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利兵就讓我追李艷。 李艷是誰？她也是我老鄉，不過那女孩子那一年才19歲，而我都25了，因為年齡相差懸殊，我很有些不自信。

    那蔣利兵跟我說：“沒事，你盡管追，我給你創造機會。”你知道那蔣利兵怎么給我創造機會？中午下班的時候有時候車間里面還有一些收尾工作沒有做，就需要有人上連班。

    那蔣利兵因為是組長，就安排我和李艷一起上連班。車間里就我們兩個人，有的是機會談情說愛。可是，那李艷顯然不喜歡我，她喜歡寇磊。可是，寇磊又不喜歡她。她就找機會和寇磊說話，那寇磊死不理她。

    因為那蔣利兵和寇磊有矛盾，所以一有機會那蔣利兵就想報復寇磊。他知道李艷喜歡寇磊，就專門不給他們創造機會。、

    明明那個活應該是李艷和寇磊一起干，他卻偏偏讓我去頂寇磊那一職。一個女孩子不喜歡你，表現得很不一樣。再者，車間里面那么多女孩子，我非要在李艷一棵樹上吊死？

    所以，我跟蔣利兵說：“你不要再讓李艷跟我一起干活了，她根本不喜歡我。”那蔣利兵跟我說：“那李艷是一個死犟筋，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把她炒掉了。”

    我聽蔣利兵這樣說，就勸他還是不要炒掉李艷為好。可是，有一天，他還是把李艷炒掉了。原因是那李艷不聽他的指揮。

    那李艷雖說老實（時間長了我們看出來她老實），但是她卻知道蔣利兵專門跟她和寇磊過不去，所以心里就恨蔣利兵。有時就不聽他的話。

    在領耀廠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員工不服從管理，只要組長或者主管打個報告上去，立馬結工資走人。

    那李艷和蔣利兵鬧別扭的次數多了，蔣利兵終于打了個報告上去，她就被炒掉了。可是，那李艷被炒掉以后我還在一條街上遇到了她，她當時正在和我們的另外一個女老鄉在一條街上買東西呢。

    我記得那時她很親熱的和我打招呼，我卻沒有理她。按說那李艷出廠了，那寇磊又不稀罕她，一向對我冷淡的她又突然之間變得對我親熱起來，我應該再追一下他試試看。

    可是，我當時所想的竟然是看她的笑話：你不是喜歡寇磊嗎？現在你出廠了，那寇磊咋不來追你了？你有想拐回來喜歡我，我咋不喜歡你了？所以，有些時候，我自己也不是一個什么好人。

    由于自己這顆壞壞的報復心，所以在失去李艷的時候我一點也不痛苦。再者，我相信，自己長得這么帥，雖然已經25歲了，但是終究會有個人喜歡自己。

    我的判斷沒有錯。終于有一天，我又有女孩子可以追了。她就是我們那個廠的最大股東楊聰明的侄女楊婷。

    我聽老工人講，我們那個廠是三個股東開的，他們一個是老黃，一個是楊聰明，另一個是老陳。這三個股東，書楊聰明的股份最多。他住在香港聯系業務，老陳和老黃在深圳抓生產。

    而楊聰明的岳父老唐，我們那時背后叫他唐老鴨，他管發工資。

    我和楊婷的認識完全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我記得那一天我上白班，下午下班以后，我因為擁擠而擠不上座位，就在打完飯以后蹲在那里低著頭吃飯。

    我正一心一意地吃著飯，突然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你現在吃這飯覺得味道怎么樣？”我一聽有人說話，不禁抬起頭來。

    只見一個身材肥胖，看上去成熟豐滿的個頭高大的女孩正站在我面前。我于是抬起頭來望了望她，我的意思是問她是不是在和我說話。她點了點頭。

    我想了想，然后說：“飯倒是挺好，只是菜沒味道，油少了。”那女孩聽我這樣說，就拿起手中的筆記本，然后起身走了。

    看著他的身影，在我的心里不禁產生了這樣一個念頭：這女孩屁股好大。她走了以后，我就問身邊另外一個吃飯的同事她是誰。

    那人很顯然認識她，聽我這樣問，就在一邊撇了撇嘴說：“誰？董事長的侄女。”

    老天爺！那董事長的侄女怎么誰也不問，偏偏要問我？她是不是喜歡上我了？一向對自己的長相自負的我于是沾沾自喜起來：這可是一棵大樹。假若我靠上了她，一定可以光宗耀祖。

    再者，自己不是恨燕子嗎？自己不是在失去燕子的時候在媒人李老五跟前夸下海口說自己將來有一天一定要買個轎車在燕子所在的村轉三圈嗎？

    那么，就要爬上這棵大樹。一旦那董事長的侄女成了自己的女朋友，那廠里的人哪一個不對自己頂禮膜拜？想到此，我打算去追她。

    但是，我還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喜歡我呢？和以往談的多次戀愛一樣，我打算先試探。當然，我又不和人家在一個車間干活，又沒有機會去摸人家的手，碰人家的胳膊肘。

    唯一的辦法就是暗送秋波。于是，只要一有看見她的機會，我就用自己的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望她。剛開始的時候，她并不為所動，我瞟的次數多了，她再也經不起我的引誘，也回望起我來。

    但是，我和楊婷對眼神只能在早上七點半的時候，因為她是文員，八點才上班。在七點半的時候我們都要吃早飯。如果是上夜班，七點半剛好是下班的時間。

    一到那個時候，我似乎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向飯堂跑。令人欣慰的是，那個時間段她幾乎都坐在那里吃飯。我就找一個離她不遠的地方，有時沒座位了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和她對眼神。

    但是，那楊婷顯然不會對眼神。一般情況下，那孩子都是帶著那種羞澀的神情和你對眼神。也就是稍微望一下，然后再馬上低下頭，然后再望一下，再低一下頭。

    可是，那楊婷用眼望人是一種吃人的樣子。她會瞪著那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我，倒是我像一個女孩子一樣望一下他，低一下頭，然后再望一下，再低一下頭。

    讀者，你說怪不怪，我倒成了女孩，她竟然變成男孩子了。我們就這樣，利用那七點半到八點的三十分鐘時間中的五分鐘或者十分鐘或者十五分鐘的時間對眼神。

    對的時間久了，我們部門的同事都看出來了。所以，每次上夜班，一到下班時間，同事們都望著我調侃道：“”“走啊，看張建明跟那個女孩子對眼神吧。”

    但是，我知道，光對眼神是不行的，要想追到她，必須更近一層。我就打算發揮自己的特長，寫情書。

    有一天廠里不加班，我專門去文具店里買了稿紙和一個信封，給楊婷寫了一封熱情洋溢的信。和往常一樣，我在信中向她大談特談自己的文學理想，問她愿不愿意支持自己的文學事業。

    信寫完以后，總得找個人送吧。那楊婷是一個文員，坐在辦公室，一般的人不容易接近。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她的同事-——其它的文員幫我送。

    可是，據我所知，大部分領耀廠的文員都脾氣不好，況且我又不認識她們？想了想，我打算先觀察觀察再說。我一般會在晚上不加班的時候觀察。

    觀察了一段時間，我發現了一個女孩子。她不是文員，看樣子像是三樓qc車間的一名員工。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總是往辦公室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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