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見得?”“上次他來找我,讓我看那些女孩寫的信,我不看,我只看了那名男孩子祝福我倆的信。”
“他上你看信了?”“啊。所以我想他心里一定有別的女孩子。伯,你不要指望我倆和好了。”我父親看小蘭沒有回頭的可能,就打算走了。
這時,小蘭好像走近了他跟前說:“伯,我從第一次叫你伯,以后你永遠都是我伯。我就當你的干女兒吧。你是一個最通情達理的人。”
她說的這些話明明是叫我聽的。但當時的我仍然很高傲,從鼻子里冷哼一聲,有啥了不起,算了就算了吧。
那晚,我和我父親住進了陸營的一家旅社。在晚上,我們都沒有睡意。我父親剛睡著沒多大一會兒,竟在夢中哭了起來。
我父親一哭,我不禁開始罵起自己來:“張建明,你真不是個東西,父親只不過說了小蘭身上的一些特點,你就這樣瞎猜忌,把這樁婚事戳壞。讓他白跑了這么多趟腿,白操了這么多心,你是一個多么不孝順的兒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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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這樣想時,父親忽然醒了。他突然之間跟我說:“娃,咱倆是不是搞錯了,我聽季遠振說話的意思是讓我一個人找地方住,他說他也回去。他的意思是讓你在小蘭門口道歉,只要她晚上出來接你,你們就可以圓房了。”
“
不是吧,”我說,“我怎么沒看出來?”“誰知dà
?我可能是瞎猜的。”在我知dà
了我冤枉了父親之后,我確實有些想聽他的話,就說:“那我們要不要回去?”
“算了吧。也許是天意,你們倆成不了夫妻。”我父親是一個迷信的人,他這樣說,就等于放qì
了。
但我那時突然之間良心發xiàn
,很想彌補我對父親犯下的錯,就試圖挽回這段婚姻。
所以,回家沒多久,我就約上姐姐又來了一趟小蘭家。可這次我們來的時候卻連飯都沒混上。因為他們父女倆不知去了哪里。那間房子鎖得緊緊的,他家在河邊上養的那兩頭小豬也餓死了,四腳朝天躺在那里。
我們就去問了另一間像廁所那么大的小屋里住的小蘭的爺爺。他爺爺說他們爺倆都去了商丘——小蘭的大姐家。
但是,那時天已經很晚了,我們要找地方住才行。于是,我們又向小蘭的爺爺打聽小蘭家的親戚,打聽到了小蘭的一個表嬸家。
我和姐姐就給人家買了點禮物,就在她們家住了下來。我倆又把事情的經過向小蘭的表嬸談了談。她說等小蘭回來了她再向她解釋解釋,看看我們這段婚姻能不能挽回。
我和姐姐在小蘭的表嬸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回家了。
我到家后,那王亞玲又來信說,她在一輛車上與一位男孩子邂逅,兩人一見鐘情,并且牽手到了一起。我給她回了一封信,祝她也幸福(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在上一封給王亞玲的信中說我要跟小蘭結婚了)。
而那個叫張秋紅的女孩子雖然我沒有去見她,但她仍在不斷的給我寫信。
可是我怎么也不好意思去找她。而那金鳳琴也好久沒來信了。我原來在和小蘭分手的時候心里映及著金鳳琴,可那金鳳琴卻好久沒給我寫過一封信。我也不愿主動去找她。
同時,在我的內心深處,自卑感又慢慢地襲了上來。和以前一樣,我生怕自己真會當上光身漢。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幸福來了不知dà
珍惜,還驕傲;幸福走了又后悔,有時還自卑。
我覺得我的性格一直在兩家之間搖擺不定,可我自己無法駕馭它們,只能任其發展。我忽然覺得失去小蘭是我人生的一個重大損失。
獲得2012年諾貝爾文學獎的中國作家莫言有一句名言:年輕時我們放qì
,以為那只是一段感情。后來才知dà
,那其實是一生。
但他的這段名言我知dà
的時候是2013年,可我與小蘭從認識到分手的時候是在1996年,前后相差差不多二十年。十幾年前的我,怎么能看到十幾年后的名言呢。
如果當時的我知dà
了那句話,也許就不會那么輕易的放qì
那段感情了。誰讓我們年輕呢?你不犯一些錯誤,就不配叫做年輕。
我既然產生了自卑心理,就更加想挽回和小蘭的這段感情。唯一的辦法就是騎上那把父親摸獎時摸來的自行車去找她。
那小蘭家離我家大約有一百多里地,我需yà
從我家騎到我們縣城,然后再抄小路去她家。人們常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那把摸獎摸來的自行車在我還沒跑到小蘭家時已經雙胎都爆了。沒辦法,我只有推著它走了十幾里地又來到沙河邊。
可我去的這次那小蘭家依然大門緊閉。那爺倆仍沒見蹤影。幸虧小蘭的爺爺還在,我就又向他打聽小蘭的其他親戚。
他說,那小蘭還有個二姐,她嫁到陸營附近的xx村。我于是就把自行車放在那間房子邊上的一棵樹上鎖起來,步行來到了小蘭的二姐家。
那小蘭的二姐長得比小蘭還漂亮,她姐夫也很帥,真可被稱為“男才女貌。”但他們的孩子卻沒有一個比得上他倆的。這讓我想到了物極必反的道理。
做父母的太漂亮了,到了孩子這里就會打折扣。能證實這個道理的證據就是若干年后,我結了婚生的兒子就沒有我長得帥。
我到了小蘭的二姐家自報家門后,那姐姐和姐夫也不和我說話,只推脫有事,然后帶上孩子一起往門外走,并擺好了關門的架式。
人家自己都要走了,我還在那里干什么。然后我就又回到了沙河邊,我本來想在那間房子邊上再玩一會兒,能不能等到小蘭回來。
但看看天色已晚,晚上又不想多花錢住旅社,就把壞了的自行車推到修理站補好胎,騎了一截路,又把自行車放在班車上,就回家了。
可是,回家沒幾天,我就又騎上那把自行車來找小蘭。我這次到了新野縣城,從縣城一直往北騎到歪子鎮,然后向人打聽陸營,有人用手指了指一條土路,讓我順著那條路一直向前走。
那條土路兩邊也都是白楊樹。我騎著自行車經過一個又一個村莊,那心情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我這么辛苦的來找小蘭,這么辛苦的想挽回這段感情,要是真見了人家還敢主動和人家說話嗎?我自己也給不出自己答案。只那么迷迷茫茫的向前走。
在過了若干個村莊以后,我終于又來到了陸營,又來到了沙河邊。我把自行車放在沙河的另一邊河堤上,向那間舊屋走去。
在那堤岸之上,長發披肩,身穿紅色毛衣,正站在那里向田野張望,不是小蘭是誰?
可我見了人家本人又不敢和人家說話,想了想,就假裝路過從堤下面的一條路向前走了幾步。當走到和小蘭呈一條直線時,我低著頭,用兩眼的余光瞟小蘭。我既想讓人家看見我又不想讓人家看見我的向前走了幾步。那小蘭是什么人?
她的眼睛就像電一樣,立kè
就射到了我的身上:“站住!”我被嚇了一大跳,趕忙停了下來。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我沒想到她會先和我打招呼。我還以為她可能會回心轉意呢。
沒想到她仰起頭來,對著天空“哈哈哈哈”笑了幾聲,就像《射雕英雄傳》中的梅超風那樣,聽得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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