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回到房中坐定,卻未開始煉制符箓,眼下他雖出售了兩百張符箓,手中還有三百張,不將之換成靈石,卻是無半分用處。
可如今他制出符箓已是震驚眾人,若是再將這三百張符箓出售,恐怕要惹來些麻煩,姜離自是不愿人煩擾,他思索良久,再次起身往坊市中去。
轉悠半天,姜離最后在一個不起眼的小攤前面站定,隨意看看攤上的物品。
在坊市中,除了一些有門店的大店鋪,街道上亦可由修士自行擺些小攤位,不過不管哪種,皆要向坊市中的執管處繳納靈石,便如同凡間的賦稅。
地段不一樣,賦稅自然不同,店鋪賦稅也遠遠高于小攤子的賦稅,能開的起一間店鋪的,不是修為高深、有些積蓄的修士,就是一方勢力。
姜離眼前這個攤子,擺在這處,修士往來稀少,眾多攤主都是無精打采的樣子。
眼前這攤主是個四十多歲的修士,本也是一副慵懶之色,看見姜離在攤子上流連,立刻來了熱情,滿臉笑容介紹。
不過這攤上的物件確實是些尋常貨色,姜離自是不敢興趣,他看上的乃是掛在架子的一頂斗笠,將之隨手拿過來,擺弄一番。
攤主見姜離有意,贊嘆道:“道友好眼力,這頂斗笠可是好東西,若戴著頭上,尋常修士可看不出你的樣貌。道友若是喜歡,百枚靈石自可拿去。”
姜離心中一哂,修士哪里還會靠著樣貌辨別他人,此物雖也是一件靈器,不過只能遮掩樣貌,氣機卻是不能消去,這等靈器實則有些雞肋,不過若是配合一些隱息法門,倒是有些效用,但倘若遇到了高階修士,也是起不了一絲作用的。
修士有時需隱去身份,便于行事,常常會使用法寶遮掩樣貌氣機,如今姜離自是有此打算,日后煉制的符箓,只拿出正常的數量賣給珍寶閣,余下的暗中出手,以免引來注意。
姜離已是習了鎮魂斂息訣,再得這斗笠,在這坊市中,自是能掩人耳目,不過這價格姜離卻是不太滿意。
“倒也有些妙用,卻不是什么奇珍異寶。此物我至多出八十塊靈石。”姜離把斗笠放下,對攤主說道。
攤主聽聞,似是有些猶豫,沉默片刻,咬牙道:“相逢即是有緣,就作價八十塊靈石賣與道友,權當交個朋友。”
這攤主面上看似一臉肉痛,實則眼神中卻是竊喜之色,姜離自是能感覺出來,坊市中混跡的小攤販,所售之物也是淘淘換換而來,更有些是來路不明,若有人中意,隨意報個高價,雙方商量下來,攤主也不會虧。
姜離手中已無靈石,此刻左右修士往來稀少,無人注意,他準備用些符箓換這斗笠,故而還價高了些。
“我這里出了些變故,手頭一時卻是拿不出靈石,不知可否用些符箓抵價?”
“用符箓交換?”攤主聽聞姜離手頭沒有靈石,有些不喜,他在此擺下攤位,自是也收物品,只是用符箓交換,他還需賣了符箓才得靈石,在散修眼中,靈石拿在自家手里比什么都重要。
不過轉念一想,姜離還價并未壓低太多,攤主知曉姜離用意,看了下姜離的符箓,商定價格,便答應下來。
姜離按賣給珍寶閣的價錢,付了攤主一百六十張符箓,這攤主見著姜離一次拿出這么多符箓,也是有些吃驚,不過他在這坊市中迎來送往,倒也是見怪不怪,這番交易到底還是有些賺頭的。
姜離拿了斗笠,轉到一個無人的小巷,將斗笠收入儲物袋,又尋了幾處偏僻的攤子,把余下的符箓換成靈石,再換個地方買了符紙、獸血,看看未有異常,便回迎仙居去。
一切既處理妥當,姜離每日在房中煉制符箓,待困乏之后便打坐修煉,月余過去,他已是能掌握了鎮魂斂息訣,可施展自如。
眼下姜離手頭上已是又有了七百張符箓,便將兩百張符箓拿去珍寶閣出售。
陳掌柜看姜離到珍寶閣,知曉他定是來出售符箓的,面色自是客客氣氣,縱然不過是些低階符箓,卻是極為熱情,話語中已是旁敲側擊,打探姜離師承,顯然存了招攬之意。
姜離自是搪塞應付,珍寶閣背后是元玨宗,陳掌柜不過是珍寶閣中一個掌柜,算不得什么主事之人,元玨宗若是真有意招攬,自會有人來尋他,姜離卻是不會去詢問入門之事。
陳掌柜不過試探一番,此事也不會馬上有結果,對姜離不以為意的態度自是不在意,仍是一副恭敬之色,自是希望姜離往后再來珍寶閣光顧。
姜離也未將此事放在心上,買了符紙、獸血回到住處,便入定打坐,待到夜色正濃之時,他卻是換了身著裝,出了迎仙居。
左拐右拐之后,姜離在一處無人小巷,戴上斗笠,披了件黑色外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施展斂息訣,去了一家名叫“仙寶樓”的店鋪之中。
入夜之后,修士大多選擇打坐修煉,坊市中已是一片寂靜,偶有幾個修士往來。一些大店鋪卻是會安排人手,夜間也照常開門。
這仙寶樓中值守的乃是一名年輕修士,因晚間少有人光顧,他在柜臺上打坐修煉,待看到姜離走入店中,起身招待來客。
姜離一身黑衣,還帶個斗笠,年輕修士也在坊市中待了幾年,自是不會管這些,只按規矩詢問姜離來意。
姜離直言要出售五百張低階符箓,年輕修士聽聞,有些吃驚,暗暗感應來人氣機,卻是未有任何收獲。
年輕修士知曉來人已是做了遮掩,手段頗有些不凡,他亦知趣,不再去打探,只消驗明符箓,交付靈石即可。
姜離拿了靈石,徑自回迎仙居,前兩月他靈石緊缺,多數時間只修了鎮魂訣,修為進境有些荒廢,如今符紙靈石皆有,便可一邊煉制符箓,一邊用靈石修煉。
又是月許過去,姜離不僅煉成六百張符箓,修為也是有些進步,但他手中靈石亦是消耗一空。
他如往常一般來到珍寶閣,陳掌柜卻是客套一番,未提交易之事,卻是問道:“姜道友是否方便,有些事情想與道友相商。”
“哦,有事相商?”姜離自然明白,恐怕是元玨宗要正式招攬他了,所謂相商,也就是雙方談些條件。
陳掌柜既是開口,姜離不管是否答應,總歸還是要見一見元玨宗的人,故而答應下來,陳掌柜一喜,帶著姜離往二樓去。
店中修士有些不知內情,暗自奇怪姜離不過一個練氣四層的修士,為何能讓這陳掌柜如此客氣。
有些個修士卻是知曉姜離乃是制符師,如何看不出陳掌柜此舉背后深意,俱是滿臉羨慕,不過片刻,又自嘆一聲出門去。
姜離被帶往二樓一個房間前面,陳掌柜輕輕敲了敲門,恭敬道:“陸師叔,弟子求見。”
“進來吧。”一道蒼老的聲音自房中傳出。
陳掌柜開門,對姜離作了個請的姿態,姜離走入房中,里間熏煙裊裊,布置華麗,有一七旬老者,正在主座上品著一杯香茗。
陳掌柜一同走了進來,對姜離言道:“姜道友,這位是我元玨宗陸長老。”繼而又轉向老者,恭敬施禮道:“弟子見過陸師叔,這位便是姜道友。”
“嗯,飛華,你且先退下吧。”陸長老淡淡道。
陳掌柜告退離去,陸長老一指客座道:“小友請坐。”
姜離觀這陸長老氣機深晦,玄氣環繞,陳掌柜執弟子禮,稱這陸長老為師叔,那這陸長老應是筑基期修士,在元玨宗內也是能說得上的人。
面對筑基期修士姜離不敢怠慢,施了一禮,落入座中。
“老夫忝為元玨宗執事長老,也不拐彎抹角,只問小友一句,可有意向拜入我元玨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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