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跟拓拔野拉開距離,那么無論王石有什么底牌,都是必敗無疑。
實力本就有著巨大的鴻溝,王石只不過是氣海境,而拓拔野則是頂尖的通玄境。正面相抗,王石無論如何則彌補不了這差距,更何況他本身就有傷,而拓拔野本身就力量令人驚嘆。
王石只能選擇離拓拔野最近的地方,在他稍微一動的時候就先發制人,要不然一招就會被劈成兩半。這樣雖然很危險,卻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此時的王石,已經陷入了一種狀態,算不上是可以突破的夢境,卻也是一種頓悟,能夠從其中品嘗到不少別樣的滋味。
黑線如雨,一瞬即逝,好似并沒有留下什么。
狂舞的闊劍依舊在繼續,將這一片空間絞的支離破碎,就算是配合了很久的東宮長都不敢闖進去,只能在外面等待著時。
山洪的爆發,一旦發生,就無法停止。
如雨的黑線,滴在了闊劍上,瞬間消失,根本沒有對這闊劍造成任何的傷害。
這不同于上一次,王石可以用無數刀破除劍的氣勢,這一次闊劍氣勢在不斷地疊加,王石的刀劈開的速度,遠遠跟不上氣勢增長的速度。破不了拓拔野的氣勢,無論王石堅持多久都會落敗。
然而,王石還是在不斷地揮刀,如同降落的小雨。
最初時的頓悟,就是在一場春雨之中,燕子剛歸,王石砍下了第一根鹿柴,便將其命名為燕歸刀法。
好似又回到最初的時候,王石的心如同雨后青山,格外的空靈,不容一物,只有不斷地抬起、落下中的刀。
忽地,葉尖承受不住那一滴水,輕輕一顫,將其抖落了下來。
妖刀厭殺一轉,劃出了一道雨線,精準地落在了闊劍上。
叮!
如同雨滴落青石的聲音。
時間為之一滯,所有的一切都好似靜止,而王石也徹底回到了曾經的青山。于是,他開始不知疲倦地舉刀、落刀。
黑線開始凝聚,成為一個個細小的水滴,摔落到青石上,碎成了無數的小珍珠,滾落到冰涼的青石上。
拓跋野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冷冽的水汽,就好像初春的雨,微冷。感受到若有若無的威脅,他中的劍不禁快上了幾分,也就狂亂上了幾分。
砍柴,沒有什么技巧,只需要用力就好。
化繁為簡,王石在很早的時候就嘗試過,但是也只能做到直刀這一步,不能再前進。畢竟燕歸刀法本就追求穿越阻礙,不可抵擋。
無數刀落下,眼前的這根鹿柴終于被砍斷,王石的臉上并沒有什么喜色,也沒有什么頹色。他只是靜靜地看著,看著柴跟刀,還有微冷的雨。
終究還是不能邁出這一步,不能夠突破三十六刀封龍印?磥矸e累還是不夠,或者說契還是不到。
將自己的心神逐漸收攏回來,王石的意識重新聚集到了妖刀厭殺上。
一剎那,在鹿角山六年的積淀、后山一千根鹿柴、大師兄的指導、無數次的戰斗,都化在了王石的這一刀之中。
燕歸刀法——微冷!
王石砍出了一刀!
簡單而普通的一刀,就如同以砍柴為生的樵夫,整天砍柴之中隨意的一刀,怎么審視都無法品咂出什么來。
這并沒有突破三十六刀封龍印,但也是燕歸刀法的一種變化,簡單了很多,較之前也強大了太多。
拓跋野忽然感到周身一冷,中的闊劍竟然慢上了一分,就好像被雨打的昆蟲,冷的不知道怎么動彈了一樣。
于是,黑色的水滴襲來,并不是冰天雪地的冷,只是微冷而已,初春乍冷。
忽然,拓跋野所制造出來的絕對領域停滯了一下,好像被凍結了一般。
刺!
好似是冰塊的破裂,妖刀厭殺順著闊劍直掠而上,穿過拓跋野的腕,割裂他的臂,越過肩膀,筆直地到達了他的喉嚨。
一刀,殺人!
咔嚓!
猶如銀瓶乍破,一塊錦帛在王石的眼前炸裂開來,將妖刀厭殺砍出的那一刀盡數包裹了起來,然后慢慢消化在其中。
刀勢已老,王石卻不肯罷休,單腳一擰,身子倒旋,橫劈出一腿,直接砸在了拓跋野的耳朵上。
即便拓跋野再強悍,此時也如同一根埋在地里的大蘿卜一樣,被人一腳踢飛了出去。
嗡!
無法想象的疼痛傳至大腦,致使拓跋野頭痛欲裂,但是畢竟是通玄境的強者,很快就恢復了意識,運轉起靈力,強行讓自己停了下來。
砰!
闊劍插在地上,劃出了一道恐怖的口子之中,才停止了下來,拓跋野轉動了一下脖子,重新站了起來,說道:“沒想到,還有兩下子。
王石倒轉飛回,落到了寧一的旁邊。
剛才那一腳,王石已經用了全力,卻并未對拓跋野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這樣看來的話,就算剛才那一刀真的命中了對方,恐怕也殺不死他。
這一次的對,還真是有點棘。
連續兩次失,并且還吃了不小的虧,拓跋野的火氣真的上來了,他開始平靜下來,不再多說話,開始醞釀怒火。
東宮長此時還隱藏在虛空之中,就算是王石都無法發現他的存在,看樣子其的隱匿水平或者是速度遠超出王石的理解。
黑袍好像稍微抬了一下頭,向著王石這里望了一下,并沒有出,也并沒有言語。
此時的老大,終于蹣跚地走了過來。然而一走過來,就撲到在了地上,好像力量都用盡了一樣。
見到老大來了,三人的動作有了變化,不再立刻進攻,而是在等待。
嘴鼻被灌滿了黃沙,老大艱難地撐著自己坐了起來,猛嗆了幾口后,緩了幾口氣,艱難地說道:“我的人頭不如你的人頭值錢。”
王石的眼睛微瞇,十分的平靜,卻不敢放松下來,淡淡地說道:“所以你想用你的人頭來換我的?”
繼續咳嗽了兩聲,老大翕動著干裂的嘴唇,說道:“不是,我想看看你的人頭是不是比我的重。”
老大好像是在按豬肉來算,誰的人頭重,誰就更值錢一樣。
“這樣說的話,就需要稱一稱,比一比了。”
“我的是七斤八兩!
王石的目光微微一凝,問道:“你稱過?”
老大盤腿坐著,嘴唇干裂,面容枯槁,就好像一個飽經滄桑的逃荒者,望著遠方,好似是在追憶曾經吃過的二兩蒜泥拌豬肉,說道:“我割下來稱過!
“看樣子,我想要比你更值錢,就需要割下自己的人頭來稱一稱,是否比七斤八兩重了。”
“不錯,人頭,總要割下來,才能稱的。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王石的眼睛瞇的更厲害了一些,嘴上露出了微笑,說道:“我也很想確定一下,你的人頭,到底是不是七斤八兩!
“看樣子,我們兩個都需要割下自己的頭顱來,才能知道。你一定不會親自割掉自己的人頭,那么就由我來替你割!
“我的刀可是比你的更快一些!
“有些事情,總要試試才知道。”
就在老大話音剛落的時候,拓跋野向著王石這里撲來,如同一只人形的猛獸,踏出一步都是地動山搖的景象。
而剛剛顯露出來的東宮長,也再次消失在了虛空之中,同時數股不同的氣體開始在空氣中繚繞,就算是靈氣都被其侵染。要是貿然吸收靈氣,恐怕就會連帶著中了東宮長的毒。
要說東宮長的毒,那可真不是鬧著玩的,這四周現在還靜靜地陳列著無數人的尸體,這可都是東宮長一造成的。要不是王石體內的靈力特殊了一些,恐怕也會被毒倒。
就算體內有著不一般的靈力,王石也不敢大意,需要小心提防,一旦中了毒可就徹底被人控制了。
然而此時的黑袍竟然也動了,并沒有向著這里走來,只不過是慢慢地彎下了身子,將觸到了地面,一股奇異的波動傳了出來。
領悟了虛化靈術之后,王石對于靈氣的敏銳自然是更上了一個層次,一眼就辨認出了黑袍也已經到了虛化靈術這個境界。
一個是強攻無雙的拓拔野,一個是潛藏在暗處襲殺的東宮長,還有一個詭異莫測同樣掌握虛化靈術的黑袍。
這樣三個人聚在一起,完全可以正面殺死任何通玄境,甚至都可以跟全一境硬碰硬。以王石現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與之對抗,甚至都沒有在一次攻擊下還活著的把握。
然而,讓王石更擔心的卻是那個坐著的奄奄一息的老大。
最危險的那個人還沒動,最危險的事情就還沒有降臨。然而老大好像沒有進攻的意思,還是在靜靜地坐著,也不知道是真的認為下就可以殺死王石,還是在恢復力氣。
王石的握緊了妖刀厭殺,知道自己即將面對最沒有把握的一場仗。他緊盯著不遠處的老大,也在留意著正在向著他襲來的三人,目光微冷,嘴角的笑也微冷起來。
初春,乍寒,小雨,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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