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離開建筑物的防護,刺骨寒風就迅速地奪走身上的溫度。而游俠為了行動靈活,又不能學習美軍的戶外七層穿著。而且絕對不能靠法術御寒,現在的法術位連戰斗都未必夠用。
風雪極大地阻礙了視線,他才能在大白天在路上躡手躡腳地潛行。因為沒遭遇戰斗,他舍不得使用游俠和德魯伊特有的雪中正常視物法術。
這些天的異常天氣和大暴雪很不對勁,用科塔娜的話說就是:“這里的天氣情況不自然,似乎是人為制造的。我懷疑有人故意讓這里處于險惡的氣候中。”
科塔娜在他視網膜右上角投影的地圖,完全依賴于他自己的感官,因此不能提前和額外發現敵人。像是一塊在空中飛舞的白塑料袋或白布,游俠輕輕地掠過雪地。
風雪對雙方造成的干擾是一樣的,因此他看到對方的時候,那幾個人還在專心地毆打地上的一名蠻族。
從身高體格和服飾來看,托馬斯他推斷是冰風谷麋鹿部落的野蠻人。
靜靜聽了一會,他們一邊毆打一邊在咒罵,似乎那野蠻人犯下了搶劫罪。只是野蠻人口中不停說著的話,口音比較重,托馬斯聽不明白。
他拍了拍身邊偽裝成雪堆的侏儒,低聲問道:“那野蠻人在說什么?具體情況你聽清楚了嗎?”
“那些高人是寒冷女神的信徒,野蠻人搶劫了他們教友的財產,因此他們要將他處以凍刑。”
“野蠻人說的呢?”
“他說自己是被冤枉的,他的部落受到一名強大施法者的攻擊,他是來求援的,怎么可能搶劫……”
“寒冷女神、冰霜少女……”
“命運,你知道是什么嗎?”沉吟了片刻,他向侏儒問道。
“命運……我從來不敢說自己知道是什么。但我來到費倫后看過《命運硬幣的歷史》,我知道有些人的硬幣掉下來是立著的,那些人可以自己選擇自己的命運!”
靜了一會兒。
“謝謝。”他說。
又停了一會兒,托馬斯整理了一下思緒,重新開口:“曾經有人對我說過,世界只是個虛假的故事,不管是神和凡物、魔物還是天使,以及所有其他以前都只是多元宇宙這個舞臺、導演和編劇制造的假象。”
“后來呢?”侏儒問道。
“后來……她,她選擇成為講故事的人……但是之前她給我講故事時說到。博德之門的謀殺之神復活只是個序言,當魔法女神復活,當冰霜少女讓風雪肆虐……之后,在這背景下,我的故事就會正式開始!”
“這很好啊,有什么不對的?”
“問題在于,我還沒有做好準備——不僅如此,我還讓事情變得更糟糕了!我知道接下來一定會面臨極大的危險和挑戰,但是我的法術不夠、我的裝備老舊、我能掌控的力量不僅沒有提升,反而變弱了許多。”
“更重要的是,我對未來充滿了恐懼和擔憂——我的心境比以前還要差得多!”
“這樣啊,”侏儒笑了笑:“所以我一直感覺你有著我們不了解的恐慌,逃避我們不知道的敵人。之前我還一直以為你和矮人在無冬城惹了什么不得了的敵人。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但是,我的好高人啊。我覺得那不重要。因為一個故事并不需要完全準備好。甚至可以說,出乎意料之外的故事才是好故事!”
帶著一絲感謝,人類向侏儒假扮的雪堆點了點頭。
“以后不要向別人說這種話了,”侏儒一改以往語氣,沉重地說:“和時空相關的東西總是引發悲劇。”
就在游俠遲疑不決,在想是否現身救下野蠻人之際,他看到遠處有名男子在警衛簇擁下走來。
那是一名黑發黑眼黃褐色皮膚的南方人,托馬斯不知道在地球上的話,這相貌是像羅馬人還是埃及人,不過反正并非中國人。
“你們在做什么?”那人問道。
“關你什么事——啊,是甘特老爺!”已經剝光了昏迷野蠻人衣物,正在把他朝木桿上捆綁的歐呂爾教徒中有人驚呼一聲。
“甘特是?”游俠向侏儒投去咨詢的目光。
“本鎮發言人的副手,相當于副鎮長。布林山德很多事務都是他負責處理。”
游俠的目光在甘特身上掃視了一番:“材料包,他是法師?”
“是,據說天賦很差。他徒弟都已經掌握飛行了,他也只會放幾個飛彈。”
“你信嗎?”
“嘿嘿,我和你一樣。”
在兩人竊竊私語中,甘特嚴厲地呵斥了教徒們濫用私刑的行為。
“哼,我看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一名教徒忍不住說道:“你難道沒有聽到寒風的呼嘯嗎?凡是不信的人都要死!等到冰風谷、北地甚至整個費倫都為冰河籠罩的時候,再改信已經晚了!”
“看啊!”他陶醉地指向天空:“就連太陽也只能暫時在溫暖的南方肆虐,而在這里只能被壓制!”
少年你這思想很危險啊,看來你是不知道某人手下的牧師、圣騎士和神罰使有多厲害,托馬斯摳著鼻孔想。用地域攻擊祖師爺柳宗元的話說,這種無知的行為大概就叫“蜀犬吠日”吧。
“至少、至少現在你們還沒掌控布林山德!”甘特色厲內荏地說。
歐呂爾教徒們發出一陣狂笑后,得意地散去。護衛在甘特身邊的民兵有的面帶恨色,有的目光閃爍。
伸出手借助落下的雪花,甘特臉色沉重。他指使民兵解下野蠻人。
“你叫什么名字,從哪個部落來,為何來到布林山德?”
“我是麋鹿部落的海格爾,”那野蠻人慌慌張張地穿上衣服,行了個四不像的禮:“我們的部落被一名強大的女巫攻擊,威脅讓我們服從她。之前敢表露不服從的人,都被她召喚的冰怪物殺死了!現在薩滿說要考慮幾天,才給了我們些時間……”
“女巫?”托馬斯腦海中浮現的首先倒是庫爾伽爾的面容。
“哦,那她什么樣子?”甘特撫摸著自己青黑色的胡渣問道。
“不清楚!籠罩在雪霧里,大家看不清。只知道她會發射又粗又長的鋒利冰刺,比你們守城的巨弩還厲害。還會用冰墻當盾牌!”野蠻人用蹩腳的腔調回答著。
“很抱歉,我們布林山德沒有額外的兵力對你們進行援助。”
“可、可我們是……”野蠻人急得結結巴巴。
“但是!”甘特一擊掌:“我想到了,有一位從南方來的獨角獸騎士,剛剛來到布林山德。只要你態度恭敬,她一定會樂于出手。有她一人的幫助,足以勝過上百人馬。”
野蠻人的眼睛亮了起來:“那么在哪里才能找到她?我要準備什么禮物嗎?現在我身上沒東西了!帶的皮毛和鱒魚頭都被那些人拿走了!”
“她現在可能在太陽神阿曼納塔的小神殿中借助,就在鎮子的那個方向。”
甘特伸手指了指:“太陽的徽記,很容易認出來。禮物是沒有必要的,如果你的部落真的需要幫助的話。”
野蠻人滿心歡喜地正想離去,甘特喊住了他。
“拿著這個,”他說,“矮人特制的黑冰護符,也許它能幫你渡過這個寒冷的冬天——或者它的價值也足以作為禮物,不過賄賂可能反而會激怒圣騎士,所以你還是留著或者送給心愛的姑娘會好些。”
“女巫,又是一個邪惡的女巫。”甘特再次撫摸著下巴的胡渣,喃喃自語。
他憂國憂民地嘆口氣,背著手離開了。
“黑冰護符……”托馬斯瞇起了眼睛,冷笑著問道:“你怎么看,文定?”
“回爹爹,我覺得此人和你一樣對蜜奈心懷不軌!”
“你們兩個在路上接住他,我腳程快,先回去警告蜜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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