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仁,扇貝,魷魚,安康魚經過香煎,與蒜蓉、辣椒粉、意大利去皮番茄醬的味道‘完美’融合。
雞粉和魚粉將海鮮濃郁的風味給牢牢鎖住。
洋薊那淡淡的甘甜與核桃味的清香,加上被炒得焦香酥脆的米飯相互融合,更是將這炒飯的味道提升了不止一個臺階。
這道料理無論是食材之間的調味掌控,還是火候.......”
品嘗過才波誠一郎做出的海鮮炒飯后,繪里奈如往常一樣臉上帶著嚴肅和高傲的神情,準備在眾人面前展現一下自己神之舌的威力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將她的話給打斷了。
“行了,咱能別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嗎,不要問東答西的。”
韋俊看見繪里奈準備侃侃而談的時候,毫不客氣的開口打斷道。
“什么問東答西,你這無理的家伙,不要打斷我對料理的評價啊.......”
“好了吧兩位,這場鬧劇就讓它到此結束吧。”
就在繪里奈和韋俊又要吵起來的時候,一旁的才波誠一郎叼著煙,雙手插在褲兜里,任由長發散落下來,一副吊兒郎當的走出來。
“這幾道菜是出自于我之手,味道怎么樣我心里面有數。
正如這位小哥所說的,它們的味道的確比不上薙切家御用大廚做出的料理。”
“可是誠一郎先生,這幾道料理所展現出來的水平,根本不是你真正的實力!”
“好了繪里奈,我知道你也是為我著想。可是我經營的只是一家小餐館,又不是什么大型酒店。
現在的我只是一個普通廚師而已。
也許在其他人眼中非常重要的東西,在我眼里卻并非如此。
多余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如果兩位想要嘗嘗我的手藝的話,我很樂意為兩位做上幾道拿手菜。
至于其他的事,還請兩位回去再慢慢談吧,現在你們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到小店的生意了。”
繪里奈還想再說些什么,才波誠一郎卻對她笑著擺了擺手。
韋俊在聽到才波誠一郎這話的時候,眼睛一亮。
“哦!大叔,你會發揮自己的全部實力做菜嗎?”
才波誠一郎看了一眼繪里奈,吐了一口煙霧,淡淡道。
“好吧,就當是招待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好了。”
說完才波誠一郎轉身走回到料理臺前,開始清洗食材,準備制作料理。
看著開始忙活的才波誠一郎,韋俊笑瞇瞇的喊道。
“哈哈!大叔麻煩你多給我準備幾份,機會難得,我要打包幾份回去。”
“......”
*
從幸平餐館出來,韋俊手中提著幾個大大的塑料袋,里面全是裝在保溫盒的美味料理。
不得不說才波誠一郎的手藝真不是蓋的,實力完全能碾壓薙切家的大廚,當之無愧的料理天才。
走出幸平餐館的時候,韋俊美美的打了個飽嗝,砸了咂嘴回味著剛才無上美味的料理。
韋俊是美滋滋得了,可是走在韋俊身旁的繪里奈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看到繪里奈這模樣,韋俊癟了癟嘴道。
“想些什么呢,用得著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嗎。反正人家就在這兒開餐館,什么時候想過來,開個車,還不是幾十分鐘的事。”
奈何,繪里奈根本不想理會韋俊。
對其冷哼了一聲后,繪里奈頭也不回的帶著緋沙子等人向前走去。
可是,這時候讓人意想不到的意外出現了。
只見一隊由豪車組成的車隊,浩浩蕩蕩的停在了步行街的外邊。
看那一輛輛豪車的架勢,絲毫不比薙切仙左衛門出門的架勢小多少。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車隊,韋俊和繪里奈等人不得不停下腳步。
就在韋俊等人疑惑之際,從車隊中央的座駕上,走下了一個穿著高級西裝,外披風衣,梳著大背頭的中年帥氣男子。
在眾多位保鏢眾星捧月般的保護下,該男子慢步走到了韋俊和繪里奈等人的面前。
帶著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薙切薊對渾身僵硬,滿臉震驚和膽怯的繪里奈開口道。
“好久不見了,繪里奈。”
看到自己親生父親與自己打招呼,繪里奈不僅沒有一絲驚喜和高興的表現,反而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渾身顫抖的低著頭。
“見到為父,你好像不太高興啊,繪里奈。”
薙切薊依舊是那副淡淡的笑容,他的話讓繪里奈的身體又是一顫,將半低下的頭都快埋到了胸口中。
“我想,她的確不是很想見到你,中村薊大叔。”
聽到薙切薊的話,韋俊也瞬間就明白了改男子的身份。
薙切薊,薙切繪里奈的親生父親,薙切仙左衛門的上門女婿。
回頭看了眼揪住自己衣角,半個身子躲在自己身后尋求安全感的繪里奈,韋俊抬起頭直視薙切薊,冷笑的開口道。
中村薊這三個字讓薙切薊臉色一僵,臉上虛偽的笑容漸漸褪去。
冷冷的掃了韋俊一眼,薙切薊開口道。
“你是韋俊先生對吧,在下姓的是薙切。”
“哦?!你果然認識我嗎,也是。不過我記得你已經被仙左衛門老頭子給趕出薙切家了吧。
中!村!薊!先!生!
讓我來猜一猜。
你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應該是你策劃已久的計劃突然告破,老頭子也開始清理你埋在遠月的暗釘。
不甘心這樣灰溜溜逃走的你,是打算將你計劃中最為關鍵的神之舌,也就是你女兒一起帶走吧。
至于你為什么會知道繪里奈在這里。恩,那邊那位保鏢小姐,你能夠為我解惑嗎!”
挺身擋在了薙切薊和繪里奈的視線中央,韋俊斜眼的看向了繪里奈的保鏢中的其中一位。
韋俊是怎么看出那位保鏢出賣了繪里奈行蹤給薙切薊的,自然要歸功于能力地圖。
被韋俊冷眼注視的那名保鏢感覺頭皮一陣發麻,韋俊無意間釋放出來夾雜著殺氣的怒意,讓她有股被洪水猛獸給盯上的感覺。
會死的!!!!
冷汗從額頭上滴落,臉色也變得無比的蒼白,感覺生命隨時有可能被韋俊給奪走的那名保鏢,在她的保鏢姐妹們震驚的目光下,快步跑到薙切薊的身旁,著急的向薙切薊求救道。
“薙切先生,救救我!”
這一聲呼救聲徹底證實了對方已經背叛了繪里奈的事實。
要知道作為保鏢信譽是最重要的,一旦讓別人知道你背叛過原來的雇主,那么你的保鏢生涯就到頭了!
然而這名保鏢不惜自己的名聲和信譽毀于一旦也要背叛繪里奈,天知道薙切薊是威逼還是許諾了什么好處給她。
面對這名奔跑過來向自己求救的保鏢,薙切薊點頭示意身旁的一名保鏢出面,將她帶到了自己的隊伍中。
調節了下自己的情緒,薙切薊轉頭看向冷笑中的韋俊,鼓掌道。
“韋俊閣下果然如傳聞一樣,好手段。不知道父親大人能破掉我設的那個局,閣下占了幾層功勞。”
薙切薊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不用說也知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薙切薊還是查到了不少東西。
可是韋俊仿佛沒有看到他的臉色似的,挑釁的對薙切薊微笑道。
“如果沒有我,你的計劃的確能夠成功。這么說,你明白了嗎。”
雖然韋俊和薙切薊沒有任何交集和仇恨,可是他卻是韋俊計劃中的最大無礙。
韋俊想要與薙切仙左衛門合作,就必須與薙切薊站在對立面。
既然已經成為了敵人,韋俊為什么還要給對方好臉色。
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是薙切仙左衛門的女婿,繪里奈的親生父親,韋俊甚至想要直接給對方來一刀的干脆。
不把蛇一棒給打死了,難道還等對方重新蟄伏起來等待機會,隨時準備給自己致命一擊不成。
無數名前輩用鮮血換來的教訓,還不值得我們這些后輩警惕的嗎!
對于麻煩,韋俊向來都主張永除后患。
不過薙切薊卻不能殺,他再怎么在遠月鬧騰也只是他們薙切家的家事。
如果韋俊敢砍了薙切薊,薙切仙左衛門絕對會第一個和他翻臉。
“果然是你嗎!”
聽到韋俊的承認,薙切薊咬牙切齒的,臉色陰沉得都快滴出黑墨來。
薙切薊沒有去質問韋俊為什么要與自己作對,事情已經要變成如今的模樣,就算他問了也無濟于事。
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制下內心中的怒火,薙切薊寒著臉開口道。
“先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與閣下計較,但是現在我要接我女兒回家與我好好的團聚一番,閣下沒理由阻止吧。”
感覺到躲在自己身后顫抖得厲害的繪里奈,韋俊拍了拍她的小腦袋,開口道。
“這個啊。不好意思,如果我說我拒絕呢。”
冷笑的回應了薙切薊一句,韋俊也不等薙切薊反應過來,便將身后的繪里奈送到緋沙子的面前。
“你們幾個保護好這丫頭,說不定這些家伙狗急跳墻了,要動手搶人也說不定。”
“哎!”
同樣處在驚懼狀態中,有些不知所措的緋沙子,看到被韋俊推過來的繪里奈嚇了一跳。
“這......繪里奈小姐,您......您沒事吧!”
繪里奈沒有回答緋沙子,只是顫抖的低著頭,怎么也不肯松開韋俊的衣角。
“我們沒有要與閣下動手的意思,只是閣下阻止一位愛女心切的父親與自己女兒團聚,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這只是你的一廂情愿罷了,你想要和你女兒‘團聚’,可是有問過你女兒的意思。”
“是嗎!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閣下的意思。只要繪里奈同意跟我走,閣下便會放人!”
韋俊看到薙切薊那玩味的笑容,皺了皺眉。不過他還是對薙切薊聳了聳肩回答道。
“如果繪里奈答應跟你走,我自然沒有資格阻攔你們。”
聽到韋俊這話,薙切薊冷笑了起來。
“希望閣下不要食言的才好。繪里奈!”
薙切薊從韋俊身上收回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繪里奈微笑的喊了下。
被薙切薊叫到名字的繪里奈渾身一顫,顫抖的身體越大厲害了起來。
見狀,韋俊皺眉道,“這丫頭的童年到底有多黑暗呀!”
繪里奈的這一反應倒是讓薙切薊笑容更勝了。
“繪里奈,還需要為父多說嗎。過來,到為父身邊來。”
薙切薊的話仿佛就是一道絕對的命令,雖然繪里奈的本意并非遵從,可是她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向前邁了一步,她那蒼白的臉色早已被汗水給打濕。
“臥槽!你還真過去啊。
醒一醒吧丫頭,你確定自己要跟著他走嗎!
不要忘了,他只把你當成實現他夢想的工具。
跟著他,你將會沒有未來可言!”
看著一步一顫向薙切薊走去的繪里奈,韋俊大聲的呵斥道。
“繪里奈小姐,不要啊!”
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緋沙子竟然擺脫了自己對薙切薊的恐懼,繪里奈的大聲喊道。
果然,聽到韋俊和緋沙子的話,繪里奈的腳步頓了下來。
一時間,恐懼,無助,彷徨,掙扎,等等情緒全部涌上了繪里奈的心頭。
如果韋俊和緋沙子看到繪里奈的雙眼的話,一定會發現此時繪里奈的雙眼根本沒有焦距。
那雙紫色的眸子早就被恐懼和彷徨給占據。
此時,站在原地瑟瑟發抖的繪里奈,哪里還有往日的傲嬌和女王氣勢。
說她是一只可憐、無助的小兔子更為貼切。
看到繪里奈突然停下的腳步,薙切薊一點也不著急,淡笑的開口道。
“繪里奈,你這是想要讓為父失望嗎?
還是說你寧愿相信外人,也不愿意相信為父。
果然,朋友和身邊的仆從,還是挑一挑的比較好!”
薙切薊的話音剛落,繪里奈的身體再次一顫,腳步又開始僵硬的向前移動了。
一時間,緋沙子也被薙切薊的話給嚇壞了。
薙切薊這是要否決緋沙子的存在啊!
作為繪里奈最忠實的仆從,這無疑是對緋沙子最大的打擊。
“果然不應該對你們抱有太大的希望啊。”
韋俊明顯低估了薙切薊對繪里奈和緋沙子的影響,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出手的時候發現,正向薙切薊走去的繪里奈突然轉過頭來,那布滿冷汗的蒼白臉蛋上,有著兩道明顯的淚痕。
“看來不需要再猶豫了!”
失笑的搖了搖頭后,韋俊快步上前,在薙切薊僵硬的笑臉下,一把攬住繪里奈,將她抱了回來。
韋俊的這一舉動讓薙切薊愣了愣,咬牙切齒的瞪著韋俊,薙切薊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閣下這是什么意思?!”
韋俊轉過頭,對薙切薊豎起中指,鄙視道。
“難道意思還不夠明顯嗎,那好,我就給你解釋一下好了。
這丫頭,我突然不打算讓你帶走了。現在,你可明白!”
“閣下剛才可是有說過......”
“哦,你說那個啊!不好意思,我現在食言了,不行嗎!”
看見韋俊這般不要臉的行為,忍無可忍的薙切薊終于氣炸了。
什么危險,什么顧慮,通通都被他拋到了腦后。
陰沉著臉,薙切薊一字一頓的對身旁的保鏢說道。
“去!將繪里奈從這家伙手中給我搶回來,哪怕是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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