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連夜從西門突圍,如他所料,西門外的曹軍一觸即潰,沒有能夠阻擋關羽,關羽帶兵成功突圍。
關羽知道北面和南面皆有重兵,正好下邳也在西面,關羽帶兵向西迅速轉移,以免被樂進追上。曹軍起初聲勢浩大地追趕,漸漸便沒有了聲息。關羽認為是自己甩掉了曹軍,稍稍放心了一些。
關羽問屬下:“我們已經離開曲陽多遠了?”
屬下也不確定,想了半天回答道:“應該已經有八十里左右了。”
關羽說:“我們加快步伐,抓緊時間回到下邳。”
正在這時,有人指著前方喊道:“將軍,前面有部隊向這邊來了。”
關羽急忙勒馬,極目遠望,只見遠處來的隊伍人數并不多,是一小隊騎兵,舉著一面將旗,上有“金”字。
關羽自語道:“他怎么來了?”
名揚轉眼就到了關羽面前。名揚向關羽行禮,說:“關將軍,我探得你已突圍而出,特來接應。”
關羽冷冷一笑:“關某在曲陽被圍之時,怎么不見將軍來接應。”
名揚不理會他的嘲諷,說:“將軍也知道,我軍已經歷彭城、郯縣、東海等數戰,已經筋疲力盡,難以出戰。故不敢前往曲陽冒險。一旦聽聞將軍脫險,便立刻來接應將軍返回下邳。”
關羽說:“下邳本就是我的,何談由你接應。”
名揚說:“我為防曹軍搶占下邳,先占住了城池。”
“那么金將軍是要還下邳于我嗎?”
“我若看得不錯,將軍所剩人馬只有數千人了。我軍尚有數萬。一旦曹軍來犯,將軍認為我們誰更可靠?”
關羽大笑:“難得將軍實話實說,不虛偽。但你欲害我兄長,獨占徐州,我怎可與你合兵一處?”
“將軍為何說我要害你兄長?”
“簡雍先生和糜竺將軍就是例證,你謀害了他們。”
“可是一個叫巨山川的人告訴你的?”
關羽眼角抽*動,想了想,說:“正是。”
名揚早知道是這樣,并不意外。他說:“洛云塢與我有仇,他們設計離間我和皇叔,特向將軍說明,請將軍先和我回下邳,共同對抗曹軍。”
關羽并不相信名揚,但也不相信那個巨山川,如今權宜之計,只能先棲身于名揚處,再圖后路。但是他尚有一個心結未解。
關羽朗聲道:“我與我兄長結拜為兄弟,誓同生死,我只是暫居將軍這里協助將軍,但不是將軍的下屬,如果我有機會與兄長相會,必會投奔于他,望將軍不要阻攔。”
名揚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沒想到曹操的戲讓自己搶了。答應他沒有什么,希望未來不會出現過五關斬六將的事情,畢竟自己沒有那么多將軍可讓他砍。
名揚鄭重地允諾:“我答應你,一旦有機會與皇叔相會,我不但讓你去,還一定會幫助你。”
關羽拱手道:“多謝將軍。”
名揚示意隊伍轉身,在前開道,他與關羽并行,一同返回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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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下邳,名揚立刻下令將方圓二十里的百姓遷入城中,堅壁清野,固守城池。下邳城城高池深,一直是徐州的一座堡壘,易守難攻。兩日之后,樂進率大軍抵下邳城下,將城團團圍住,但圍而不攻。
名揚知道對面的意圖。郭嘉肯定不會攻城,他在等北方的戰事一起,曹操便會有命令傳來,到時他就可以自然地撤離了。
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除他以外,其他人都很緊張。畢竟樂進大軍勢頭正猛,兵精糧足,名揚軍的元氣尚未緩過來,打起來并不占優勢。屬下們對名揚的輕松既佩服也奇怪。
名揚只叫諸位將軍堅守崗位,自己對城外之敵并不上心,雖然城墻之上形勢緊張,他自己閑來無事去游覽了呂布曾經的建造的下邳內城,城中之堡。
自從呂布戰敗身亡,這座城堡就閑置了下來。歷經幾任地方官都完好保存了它,外面的城墻和里面的建筑都如初建時一樣。名揚穿過亭臺樓閣,長橋回廊,只覺得似有余音繞梁,似乎那恢弘的大殿里仍然正在大宴賓客,歡奏鼓樂。名揚加快了腳步,想走進那個大殿。他覺得在那大殿之中,他還能看見那個曼妙絕倫的身姿,成魚落雁的容貌。
可當他踏入大殿之中,一切幻想、幻聽都消散無蹤,眼前只有一個空蕩、冷清、昏暗的建筑,落滿了灰塵。曾經坐在上座的那個天下無敵的勇士已經化作塵土,躺在他懷里的美人也已躺在他人床榻之上。
名揚默默地退出大殿,然后徑直離開了內城。
一連數日,曹軍不曾攻城,名揚也不曾過問。他和對面營中的兩位主將都在等北方傳來的消息。
樹欲靜而風不止,太過太平,就總有人坐不住了。
名揚半夜被吵醒,只聽得府中不僅是人聲鼎沸,而且有刀槍之聲。名揚久經沙場,知道事情不妙,急忙裹了衣服,取了雙刀,大步走出后院。有侍從匆忙跑來,見到名揚,慌忙地說道:“一隊黑衣武士沖入府來見人就殺,也不知道什么來歷。”
聽見是黑衣武士,名揚便知這是洛云塢的標配,心想他們當真是拼命了,竟然直接進攻自己的府邸。但是名揚也知道,太守府沒有多少守備,大部分守備都被名揚派出守城了,如果洛云塢派了大量的人手前來偷襲,太守府中的人馬肯定是抵擋不住的。
名揚穿過中院時,與黑衣武士們迎面撞上。太守府的守衛且戰且退,各個身上帶傷。黑衣武士從各道院門涌入,也有人在房頂上行走,一眼掃過竟不下百人。
眼見一名守衛要被攔腰砍中,名揚抽出雙刀替守衛擋住這一刀,大喝一聲,對方竟吃不住名揚的力道,后退幾步,仰面倒地后又翻滾了幾圈才停下。
名揚如猛虎下山,突然殺入戰陣,周圍的黑衣人先是一愣,然后一起殺向名揚。名揚在幾人夾擊之中,進退自如,雙刀一攻一守,頓時令對方步伐混亂,無法結陣,而后被名揚一一砍傷甚至砍死。
可是圍住名揚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的目的就是殺死名揚,名揚自己陷入重圍,他們必不能錯失良機。名揚也毫不畏懼,以寡敵眾,來回周旋游刃有余,眾人不能近身,近身者非死即傷。
名揚正鏖戰之時,只聽上空一聲炸響,一枚信號彈在空中劃過,照亮天空。這在這個時代非常罕見,肯定是穿越者發射的。難道是洛云塢在增援?
只見房頂上又冒出大量身影,與前一批人不同,這一批人身著淺色服侍,頭戴草帽,翻過房頂后,就從高處躍下直撲黑衣武士。
黑衣武士們突然背后遇襲,猝不及防,急忙轉身抵擋,名揚的壓力頓時減輕很多。又聽見一連串鈴鐺聲響,一個紅衣少女從頭頂落在他身旁,雙手持柳葉刀,幾個輕盈的翻身,即刻砍翻數名武士,這不正是向蔻蔻嗎?
蔻蔻對著名揚微微一笑,隨即殺向敵人。她腳步輕盈,雙手使刀,配著腰間鈴聲,如輕歌曼舞,柔美至極,可溫柔中雙刀鋒利,卻毫不留情。被美少女的笑容振奮,名揚倍受鼓舞,又是一聲大喝,用短刀隔開同時砍來的多把鋼刀,然后用身體撞向眼前的五六個人,把他們撞飛。然后舞動長刀,又砍倒另外數人。他每一刀下去,必有數人同時受傷,如同怪獸一般,讓黑衣武士們漸漸感到恐懼和絕望。
過了不知多久,呂蒙帶著兵馬趕來了。黑衣武士們既無法得手,也不敢逗留,便要翻墻逃走。被截下數人后,逃走了十幾個人。
被截下來的幾個人,有人立刻就咬舌自盡了。還有兩人沒來得及咬,就被名揚和蔻蔻一人一個捏住了下巴,用繩套套住嘴巴令他無法自傷,然后交給呂蒙關押起來。
名揚對蔻蔻說:“蔻蔻,多虧你來得及時。既然你在這里,那么向當家也一定在這里吧。”
蔻蔻說:“我爹確實在城中,但城中潛伏有洛云塢的殺手,他便藏起來了。我們不知洛云塢的計劃,一直暗中監視他們,發現他們今晚進攻太守府,便立刻趕來援救,還是稍稍有些晚。”
這時一名少年從房頂上落到地面上,也向名揚行禮:“見過金當家。”
蔻蔻向名揚介紹這名少年:“這時洛云塢七當家夏伯良之子,七少當家夏小白,這些武士都是他的人。”
名揚行禮道:“多謝夏公子相助。”
夏小白說:“我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剛剛未能現身,請當家見諒。”
“理解。”
夏小白又說:“他們今晚一擊不成,又損失巨大,就不會再行動了。將軍抓住的兩個人,也沒有什么作用,不如交給我,我會有辦法套出一些有用信息。”
名揚說:“那就有勞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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