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剛剛進來時,見小今妹妹一人站在大殿里,人好像有點不對。”
虎頭心中也一直在疑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瑞帝會動怒,而周皇后會焚火自殺,而白小今則是變得癡癡呆呆的。
“朕知道了,你在這里守著你母后就行了。”瑞帝知道虎頭心中的疑惑,但一時間他無法將這些陳年往事說清,而且有些事也無法啟齒。
瑞帝來到前殿,果真見白小今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頭隱隱的開始發痛,他走了過去問道:“小今,你怎么還在這里?”
“舅舅!舅舅!你告訴我,那戲本是周夢用來編排詆毀我和我娘親的,是不是!”
白小今一見瑞帝就緊緊的抓著瑞帝的手問道。
“當然是的,朕不是已經罵過皇后了!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瑞帝見白小今近乎驚恐的眼神,堅定的說道。
“是嗎,皇后娘娘是因為皇帝舅舅罵了她,她才那樣的。是的,肯定是的。”白小今擺了擺腦袋說道。
就算瑞帝給了她肯定的答案,可是白小今的內心仍然極度的不安,她重復著安慰自己,可是越安慰越是不安。
白小今剛開始看到那戲本時,堅信那是周夢用來報復詆毀她的,可是接下來的發生的事情卻超出了她的預想。
瑞帝似乎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生氣,所以直接找上了周皇后,而不是周夢,最終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周皇后竟然跑去**去了。
當所有人忙著救火的時候,白小今的腦中一片空白,仿佛有個聲音不停的在告訴她,那戲本上寫的就是真的,她的母親曾經有很恥辱的過去,而她就是曾經恥辱的證據。
瑞帝見白小今這狀態,看了看左右,只見游鐵戈就在不遠處背對著他重新安排御書房的侍衛護衛工作,于是對他招了招手說道:”鐵戈,鐵戈過來。”
游鐵戈聽到瑞帝叫他,馬上跑了過來,見白小今也在,心中咯噔了下。
“剛剛聽小五說,皇后多虧你發現,你救了皇后一命。朕,朕謝你!”
瑞帝說道,他想起剛剛在火光外徘徊的那些侍衛,還有那個知道皇后被困在火中,不去救反而跑來看自己態度的親衛,又看看眼前被大火撩到,帶著輕傷但是仍然盡心盡力的辦事的游鐵戈,不由覺得甚是欣慰。
“臣只是做了臣應該做的事。”游鐵戈感激涕零,瑞帝的一聲謝是任何獎賞都比不上的。
“游卿有個好兒子啊!”瑞帝感嘆的說道。游鐵戈低頭不敢有任何自得之狀。
“哦對了,你現在幫朕把小今送回府。”瑞帝指了指白小今說道。
“是!”游鐵戈立刻應道,可是心中卻是頗有些忐忑的。
“小今這孩子今日心情不好,你多擔待些,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回府。”瑞帝一眼就看穿了游鐵戈的心思,交待到。
“是。”游鐵戈應到。
“小今啊,朕現在還有些事要處理,讓鐵戈先送你回府。”瑞帝轉而對一旁木然的白小今說道。
“好。”白小今異常的沒有表示任何反對,說完轉頭就走,都沒向瑞帝施禮。
游鐵戈看了眼瑞帝就馬上跟了上去。
周夢見白小今鬧了一場就走了,接著周皇后就被瑞帝召走了,心中愈發不安,讓默兒去打聽什么事,也沒打聽著,便又讓默兒去御書房那邊去打聽。
久不見默兒回來,周夢焦慮的出了屋站在屋檐下,恰好看到花碧也站在正殿的屋檐下,兩人目光交錯中,周夢仿佛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由自主流露出的幸災樂禍的喜悅。
然后,花碧喜悅的眼神瞧著一個方向變成了驚訝,周夢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那個小樓的方向濃煙滾滾。
周夢直覺是出事了,她也顧不得許多,向小樓奔跑過去,跑到一半與默兒相撞,從默兒那里得知周皇后也在小樓里面。
周夢聞言腿一軟,連周皇后都這樣了,這事似乎比她想象中還要大,她在心中祈求周皇后沒事,若不然她就完了。
待她匆匆的跑到小樓時,小樓已經被火光包圍,來來往往提水救火的人,周夢此時幾乎絕望,這樣大的火,周皇后還有生還的機會嗎。
“皇后,皇后出來了沒?”默兒抓住一個侍衛問道。
“被小五殿下救出來了!現在好像是在御書房救治!”
周夢聽到這句話,懸著的心才落下,她轉頭向御書房的方向走去,到了門口,正準備讓默兒上前打探消息。
只見白小今從里面走了出來,原本呆滯的眼神陡然見到周夢,立刻充滿了怨毒。
周夢與白小今對視了一見,她見白小今像是想說什么,最終又極力忍住了,游鐵戈則是像沒有見到周夢一樣,跟在白小今后面。
在越過周夢后,游鐵戈終是不忍心,扭頭輕聲對周夢說道:“皇后娘娘無大礙,你不要太擔心。”
說完不等周夢回話,但又匆匆的跟上了白小今繼續向前走。
出乎游鐵戈的意料,白小今一路上很安靜,安靜的有些異常,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游鐵戈心中有些奇怪是什么事情讓一向囂張跋扈的白小今變成這樣,今日之事他也聽說了一些,但終究不知道為什么。
游鐵戈想寬慰白小今幾句,但一想到白小今的脾氣,話到嘴邊又忍住了,他可不想沒事招惹白小今,他自己家里的事都夠他亂心的了。
游鐵戈想到這里,也忍不住在心中嘆息一聲,當年他還小,不是很明白為什么他就一定要離開父母,到宮中生活。
在宮中的時間呆久了,各種傳聞聽到了一些,也模糊的有些明白了,當時還在心中慶幸還好當初讓他不得不離開父母的人死了,只是沒想到十多年后,那個曾經死去的人突然又出現了,安穩了十多年的游家又不再安穩了。
周夢就是安在他們游家的炸彈,每當聽到有關周夢不利的消息,游鐵戈都暗自心驚,前些日子當有傳言說瑞帝要嚴懲周夢以及與她有關的人的時候,游家上上下下嚇得沒覺都睡不安穩。
面對這種情況,游鐵戈和他的父親一樣只有用沉默和更加的忠心來面對,所以面對熊熊的大火,就算不是職責所在,他了會沖進去,因為在那里面的人不僅是瑞帝重視的皇后,還是游霜未來夫婿的母后,所以他只能沖進去。
當長公主府中的人看到白小今同游鐵戈一同回來的時候,不由得睜大了眼靜,要知道白小今平日里可沒少在府中說游鐵戈的不是。
“小爵爺,你可回來了。”早就等在門口的小楓見到白小今馬上跑了過來,拉著白小今就向府內走。白小今甩開了小楓,轉而身游鐵戈安靜的說道:“你回去告訴皇帝舅舅,我沒事。”
“是!”游鐵戈怔了下,馬上說道。
“小爵爺,你跑得那么快,小楓都沒跟上,宮中現在怎么樣。”小楓一到無人處,就趕緊問道。
白小今見小楓神色緊張,手又莫名的緊了緊,然后裝作不解的樣子問道:“什么怎么樣?”
“小爵爺,你不是跑宮里找那個周夢的麻煩去了嘛,還讓侍衛把婢子攔在外面。”小楓說道。
“哦,你說這事啊,皇帝舅舅已經替本爵爺出氣了,狠狠的罵了一頓周皇后,周皇后都氣得自殺了。”白小今努力表現出云淡風輕的樣子。
“皇后自殺!”小楓提高嗓音說道,不過她白小今說的云淡風輕的,心想應該沒什么大問題。
“嗯,又被救過來了。反正這事她也得到教訓了,就算過了,以后都不要再提了。”白小今說道。
“是,是!”小楓點頭表示一百個同意。
白小今看了看小楓說道:“我娘親那邊”
“小爵爺放心,婢子一定會為小爵爺保密的。”小楓不等白小今說完,就拍著胸脯說道。
白小今看著小楓,突然問道:“咱們府上就你母親桂娘跟著我娘親的時間最長吧。”
“是啊,小爵爺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小楓說道。
“沒什么,就隨便問問。”白小今笑著說道。只是在小楓眼中,白小今笑的很夸張。
……
“小爵爺怕是知道了。早知道會這樣,當初我就應該拼死攔住她,不讓她去偷看那個什么排練的。”小楓很是自責的對她母親桂娘說道。
白小今那日在宮中鬧了一場,回家自己也生了幾天的悶氣,今日突發奇想的去看戲解悶,于是便拉著小楓來到鄧家班看戲。
不想鄧家班的班主鄧松說這幾日排戲,不營業了,再一細問,原來是排宮中的戲,將來是要給皇上唱的。
白小今一聽,便要去看排練,不想鄧松說什么都不讓白小今去看,說宮中的有吩咐,這戲在宮中演之前,不能讓任何人觀看。任白小今如何威逼利誘,那鄧松就是不肯放白小今進去。
這倒愈發將白小今的好奇心勾出來了,她假意答應離開,一轉眼就和小楓翻墻而入。剛一入室,就聽到一老太婆用焦慮的說道:“老頭子,你看這會不會出事了,咱們還是不排了吧。”
“不排?不排就是欺君之罪!咱們能討得了好!再說了,說不準是那薛老頭妒忌咱們能為皇上演戲故意嚇咱們的。”鄧松說道。“可是我怎么越瞧越覺得他說得是真的啊,薛老頭說得也在理,自古以來可只有咱們大瑞朝出了個女將軍,而且人家說了那個時候胡人可不是契丹人,這分明是寫的大瑞朝立國前的事。”
“而且咱們去打聽消息,不是說皇后向來與長公主不對付。聽說前些日子長公主家的小爵爺還在宮中欺負了皇后的侄女了呢,或許就惹鬧了皇后娘娘呢,聽說啊這戲本就是皇后侄女寫的。”
“唉,你說這神仙打架,怎么就讓咱們遭殃了呢?”鄧松苦臉說道,也漸漸的相信了老婆的話。“誰知道呢,你說咱們的長公主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么孽,遇上這種事,現在又被人編成戲。”鄧氏嘆了口氣說道。
“造孽?那個時候誰不苦,比她更慘的都有?我看她還算命好的了,至少當上了長公主,比咱們可強多了,你啊還是多為咱們自己操心吧?”
鄧松哼了聲說道。
“說得也是!就連她生的那孩子也被封了爵爺,在這京城橫行霸道,囂張的狠,這以后怕是有她受得了。”鄧氏說道。
兩人正說到這里的時候,突然見白小今跳了出來說道:“你倆在胡說什么?”兩人嚇得臉色慘白,直呼“小爵爺饒命。”“說,什么戲?”白小今問道。“是這樣的,前幾天,宮中的姑娘來找咱們,說是皇上要看戲,就把戲本給了咱們。可是后來”“后來怎么樣?”“后來,有人說這戲是說的長公主。所以我和這老婆子就嘀咕了兩句,不一定是真的。”“那戲本呢。”白小今問道。“在這,小人可沒敢向外傳。”班頭說道。白小今飛速的看了幾越,越看越生氣,連一旁的小楓看了都氣的腦通紅,“周夢這賤人,本爵爺殺了你!”接著就拿著戲本奔向皇宮。“小爵爺,您別激動,咱們先問清楚再說!”小楓覺得這事來得古怪,拉著白小今不放。“放開我,這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就是周夢那賤人詆毀我!”白小今說道。后來小楓追白小今追到皇宮,卻被侍衛攔了下來,小楓在外久等不見白小今,總覺得事情不這么簡單,便趕緊回府告訴桂娘。
“算了,既然有人費盡心機的要把這事捅出來,也不是你能攔得住的。只是可憐了長公主和小爵爺,她們以后該怎么過日子啊。”
“長公主吃了那么多苦,終于熬過來了,總以為她以后總會過上好日子,前些日子長公主總是焦慮不安,我還在心想是長公主想多了,沒想到那個惡夢真的又來了。”
桂娘抹淚說道。
“娘,你真覺得此事是皇后做的嗎?剛剛聽小爵爺說,皇后娘娘差點**而亡了。”
小楓猶豫的問道,她原本是相信這事是周皇后做的,可是一聽說周皇后為此**,又有些懷疑了。
“此事未查清楚之前,不得到處亂說!”
桂娘馬上嚴厲的說道,心中卻也是困惑不已,長公主這些年來從不過問世事,更沒有擋誰的道,沒誰會傻到無端端的來得罪長公主,這件事的后果并不是一般人能承擔的。
要說得罪,只有白小今得罪周皇后了,可是周皇后竟然以死來證明自己清白,那么不是周皇后又有誰呢,還有誰知道當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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