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城北城,街道一片雪白,但氣氛非常沉悶,因為柳元君最喜愛的晚輩柳七公子遇害了。目前還不知道是誰下的毒手,但抓獲了許多有嫌疑的兇犯,今天是處決嫌犯的日子。只是處決一些嫌犯,但是柳家極為重視,因為柳元君要親眼看著這些人被斬首。
“咔咔、咔咔……”天蒙蒙亮,街道中間就走來一群人。這一群人手上和腳上都帶著鐐銬,他們前后連成一列走向北門。邊上都是看熱鬧的人,小強隱藏在擁擠的人群之中向里面張望。這一群人便是殺害柳七公子的嫌疑犯了,第三人是關(guān)沉峰,倒數(shù)第二人是陸流兒。兩人臉色疲倦,小強神識傳音,但是得不到他們?nèi)魏位貞?yīng)。
手銬和腳鐐發(fā)出暗光,小強看得非常不舒服,邊上一人道:“這是化凡鎖!這些人的待遇很高啊!
“可不是么?老祖宗要親自督斬,豈同小可!”
“你這消息可靠么?老祖宗親自督斬?”
那人不屑道:“當(dāng)然是真的,法旨早已傳出!就剩下你還不知道!
一位老者嘆道:“上一次在北城街道見到老祖宗還是五百年前了!”
柳元君還沒出現(xiàn),已在眾人之中傳出巨大轟動。身為少有的通天境高手,柳元君乃柳家的靈魂人物。小強沒有心思聽這些,側(cè)身問道:“這位道兄,不知那化凡鎖是何神物!”
那人臉上還留有討論柳元君這等大人物的興奮余韻,說道:“年輕人,這化凡鎖當(dāng)仍然是化仙為凡,無論是什么樣不可一世的修士,帶上這化凡鎖之后都會變成和凡人一樣!”
“竟然如此玄妙!”小強吃了一驚,又連忙問道:“戴上之后又拿掉呢?”
“化凡鎖只是暫時封禁修士的力量,對于修士并沒有損傷,拿掉之后當(dāng)然是又回歸原本模樣了!”
小強贊嘆道:“啊……化凡鎖竟然一妙如斯!”他這才放下心來。
隊伍一直向前走去,直到巨大的北門口才停下。巨大的人流把門口圍成鐵桶一般,柳家仆役揮鞭道:“老祖宗即將駕臨,無關(guān)人等速退,不可在此妨礙!”
聞言,人群開始分開,可依舊擁擠不堪,因為觀眾實在太多了。
嫌疑犯們穿過北城門走了出去,而眾人全都被攔在城里。小強急了,問旁人道:“他們不允許我等觀看嗎?”
那人伸出一只手掌,小強不解道:“兄何意……”
那人又用五指勾了勾,又往城門邊上左右兩側(cè)的柳家家臣努了努嘴,“需要買票,五枚紅核元石!”
小強這才明白,那人又小聲道:“真黑,太黑了!不看也罷!
小強買了票,穿過北門來到歸丘。
歸丘布滿亂石,不長任何草木,是柳家用來處決犯人的地方。
雖然門票昂貴,但觀看殺頭的人數(shù)也非常多。此刻,嫌疑犯全都跪成一排,跪在雪地之中。邊上是兩名行刑者,手中拿著又大又長的行刑刀。那刀在雪地的映照下晃人雙眼,頓時人群安靜了下來。
突然,行刑者半跪雪地之上。眾人一看,不遠(yuǎn)處一群衣著華美的人擁著一頂轎子過來了。轎子落下時,邊上的小廝們立刻卷開一張銀白色的地毯。轎子中的人探出一只腳踏在地毯上,緊接著整個身子探將出來。眾人一看,原來是一個老嫗。老嫗一出轎子,小廝們立刻在她身后擺上了一張?zhí)珟熞巍?br />
“這就是老祖宗了!”
“是元君老祖宗么?”
“閉嘴!元君是你叫的么!”
老嫗正是柳元君,她居中坐在太師椅上,兩旁站立著眾多子孫。他們衣著華美貴氣逼人,讓人情不自禁自慚形穢。白毯懸空,她們高人一等。
一位金龍加身者舉手示意道:“開始吧!”
聞言,那兩名行刑者才起身,“是!”
光天雪地之上,行刑者**著上身,他走向第一名嫌疑犯。舉起大刀懸在第一人脖頸之上,那人早已哭倒在地,不住地磕頭求饒,“老祖宗饒命,七公子薨歿實在不甘小人之事!小人區(qū)區(qū)凝元境,如何能……啊!”
他求饒未完,大刀已經(jīng)落下。
雪地上灑下一灣殷紅,歸丘又添一名孤魂野鬼。如此干脆利落,也不見他們宣讀什么,小強感覺有些不真實。
第一名行刑者退到一邊換上第二名,第二名行刑者同樣走到第二名犯人處。大刀懸空,那嫌疑犯眼睛都不眨一下,帶著視死如歸的悲壯和無可奈何。邊上的關(guān)沉峰雙眼毫無神采地盯著眼前的雪地,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嘩!”這第二刀又砍下,帶起一大片勁風(fēng)。
就在那人頭顱即將落下的時候,小強縱身而出。行刑者的雙手連著那一口凡鐵刀被斬斷,小強右手一抹已把那凡鐵刀刀尖抄在手中。
行刑者失去了雙手,“啊……”慘叫一聲滾在雪地之中。
當(dāng)著柳元君的面劫法場,眾人全都呆了包括柳家之人。歸丘鴉雀無聲,只剩下那失去了雙手的行刑者滾倒在雪地之中,不斷地哀嚎。
本當(dāng)已死,卻有人半路殺出來救他。他抬頭看向小強,眼中盡是迷茫之色。小強朝他點了點頭,又轉(zhuǎn)向柳元君道:“他是我朋友,你們不能殺他!”
直到小強開口,眾人才回過神來,柳家的家臣怒喝道:“不知天高地厚,找死!”但是這人并沒有出手,因為老祖宗沒有說話。老祖宗沒開金口,就不得有任何動作。
“呵呵…掩飾的挺高明!”柳元君開口了,她竟然有些開心起來。
一眼就看破了自己的幻化之身,小強心臟跳動陡然加速,雙目射向柳元君。一個藏海境小修士,竟然無懼自己的目光,柳元君頓時來了興,吩咐邊上一人道:“英兒,你去取他性命!”她話語平淡,仿佛小強的命和牲畜的命沒什么兩樣。
“是!老祖宗!”這人持刀躍下白毯。
“他是柳英!柳家藏海境最杰出的子弟!”
“是啊,據(jù)說他手中的長刀是本源仙器!“
“不是據(jù)說,就是!你看那刀上是不是隱隱浮現(xiàn)出九道影子!”
“我認(rèn)真數(shù)了,確實有九道。虛影九道化本源,果然就是本源仙器!”
“他才都多大,仙器就進(jìn)化成了本源仙器,太過恐怖了!”
“是啊,即使是沒有祖香、符索也足夠縱橫藏海境了。”
本源仙器一出,又加上這柳英玉面俊貌身世高貴,觀戰(zhàn)者不覺自慚形穢起來。
柳英急于立功,一刀斬向小強脖頸。這一刀從上擊下,凌厲而高傲,視小強如無物。本源仙器威力極大,這一刀仿佛是從任意方向殺來,叫人防不勝防,因為你不知道這一刀從何而來。
“這人要遭!”觀戰(zhàn)者都是識貨的,知道柳英神通的霸道。
“哎!特意來送死啊,這是!庇腥税z起小強來,畢竟他有著非凡的勇氣。
那一刀離小強只有一指的距離,就在眾人閉目的時候,小強出手了。
凡鐵刀一閃而過,正好擊中柳英持刀的手腕!
雖是凡鐵刀,但是小強的力量何其恐怖。這一刀竟然把整個刀口都砍卷了,來不及卷成一個弧度又爛掉了。而柳英的手腕險些被砍斷,只剩下薄薄一層皮肉黏連著。
“啊……”本源仙器掉落,柳英翻身而出。
小強扔下手中破爛的廢刀,奚落道:“若不是凡鐵刀,我這一刀不僅要砍斷你的手腕,還要割掉你的頭顱!”
柳英臉色煞白,想起小強那一刀的路線,明白他沒有說謊。老祖宗就在身邊,如今自己吃了一個這樣大的虧,他緩緩取下頭上的祖香。
見狀,柳元君柔聲道:“英兒,你上來吧!”
柳英頓時插回祖香回歸白毯,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身世高貴的柳家人吃了大虧,觀戰(zhàn)者無不愜意起來,一顆自慚形穢的心仿佛從污濁中浮上來不少。
“小伙子不錯!”柳元君豎起大拇指稱贊,“那就饒他性命吧!”
“是!”一名家臣走向那名犯人,解開了他的化凡鎖。
柳元君又道:“青兒你去!”
“是!”那名青兒的女修飄下白毯。
柳青赫然是一名訣別境的女修,觀戰(zhàn)者腹誹,暗罵這柳家人不要臉,竟然以訣別境的修士去對戰(zhàn)人家。
柳元君笑吟吟道:“你若勝過青兒,我準(zhǔn)許你再救走你的兩位朋友!”
小強笑道:“好!一言為定!想必老祖宗不會欺瞞于我!”
“當(dāng)然,姥姥說話向來算數(shù)!你是藏海境,青兒是訣別境,原本就占你便宜了!”
“無妨!來吧!”
柳青沒有兵器,她纖纖白玉手拂向小強,如春風(fēng)掠過樹梢。這門神通為女修獨有,是柳元君親自從傳下的,名為碧波蕩漾。
柳青五指擺動柔美無比,又輕輕點動。碧波催生,虛空之中五道漣漪朝著小強纏繞而來。
完整的訣別境修士,小強沒有掉以輕心,他不斷旋轉(zhuǎn),右手上下翻飛。五道漣漪不時和小強的右手碰撞,每撞擊一次漣漪的神通就被削弱一分。
久攻不下,柳青氣急。這低自己一個大境界的修士竟然僅憑單手就擋住了自己的碧波蕩漾,這是奇恥大辱。她臉色通紅全力催動碧波蕩漾,五指翻動如撥弄琴弦,點點漣漪不斷擴展而開。
小強身體依舊旋轉(zhuǎn),右手隱隱然有熒光散出。
碧波蕩漾最終被小強完全解除,這是柳青的最強神通,她已經(jīng)沒有辦法完全憑借自己的力量殺滅對手了。
“青兒,你也上來吧!”柳元君再度開口。
柳青飛上白毯,伏在柳元君的腿上道:“老祖宗,還沒結(jié)束呢,我還有手段!”
“呵呵……你不是他的對手!
邊上一金龍加身者道:“老祖宗說的極是,他那右手似乎有古怪!”
柳元君又道:“癡兒,你去玩一會!”
“是……啊……是!老……老祖宗!币煌岵弊有奘,口角還流著口水。聽見柳元君叫他下場,嘴巴咧的更大了,興奮異常。
眾人議論起來。
“不會吧!派一名凝元境修士下場?”
“似乎……好像……還是個傻子!”有人小聲嘟囔。
“訣別境修士都斗不過人家,凝元境修士有用嗎?”
也有為數(shù)不多的修士隱隱察覺到了柳家接下來的行動,至此柳家人都沒有用過符索和祖香,怕是他們要動用這等神物滅殺對手了。
有人看向小強,憐惜道:“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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