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夢從未見過李嘯炎有過這種眼神,但是她對這種眼神很熟悉,那就是獵人遇到獵物,男人遇到美人的眼神。
周夢兀自怒從心起,惡狠狠的順著李嘯炎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美人正在殿中央偏偏起舞,周夢看那美人時,那美人的眼光正好掃到她這里來,嫵媚動人,周夢被那眼神看得心中一顫,而后周夢自己也有些泄氣,連她這個女人見了那美人都覺得動心,更別提男人了。
這時候周夢才發(fā)現場上的氣氛完全變了。
男人變得失神,女變得失色。
面對絕對的美麗,所有的有趣的靈魂都得靠邊站,什么流于表面,什么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都是沒用的話。
可是只要你有權有勢,永遠就會有新鮮的好皮囊送上門,有趣的靈魂久了也終會無趣的。
周夢對那個美人也是忍不住的羨慕嫉妒恨,心中忍不住想到若是她能擁有這樣的美貌,什么有趣無趣的靈魂,她才不要呢!。
“好,好一個美人!這是從哪找來的這個美人?”林太后笑道。
周夢被林太后的話拉回了現實,她瞧了瞧林太后,只人見她似乎是唯一沒有被那美人美色所影響的人,雍容大度,果然權力才是抵抗美色最好武器。
周夢又想到沒有那美人的美貌,有林太后這樣的權勢,想必也是極快的事。
“回太后,飛蝶是魚兒在草原是偶爾遇到的,見她聰明伶俐,就將她帶在身邊,能討太后開心,也算是她的造化了。”金魚兒起身說道。
“再跳一個,再跳一個。”有人叫道,隨即就得到了許多人的響應。
美人飛蝶見有人起哄,像受驚的小鹿一樣驚慌失措的看著金魚兒,完全沒了跳舞時的爛漫無拘。
“既然各位大人喜歡,你就再跳一個吧,讓各位大人盡興。“
金魚兒的話讓那美人得了主意,柔順的點了點頭,便又飛舞了起來。
美人向來是熱場的利器,哪怕是她什么都不做,只要在那里一站,便能激起無數雄性竟向開屏,將氛圍推向高潮。
周夢在其中只覺得煩躁,于是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微風帶來青草的芳香,周夢深吸了一口,方才壓住心中的煩躁,于是找了個臺階坐下,癡癡的望著天空,想著自己來的方向和將要去的方向。
大概是書看多了就容易胡思亂想,自從周夢來契丹后,她常常思考這個問題,想著天空里有什么,是否真有黑洞,天空中是否真有神仙,是否真有她見不著的維度。
想著,將來有一天,如果真的有什么能夠超越光速,那么根據相對論,那么回到過去或是去未來,是否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回應周夢的只有靜謐的天空,繁星羅列,鑲嵌在棋盤上的棋子,一動也不動。
當然周夢知道,這些只是假象,天地萬物沒有什么是恒常的,你看不到的,并不代表它不存大。
然而人類卻是永遠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見,所有能夠證明的事物才是科學的真是存在的,所以未被證明的論調都是愚昧落后迷信的。
周夢其初也是這樣認為的,誰讓她小就受到了那樣的文化沖擊,一遍不行兩遍,兩遍不行三遍,以至于一千遍,一萬遍……
總有一天,你會相信的。
卻不曾知幾千年之前,老子這位高人第一句話就對我們講‘道可道,非恒道’,沒有什么是可以永恒的。
可是偏偏有人無視時光的流失,將時光固止,硬將用片刻所能證明的東西說成永遠的正確。事實上那些曾經被認為絕對正確的都陸續(xù)被后來者證明是錯誤的,科學的認識不斷被更新,而那些聰明絕頂的科學家最終都走向了神學。
莊子他老人家說得對,人類想以有限的精力去追求無限的未知,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愚昧的事情。
沒有什么事物是可以永恒,唯一永恒的是精神,‘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科技所代來的只能是便利,而虛無的精神才是真正的大用。
有生于無,這世間萬事萬物也莫不是被精神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所有的事物也不過是精神的載體。
所以老子老人家又說‘死而不亡者壽’,比如華夏民族,幾經生死,卻從未‘亡’過。
唯一不亡,能夠穿越時光的,大概只有日夜星辰,還有古圣先賢告訴我們的那些人世間最為質樸的道量。
然而千年后的人類如同倔強而叛逆的少年總是以為他們的父母愚昧落后,對父母的叮囑不屑以顧,只到自己經歷滄桑,撞得頭破血流,驀然回首才發(fā)現父母平日兮兮叨叨的原來竟是世間真理。
……
“怎么你又一個人跑了出來。”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
“我又不喜歡美人?”周夢一聽這聲音就生氣,她用了無數時間,拿命換來的一點好感,竟然抵不過一個美人的一個眼神。
“怎么吃醋了?”四皇子李嘯炎笑道。
“那樣一個尤物,一出場就讓所有的女人失色,男人失神;而殿下又是有妻室的人,我哪有吃醋的資格。”周夢嘆息了一聲說道。
“本宮還以為你與別的女人不一樣呢。”四皇子李嘯炎笑道。
“我也以為殿下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呢,看來啊英雄都難過美人關啊。”周夢說道。
“過不了美人關的,也算是英雄?”四皇子李嘯炎仍然是淡笑著。
“剛才也不知道是誰,像失了魂似的。”周夢哼了一聲說道。
“呵呵,一時失態(tài)。這不,本宮不是馬上就來找你了嗎?”四皇子訕笑了一聲說道。
兩人正說著,突然聽到游霜的聲音“殿下原來在這里呢,太后他們在找您。”
“你剛受了傷的,不宜久吹風,坐會也進去吧。”四皇子李嘯炎說了句便轉身離去。
“姐姐,你又何苦來哉。”待四皇子李嘯炎走后,游霜說道。
“你可別誤會。”周夢說道。
“一聽到別人有危險就什么都不顧了,回來還弄得一身傷,我誤會什么了?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如何跟爹爹交待。”游霜說道。
“以后不會了。”周夢說道。
……
“貴使來我契丹談互市的事情,不知何因,一直未有進展。”林太后趁著氣氛融洽問道。
“太后,您知道,我朝對開放邊界互市一直爭論不休,多虧父皇力念兩國情誼,力排眾議派本使到來卻不料而貴國也似并無誠意,所以本使也不知如何是好啊?”四皇子李嘯炎一臉為難的說道。
“貴使嚴重了,咱們契丹可是有十分的誠意的,只是那些臣子們做事不得力,讓殿下受驚了。這談來談去,中間定有什么誤會。隆緒與貴使熟,溝通起來也較為方便些,不如今后由他與貴使商討此事,如何”
林太后說道。
“此仍契丹的內事,但只要貴國有誠意,那一切還是有得商量的。”四皇子李嘯炎笑道。
“隆緒,你回契丹也有好幾個月了,也該為孤分擔一些了。”林太后轉而對金隆緒說道。
“兒臣原為契丹,為母后效力。”金隆緒馬上起身說道。
丞相金隆緒唯有嘆息。
金隆緒接手談判事宜后,雖較以前順利些了,但仍然是困難重重,不過至少還有些起色的,而金隆緒隨著談判的進展,在契丹也慢慢的有了些影響力。
對于這些,契丹皇帝金隆慶并未有什么言辭,反而暗中幫助,自經上次之事后,金隆緒對皇帝的信任又多了幾分,甚至每與皇帝接觸一次,信任就多一分。
契丹皇帝用信任、依戀的眼光看著金隆緒,這個眼光甚至讓金隆緒感到罪惡和羞愧。
“朕知道你在瑞朝吃了許多苦,所以謹慎些也是對的,朕不怪你,將來你若要執(zhí)掌咱們契丹,也是要謹慎些的。”契丹皇帝說道。
“皇上說的什么話,您的身體只要調養(yǎng)些時日就……”
“朕說朕的,哥哥就只顧聽,朕的身體朕自己知道。朕一直在等哥哥回來,總算等到了,哥哥放心,朕在死之前,一定會盡力幫你,讓你以后的路好走一些,不像朕現在。”
契丹皇帝又忍不住將說了幾次的話重復一遍,說完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皇下,您累了,休息下吧。”金隆緒說道,每次皇帝說這樣的話,他就滿心的逃避。
……
“隆緒這孩子這些日子真是進步了許多,不僅很快適應了契丹的生活,還能為太后您分憂了。”丞相金隆運對林太后說道。
“這個自然,他骨子里流得是契丹的血,回到契丹,不正是如魚得水。”林太后笑道。
“是啊,如魚得水,不僅皇上,那些金家的那些王爺們都喜歡與他來往。”丞相金隆運說道。
太太后聞言默然半晌才說道“他是契丹以后的皇帝,如此也好,睡吧。”
“是啊,只是怕他在中原待外了,把中原的那些惡習學來了。”丞相金隆運說道。
“什么惡習。”林太后閉目問道。
“還能有什么,我聽聞瑞朝的三皇子因謀逆而死,那個太子,據說當初聽聞瑞朝皇帝在泰山被刺,也是喜不自禁的。”
“丞相想多了,隆緒這孩子一直懦弱,孤還一直頭痛他無男子氣概,他就算有那點心思,也沒那膽子。”林太后說道。
“他沒那膽子,可有人借他膽子。這些日子,聽聞金胡、金景與他來往甚密。”
“丞相想多了,隆緒剛從瑞朝回來,又是新婚,帶著王妃拜訪下他們也是應該的。”
林太后說道,可是心中也開始懷疑起來,但聽金隆運老是提,心中又有些煩躁。
“臣知道,有人說臣容不下人,可是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太后您啊,只有臣才是太后您最該相信的。”丞相金隆運再次說道。
“孤知道,謝謝你一直以來都陪在孤的身邊,沒有你,孤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林燕燕動情的說道。
金隆運的話不錯,她能相信的只有金隆運。
因為只有丞相金隆運依附于她的權力,與她命運相連,而其他人她的兒子,她的臣子都是她有利益之爭。
除了金隆運,林太后無人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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