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獸已經(jīng)出現(xiàn),它早就懸在眾人上方。
這一只符獸不再是不知名的怪物,而是史上有其大名的十大古獸之一的甲胄地魔獸。青色的獠牙,玄黑的鱗片,如粗壯樹干一樣的四肢,無不顯示出它獨特的史前形態(tài)。
無論怎么樣的行進,吳三的大部隊都會有三支符隊拱衛(wèi)。最少保證一支符隊隨時隨刻都處于戰(zhàn)斗的狀態(tài),也就處于已經(jīng)擬合出符獸的狀態(tài)。然后外圍是無涯臺血脈的高強修士,最外圍的是偵查的修士他們利用各種寶具進行偵測、查探是否有敵人隱匿、設(shè)陷。因此,他們才這么久到達龍脊。
符隊成員每一次擬合出符獸,都會死去一名隊員,這是非常殘忍的,也是不可預(yù)料的。但是他們?nèi)粺o所畏懼,最少,現(xiàn)在的概率是數(shù)百分之一了,以前的概率是幾十分之一。雖然還總是要死人,無疑比以前的生存概率高多了。
這是英勇無畏的符隊,因而他們享有一些特權(quán)。有坐騎、有翼器、有巨量的元石供應(yīng),幾乎等同于不限量,只要他們自己有吞噬元石的能力。他們努力修煉,有些可以很快突破到訣別境,然后離開符隊,符隊自然會補充一名藏海境修士進來。有些資質(zhì)不高的成員無法突破,就一直呆在符隊,有可能在下一次戰(zhàn)斗擬合符獸的時候死去
甲胄地魔獸懸在虛空三丈高的地方,它像人一樣蹲坐在黃土之上。它眼睛小眼皮向下耷拉著,一直盯著腳下的黃土,眼中有深沉和眷戀。雖然它的形態(tài)大小和以前穢王化身時出現(xiàn)的甲胄地魔獸一模一樣,但是神態(tài)卻有著天壤之別。那時候的神態(tài)是狂暴兇悍,完全是獸的一面,而此時作為符獸的它卻有著堪比人的神態(tài),這一點讓人不可思議,也完全不明所以,要說它是人變成的都沒有任何問題。
龍脊布氏已是窮途末路,但是他們怎么可能束手待斃?他們早就在龍脊腳下布置好了,而吳三隊伍正好進入他們的埋伏圈。布常在和布濁瞳遙立虛空,他們腳下冒出黑煙,只見一群群的傀儡修士從煙幕之中沖了出來。
這一群傀儡修士最少都是化龍境、通天境也不少,為布常在抬轎的那幾名轎夫也悉數(shù)在里面,甚至還有一尊飛天境。他們被龍脊布氏煉成了傀儡,僅保留著一點點清明的神識,余下的只是混亂和狂暴。其中有許多都是役修之中大有名氣的修士,他們的修仙天賦不遜于龍脊布氏。雖然烙印沒法解除,但是修煉進境異常恐怖,得天之厚愛。但是這些本該有著光明未來的修士,最后全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再也聽不見他們的名字。
原來,全部在這里,被龍脊布氏煉成了傀儡。
“你們真是該死!”
布常在笑道:“可惜了,原本你們就是這樣的結(jié)局。”
周寺喝罵道:“是可惜了,你們本是世上精英,但是以后再也不會有龍脊布氏的稱號了,龍脊布氏必須要被滅族。”
吳三突然做一個向下斬的動作,“全部,必須是全部。”
“呵呵,就憑你們這些卑賤的東西還辦不到。”
“那就不用廢話了,地聽符隊、清明符隊、至尊符隊,給我殺。”
地聽符隊成員333人,全是銀發(fā)藏海境修士,可以符合出甲胄地魔獸。
清明符隊成員666人,全是銀發(fā)藏海境修士,可以符合出冰雪懸劍獸。
至尊符隊成員999人,全是銀發(fā)藏海境修士,可以符合出重瞳妖貓。
傀儡修士正飛身殺向吳三等核心人物,但是他們剛出現(xiàn),甲胄地魔獸就發(fā)動進攻了。只要擬合出的符獸是十大古獸,那么它們必定等同于飛天境,可想而知飛天境的符獸其攻擊的范圍是多么廣。只要入侵者發(fā)出絲毫的殺意,那么它將以雷霆手段擊殺,毫無生還的可能。
這么遠的距離,它都可以做到無視距離進行攻擊,布常在和布濁瞳都驚呆了。因為他們并沒有親眼見過符獸的攻擊狀態(tài),或者說沒有自己親身體驗果,此時知道也已經(jīng)晚了。因為就在同一時刻,另外兩只符獸也殺了過來,分別是冰雪懸劍獸和重瞳妖貓,它們的腳下也懸著一片黃土。
龍脊之下,都是攻擊范圍,大戰(zhàn)猛然開始。
龍脊布氏只留下了布常在和布濁瞳,其他人帶著誅仙陣早就撤走了。布常在和布濁瞳代表著龍脊最后的尊嚴,他們是為了尊嚴而戰(zhàn)。
可惜,他們的尊嚴一文不值。
大山崩塌、大河蒸騰,神通遮天蔽日,這樣級別的戰(zhàn)斗尚屬首次。
三只符獸絲毫沒有憐憫之心,它們不需要聚力也無視距離。雖然,每一擊都比布濁瞳甚至比布常在都要弱,但是它們的出擊卻是不可捉摸的。如果世間真有收放自如,那么符獸完完全全做到了。
大戰(zhàn)僅僅持續(xù)了三天三夜,傀儡修士早就被打得尸骨無存。而布常在和布濁瞳兩人也漸漸招架不住了,并非它們實力不濟,而是這種戰(zhàn)斗方式太過駭人了。要知道飛天境修士能調(diào)動的力量是多么浩瀚,這需要時間,需要很長的時間,并且會進入糾纏態(tài),使得戰(zhàn)斗異常緩慢煎熬。但是眼前的敵人卻不是這樣,它們無視距離的攻擊,永遠生龍活虎不知疲倦。它們擁有那么浩瀚的力量,卻不需要做任何準備,不需要任何調(diào)動,說發(fā)就發(fā)說至就至。
這種力量與速度從何而來?從這些藏海境修士身上而來么?顯然不是,即便是榨干他們的骨肉血髓也不可能提供這么強悍的力量。是星火符么?肯定就是了,汲取天上星辰的力量,果然恐怖。仙道史中消失的力量,他們成了它們的祭品。仿佛是殺了這樣的修士,才可以宣告它們回來了。
頭帶白云背天冠、腳踏萬里清風(fēng)履、背負扶搖火焰翼,腋下垂出兩條碧藍如洗的仙鏈。全身上下有碧光流轉(zhuǎn),仿若天仙降塵神魔臨世。顧盼時睥睨天下,有若帝王沉浮間朦朧身影,恰似深淵。布常在和布濁瞳同時化成三頭六臂,后來又化成終極合體形態(tài)。
又怎樣呢?也只是堅持的時間長一些罷了,最后終極合體形態(tài)都不能保持了,背天冠、清風(fēng)履、火焰翼、仙鏈全都殘破的殘破、斷裂的斷裂。兩人有神通也漸漸施展不出。因為調(diào)動神通需要海量的法力,而調(diào)動海量的法力又需要不少的時間,時間長了隨時隨刻會被符獸打斷、重傷。最后,他們生出了想要逃跑的心思。但是,尊嚴告訴他們不能做。
兩人絕望了,他們終于見識到了仙道史中消失的力量。他們沒有還手之力,最后被三只符獸捶成了一灘肉泥。
“呼”胸腹間擠出了最后一絲氣,也流盡了最后一滴生機,他們變成了尸體。
“收!”周寺下命令,頃刻間清明符隊和至尊符隊停止進攻,冰雪懸劍獸和重瞳妖貓立即蹲坐起來,它們彎腰低頭垂看腳下的黃土,眼簾耷拉著,顯得那樣的深情和眷戀。緊著他們的身影慢慢朦朧起來,最后消失不見了。
只剩下,甲胄地魔獸守護諸人。
“贏了!”歡聲雷動。
人群中間,出動了收尸小隊,從地聽符隊、清明符隊、至尊符隊之中抬出了九具尸體。這是符隊成員擬合出符獸時被隨機抽干生機而死的,但是諸人并不感覺悲傷,因為這是常態(tài)。人總是要死的,九位藏海境修士的生命換掉飛天境歲祀布常在和布濁瞳的生命,太劃算了。
“你能想象得到嗎?這一天做夢都不敢做。”
“我們真的做到了。”
“快看,他們像什么?”
“兩條老狗!”
“什么呀,是兩條死狗!”
“哈哈,不,你也錯了。準確一點,嚴格一點,是兩條死老狗!”
“哈哈哈哈”眾人哄堂大笑。
笑聲中,有一些人禁不住落淚。
“把他們巡視天下!”人們指著布常在和布濁瞳的尸體,又道:“走,上龍脊!”
“走,上龍脊。”
牛小強看得目瞪口呆,強如布常在和布濁瞳就被這樣無解地殺死了。他以為再怎么樣符隊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卻沒有想到,大大出乎意料。戰(zhàn)斗竟然是這樣的干凈利索,“如果換做我呢?”牛小強感覺自己也不會是符隊的對手,如果不逃跑其結(jié)局和這兩人沒有絲毫不同。但是,能以葬體形態(tài)逃跑么?是否可以辦得到?
或許,符隊真的可以抗衡三仙母。
正如同自己預(yù)測的那樣,牛小強有釋然起來,他不以世上出現(xiàn)這樣強大的力量為異,因為唯有這樣的超越的力量才能對抗衡得了三仙母。
修仙的世界,絕不允許有人高高在上。
“他們必將統(tǒng)一仙瞳大陸!”這個演化實在太妙了,“哈哈”你小強忍不住大笑起來。
“誰!”蜂擁上龍脊的隊伍頓時停了下來,符隊頓時又緊張起來,已經(jīng)萎靡不振的符隊成員又如打瞌睡的人一樣又猛然清醒起來,因為這笑聲極為放肆。
牛小強以葬體的形態(tài)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誰也不知道竟然還有這么厲害的敵人隱匿在虛空。
葬體破敗不堪,像是在地底下埋了一段間又挖出來了一樣。白骨架子上只掛著一些尚在腐爛之中的血肉,要不了風(fēng)吹就會自動散架。頭顱上的兩個眼眶特別滲人,因為眼睛已經(jīng)不見了,只剩下兩個空洞,里面黑漆漆一片,像是兩個深淵。
就是這副模樣,懸浮在虛空殘破而安靜,孤獨而莫名。卻發(fā)出強大到可怕的氣息,仿佛是死神前來。
葬體嘴巴不動,虛空卻發(fā)出了人聲,人們模糊聽見:“我能不能試一下符獸!”
他想要挑戰(zhàn)符獸,人們驚呆了。
“你是誰?你是他們一伙的嗎?你想怎么試!”周寺怒斥,大家都緊張起來。
葬體雖然沒有出手,但是已經(jīng)發(fā)出了致命威脅的氣息。毫無疑問,如果是往常敢有人帶著殺意這樣大搖大擺的現(xiàn)身,甲胄地魔獸早就出手,也早就把敵人挫骨揚灰了,無情而迅速。但是,此刻,它并沒有出手。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它依舊呈蹲坐姿態(tài),耷拉著眼皮,雙眼望著腳下的黃土,充滿著深情和眷戀。
眾人覺得不可思議,也突然害怕起來。已經(jīng)勝利了,幾乎是完全勝利了,已經(jīng)走在龍脊之上了。可是,可是,又來了這么一個人,連符獸都沒有動靜。
難道這是一場美夢?葬體就是打破美夢的怪物!
虛空之中,探寶者和蟾蜍也在交談。
探寶者問道:“他想干嘛。”
“呱呱,估計是活得不耐煩了。”
“葬體當(dāng)然罕見,擁有天下無雙的逃跑本領(lǐng),估計他就是仗著這一點才敢?guī)е{之意現(xiàn)身。”
“你覺得符獸的禁錮神通怎么樣?”
“當(dāng)然是第一流的。”
“呱呱,這小子待會如果破不了符獸的禁錮神通,就無法利用葬體逃走,不死也要脫一層皮了。”
探寶者笑道:“聽說你與他有舊,你要不要出手相救呢。”
蟾蜍道:“聽說你和他也有關(guān)系?”
“是的,我給了他一枚替死鬼果,但是已經(jīng)被他用掉了。他是死是活,不關(guān)我的事。”
“呱呱,他自己找死,也不關(guān)我的事。”蟾蜍打了個哈欠,“我的時間要到了,差不多要走了。”
“回上界?”
“是的。”
探寶者羨慕道:“你化出了自己的神通么?”
“還早著呢不過,呱呱,也差不多了。”
探寶者也欣然起來,“我也差不多了,這次的窺探演化,收獲實在太大了。”
“我也是,呱呱。”
“哈哈”探寶者大笑,頗有志得意滿的味道。但是他還覺得不過癮,模仿蟾蜍道:“呱呱。”
蟾蜍轉(zhuǎn)動眼珠子,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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