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頭，你掐疼我啦！”趙君昊咧嘴叫道。
“臭小子，到真正對敵的時候，你認為你的敵人會憐香惜玉么！”老頭子好笑道。
在這一刻，他才稍稍放松下來警惕，就被趙君昊抓了個正著。
兇猛刀勢急急逼進，他阻擋動作的使出比先前慢了半拍。
“好小子，懂得邊耍刀邊聊天啦！這招我可沒有教過你！”老頭子哈哈大笑。
“老頭子，不要一會兒說我好一會兒說我臭好不！我又不是長在臭水溝邊上的草，時臭時不臭！”趙君昊嘴巴很閑，可手中的刀卻依然照著早就在心里定好的方向前進著。
“哈哈！臭小子，假如那個姓劉的會武功，你跟他決斗的時候，就把他那些糗事都抖出來，你保準勝！”老頭子側身躲過刀刺，順便還給趙君昊支了一招。
“老頭子，你的想法可以。”從地板上躍起，趙君昊點著腦袋撲向老頭子。
“來得好！”老頭子見后頭已是墻壁，便不再以后退來試探趙君昊的強擊。
雙手擺到胸前，凝著目光，對趙君昊的起勢有了一個自己大概的判斷。
由于手中無刀，自然不可能跟有刀的人硬拼鋒芒。
只見老頭子腳板微微踮起，整個人就有了一股上升之勢。
別小看這個踮腳。
老頭子也就輕輕地來這么一下，下撲的趙君昊跟他的距離瞬間被拉近。
趙君昊的視線中猛地出現了一只手掌，把他的右手緊緊地抓住。
隨即，右手和刀都被帶到了老頭子的肩膀后面。
“臭小子，武器暫時失靈怎么辦？！”老頭子也順應了聊天戰斗法。
“那就注力給不持器手，但武器絕不能放掉！”趙君昊用老頭子教的話答道。
“很好！”老頭子滿意點頭。
對真正的敵人而言，不管是在身前還是在身后，懸著的利器總是一大威脅。
他們不可能像老頭子這樣，面對的是一把絕不可能傷害到自己的木刀，持刀者更是親人！
所以說，見血的戰場，時時刻刻都是緊張著的。
在那種時候，趙君昊的武器就算短暫地被限制住，只要不是落入敵手，那就還有優勢！
“還想扯動？！”老頭子察覺到臭小子的手開始不安分。
“臭小子，看好啦，如此情形下，不必急著去卡死敵人的力道，可用此式！”
趙君昊心一沉。
左手騷擾出拳，右手來回扭轉，竟然還不能從老頭子的鉗制中全身而退！
既然已經不能退后，那就只能接招啦......
老頭子身子板下墜，踮起的腳完全落在地板上。
這只為蓄勢發一次力。
再踮起腳來的同時，彎腰，手臂接著展開。
口中輕吐：“起！”
趙君昊是被老頭子抬離了地面！
整套動作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趙君昊根本來不及反應。
“雙腳沒了落腳根，會讓敵人更加的慌亂！”老頭子揚聲道。
“他的腦中會多跳出一種想法，那就是，如何使自己重新回到地面上！”
“你的機會來啦，對手在決斗之際，腦子會被突然冒出的想法擾亂原本計策！”
“在空中，不能借力，他絕對會怕的......！”
趙君昊被妙到啦，只能無奈點頭，“受教啦。”
老頭子緊接著道：“但別忘了，敵人手中還有武器！”
趙君昊愣了下，“好像是喔......”
他也有些凌亂啦。
“怎么搞定，是你的事。”老頭子淡淡道。
“臥槽！老頭子，別教一半不教一半啊！”趙君昊翻起了白眼。
“臭小子，最簡單粗暴的法子，就是把敵人甩出去，我給你來做個示范。”
趙君昊心中大感不妙。
“喂！誒......！”
“嘣！”
下一秒，趙君昊出現在了地上。
第五顏恰好就站在他的墜機點旁邊。
她很溫柔地彎下身體問道：“小昊，沒摔疼吧？”
“沒事，沒事！”趙君昊強忍著屁股的痛意。
“臭小子，除了甩，你還可以有很多種辦法一招制敵！”老頭子笑意漸漸濃烈，“要不要我一一示范？”
“不用啦！”趙君昊褲襠一緊，終于是學了聰明。
木刀掉落在一旁，老頭子瞥見后道：“拿起來，再打！”
“好！”趙君昊爬起身來，撿起木刀后，大步邁出。
“起刀！”
老頭子依舊是空手接招，整個人如和風般平靜。
出刀再拒刀，一老一少肚子里的一些把式盡出。
第五顏雖然沒有參與其中，可眼觀至此，心中感慨頗深。
不知不覺，不去的大容山的安樂日子，已經過去了這么長的時間啦。
生活，是慢慢地移到了武道的前面，著重考慮。
可當一刀入手，那種在山上才能體會到的練刀終有成的成就感，又浮現出來。
面前是老頭子和小昊開心的笑顏。
雖說在笑，在邊聊天邊躍動著身形，可手腳動作并沒有帶著半分玩笑。
自己本身，也是為他們高興著。
“臭小子，知道為什么不許你去殺蝰蛇么？”老頭子驀地問出這個問題。
“為什么？”趙君昊其實也很想知道。
“一個是你火候還差點。”老頭子單手負后，“還有的就是我舍不得啊......”
趙君昊一瞬間愣住啦。
“別發呆！收尾！”老頭子暴喝一聲。
“哦！”趙君昊調整心態。
收尾，意味著搏殺一擊。
聊天戰斗法被他貫徹始終，“臭老頭，又說要讓我！你都是嘴上一個說法，心里一個想法的！”
“這話干擾得好！”老頭子忽然調皮笑道，“那我就......讓你咯。”
趙君昊的刀，很輕松地架到了老頭子亮出的脖子上。
一陣啞然失笑，趙君昊無奈道：“原來最后才放水啊。”
“有你的，臭小子！”老頭子呵呵一笑，“瞅著你想吃鴨脖啦。”
“這鴨脖我不吃！”趙君昊代表自己的嘴巴抗議。
“找打！”老頭子只是抬起了手，卻不會真打下去。
“歇歇吧，剛吃完飯就劇烈運動，有沒有飯米從肚子里跑出來？”趙君昊勸老人消停。
老頭子安靜下來，“臭小子，去了東海，不知誰還能管得住你。”
“你不一起去么？”
“不知道誒......”
小子總要出走。
白頭撫上黑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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