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問有了兩次當?shù)艚鹑~子的事兒后,姚肆收獲了什么,其中最實質(zhì)的,還是莊晏給她的那句話:若是缺錢用,就去王家當鋪取。
多么實在而耿直的話,以至于讓姚肆偷著樂了好久。那次她將莊晏刺傷之后,本來是提心吊膽的不能正常生活,可沒想到第二天,莊晏就讓駒童給她帶了那句話,駒童甚至還強調(diào)了,給她帶的是皇上口諭。等同于圣旨,她若是不在該用的時候用,那豈不是抗旨不尊。
那時候她也只知道王家當鋪是莊晏私自設的,并不知里面的東家是誰,只是駒童說已經(jīng)給王家當鋪遞了話,她若真的缺錢用,直接去找東家,所以今日閆氏提出要借錢的話,姚肆想也未想的就直奔王家當鋪。
她現(xiàn)在確實缺錢,若是沒有莊晏的那番話,她自然是去銀莊借的,可現(xiàn)在既然有個現(xiàn)成的,還可以不算她利率,何樂而不為呢。
“姑娘,到了。”蘭心作勢就要下馬車,卻被姚肆攔著,“你在車上等著,我去去就來。箱子拿好。”說完,她從箱子里取了幾錠銀子裝進衣袖口袋里,然后就跳下馬車,給馬車叮囑了幾句等著的話,就進了木工坊。
蘭心眼見著一盒子的銀子,嚇得心砰砰直跳,她還從未抱過這么多銀子,等姚肆一走,立馬防賊似的緊緊抱著箱子,然后警惕的盯著四周,時不時的將簾子掀開看看,生怕出個什么意外。
長順街的木工坊,是京中最大的一處木工坊,這是姚肆來之前就打聽好的,而這個大,在她走進去后,立馬就得到了印證,偌大的工坊內(nèi),上百名工人正在敲敲打打或拉鋸或推木,而工坊往里走,竟還有里間,一看就是連成一片的。
因為時間緊迫,姚肆本還擔心一次性買不到齊全的桌椅,沒想到這木工坊還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大家都是一片忙碌之態(tài),以至于沒幾個人注意到她進門。
”這位大哥,你們這管事兒的是哪位?”姚肆隨便問了一人,那人指了個方向,姚肆就順著走過去,走了一小段,看到個穿著整潔的中年男子,走過去問道:“敢問這位先生,可是這木工坊的管事?”
中年男子看了姚肆一眼,笑呵呵的打拱道:“姑娘稀客,正是金某,姑娘找金某何事?”
姚肆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單刀直入,“想與金管事談一個大買賣,可否借一步說話?”
金嘯眼里有幾分詫異,面前站著的就是個小姑娘,能來這全是男人的木工坊已經(jīng)叫他意外。何況既然是大買賣,難道她一個小姑娘要與自己談么?怎么看也不像啊。
他手頭也是事物多,以為姚肆是鬧著玩的,便笑道:“小姑娘若是想買木頭玩具,去找門口那人,讓他帶你去。”
“我想買五十套桌椅凳子。”姚肆直接道。
金嘯微微一驚:“五十套?”
姚肆點了點頭肯定道:“五十張方桌,兩百張長凳,要配套的,成色、紋路都要一致,金管事這里可有?”
金嘯見她一臉的正經(jīng)之色,面上全看不出半點玩笑,這才知道這小姑娘果真是來談生意的,當即就笑著打哈道:“有的有的,這里不是說話的地兒,姑娘這邊請。”
兩人進了里間,剛剛落座,有人就隨后送了茶水進來,金嘯做了個請:“姑娘請喝茶。”
姚肆抿了一口,放下茶杯道:“金管事給報個價吧。”
“哈哈哈---姑娘是個爽快人,那金某也不兜圈子了,姑娘要的五十套,我們這里有,而且金某敢拍著胸脯保證,整個京城也只有這里能給姑娘拿齊全了。”
姚肆只是笑吟吟的聽著,也并不言語,只是眼里卻清明一片,像是將一切都在眼里。
金嘯被那眼神兒驚的心頭一跳,這姑娘看著人笑,可怎的眼神這般瘆人?像是要看透了他似的,可是----自己一個老江湖,難道能被一個小姑娘的眼神兒給駭住嗎?笑話。
他嘿嘿笑著繼續(xù)道:“姑娘應該也是打聽過的,我們木工坊,無論是品質(zhì)還是價格,都是最讓人信服的,我看姑娘也是誠心想買,那---我給姑娘算個便宜價,二兩銀子一套,五十套,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兩。”
姚肆笑瞇瞇的看著金嘯,依舊是一句話不說,只是那雙眼睛盯的金嘯心里打鼓,他輕咳了咳,呵呵道:“姑娘啊,我知道你嫌這價格貴了,可是,我們木工坊做出的東西,那可不是一般地方可以比的,京中的好些大官都是在我們這里買家具。
何況,你要的是五十套又不是五套,也只有我們這里能拿得出手,換做其他小工坊,就算想與姑娘做買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可我們不一樣,姑娘現(xiàn)在要,金某現(xiàn)在就能給。”
金嘯說完,就去觀察姚肆的臉色,可是讓他失望的是,在姚肆的臉色,他只看到淺淺的笑意,眼里卻是一片深沉,他此時終于斷定,這個姑娘看來不好糊弄啊。
只是再怎么說,也就是個小丫頭片子罷了,何況這樣大的買賣,一般地方還真拿不出手,他心中有把握,便也露出一副鎮(zhèn)定之色,端著茶喝了兩口,只是暗地里還是在觀察姚肆的臉色。
果然沒多久,姚肆就開口道:“帶我去看看東西吧。”
金嘯心中一喜,臉色不動聲色,起身做了個請,“姑娘這邊請。”
兩人回到先前的大堂,金嘯帶著姚肆在中間穿梭了片刻,就停在一處角落,那里擺著好幾套桌椅凳子,他撿縫隙走,擠了進去,指著一套道:“就是這種,姑娘,你看看這紋路,多漂亮,識貨的一看就知道,這套桌椅,絕對值二兩。姑娘你再看看其他的,是不是都抵不上這套好看?”
姚肆一手輕輕的拖著下顎,不解道:“金管事的意思是,這里面,最好的便是你說的那套,二兩?沒得少?”
金嘯心中越發(fā)大喜,連嘴角都有些控制不住的上揚,“是啊姑娘,金某是個實誠人,只會說老實話,我是見姑娘誠心要買,數(shù)量又大,這才給姑娘算便宜了些,平日我們這一套,可是得管二兩五錢呢。”
姚肆恍然的哦了一聲,沉吟片刻才道:“我知道金管事的好心了,只是這情我不能領,金管事掙錢也不容易,我怎么好意思貪這便宜,二兩沒問題,你就給我旁邊那套,對,那顏色略偏紅的,就你腳后跟挨著的那一套。”
金嘯往腳后跟的位置一看,臉上頓時有些尷尬和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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