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的風衣,留著大辮子,腳上穿著一雙靈巧的皮鞋。她見我也是漢人,就坐在我身邊,和我聊起天來。那些維吾爾人見我們兩個坐在一起,用手指著我們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指手畫腳。
他們這個樣子,令我更加害pà
起來,那婦女顯然看出來了我的不安,就跟我說:“你不要怕,他們愛怎么指就怎么指,你只管坐在那里不動就行了。”
然后,我和那名婦女就只管我們自己聊天兒。我就跟她說了我要去的地方,她說她家離我要去的那個地方不遠。“幸虧遇到我,”她說,“假若你一個人找那個地方,累死你你也找不到。”
“那我們下車的地方離我要去的那個地方是不是很遠?”“十幾里地,你說遠不遠?”“老天爺!我再沒想到有這么遠。”我很吃驚地說。
“沒事,”那位婦女輕松地說,“既然你遇到了我,我就會幫你找到那個地方,并且把你送到那人家里。”“你怎么送我,”我問她道。
“我們家那口子是開推土機的,他〖三五\中文網
m.35買的有摩托車,等一下到了路口,他就會來接我。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先去我們家,然后再讓他送你過去。”“那真該謝謝你了。”我說。
“謝啥謝?都是鄉里鄉親的。”然后我又稱呼她大嫂,并問她來喀什干什么。她說她來伺候病人。“伺候誰?”我問她。她說是她的一位好朋友。
接著她又說:“我的那位好朋友得了癌癥,自己的親妹妹都不讓伺候,只讓我去。”“那她現在怎么樣了?”“死了。”那位大嫂無限惋惜的哀嘆道:“臨死的時候,她拉著我的手說,我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我接著那位大嫂的話,加重語氣的說。那位大嫂見我奉承她,頓時臉羞的通紅,一邊擺手一邊說道:“哪里哪里?”然后又自信地說:“不過在一個人遇到困難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是一個人的本分。”
她這樣說,我知dà
她的心一定是鮮紅鮮紅的,恰如她的那張羞紅的臉。我于是在心里暗自慶幸自己能在困難之中遇到了這么好心的人。
正如那位大嫂所說,等到了那地方時,她男人正在等她。我和她一起下了車。她快走幾步來到了老公跟前,向他講述了我的情況。
那男人點點頭,然后示意我坐上他的摩托車。我就坐在他身后,那位大嫂坐在我后邊,一瞬間便到了他們家。
那位大嫂略一收拾,便催促她男人趕快送我。我就又坐上那人的摩托車。我們兩個經過一路盤問,終于找到了燕子的表哥徐新強家。
我把自己的情況向燕子的表哥一一陳述,并向他介shà
了送我來的這個人。那徐新強就向那人說了兩句感謝的話,并挽留那人去他家坐坐,那人推脫有事,一溜煙跑開了。
我就跟著徐新強來到他們家。原來,那徐新強是在別人的介shà
下來新x包地的。他承包了五十畝地,還帶著老婆孩子。他老婆是我岳母一個村上的。
當初兩人結合,還是我岳母牽的紅線呢。有了這層關系,他們兩口子就對我格外親熱。
那徐新強有兩個孩子,一個兒子是大的,剛剛十歲,一個女兒是小的,剛剛七歲。他老婆和我岳母一樣是一個說話開朗,沒有心計的人。這樣一來,我們在一起就很融洽。
像這樣的情況,我本來可以向他們提出借一些錢把自己的行李包贖回來,可是當我想到我在喀什車站給燕子的表姐打電話時,一聽到說借錢那邊就把電話掛了的情景,我就不敢張嘴。
那晚,那徐新強還讓妻子炒了幾個菜,買了兩瓶啤酒,我們兩個一邊喝酒一邊談心。那徐新強向我詢問了他爸爸以及幾個舅舅的近況,我都一一作答。
10點左右,他找了個單間讓我住下。第二天,他帶我去見那里的老鄉們。那些老鄉都是來新x包地的。其中有一對小夫妻,看樣子兩個人都只有二十出頭年紀。
那女孩子長得很漂亮,而且看上去很成熟,男孩子看上去好像比她小,應該是姐弟戀。“這么小的年齡來這種地方出這種苦力,真不知dà
他們的父母是怎么想的?”我想。
其他的人都是成年人,都是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給人一種滄桑感。見了那些老鄉之后,那徐新強又帶著我看了看他家的地。
他家有兩塊地,一塊稍微小一點,大約有十五畝左右。另一塊則很大,一眼望不到邊。那新x的地都是白色的,向遠望去很刺眼。他家的地兩邊都長著胡楊樹。
我就那樣跟著徐新強轉了一圈,我們就一起回家了。第二天,徐新強給我拿了一個錛,讓我跟他一起去刨地,說要試試看我能不能受得了他們那里的苦。
我們一起來到了他家的那一小塊地,徐新強給我分了一些,然后我們開始干起來。老天爺!看著他干活簡直讓你眼花繚亂。
只見那錛上下舞動,快得驚人!可我想他那么快才干了不到十分鐘就累得受不了了,然后坐下來歇一歇。我們好不容易干到十點鐘,該吃早飯了(他們那里是十點鐘吃早飯),那徐新強竟然把我甩出三分之二那么遠。
回來后他又跟我說:“我本來打算跟連里說說,給你也包些地。但是
,看樣子你吃不了這苦。”然后他又說:“我認識了一個朋友,是我們那里xx鎮的,他在喀什承包了一個修路的工程,你愿不愿意去?”
“只要有活干,我就愿意去。”我說。然后徐新強就給那人寫了一封信,交給我。我拿著信看了看,然后那信折起來,放在身上。
其實,那封信的內容很簡單,寫的是我是他的親戚,讓那位朋友照顧我一下。當我看到
徐新強的那位朋友和我一個姓時,不禁興奮起來:“我和他是一家子呢。說不定我去了他那里還能和他套近乎呢。”
信交給我以后,那徐新強又讓我跟著他一起去了地里,并告sù
我明天早上再送我上車。我就幫他干了一天活,到了第二天早上,他騎上一把自行車把我送到了去喀什的路口,并給我拿了車費,而且臨走時還塞給我二十塊錢。
不一會兒,有一輛車開過來了,我就坐上了去喀什的車。來到喀什。我按信上寫的地址找到了徐新強的姐夫——一個個子不高,身形粗壯的人。
原來,他是張林福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他因為去我岳母的家鄉湖北南漳那里幫zhù
張林福帶了一幫人,才得到張林福的賞識,讓他在這里帶班。但是他又是一個沒有才能的人,就只有跟著人家吃閑飯。
那張林福又不是什么好鳥,就天天數落他。我在他的介shà
下見到了張林福。那張林富生得很高大,又健壯,相貌顯得有些兇惡。我見到他以后拿出了徐新強寫給他的信。他看完信,幫我安置了住處。
和我1992年的時候在北x建筑隊時一樣,我們一大幫人住在一間宿舍里。那宿舍設有高低鋪,一張床挨一張床。我被安排住在正對著門口的上鋪。我將蛇皮袋拿出來,又鋪上了單子,就成了我的床鋪。
我又把裝衣服的背包往床頭一放,就在那位表姐夫的帶領下去買牙刷牙膏以及吃飯的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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