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三公主,是我。舒殘顎疈”尚思思撫了撫鬢邊的碎發,淡淡說道。
    她說完,便漫步走到聶仁面前,半仰著頭,輕聲說道:“聶大將軍,我是云韶國的二公主尚思思,對聶大將軍很是仰慕,希望能和聶大將軍做百年之好。”
    此話一出。
    眾人呆了。
    顏夙也意wài
地挑了挑眉。
    顏聿詫異地瞇了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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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wp;    秦玖雖早猜到她就是云韶國二公主,卻沒猜到她竟然也會選夫,并且選的還是聶仁,也甚是驚訝。那些原本不知她是二公主的人,更是詫異至極。而最令人意wài
的便是,二公主尚思思毫無扭捏之態,竟然當眾示愛。
    反觀聶仁,倒是所有人中最鎮靜的一個。
    他側眸望向尚思思,漆黑的眼睛里看不出喜怒,只是微微皺眉,靜靜說道:“二公主,這個玩笑開得似乎大了些。”
    尚思思抬眸看定他,緩緩說道:“我說得不是玩笑話,沒有一句虛言。難道聶大將軍連兒女情事也不敢面對嗎?也好,今日當著眾人的面,你說你不喜歡我,我便不會勉強你。”
    聶仁愣住了。
    他慢慢轉頭,迎視著尚思思逼人的目光,良久沒有說話。
    “聶大將軍難道連不喜歡也說不出來嗎?”尚思思不依不饒地問道。
    聶仁轉身不去看她,低垂著頭,緩緩說道:“本將,不是不喜歡二公主,而是……”
    “不是不喜歡,那就是喜歡。既如此,那我選定你了。”尚思思截住了聶仁的話頭。
    不過是瞬間,她那雙原本凄清的黑眸中已經漾出了歡欣的笑意。
    聶仁沒說話,只是秦玖眼尖地發xiàn
,他的臉自耳根處開始慢慢地紅了。
    “真沒想到啊!”顏聿靠在椅子上,哼笑了一聲說道,“往常只在戲里看到過,今兒倒是看了一出活生生的癡女慕俊男。二公主啊,你怎么看不上本王呢,本王豈不是比聶大將軍有魅力多了!何況,本王挑滑車可是贏了聶大將軍啊?”
    尚思思面無表情地看向顏聿,一挑眉道:“皇叔確實魅力無邊,只可惜本公主偏就喜歡聶將軍。”
    顏聿似乎深受打擊,俊美的臉上浮現出惋惜的表情,宛若錯失了一件珍寶,“二公主這話當真太讓人傷心了。既然二公主看上了聶大將軍,那本王就給聶大將軍一個面子,不用再學貓叫了。”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本王也餓了,不知午宴可開始了?”
    禮部尚書張年忙答道:“午宴已擺好,請各位移步花廳。”
    誰也沒料到,一場挑滑車大賽成就了一對姻緣。
    日光明艷,秦玖心頭卻涌上了一絲不安。
    二公主尚思思選中了聶仁,看起來似乎是一見鐘情。可她卻覺得,尚思思不是尚楚楚那樣情竇初開的年歲,似乎不會這么容易動情,她如此沖動便選中了聶仁,應當是兩人之前就認識。
    如今讓人不安的就是,聶仁是否如表面那般,是一個不參與奪嫡之位的純臣。
    花廳位于園子中央,地勢頗高,花廳四周,栽種著數種花木,如今已是花開季節,開得極是熱鬧。遙遙看去,恰如花海中的島嶼。眾人在今春明媚柔和的陽光下,輕擺長袖,沿著長廊,向花廳而去。
    早有宮女們在花廳內擺好了桌椅,看到眾人到了,便忙著開始擺膳。
    秦玖在迎客宮人的引領下,到了自己的位子落座。
    花廳地勢很高,從里面放眼望去,外面各種花木,皆收眼底,不失為觀賞百花的好去處。不遠處栽種著數株美人櫻,滿樹的櫻花開得如火如荼,紅云一般。四周的柱子上,纏滿了胭脂藤,正是花開季節,串串朱紅色小花點綴在蔥綠的葉子間,恰如美人唇上的胭脂,紅得嫵媚。
    眾人邊用膳邊賞花,果然是一個獨特的賞花會。秦玖卻無心賞花,雖知曉榴蓮受傷實jì
不重,但畢竟不放心,匆匆用罷午膳,便帶著枇杷去探望榴蓮。
    明月山莊雖是依山勢所建,但畢竟是皇家別宮,占地頗廣,亭臺樓閣,幾步一景,別宮中屋舍也頗多。秦玖知曉榴蓮是被安排在了一處名叫“沐芳園”中暫歇,秦玖便帶著榴蓮尋了過去。
    別宮極大,只秦玖以前隨著姑母在此處居住過,對此很熟悉,當下沿著花間小徑,尋了過去。兩人經過一處瑞香花叢,看到不遠處有一道粉藍色身影閃了過去,秦玖認出是宮女的服飾,不禁微微蹙眉。快步走近了,看到一個身著粉藍色宮裝,梳著樂游髻的宮女正蹲在地上撿掉落在地上的糕點,想來是不小心摔落在地上了。她看到秦玖和枇杷,似乎吃了一驚,撿拾糕點的手微微一抖,忙起身施禮。
    秦玖心內一嘆,是不是自己這妖女的名頭太大了,竟然這個小宮女懼成這樣,貌似沒有流傳她會對女子下手吧!?
    她微微一笑,問道:“這些糕點是往哪里送的?”花廳離此處頗遠,往花廳中送糕點,無論如何不會拐到這里的。
    宮女眸光一閃,很快平靜下來,她低垂了頭,低聲道:“稟九爺,奴婢是為歇在沐芳園中的狀元郎送糕點的,誰知走得匆忙了,不小心就摔倒了。”
    秦玖笑道:“原來是要為狀元郎送的,那你不必麻煩了,狀元郎不愛這些甜點,你且去吧。”
    宮女忙垂了頭,恭恭敬敬施了一禮,便提著食籃自去了。
    秦玖和榴蓮一進入沐芳園,便聽到屋內有笑聲傳了出來,她聽出是云韶國三公主尚楚楚的聲音。她負手站在園中月洞門前,聽著屋內的笑聲,微微一笑,一雙丹鳳眼眼角微微上翹,眼神溫柔而嫵媚。
    “枇杷,沒想到尚楚楚會來探望蓮兒了,恐怕我們此番前來是多余的了。”秦玖望著一株開得正艷的紫荊花,笑微微道。
    枇杷淡淡道:“奴才覺得九爺來得不多余,而是正好!”
    “你這樣想?”秦玖啞然笑道。
    枇杷點了點頭。
    “想不到你竟然還是此次春試的狀元郎,真是想不到。”尚楚楚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
    “三公主,我也沒想到你竟是云韶國的三公主。”榴蓮低低的聲音。
    “我們是朋友,你不必叫我公主,就還叫我鈴兒吧。”尚楚楚說道。
    “那就太失禮了。”榴蓮緩緩說道。
    “難道我成了公主,你就不當我是朋友了?”尚楚楚嗔怪道。
    “不是的,公主誤會了。”
    “那你就叫我鈴兒。”尚楚楚的語氣里隱帶霸道。
    “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鈴……鈴兒。”榴蓮略有些不愿的聲音傳了過來,秦玖可以想象榴蓮微紅的臉。
    尚楚楚似乎很滿yì
,舒了口氣,道:“非凡,你既然是狀元郎,那想必會作詩吧。”
    “勉強會做兩首。”榴蓮的聲音里略帶謙遜之意。
    “那你為本公主做首詩如何?”尚楚楚說道。
    “這個……三公主還是不要為難我了。”榴蓮低低說道。
    秦玖一蹙眉,悠悠嘆息一聲。
    這個時候不是該作一首贊美三公主的詩嗎?
    “不行,我們既然是朋友,你就作一首又如何,你若是不做,我就認為你不會做。”尚楚楚略帶刁蠻的聲音順風傳了出來。
    “這個,不如我以花為題作一首吧!”榴蓮躊躇著說道。
    “不要,就以我為題。”尚楚楚似乎不高興了。
    ……
    枇杷側首對秦玖道:“奴才說得對吧,九爺來得正好。”
    秦玖啞然笑道:“確實來得不多余,正好。”她蹙眉思索片刻,一首詩已經在腦中一氣呵成。她繞過紫荊花樹,漫步走到屋前,曼聲吟道:“空谷幽蘭兮伊人清,火紅薔薇兮伊人嬌,雍容牡丹兮伊人貴,出水芙蓉兮伊人傲。三公主,這首詩雖做的直白,但卻將公主的美貌勾勒得很清楚呢。”
    枇杷上前一步,為秦玖挑起軟簾,她踏入閣內,微笑著說道。
    雅閣內,榴蓮正斜靠在軟榻上,尚楚楚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有兩個云韶國宮女侍立在她身后。
    尚楚楚聽到秦玖念出的詩句,知曉她聽到了自己方才之言,臉色微紅,脆生道:“原來是九爺到了。這首詩本公主很喜歡呢,多謝九爺謬贊。”云韶國的姑娘倒是毫不扭捏,不客氣地收了秦玖的夸贊。
    秦玖擺手道:“三公主誤會了,這首詩不是我做的。”
    尚楚楚疑惑地轉了轉眼珠,目光在榴蓮臉上停留了一瞬,問道:“不知九爺這首詩是何人所作?”
    秦玖走到榴蓮身側的椅子上坐下,神mì
地笑道:“這首詩嘛,我也不知是誰做的。不過呢,我和狀元郎皆出自天宸宗,這次來京中做事,是和狀元郎住在同一處宅院的。狀元郎有一日徹夜未歸,回來后人就有些恍惚。前幾日枇杷在院內拾到了一張信箋,上面就寫了這樣一首詩。”
    榴蓮眼角跳了跳。
    一看到秦玖裊裊娜娜地進來,他就覺得心跳加速,不曉得這妖女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這會兒聽了她的話,忙擺手道:“公主別聽她胡說,這首詩不是我做的!”
    秦玖嫣然一笑,放松身軀,靠在椅子上,慢悠悠道:“我家蓮兒就是臉皮薄,三公主,你看他臉都紅了,竟然還不承認。”
    榴蓮的臉的確紅了,不過不是羞紅的,而是氣紅了。
    尚楚楚瞥了榴蓮一眼,嫣然笑了。她拂了拂衣衫,站起身來道:“和秦狀元說了一會兒話,心情好多了,不打擾狀元郎歇息了。我這里有我們云韶國出產的金創藥,對于外傷最是有效,送與狀元郎療傷吧!”尚楚楚說著,從衣袖中掏出來一個瓷瓶,遞了過去。
    榴蓮紅著臉道:“這么珍貴的藥,我怎么敢收,請公主收回去吧!”
    秦玖起身接了過來,笑道:“多謝三公主。蓮兒就如同我的親弟,我會照顧好他的。”
    尚楚楚笑了笑,帶領兩名侍女自去了。
    秦玖送了尚楚楚出去,回到閣內,只見榴蓮已經煩躁的從軟榻上下來,在屋內亂轉。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氣呼呼地問道。
    秦玖慢慢坐在椅子上,搖著手中的花繃子,笑吟吟道:“蓮兒,你可是受了重傷的,快坐下,別亂轉了。”
    榴蓮愁眉苦臉道:“我到底是不是受了重傷,你還不知dà
啊?九爺,你倒是說說,你為什么說那首肉麻的詩是我做的?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我沒要做什么,自然是為了蓮兒好啊。”早晚都要和他說的,不如直接告sù
他是為了撮合他和尚楚楚。只是,秦玖又有些擔心,怕告sù
了他,他若是反對,和尚楚楚鬧翻了就不好辦了。正在躊躇,忽聽得榴蓮腹中傳來“咕嚕”的聲音。
    秦玖一愣,笑道:“怎么,蓮兒還沒用飯?”
    櫻桃在一側,輕聲道:“這都過午了,也不見送膳食的過來。”
    “我以為你們用完午膳了,可能是張大人忘記了吧。”秦玖說完這句話,忽覺得心中一跳,似乎有哪里不對了。方才在路上遇到的那個小宮女說是要給沐芳園送糕點的。若是記得送糕點,自然不會忘記送膳食,因為糕點是正餐后用的。除非,那送糕點的宮女是說謊的。
    為什么說謊呢?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秦玖心中一跳,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她起身對枇杷道:“枇杷,尚楚楚可能有危險,你速速去追。”
    枇杷也是一驚,雙眸內寒意忽現,厲色宛若利劍脫鞘而出,他淡淡說道:“九爺放心!”話音方落,他的人已經在屋內消失了。
    榴蓮眨了眨眼,不可思議地問道:“枇杷的武功已經這么高了。”
    秦玖心中一酸。
    枇杷的武功,和她如今習練的補天心經一樣,也屬于陰柔一脈,不是什么正道的武功。因他是太監,又很是勤奮,所以進境極快。但這樣的話,自然不能解釋給榴蓮。她微微笑道:“枇杷練武極勤奮,自然進境快!說起來,到底是誰,要對三公主下手呢?”
    “九爺,先不管是誰,你先去救三公主吧!”榴蓮跺腳道。
    “原來,你擔心她!”秦玖慢條斯理笑問道。
    ------題外話------
    大家還記得祈雪節上,有人刺殺蘇挽香之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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