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那個表姐夫在他身邊想拉他,卻被他一下子推倒了。我一見情況不妙,就想生辦法應對。我當時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路是逃跑,可是床那么高,他擋在那里,我往哪里逃?
要是后邊有個窗戶該有多好?我于是望了望后邊。可惜我身后沒有窗戶。另一條路是還手,還手是可以,但是還手以后對方會打得你更狠。
那張林福塊頭那么大,憑拳頭自己一定打不過他。要是手里有一個得勁的家伙,比如一塊大石頭或者大鐵塊了什么的,我可以從上面照著他的頭砸下去。
但是,萬一失了手把人家砸死了怎么辦?我正猶豫不決時,那張林福已經再次來到我床邊,他想用手拉我的腳把我床下拉。我就往里面躲。同時我在留心我的床上或者被人的床上有沒有我剛才想到的那些東西。
可惜沒有。那張林福見夠不到我,就從另一邊爬了上來。我本來打算在他往上爬的時候給他踹幾腳,但我又想到他是老板,就放qì
了。
我怕他爬上來打我,就想從床上下來〖三五\中文網
m.35,然后我來到了床邊。沒想到我剛到床邊,那張林福就抓到了我的兩只腳使勁往下拽。我一下子憑空栽了下來。幸虧在半空中我抓到了棉被的一角,才沒至于栽到頭。
但我還是被拽了下來。那張林富把我拽下來以后,又雙手用力把我掀倒在地上,然后用兩只腳拼命地往我頭上揣,一邊揣一邊罵道:“我叫你不干,我叫你不干!吃我幾天飯,不給我干活,就想跑,你以為你是誰?”
我躺在地上抱住頭,任由他打下去。期間我也曾恨恨的想過還手,還想過用刀子捅他。可是,在我想這些事的時候總會想到后果。一想到后果,那些想報復人家的心理就收回了。
那吊毛打我打了好大一會兒,也許感覺累了,就稍微停了停。此時,我那位表姐夫在一邊看不慣,就又過來推他:“算了算了吧。”那張林福一邊后退一邊狠狠地說:“我要把他打死!要是都像他這樣,我的工程還包不包了?”
說完,就又走過來踹了我兩腳。這時,那個小鼻子小眼睛的人來到他身邊也跟他說:“算了吧,別把人打死了。”那張林福又惡狠狠的對我說:“算了可便宜了他,我還要把他送到派出所呢。”
然后他就又走到我身邊問我:“你有身份證沒有?沒有身份證派出所來了你最少會被拘留半個月。”
“你說的放你媽的屁,我沒聽說過沒身份證會被拘留。”我想。可是我當時不知dà
怎么的懦弱得很,連罵都不敢罵人家一句。“大概是打敗的鵪鶉斗敗的雞”x。
接著,又過來了一個人擋在了張林福的面前勸他,此時我表姐夫見狀把我扶了起來。
那張林福雖然不打我了,卻拉著我的手讓我坐在一個床邊,然后惡狠狠的說:“你坐在這里,不準給我動。我去派出所找人來抓你!”
然后他又用手指了指剛才那個被他和我一起派活的那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對他說:“你過來看著他,今天晚上別讓他跑了,我明天給你開工錢。”
他說完,就向那個小伙擺了擺手,那小伙就從床上下來坐到我身邊。那張林福又對我說:“明天我就叫警察來抓你!”說完,用兩只手捏了捏剛才因為慌亂而被握起來的衣服兩邊的衣領,就和小鼻子小眼一起出去了。
然后,我就靠著上層床鋪的床腿坐了下來,那小伙就坐在我身邊看著我。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宿舍的人們都漸漸地熟睡了。我坐在那里臉眼也不敢合一下。
因為我想找個一會逃出去。又過了一會兒,那小伙子忽然打起盹來,剛開始他是一栽一栽的,后來又靠在了上層床鋪的另一條床腿上。
沒過多久,他便發出打鼾聲。“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我想。我下意識的望了望宿舍的門。那門卻在半掩著。“我可以快速的打開門,然后迅速的跑出去。”我想。
于是,我輕手輕腳的來到了門邊,輕輕地打開門。只聽那門“吱呀”一聲,然后外面的風撲面而來,吹得人渾身一顫。我怕那小伙會醒來,就下意識地向后邊望了望。沒想到,他依然酣睡著。
我就猛一下沖了出去,沖出大門,順著大門前面的一條路向前狂奔。我大約跑了有十來分鐘,來到了一個陰暗的地方,想著那個小伙即便來了也可能找不到我,就找個地方歇一歇。
我剛坐下沒多久,在我的腦海里又浮現出張林福那猙獰的面孔。“不能呆在這里,說不定那小伙醒了,去叫張林福。那張林福再帶幾個人追過來,說不定我還得挨湊。”
想到此,我就從一個臺子竄到了一坐平房上面。那平房也許是維吾爾人住的房子,一個挨一個,高低差不多相同,而且還離得不遠,我差不多可以從它們之間相互跳躍。
我慌不擇路的從這個平房跳到那個平房,又從那個平房跳到那個平房,心里同時被兩種感情支配著:一是怕張林福再派人追過來,二是怕維吾爾人萬一發xiàn
我會把我當賊打一頓。
我一邊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一邊激奔,不太高的平房上下到了地面。我下的時候用力過猛,只感覺兩個腿彎疼得厲害。然后我又蹲在那里蹲了一會兒,才敢站起來。
我站起來以后,就順著眼前的一條路向前走,也不知dà
自己到了哪里,也不知dà
那是什么地方。走著走著,我又看見一條大路,那大路兩邊都長著胡楊樹。那些胡楊樹在昏暗的夜光下看上去就像幽靈一樣。
在路的盡頭還亮著燈光。夜深了,那條路兩邊的房屋里面都安安靜靜的。四周也靜悄悄的,只偶爾可以聽見幾聲狗叫和不知從哪里傳來的歌聲,另外還有風刮過胡楊樹的嘩嘩聲和那間亮著燈的房屋里面的機器發出的轟鳴聲。
因為我是在睡著的時候被張林福揪出來的,所以只穿著一件秋衣和秋褲。而當時正是春季,到了后半夜就冷得厲害。
“現在最重yà
的是先找個地方取暖。”我于是想到了燈光,就腳步匆匆地向那燈光靠近。那里原來只是一間小小的平房,站在不遠處通過燈光可以看見有兩個維吾爾人帶著白帽子在那里忙活。
我當時本來應該過去找人家問問,說不定人家會因為同情我而幫我找一個取暖的地方。萬一不行,就在他們那間小房間里找一個小角落度過一個晚上也可以。
可是我卻不敢去找人家說。是啊,我又不懂維族話,半夜去找人家,人家要是把我當賊該怎么辦?
萬一他們喊一嗓子,出來數百數十個維吾爾人,把我圍起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想來想去,我放qì
了這個想法。但是,我究竟該怎么辦?
“暖足。”我已經記不清我從哪里看到過“暖足”這個詞,也不知dà
這個詞源于何時何地,有何典故,但我知dà
那大致的意思就是冷了用跑的方法來取暖。
我于是就想用古人的這個方法來取暖。我就順著那一條大路小跑起來,從這邊跑到那邊,又從那邊跑到這邊。跑累了,就坐下來歇一會兒,然后接著跑。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天已經亮了,那太陽升了起來,天也沒那么冷了。
本文來自看書網小說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