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大黃圖所在推車吸引了不少目光。那兩鍋牛肉，又有了賣完的好兆頭。
“今天誰要去泡妞？？”夜笙歌提著一根殘留著肉末和口水的竹簽，見到趙君昊推車而來，對著胖子和漢子指了兩指。
“切！”胡日山呼出一口肥氣。對于姓夜的自動把自己從使用黃圖去泡妞的行列劃掉，他早就習(xí)慣啦！
“沒有吧。”蘇紅汗雙手握住脖子上被煙氣熏得有點發(fā)黑的毛巾兩端來回磨動。
“那是誰？”夜笙歌竹簽華麗一擲，啪地射穿垃圾袋。
“該不會是！！我昨天不是跟你們說了么，有個······”胡胖子興奮地低聲道。
“你們在謀劃什么？”趙君昊把車固定好，隨著黃圖來到桌子邊。
“沒什么。”三人異口同聲道。
“看下黃圖。”趙君昊轉(zhuǎn)身，前去準(zhǔn)備今天的生意。
黃圖一一舔手而過，特別是陪著出生入死上百次的胡日山，黃圖對他最親切。
胡日山撫著黃圖，沒指望能從這問出什么。他跟身旁兩人一陣低聲討論，嘿嘿笑了起來。
“昊哥，今兒周末，昨天那位可能不上班。”胡胖子保持著平靜的語氣問道。
“恩？她是前臺，不是一直要負(fù)責(zé)接待么？”
趙君昊因為弄著面，所以只轉(zhuǎn)了個頭。
“你們看！”胡胖子快速低聲炫耀，然后道：“這我就不清楚啦。”
趙君昊轉(zhuǎn)回頭陷入思考，三人在后面觀望著，邪笑著。
思緒被匆匆趕來的輕靈少女打斷，“趙君昊，快快快，粉打包啦，我去學(xué)校吃！”雷蕾因為太急，小臉紅撲撲的。
駕車的陳姨無奈道：“這妮子，就趕上我跟她都起遲啦。”
趙君昊麻利一袋粉遞過去，“慢點。”
“黃圖！”雷蕾小眼一精，蹲下使勁撫摸那顆金黃色的腦袋。爾后快速起身道：“我快遲到啦，先拜拜！”
見到趙君昊四人都在這，雷蕾更是簡潔了當(dāng)，“都拜拜！”四人揮著手，也拜拜著。
“叫雷蕾考去東海，咱們可以跟著去玩耍。”見雷蕾遠(yuǎn)去，胡胖子呼呼叫道。
“去東海賣我的串！”蘇紅汗一臉神往。
“去東海練練我的技術(shù)！”夜笙歌春光滿面。
“都瘋了是么？”趙君昊解下圍裙，啪地丟在桌子上，“你們?nèi)齻�，看攤。”
“昊哥你去哪？”胡胖子明知故問道。
“我去月生那玩玩。”趙君昊絲毫不掩飾他的目的。
“昊哥加油！”三人齊聲喊道。
趙君昊愣了下，然后伸手拽著胖子臉上的肥肉道：“嘴真大！”
“這不是為昊哥你好么。”胡胖子臉變了形，聲音也跟著變了。
“饒過你。”趙君昊賊笑著又使勁拽了幾把，松開了那紅腫的肥肉。
“馬上回來。”趙君昊轉(zhuǎn)身，向著那高掛月生大牌的大樓走去。看似挺近，皆因月生大樓全市最高。單靠走也得花上小二十分鐘。
入界玉東經(jīng)濟(jì)特區(qū)，再走個公里路，玉城最高樓矗立眼前。
頂樓有一鋪面，月生兩個燙金大字高掛于此。
趙君昊站在街對面，觀察了下地形。
大樓左邊是地下停車場的入口，不斷有車子進(jìn)進(jìn)出出。正門是塊巨大的玻璃自動門，幾位身穿藍(lán)色主調(diào)制服的保安分立一旁。
月生太特別，保安部直接設(shè)于大門右側(cè)，那部門入口處的標(biāo)牌趙君昊想不看到都難。那門微微開了一口，趙君昊眼往里一瞄，看到了無數(shù)的影子。
昨天剛跟人說過不怕保安的趙君昊，有了繼續(xù)繞圈觀察的念頭。也對，小姐姐說不要惹事，自己現(xiàn)在身上還帶有酒氣，衣服也沾著油漬，走正門肯定被攔。
過了馬路，趙君昊圍著月生大樓，走了起來。向右拐到大樓中部，趙君昊又發(fā)現(xiàn)了個停車場在馬路對面，不同剛才那個，它是專門放摩托和電動車的。
有道小門就在前頭，趙君昊心里一動，向前走去。
靠近了，發(fā)現(xiàn)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靠著一把破凳，就這么睡在門旁邊，身上套著洗得發(fā)白的制服，胸口前插著一包開封過的煙。
這是，月生的側(cè)門保安？
趙君昊見識過正門保安的魁偉，自然是有點懷疑。這側(cè)門，是方便不開汽車的員工的，郝可愛開的小電車，應(yīng)該就停在對面。
“大爺，我能進(jìn)里面瞅瞅么？”趙君昊微微低身問道。
跟家里老頭子一樣白了頭的老人，很是滑稽地只睜了一只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了轉(zhuǎn)。
“大爺，這里頭真漂亮，我想進(jìn)去瞅瞅。”趙君昊笑道。
“你小子嘴真滑！”老人睜開了另一只眼睛，全身舒展，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你來得真是時候，員工剛剛?cè)窟M(jìn)完，我這才咪了一小會。”
“那就是沒吵到大爺。”趙君昊心中一喜。
“說吧，進(jìn)去是干啥的，要是出了亂子，明天就不是我在這看門啦。”趙君昊沒注意到的是，說話間，老人眼里透著古怪。
“那個···你們公司有個女孩子，昨天在我那吃粉落下了幾塊錢，我來這還給她。”趙君昊嘿嘿笑道。
“故意的？”老人會心一笑道。
“哪有哪有！”趙君昊連忙擺擺手。
“把手伸過來。”老人語氣突然柔和了下來。
雖然很奇怪老人的要求，但趙君昊還是把他的手伸了過去。
“繭厚了不少啊···”老人捧著趙君昊不符年紀(jì)厚實的手，低聲低語，看不清神情。
“大爺你說啥啊？”趙君昊好奇問道。
“進(jìn)去吧。”老人揮揮手，溫醇笑道。
“謝謝大爺！”趙君昊推門，空調(diào)氣迎面撲來，讓整個人都舒適下來。
“大爺，這門你留一下，外面怪熱的。”趙君昊把側(cè)門帶了個口子，讓那冷風(fēng)剛好吹著老人。
“誒，好。”老人朝后扶著門，笑著應(yīng)聲。
側(cè)門后是堵藍(lán)白色的墻體，向左直走，視野愈漸開闊。到了那光線最亮處，轉(zhuǎn)身即置于月生華美的大堂中。
略掉身旁的旋轉(zhuǎn)樓梯，趙君昊的視線很快就搜索到了那占于中央的方形前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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