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臺上喊殺聲震天,小強癡呆而立,他在思考血脈的力量。撲天金羽雕只是輕輕一扇,竟然讓具有返祖血脈的于璐絲毫沒有抗拒的能力,這種強大的力量太過恐怖了。要知道,前一秒自己還是處于絕對的劣勢,甚至瀕臨死亡。
“我所化的撲天金羽雕,只是具有六成的契合度。倘若完全契合,那威力不知會大到何種地步……”小強情難自禁。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近,歸隨緩不由得急了,“師弟怎么還不動手!”
茅予疲倦的雙眼放出興奮的光芒,相顧幾人道:“恐怕這時候的師弟已登冥臺,真讓人羨慕!”
黃正也贊嘆道:“這血脈之力是天生的神力,眾多修士窮盡一生的心血也不可能戰(zhàn)而勝之。師弟倒好,竟然在戰(zhàn)斗中超越了自我從而領會到了克制之道。時間這么短境況又是這么兇惡,這……實在是非人力所能為,師弟太恐怖了……“
胡仙兒和蜀桑梓眼角淚痕未干,此時也渾身顫抖起來,這是激動是希望。
計時臺上的香幾乎燃盡,與此同時擂臺之上的虛空蕩漾,似乎什么東西要從里面走出來。
“殺死她啊……傻子,再不出手,你們?nèi)家蝗厶炖墙o吃了!”
“管他呢,把他們?nèi)砍缘舾碳ぁ!?br />
果然,虛空之中的影像越來越清晰,一頭類似狼的異獸出現(xiàn)。異獸不算威猛,身軀小小的,但是長在額上的第三只眼卻詭異非凡,讓人渾身冒冷氣。
小強被三眼天狼吸引,雙目直勾勾望著那獸。三眼天狼伸出血紅的舌頭,看了看小強又看了看于璐,嘴角有粘涎流出。
在最后一絲火星熄滅的時候,小強殺了于璐。于璐臨死時笑了,說出一句無人能懂的話:“我是世上唯一的花……”
于璐一死,三眼天狼的第三只眼中光華大盛,暈出一圈又一圈的光芒,覆蓋住于璐后又把她吸進了第三只眼中。擂臺上的虛空再次動蕩,三眼天狼就此消失不見。
看臺眾人紛紛鼓起掌來,恭喜小強取得了這次勝利。他們這點風度還是有的,表演的下人固然是下人,可精彩之處依然要給予掌聲,這才是合格的修養(yǎng)。
危機徹底解除,歸隨緩、茅予、黃正、胡仙兒和蜀桑梓五人相擁而慶。
“父親,勝了!”方瑤畢竟高興了起來。
方冼頷首微笑,“此人不俗,有無限潛力。限你一年之內(nèi)解決他!好了,為父還有事先走了。”
方家定下了滅殺小強的計策,也都離開了包廂走出睚眥宮。小強雖已取得了勝利,可是等待他的也只是死路一條。方家想要除掉的人,別說是小強,即便是馬、柳和楊家的大人物也不能輕易逃脫。當然,他們幾家相互牽制,一般彼此間不會輕易出手。
出了濯城南門往繭莊而去,蜀桑梓拿出一枚出儲物戒道:“師兄,這是他們獎賞的。”說罷要遞給小強,小強沒有接,說道:“我還有,這些你們分了吧!”
“師弟,那撲天金羽雕就是千幻策中的嗎?你這一次殺敵太過兇險了!”歸隨緩后怕不已。
“不錯,正是千幻策中的!”
“撲天金羽雕是非常非常古老的生靈,似乎只比十大古獸晚一點。師弟你是怎么模擬出來的,太不可思議了!”
“回去再說!這些我全都要傳給你們。”
眾人趕路迅捷,不一會就來到了梅子灣。梅子灣是滄浪海的一個小支流,從濯城南門到繭莊唯一要過的河流便是這里。
臨近梅子灣,天已經(jīng)黑下去了。渡口崖邊停泊著一葉扁舟,熒熒孤燈映照著黑夜的濃烈與灣流的迅捷。
“船夫在嗎?”胡仙兒遙喊道。
“在!”船夫把船搖了過來。
說到便捷程度,炎山界域?qū)嵅幌掠诖私纭V袑m黃麟主宿雖然博望浩大,但是五行元力異常稀薄,長途飛行非常耗費心力。因此此界修士除開化龍境、通天境、飛天境修士外的出行者要么是車馬代勞,要么乘坐異獸,要么翼器趕路。但是翼器又非常耗費元石,不是世家子弟根本用不起。而異獸更是珍貴無比,非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能擁有一頭……
夜風灌體,黃正望向梅子灣的遠處道:“如果能找到克制世家大姓血脈之力的生靈就好了……”
孤舟靠岸,眾人踏上船頭。
“走嘍!”竹篙輕點,小船乘風而行。
月黑見漁燈,孤光一點螢。
微微風簇浪,散作滿河星。
沒有月亮,夜色漆黑一片,只剩下孤舟上那一點孤燈,映射在梅子灣中。這朦朧又靜謐的美,到了極致。
舟至河中央忽然停住了,那搖櫓的漁夫轉(zhuǎn)過身來,陰惻惻一笑,“這里就是你們喪命的地方!”
“柳七公子!”歸隨緩心臟猛然跳動起來。
“正是!”
“我?guī)煹芤言谏览拗腥伲瑸榉郊议L了臉,獲得了方家的特別關照。你這樣劫殺我們,就不怕方家報復么?”
“笑話!殺你們幾個下等之人算什么?有那么多顧忌,本小爺還怎么逍遙于滄浪州!”
眾人似乎都沒有想到這柳七如此記仇,都沒隔夜就追殺而來。
“要怎么樣,才能放過我們?!”歸隨緩示弱道。
“茶肆中我丟了面子,你們沒有下跪賠禮,已經(jīng)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小強站起身來,掀掉船篷,黑劍遙指柳七道:“向來聽說柳七公子睚眥必報,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讓你沒面子的人是我,不關他人事。”
“沒錯!只要你自殺謝罪,我不殺其他人!”
小強笑道:“只要你能單獨打敗我,我愿意獻上項上人頭。”
“哈哈哈……我沒聽錯吧!”柳七怒笑。
“你當然沒聽錯!”小強臉上的表情起了另一種變化,全是輕蔑和奚落,“若不是靠著煙巨人、符索等外來力量,我一腳就可以踩滅你,你信嗎?小雜種!”
柳七氣極,這世上還沒人叫過他小雜種。
“你們今天全都得死!”柳七公子手中一閃出現(xiàn)了一條符索。這條符索上花紋非常美觀,看來是精心編制的,比當日茶肆上那兩名家將的符索要精致得多。
“我說你是個廢物你還不信,廢物就是廢物,也只有靠著這些外來之物壯膽了。敢真刀真槍和我拼殺一場嗎?廢物小雜種!”小強鄙視依舊。
歸隨緩、茅予幾人不解,小強何以要激怒對方。沒有辦法的!煙巨人那一關是絕對過不去的。煙巨人一擊,那是通天境修士的力量,無人能擋。
柳七沒有被激怒,笑道:“殺你們就和捏死螞蟻一樣,無論你怎么說都不會影響小爺我的心情的!”他經(jīng)歷的多了,殺過的下人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九了,慣見他們死亡之前的掙扎辱罵。他已經(jīng)練會了不受這些東西影響了,并且享受之,一心一意徹底而純粹的享受,毫無顧忌的充實感。
小強右手黑劍遙指柳七,左手負于后,掌中懸浮著長生殿。長生殿是否能收了柳七,小強沒有絲毫把握,不過這也是他最大的倚仗了。別無他法,是存是亡就在此一舉!
柳七有強大的傀儡身,所以并不著急發(fā)動攻擊,他想看看這些將死之人眼中的恐懼與悲哀。但是這一次讓他有些失望,對手五人并沒有任何恐懼之態(tài),這讓他的興奮迅速下降。
“嗖!”的一聲,柳七公子手中的符索前端斷裂而出,如怒蛇射向小強。小強來不及反映,那索便困在他身上。
“噼啪!”長生殿和黑劍一齊跌落。
柳七公子吃了一驚,雙手一攝便把黑劍和長生殿攝在手中。黑劍是他是認得的,如此輕盈當然是無缺寶料如意黑羽石了。迫不及待就收了起來,這純由無缺寶料制成的神器可能一生也不會遇見。奪得寶劍,柳七心情大好,緊接著目光便全被那小小的長生殿所吸引。
“這是什么?難道是寶景?”
小強在船頭扭曲,身上冒出黑色的煙,散發(fā)出腥臭的味道。
歸隨緩、茅予、黃正、胡仙兒和蜀桑梓五人早已凌空而起,懸在波浪之上。小強早已告知他們自己要嘗試符索的血脈之力,不到生死邊緣不要有所動作。
“喂!”柳七對著幾人喊道:“這是什么東西,你們認得嗎?”
“可能是庭級仙器吧!”歸隨緩道,“你放開我?guī)煹埽医兴堰@個送給你!”
“笑話!它已經(jīng)是我的了。不過我很失望,這庭級仙器連根紋都沒有,垃圾的厲害。”
扁舟搖晃,小強的動作大了起來。
柳七凝神一看,吃驚起來。只見小強不斷變換著各種各樣的禽獸蟲魚,以極快的速度更替。
“不對!你在我符索捆綁之下還能變化!”
看見這一幕,歸隨緩和茅予幾人大喜。小強還能變化,這說明他的力量并未被禁錮。力量還在,這說明就不會有太大危險。
“不對不對!我這符索可不一般,你居然還能變化!”他謹慎異常,話剛說完凝聚態(tài)的傀儡巨人就加諸己身,同時伸手往頭上取下一炷香。攻防兩端皆已準備妥當,柳七公子心中無比安定。
他蹲下身來仔細查看不斷變換的小強,突然看到了星星點點的白色物質(zhì),“這是什么?”
那白色的物質(zhì)間隔從符索與小強的皮肉中探出一點點出來。因為小強在劇烈變化著,不是他眼力極佳幾乎不能發(fā)現(xiàn)。小強劇烈掙扎之時,有一點白色的物質(zhì)露出了全貌,赫然是一朵花瓣。
“能抵擋住我的符索,這花瓣究竟是何物!”
間隙時,小強還會露出本來面目。不能無縫變化各種生靈,這是他修煉千幻策之獸幻還沒有臻至完美無瑕地步之故。小強在生死的邊緣徘徊,那法則之花只是堪堪抵擋住了符索而已,還是隨時有隕落的危險。但正是由于這種危險,他才能調(diào)動全副精神去感受符索上的血脈神通。
最后小強的變幻只停留在三種生靈身上,冰雪懸劍獸、七殺龍蛇和重瞳妖貓。這比生死擂臺上還要兇險的多,小強不愿意演化未知的生靈,那風險太大。而是不停地在自己已知的生靈中尋找著,能克服眼前血脈的力量。
柳七公子覺察到了危險,十大古獸他如何能不知道,這可是所有典籍中都記載的上古仙獸。
“呼!”柳七公子張嘴一吹。火星冒出青煙升騰,轉(zhuǎn)眼間那香的上空就出現(xiàn)一尊飄渺巨人。
眾人心中涼熱同出,以為滅頂之災終于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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