沒有辦法。”我于是把希望寄托在韋軍深的親戚朋友身上。我不知怎么又忽然想起我去他家的一段情景來,于是便問:
“你家是不是離這里才七八里地遠,叫xx村?”韋軍深點點頭。“你母親是不是很瘦小,而你父親又很胖,是個光頭?”韋軍深又點點頭。
“你也許不知dà
吧,我去過你們家見過你父母。”韋軍深聽我這樣說,半信半疑的望著我,不說話。
“我去你家的時候,你父母對我倒是挺親熱的。只是,他們說的你和我見到的的你怎么不一樣。他們說你在某個機關上班,有一兒一女,搞得我糊里糊涂。”
“是我教她們那樣說的。因為我騙的人多,我怕他別人找我報仇,所以交代了父母一些話。”
“報仇!”我一聽說“報仇”這兩個字,不禁恨得牙根癢,“我差一點也好報仇,我差一點——”我剛想說出要用柴油燒他家的話,忽然又覺得不是場合,趕忙閉上嘴。
我剛剛還要跟韋軍深說話,就看見上次讓我按手印,寫口供的那位警察叫我。我就走過去。他跟我說:“看你的樣子挺可憐的,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我說:“你想想我有沒有吃苦?你看我,連一個換洗的衣服都沒有。”然后我又問那位警察:“韋軍深騙我的錢什么時候才能追回?”警察說:“這很難說。因為韋軍深騙來的錢全部交了計劃生育罰款了。
再者,他騙的人多,一時半刻還湊不出來那么多錢。“可他剛才說他去親戚那借錢來還我?”
“借錢?他從哪里借得了那么多錢?”“那你們的意思是我的錢泡湯了,要不來了。”“也不是那個意思,假若他能把騙你們的錢還你們,可能罪行會減輕一些。假若還不了,罪行會重一些。”
“你們的意思是,假若韋軍深還不上我的錢,只是會被多判幾年。我們只能當受害者。”“差不多吧。”
警察這樣回答,令我一下子像跌入了深淵。我可指望那一千多塊錢去學廚師呢。錢要不來,我怎向父母交代?還有,沒有車費,我怎么回家?
“可是,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該怎么辦?”我問那名警察。警察見我很失望,就安慰我說:“你還是要自己生一些辦法再在這里等幾天,看他究竟能不能還上你的錢。”
“可是,我現在已經身無分文了,”我說,“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生出什么辦法?”“這個我們可管不了。我們只管依法辦事,誰觸犯了法律,我們抓誰。他還不上錢,就判他的刑。至于法律以外的事情,那不屬于我們管轄的范圍。”
那名警察這樣說,對于我來說,就像是被當頭打了一悶棍。
韋軍深坐牢是最有應得,可我招誰惹誰了,要無緣無故吃這么多苦,我該找誰說理去?我越想越煩,就走出派出所,向xx鄉附近的一個村莊走去。
我迷迷瞪瞪,恍恍惚惚走到了村中間,站在一個路口,看過往的行人。我想找一個看著順眼的人打聽打聽,看自己目前的處境有沒有什么可行的辦法。正踟躇間,只見一個個頭不高,身材矮小但卻精神飽滿,氣度不凡的大約有四十出頭的男子迎面走來。
我本想走上前去和他打招呼,但又覺得不好意思。我一猶豫,那人已從我身邊走過去。一直走到村外,然后拐了個彎不見了。
看書惘小說首發本書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