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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凡人 正文 第六章 走一段歧路,多一點明白

作者/狂歌笑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太陽初上,晨露未稀,一個少年孤獨而堅定地朝著東方走去。

    石頭遇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方向的問題,并不是每天都有日出,沒有太陽就不好辨別方向,在一望無際的荒原上很容易兜圈子。人走不出沙漠就是因為人的兩只腳不一樣高,所以走路的時候總是偏離直線。

    可是石頭不敢停下來,不敢浪費每一天,他知dà

    只要自己松懈一天以后就會一直松懈,所以不能停下來。可是當(dāng)你沒有了方向不論向哪走都是錯的,還不如不走停在原地。

    晴朗的夜晚是石頭最愿意遇到的夜晚,這時候一個人走路不會像白天那么孤獨,夜晚的安靜總能平撫一個人的心靈。

    石頭曾經(jīng)跟爹學(xué)過看天上的星星辨別方向,晴朗的夜晚有北斗七星能夠辨別出方向,很適合走路。他總是不停地走,沒日沒夜地走,總是想把陰雨天時落下的時間補回來。只要自己多走一步就能夠省下一步的時間,那么接二丫的時間就會更接近一步,即便這一步微不足道也值得努力去做。

    然而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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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想到達(dá)一個地方或者達(dá)成什么目的,絕對沒有直接就到達(dá)的方法,過程中一定會有什么曲折,一定會有必要的彎路需yà

    走,彎路才是一個人到達(dá)目的地的捷徑。

    ……

    石頭第一次碰到這么高的山,山頂甚至都是皚皚白雪,現(xiàn)在都沒有別的的選擇,繞路還是層層疊疊的山峰。

    面對未知,你不會知dà

    那一條路最近也不會知dà

    哪一天路最遠(yuǎn),有的只有腳下的路。石頭從來沒有僥幸的心理,不會覺得會有什么近路。他堅信只要往東走就來到達(dá)東來山,那么自己就一步一步往東走就好了,只要自己多走一步就近了東來山一步,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情是毅力克服不了的。

    石頭決定登山。

    當(dāng)石頭一腳踩空的那一瞬間,唯一的念頭就是一定要抓住點什么,要不然自己爬了這么高還需yà

    重新爬。可惜他沒有抓住任何東西,直接跌到了山腳,立kè

    昏了過去。

    冬日里很少下雨,這里卻下起了雨,冰一樣的雨,冬天的雨比雪更加讓人難受。

    石頭睜開眼的時候,猛地坐了起來,劇烈地咳嗽了好一會。雨水混著泥土已經(jīng)灌進(jìn)了鼻子跟嘴中,要是晚醒一會就會被嗆死。石頭真是命大,居然沒有摔死,就算沒有摔死,人淋了雨,在天黑之前找不到柴火跟擋雨的地方就會被凍死。

    有時候真的會有一種絕望,身心與靈魂都疲憊到了極點,這時候死亡成了一種奢侈,是一種解脫,大多數(shù)人自殺都是因為這種絕望。

    王石從不絕望,因為他相信:凡是殺不死自己的只能讓自己更強dà

    !

    看了看四周,石頭還是決定繼xù

    往山上爬,留在山下一定會死,往山上爬或許還能活下來。即便渾身的骨頭已經(jīng)摔的散了架也得繼xù

    爬,不爬就得死。

    事實證明石頭的決定是對的,在他艱難地爬過半山腰之后便沒了雨,在搜尋了一會后便找到了一個小型的山洞,又在山上找了些干柴生火才暖和了過來,要不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混在了雨跟泥中永遠(yuǎn)地閉上了眼。

    石頭在第一座高山面前困了十天才翻過去,其實他沒摔死就足夠幸運了,不可能不遍體鱗傷,休息了三天才繼xù

    趕路。可是他不得不拄著一根木棍走,一條腿疼的不敢邁一步,渾身的肌肉也都酸痛無比,現(xiàn)在只能走一步拖一步慢慢地向前走。

    ……

    山,像是被人劈出來的,筆直,高聳,根本沒有辦法爬。

    山有三條路,彎曲盤旋,望不到頭,也不知那一條才能通往山頂。

    石頭只好選一條路往上走,可惜他并沒有選對,饒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只好從頭開始走,可是第二條路走到盡頭是懸崖,走到懸崖時候,懸崖還立kè

    坍塌了一塊,差點墜崖。石頭回到原地選擇了第三條路,原本信心滿滿卻又回到了原地,第三條路依舊不是越過山的路。

    石頭在這座山前停了三天找不到出路,直到碰到一個砍柴人才知dà

    過山的方法。山上的三條路都是人們上山砍柴的路,并不是翻過山的路,翻過山的路在山腳下,山腳下有一個山洞,山洞直通山的另一面。

    當(dāng)石頭通過山洞到達(dá)山的另一面的時候,石頭坐了很久,直到夕陽西下的時候才起身繼xù

    堅定地走下去。

    這世上有太多的歧路,選擇哪一條路很重yà

    ,但是堅定地走下去更重yà

    。

    從這時起,石頭明白了一個道理:路有多條,選擇也有很多種,最重yà

    的是你一直堅持下去,并且從不后悔,走錯的路只是為了選出對的路。

    ……

    轉(zhuǎn)眼就過去了半年,石頭的腳掌已經(jīng)全是厚厚的繭子,現(xiàn)在走在滿是刺的路都不會有什么感覺,粗糙的手攀爬陡峭的懸崖也不再是一件難事。這些肉體上承shòu的痛苦不算什么,一個人行走最大的敵人就是孤獨,孩子最大的敵人也是孤獨。

    石頭有時候在繁星的夜晚也會靜靜地坐下來,想念自己的爹娘,想念二丫,這是他活著這世上唯一的念想了。石頭這樣的人注定不會流眼淚,只會默默地承shòu,所以他總是走的很堅定,并且會一直走下去。

    石頭翻過的山越來越高,有的山甚至讓人絕望,可是他最終都走了過來;石頭渡過的河也越來越深,深到他游不動了只能隨著波浪漂流;大荒、沼澤、沙漠,這些地方都走過,也見識了很多的東西與景觀。

    “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這樣的景觀石頭已經(jīng)見識了太多,而他的一些氣質(zhì)也在逐漸發(fā)生著變化。景色可是能夠影響一個人的胸懷,不論人的年紀(jì)。

    石頭一路上遇到了數(shù)不盡的野獸,柴刀已經(jīng)完全卷刃,現(xiàn)在都割不動蓬亂的頭發(fā),也多虧了那么多的野獸才沒有餓死,也多虧了獸皮才能在大冬天沒有被凍死。現(xiàn)在的石頭甚至敢于獵殺一只猛虎,只要自己設(shè)計的陷阱得當(dāng)就能殺死一只馬車一般巨大的猛虎。

    半年的跋涉讓石頭越來越像一個野人,要不是經(jīng)常自言自語他現(xiàn)在說話都會不利索。

    ……

    這是迄今為止石頭遇到的最大的難題——一片海一樣的湖,四周都是荒無人煙的戈壁。

    石頭開始猶豫,首先沒有渡過湖的船,就連一根大點的木頭都沒有,想要游過湖更是根本不可能。除了回頭就只有沿著湖一直走下去,將湖繞過去,沒有人知dà

    湖有多寬,石頭更不知dà

    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只能走下去。

    這是一片咸水湖,四周什么都沒有。石頭走的很艱辛,每走幾天就需yà

    離開湖邊去別的地方找食物。幸虧離開湖邊十里外有一片肥沃的草原,草原上有很多狍子、獐子,每去一次草原就能獵到食物,而這食物能夠支持他走好幾天。

    石頭沿著湖邊走了一個月,走到最后都有點崩潰,這一個月來石頭都在偏離自己的路線。有的時候可以犯錯,有的時候卻不可以犯錯,因為有的錯的代價是不可承shòu的。石頭要是返回原地從相反的方向繼xù

    繞湖還得需yà

    一個月,可是石頭要是繼xù

    往前走,不知dà

    盡頭在哪,或許這個湖沒有盡頭。

    ……

    一個月之后,石頭來到了一座城。

    城為半海城,因為在半海湖的旁邊,所以名為半海城。

    石頭聽人說才得知,要是當(dāng)時自己往相反的方向走只需yà

    十天就能繞過半海湖,繼xù

    走的話還需yà

    一個月。

    石頭窩在一個角落里啃食著干硬的肉條,不斷在口中咀嚼,直到完全爛了之后才咽到肚子里去。石頭望著密集的人流,偷馬的念頭立kè

    襲上了心頭,只要自己偷來一匹馬就能省去不少時間。

    石頭在半海城中觀察了三天,在一個夜晚中順利地潛入了一戶富裕的人家。他放了十把火,在大亂中偷來一匹馬,駕馬沖出了半海城。

    石頭一點都不為自己放火的行為感到后悔,他親眼看到這家的傭人只因為打碎了一個盤子便被活活打死,更甚的是他看到了這家少爺?shù)姆块g里吊起來的十個女孩,女孩身上全部都是傷痕,每天晚上這家少爺都肆意地鞭打蹂躪這些女孩,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有一股強烈的想要殺人的沖動。石頭不知dà

    那家少爺死在了大火中,若是知dà

    一定會對自己的行為感到高興。

    石頭才騎了三天,馬就被別人搶了去。那些人站在路中央,明目張膽地把石頭從馬匹上拉了下來,然后駕馬而去。他沒有任何辦法,根本不敢拔刀,因為拔了刀就一定會死在這里。石頭的脾氣火爆,但是還是明白什么叫以卵擊石。

    石頭越大越明白有人的城比沒人的荒原更加危險,開始稍微明白中年人當(dāng)時為什么說自己不能統(tǒng)世間。

    世間皆罪惡,惡人殺不盡。

    ……

    漳州城,城墻高樓。

    二丫穿著一身華貴的紅袍,頭上綴滿了金釵。

    她每天都在城頭眺望,盤算著日子,等待著石頭回來。

    她的話越來越少,甚至一個月都不會說出一個字,很多人都將她當(dāng)啞巴;她的臉色也越來越冰冷,漸漸的沒有任何人愿意靠近她,仆人們只是將她當(dāng)成一座神像供奉著。

    在城中的二丫跟在荒原中的石頭一樣孤獨。不過傅家主倒是一直像供奉祖宗一樣供奉著二丫,只要她的要求一律答yīng

    。

    一個老嫗,滿臉都是皺紋的老嫗,已層層疊疊的皺紋顯示著滄桑的歲月,單單是看到這些皺紋你就會以為老嫗已經(jīng)過了上千歲。老嫗的眼睛不知被誰挖去,空洞的眼眶跟滿臉的皺紋使得她看起來非常恐怖。老嫗已經(jīng)佝僂到了手能觸到地面的地步,拄著一根枯木做的拐杖,避免自己的手不會觸碰到地上。

    這樣的老嫗應(yīng)該穿著樸素才能夠盡量顯得和諧,可是這個老嫗卻穿著五彩金絲鳳袍,帶著鳳舞九天的霞冠,活脫脫是一只快要死的老鼠鉆進(jìn)了大衣里。

    老嫗突然出現(xiàn)在二丫面前,沖著二丫笑了起來,老嫗沒有眼睛卻好像能看到二丫。

    就連守護(hù)二丫的侍衛(wèi)都被老嫗嚇得往后一縮,二丫卻沒有任何害pà

    ,仔細(xì)地端詳著面前的老嫗。

    老嫗伸出了干枯的手,像是一只風(fēng)干了多少年的雞爪,上面有著無數(shù)的黑灰斑,指甲更長的嚇人并且是一種紫黑色。正是這樣一只手摸著二丫的臉,老嫗說道:“真是個好孩子。”

    老嫗的聲音嘶啞,像是兩塊粗糙的鐵在磨,非常刺耳,好像不是用舌頭說話,而是在用肚子說話。

    二丫的侍衛(wèi)這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紛紛抽出刀,大喊道:“哪來的死老太婆,立kè

    從我們小姐身邊滾開,要不然就對你不客氣了!”

    老嫗對這些侍衛(wèi)根本不在意,一直端詳著二丫,嘴里不停的念叨著好孩子。老嫗突然笑了,好像發(fā)xiàn

    了什么一樣,沖著二丫的眉心一點,一朵妖異的花浮現(xiàn)了出來,老嫗笑的更加開心了。

    “孩子,跟婆婆走吧。”

    “老太婆,你不要不識好歹!”侍衛(wèi)忙向前推開老嫗,卻沒想到剛向前一步就感到自己受到了重?fù)簦苯訅嬄涞搅顺菈ο隆?br />
    “我不走,我要在這里等石頭哥。”二丫并不在乎有誰掉下城墻慘死。

    老嫗笑了笑,說道:“不要等了,天下的男人都等不來,你得自己去搶。”

    “怎么搶?”

    “跟婆婆走吧,婆婆會教你。”

    “那樣就能把石頭哥搶回來?”

    “你想要搶誰就能將誰搶回來。”

    “好,婆婆,我跟你走。”

    老嫗大笑了起來,越笑越劇烈,笑的整座漳州城都能聽得到,不過人們聽到更多的是冷,冰一樣寒冷的聲音在向耳朵里面灌,聽的人四肢冰冷、心驚膽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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