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斬斷山岳的溫柔一刀,此時竟然被如此輕松地托住,所有暗藏的殺,此時都被盡數(shù)托住了,如同水面托落葉那般輕盈。
這看似輕柔的一刀,可是凝聚了老大的最強實力,足夠殺死任何通玄境的強者。雖然老大不過是通玄境巔峰的境界,但是光是靈壓,就足夠媲美普通的全一境,甚至都能夠超越。
如此強大的一刀,從沒有被人如此輕易地接下來。
老大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如同迷霧的雙眼顯露不出他的絲毫感情。
沒有像普通人一樣吃驚,也沒有像俠客一樣遇到相等的對而微笑,老大只是一個純粹的殺,他想要做的就是殺死對方,除此之外,絕沒有任何想法。
可以說,像老大這樣一種“單純”的人,才是修行者的主流。
修行,就是境界與殺人,再無其他。
這是一種職業(yè),非常純粹且龐大的職業(yè),能夠為人提供強大的力量跟滿足,同時也在將人扭曲,吞噬掉所謂的人。
職業(yè)能夠造就人,同時也能夠吞噬人。
呂相子的左眼出現(xiàn)了一絲淡淡地黑色,右眼出現(xiàn)了一絲淡淡地白色,都是一瞬即逝,就好像太陽中出現(xiàn)的黑點,根本無從察覺一樣。之后他的掌放下,另一只掌如同撥弦一般向外一送。
一股奇異的波動形成,堆砌到一起的波紋,就好像將一首曲子都壓縮到了一瞬將,將所有的音符與波動都壓縮在一起。
刺!
裂帛的聲音驚起!
一道無比長的波紋形成,像是一道巨大的風刃,向著外面擴散而去,唯獨繞過了老大所在的位置跟相識的人,向拓撥野跟黑袍形成的土觸橫斬了過去。
不斷的爆鳴聲響起!
無數(shù)的土觸被斬斷,之后化為一蓬黃沙,炸散到空中,成了山崩地裂的景象。
完全不同于宋生的攻擊,呂相子的攻擊是真的將黑袍的攻擊擋了下來,并且全部擊碎。
此時舉劍臨近了油花的拓撥野,忽然劍勢一轉,斜劈而下,與呂相子殺出的音質(zhì)波紋相切到了一起。
暴力在拓撥野的中凝聚,之后悍然斬下,劈斷了音波,繼續(xù)降臨到油花的身上。
剛剛結完蓮花印的油花,勢一轉,成拈花印,輕柔地沾在了闊刀上,五根指極富律動地在上面連點五下,之后輕柔一彈,身子輕飄飄地飛了出去,在此期間,油花的上一直都在飄散著一種花粉一樣的粉末。
潛入到了虛空中的東宮長,顧不上繼續(xù)操控銀針進行偷襲,此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來拓撥野的后背,驟然出掌擊在了他的背心,之后一百零八根銀針施展而出,扎滿了拓撥野的全身,指、掌、拳,穿插交錯,在拓撥野的身后連擊了八十一次。
噗!
拓撥野驟然吐出了一口慘白色的血,要不是有著血腥氣,恐怕會被人以為他是吐了。
“油花是用毒高,讓我來。”東宮長的話音剛落,就將所有的銀針都收了下來,之后在拓撥野的肩膀上輕輕一提,將蠻牛一樣的拓撥野輕易地扔了出去。
整個過程如同行云流水,沒有絲毫的阻礙,替換位置的過程沒有留下絲毫的破綻。
感知到了拓撥野后,宋生上的箭矢方向驟變,組成了一把劍,向著如同隕石一樣飛來的拓撥野攻擊而去。
見到自己的靈術被破,黑袍的勢連變,結出無數(shù)印記,全部拍在下的土地之中,之后大地開始涌動起來,開始如同大海一樣柔軟,然后從其中生出了無數(shù)的觸,整個空間都被變成了觸的空間。
可以說,只要距離足夠,而黑袍的又是接觸著大地,那么強大遠超十個宋生,足夠滅殺任何通玄境強者。
剛剛出接下老大的刀,又擋住黑袍的靈術,呂相子再強大也會出現(xiàn)間隙,而此時老大的另一記刀也襲來。
然而,此刻的王石,掌輕飄飄地推了過來。
老大的刀沒有繼續(xù)橫砍,而是陡然前進,變成了一桿長槍,猛然刺了出去,正沖王石的掌。他立刻放棄了進攻呂相子,選擇擊殺王石。
一指,一掌,一拳,都足夠殺死現(xiàn)在的王石!
指間如槍尖,刺入王石的掌,之后老大的指驟然彎曲,向前一頂,再之后,指完全彎曲,成拳,如同一把重錘一樣擊了出去。
寸拳!
砰!
一聲石頭炸裂的悶響,昭示著王石的胳膊跟臂膀上的骨頭全部斷裂。遭受到這樣的打擊,王石并沒有后退,而是硬生生地抗下了這次攻擊。
然而這樣的結果還是出乎了老大的預料,他沒有想到王石竟然能夠在這種狀態(tài)下接住他的寸拳。要知道此刻的王石,不論是靈力還是體力,都已經(jīng)是枯竭的狀態(tài)了。
天生就適合戰(zhàn)斗的王石,自然能夠在戰(zhàn)斗中成長,剛才他就認真地觀察著老大,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分析出了老大的刀,并且再次照葫蘆畫瓢,抄襲了呂相子一把,這才有了先前的那一推掌。
當然,要是沒有對于戰(zhàn)斗的理解跟自身的實力打底子,就算是跟呂相子的招式一模一樣,王石都不可能抗下一拳。
呂相子的肩膀微微一攤,將王石送到了身后,之后將老大的拳頭向上一傍,橫跨一步,用身子將老大伏了出去。
沒有絲毫的交流,之前都未曾相識,而王石跟呂相子的聯(lián)進攻卻做到了天衣無縫。即便是老大也有些措不及,被王石當下寸拳后,阻擋不住呂相子,倒退了回去。
忽地,老大先前為了尋找寧一而撒下的靈力粉末有了反應,他懸在了空中,看著眼前的兩人,并沒有繼續(xù)出。
好似是心有靈犀一般,剛才還是在猛攻的眾人,此刻速度滿了下來。
拓撥野很野蠻,甚至還保留著一些野獸般的瘋狂,但是他在老大面前就如同寵物一樣乖順,絕不會違背老大的意志。只要老大下命令,那么他就會不顧一切的殺死對方;只要老大說不打了,那么他就會立刻停,就算被對殺死都不會反擊。
此刻的宋生,察覺到拓撥野的攻勢緩慢了下來,沒有反攻,而是立刻退了出去。剛剛只不過是一瞬間,他就已經(jīng)傾盡了所有的段,才堪堪抵擋住拓撥野狂暴的攻擊。要不是身懷強大的御劍訣,恐怕他早就落敗。
宋生向后退去,他知道無論如何自己都是不可能戰(zhàn)勝拓撥野的,所以他只能后退,或許還能憑借箭術發(fā)揮一些作用。
在后退的同時,宋生在心中不禁奇怪:王石是怎樣跟這樣一幫怪物對戰(zhàn)的?好似在自己來之前,王石已經(jīng)打了很久?這種狀態(tài)下的王石,都能夠發(fā)揮出如此強的實力,這才幾天不見,王石的實力又增長了?
油花跟東宮長的雙如同糾纏在一起的兩團線,根本分不清彼此,如此快速的交,就算是老大都做不到。然而,在此期間,兩人還在不斷地互相下毒、解毒,這絕對是一場眼花繚亂,卻巔峰的用毒高對戰(zhàn)。
然而,此刻的東宮長拼著硬挨了油花的一指,腕上出現(xiàn)了一個翡翠綠的空洞,立刻向后退去。
黑袍中的靈術也停止了下來,舞動的土觸依舊存在,卻也不再攻擊。
老大的神情冷漠,就好像在審視一些物品。
原本面容枯槁,形同乞丐的老大,此時面色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清癯俊秀,劍眉入鬢,說不上是多么迷人,卻有一股獨特的味道,就好像一把名刀的味道。只不過有些瘦弱,加上寒酸的扮相,就好像簡陋的刀鞘,裝著絕世名刀一樣。
王石盯了黑袍一眼,走向了前去,說道:“我敢看你的刀。”
在場中的人,也只有王石跟老大,才能真正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老大的眉角終于輕微地動了一下,好似是輕佻,也好似是認同,可是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盯著王石。
一剎那間,一切都靜了下來。
王石筆直地站立著,如同棱角分明的頑石,直刺長空,而這塊頑石之中,蘊藏著一把刀。
刀,在藏,不在露。
此刻,便是交鋒。
誰能藏得住,誰的刀就更加鋒利。
刺耳的轟鳴聲終于降落了下來,如同一場風刃形成的風暴,將所有的黃沙都席卷一空,將所有的東西都撕碎成了粉末。
鬼沙魚也齊涌了過來,吞天蔽日的氣勢,將沿途中的一切都吞噬掉。
那些在一旁殘存的殺,猝不及防,立刻被絞碎成了碎片。他們擅長的是暗殺,不是正面對戰(zhàn),要面對無窮無盡的黑風暴跟沙之暴葬,根本無力反擊,只能被吞噬。
然而還是有一些殺,爆發(fā)出了所有的力量,向外逃竄而去。
老大也正是因為感知到了襲來的黑風暴跟沙之暴葬,才停下進攻,他隱隱地察覺到發(fā)生的這一切都跟眼前的人有關系,而他又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殺死王石,在黑風暴跟沙之暴葬的阻礙下,他只能讓對方逃離。繼續(xù)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義。
忽然,王石想起了什么事情,不再跟老大對峙,轉過了頭,沖著寧一笑了笑,問道:“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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