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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仁和徐晃兩路大軍被圍困在壽春附近,形勢暫時對淮南軍有利。袁術知dà
曹操的主力還在后面,但圍困在壽春附近的曹軍兵力接近四萬,曹軍剩余的部隊應該還有六萬。徐州軍有五萬人參加討伐,但是停在了徐州邊境,并沒有參戰。
壽春附近還有二十萬淮南軍,以及五萬江東軍,數量遠遠超過曹軍,眼下壽春是安全的,兩個月以來袁術第一次睡了個安穩覺。他也沒有仔細想一想,此前的戰斗中,十三萬淮南軍被四萬曹軍殲滅,雙方的戰斗力差距有多大。
袁術安然入睡之時,李豐身穿黑袍,趁夜進入了壽春城外的軍營。當晚,有十幾名偏將,幾十名校尉,一百多名千夫長殺掉了各營主官,控zhì
了各營的印信。接下來大部分軍官及士兵長表示服從李豐的調遣,不愿意合zuò
誓死效忠袁術的人都被起事的軍官們殺掉了。
一夜之間,城外十萬大軍改旗易幟,將“仲氏”大旗改為一面黑旗,連夜進城。城防也如出一轍,先是有人起事,控zhì
印信,吸收愿意投降的人,殺掉不愿合zuò
的人。黎明時分,壽春四城全部落入起事部隊的手中。當城防完全掌握之后,李豐派兵包圍了“皇宮”和“相府”。
袁術被侍從從睡夢中叫醒,他大怒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張,這樣驚擾朕?”
“陛,陛下,宮外被兵馬包圍了。”侍從跪地向袁術哀告。
“怎么可能?曹軍進城了?”
“不是。是自家的部隊。”
袁術急匆匆穿上皇袍,來到門口,叫侍衛打開大門。侍衛面露難色,說道:“稟陛下,外面的人不讓我們打開。”
“混蛋,你們聽他們的還是聽朕的!打開!”
門外堵滿了士兵,見大門打開,齊刷刷地講長戈對準門內的人,嚇得袁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侍從們忙扶起袁術,叫嚷著“快關門!快關門!”把袁術攙扶進議事廳,把他扶到皇座上。
“知dà
是誰嗎?”
“陛下,什么誰?”
“誰反叛朕?”
“據說是李司徒。”
“李豐?怎么會是他?楊弘何在?孫策何在?他們怎么不來救駕?”
“這個奴婢不知。想必楊丞相也被抓住了吧。而孫將軍在前線,應該還沒趕回來。”
袁術喘著粗氣,又驚又怒,自言自語:“朕知dà
了,朕知dà
了,他一定是投靠了曹操,想叛變,想在曹操那里謀求高官厚祿。”說著他抓起桌案上的硯臺,扔了出去,然后發狂似的大叫。嚇得侍從們躲得遠遠的。
袁術累了,躺倒在皇座之上,仰望屋頂。他的氣息平穩了許多,一時間沒有了聲音,大廳內安靜了下來。侍從聽不見動靜,害pà
袁術出事,都上前觀察,輕聲呼喚:“陛下,陛下。”
袁術發出微弱的聲音回應:“耀兒呢?他在哪兒?”
“太子,昨天一早就出去,并未回來。”
“逆子,每天不知dà
干正事,成天出去鬼混,不成器啊。”袁術哀嘆道,“但愿他逃出去了。”.
仲氏皇帝的皇宮里凄風慘雨,李司徒的府內也是氣氛緊張。
李豐召集眾文武在府中商量淮南的未來走向,眾人意見不能一致,僵持起來。李豐原本靠軍隊起事,如今諸位將軍也意見不一,李豐頓時沒有了力量控zhì
各方勢力。
李豐按照和名揚商定的那樣,要殺掉袁術,擁護劉備為淮南之主,對抗曹操。但劉備現在連影子都看不到,他現在要是說出擁護劉備之類的話,所有人都會當他是瘋子。
一時間他也不知dà
該怎么辦。在眾人逼問之下,他只好先說:“殺掉袁公路,立袁耀為主公,廢除帝號,效忠漢室,但不向朝廷納土。”
有人馬上反對道:“你當初要我們起事,說是清君側。楊弘挑唆主公稱帝,引來大禍。殺掉楊弘,請主公廢除帝號即可,殺主公干什么?”眾多文武表示贊同。
李豐還未說話,就有人反駁道:“現在是殺掉楊弘就可以的事情嗎?主公是罪魁元兇,朝廷就是要治他的叛逆之罪,將主公交出去,并廢除帝號,宣誓效忠,曹操便沒有了繼xù
討伐的理由。”
“曹操想繼xù
打我們,還需yà
理由?”
“他想打我們早就打了,還需yà
等到現在?他也要師出有名好吧。如果在主公死后,他們仍然要打,我們還有二十萬部隊和五萬江東外援,怕他們嗎?”
雙方吵得不可開交,聽得李豐頭都大了。他心想:金名揚說好的劉備呢?這里臺也搭好了,燈光攝影都齊全了,男主角還沒請到,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李豐大聲制止道:“都先安靜下來。”屋子里漸漸安靜,大家都看著李豐,聽他的說辭。
李豐繼xù
說:“主公我們必然是保不住的,若要保他,我們就必須和曹操血戰,這一點不知dà
諸位同不同意。”
眾人點頭,那些保袁術的官員在思考之后,也不由點頭。
“現在大家恐怕憂慮的,只是主持大局的人吧?”
文武官員們又默默點頭。現在群龍無首,才是大家最害pà
的事情。且不說外部的敵人強dà
,內部若不團結便會一觸即潰,沒有一個人出頭當老大,內部每個人都各懷鬼胎,勾心斗角,未等敵人進攻,就可能自行土崩瓦解。
若是淮南這方勢力瓦解了,這些文武官員何去何從,到哪里謀生呢?
李豐知dà
他們的心思,是因為他也是這番心思。雖說他身后有一股勢力,但他也不想一輩子被別人控zhì
。李豐說:“我給出幾個意見,大家考lǜ
一下。”
“首先是世子袁耀,他是主公的合法繼承人,主公死后,由他繼承,順理成章。”
眾人只有少數人點頭,大部分人沒有反應,不知dà
是不喜歡袁耀還是想聽李豐說下去。
“其次,遙拜本初公為袁氏家主,我們繼xù
效忠袁氏,淮南將為本初公的底盤。我們與本初公南北鉗制曹操。”
眾人對此議略感意wài
,但不少人覺得好主意,點頭的人也多了許多。
“最后,請孫策孫將軍為我們支持大局,等穩定之后,再從袁氏諸位公子中挑選一人繼承家業。”
此議無人響應。
李豐看在眼里,知dà
這里大部分人還是效忠袁氏的。他們的效忠,不是僅僅效忠袁術一人,而是對袁家的效忠,是袁氏幾代人積累下來的人心和軟實力,不會被輕易動搖。
眾人一片沉寂,所有人都不知dà
該說什么,害pà
一開口就成為眾矢之的。這種沉寂持續了好一會兒,李豐開口說話了。
“既然大家都不愿承擔責任,我就替大家拿主意。我會將這幾件事情同時進行,先請孫策將軍主持軍政,穩定淮南軍軍心,抵御曹軍。再寫書信,向本初公說明事態,詢問他的意愿。而袁耀包括諸位袁氏公子,都在我們控zhì
之中,想立他們其中任何一人都不成問題。至于主公還有楊弘的性命,就等曹操親自帶兵到來的時候再做定奪吧。”
沒有人表示支持,但也沒有人反對。一般這種情況,就是默認了。
李豐一揮手,說:“大家回去吧。諸位將軍請堅守崗位,不可以出紕漏。若紀靈、張勛帶兵回來,不可放他們進城。”
眾文武向李豐告辭,不一會兒,擁擠的房間,變得空空蕩蕩,只剩下一地凌亂的坐墊。李豐仰頭深呼吸了幾下,喚家仆取來筆墨。
他這封書信,既不是寫給孫策也不是寫給袁紹,而是寫給名揚。從某種程度上講,名揚是他現在最可以信任的人。
“金將軍,快來壽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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