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前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清川愣住了，在原地震驚了許久都不知如何是好。
此刻兩人的姿勢是申目諶背對著門將黎晚泩抱在懷里的，以至于那清川并未看見‘賊子’的長相，而申目諶有意遮擋她的面容，轉身大吼一聲，“滾出去”
清川見勢頭不對立刻轉身要走，剛應聲準備退出門外便撞著了身后的人。
被撞著的正是住在偏宮的楚輕煙楚婕妤，清川朝后退上一步立刻請罪，“屬下冒失，請小主恕罪”說罷也沒有等楚輕煙說話，便轉身快步離開了。
這一無禮的舉動并未惹得楚輕煙生氣，此事便如一縷青煙早早地消失在空氣之中，楚輕煙朝門口一望，大殿兩扇門是開著的，而申目諶正在門口背對著門站著。
他手臂上的傷痕湛湛地印在墨黑色的布頭上，顯眼的很。
楚輕煙見到此情猛地眉間緊蹙，快步上前幾步，施了個禮，“聽說有賊人闖入了清華宮，臣妾擔心陛下受到傷害便趕緊前來……”
黎晚泩雖然被抱得緊，卻能夠聽到外面所發生的一切，楚輕煙說話的聲音柔柔弱弱的，像是大病纏身，倒不像是裝出來的，只是最后那句‘臣妾’聽得刺耳。
不見申目諶有所措施，那楚輕煙倒是著急壞了，揪心朝門外一喊：
“陛下受傷了怎不喊御醫前來！來人吶……”
“你們陛下確實該請一個名御醫來看看~”黎晚泩黑著臉掙脫了申目諶的雙臂從一旁側著走了出去，她看見了楚輕煙，她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裳，顏色也比五年前穿的素凈許多……
稍稍將腦袋抬起了些，露出久違沒有端過的公主架子“得好好查查你們陛下的心智，本公主擔心你們陛下這幾年為國家積勞成疾，出現了問題。”
話說完了，原本要離開的黎晚泩垂著眉緩緩圍繞著楚輕煙轉了一圈，“楚婕妤不冷嗎？”
楚輕煙歪著腦袋，愣愣盯著眼前人又看了看身邊的男人，“公主殿下？怎么會與陛下在此處？”黎晚泩帶著面紗沒有讓楚輕煙看清面紗下面的那張臉。
“陛下可疼你？”黎晚泩蔑視地看著楚輕煙，當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悄悄看了看身邊的男人。
申目諶嘴角竟在笑？
“什么？”楚輕煙問。
楚輕煙摸不清對方的意思，她不曉得為何公主會突然間問出如此問題。
黎晚泩鼻尖嗤了一聲，朝著楚輕煙的身后踏了兩步，“大商的陛下登基五年有余，登基后便立刻封了小主從那以后便的每年也取消的秀女的選拔，看得出陛下對楚婕妤的特別之處…….”話說到這里，在黎晚泩的鼻尖隱隱露出一股酸。
“陛下對我很好，多謝公主殿下關心”楚輕煙燦爛的笑著。
楚輕煙說了違心的話，五年以來只有在今天個時候，楚輕煙才能有機會說出這樣違背現實的話，哪怕整個御城都知道申目諶對自己不聞不問，她也要在子濼陽前小小吹噓一番然后短暫感受這么說的甜膩。
申目諶沒有打斷楚輕煙的話，他站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法心生趣味，看著黎晚泩那酸到不行的醋味，心里高興得很。
黎晚泩鼻腔哼了一聲，沒有作答便離開了。
既然黎晚泩已經離開了，那么申目諶也沒有理由呆在這里，一句話都沒有吭，可心里卻美滋滋地準備往門外走，在門口被楚輕煙攔下。
楚輕煙見申目諶一臉好心情，心里也松了口氣。
還好，他沒有為剛才她說的生氣。
“陛下去臣妾那兒包扎好嗎，您傷得很重……咳咳！”楚輕煙握住了申目諶的手臂，想要他與她回去包扎傷口，說著說著癢了喉嚨，啞著嗓子便開始咳起嗽來。
原本還面帶微微笑容的申目諶忽然鐵了臉，冷冰冰地將眼神掃了過去
“誰讓你來這里的，誰允許你來落安的？”他的語氣平平淡淡毫無生氣，這才是最可怕的。
前幾年申目諶還會朝楚輕煙發脾氣，哪怕是罵她吼她或對她拳打腳踢都無所謂，“陛下可不可以不要用這樣的語氣對臣妾說話……”
“來人！”最討厭被楚輕煙牽絆住，申目諶眉間一蹙，他現在只覺得這個女人厭惡，甩手將人推出三米，“將楚婕妤帶回宮里，沒有朕的允許不得出宮門！”
申目諶一道命令下來，楚輕煙眼神一滯，只覺得渾身一軟‘啪’地一聲癱坐在了地上。
自從她成為婕妤之后，五年過去，她已經不知道申目諶軟禁過自己多少回，次次短要一周半個月長要半年……而此番為何申目諶允許她出殿，沒過多久又將她重新打了回去……
她不明白為什么他要這么做。
五年前立她為妃的時候，她以為申目諶是喜歡上自己了，那個時候她還在確幸黎晚泩不在好讓自己上位，可這五年來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超出了她的預計。
五年時間里，申目諶自是給過她婕妤的稱號卻沒有碰過她一回，他讓人虐待她囚禁她，他讓楚家在一夜失去所有…….申目諶將所有一切痛苦都施加在了她的身上。
最讓她不明白的是，為什么每當她絕望地想要自殺之際，申目諶又會及時地給她一顆甜棗吃，給完甜棗又恢復到以往的模樣……如此循環反復，一直到了第五個年頭……
這一回申目諶不再說時間，若沒有他的口諭，楚輕煙便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而她心里也很清楚，此番進去，很可能要許久許久見不到外邊兒的太陽了……
“陛下你不能這樣對我！”楚輕煙趴在地上，眼角掛著眼淚對門口喊著，“陛下既不喜歡為何還要將我納入后宮！陛下你不能再軟禁我！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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